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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艺术设计主要指日常生活中人们通过一定的材料、意匠和技巧,制作出的具有实用和审美功能的作品的过程。由于艺术设计的作品在生活中随时随处可见,所以审美疲劳以及对审美的重建常常被提及。在现代物质基础高度发达的社会中,人们面对琳琅满目的产品,选择时一定会把满足审美需求作为重要的因素。本文从多个方面探讨了艺术设计的审美内涵,强调了在现代设计中“用”与“美”结合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审美功能 认知功能 教育功能
中图分类号:J50 文献标识码:A
一 艺术设计的基本原则
实用性的艺术设计,通常包括工艺美术和现代设计两大方面,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生活的需要。实用艺术主要包括建筑艺术、园林艺术、工艺美术与现代设计等,是指实用与审美相结合的表现性空间艺术,最基本的特征就是实用原则与美观原则相结合。
对于艺术设计的实用性,应当做较宽泛的理解。因为人类的实际活动是多种多样的,包括生产劳动、日常生活、社交活动、文化生活等许多领域,所以艺术中的各门类都有一定的实用性,只是实用艺术的实用性与审美性结合得更为紧密,更容易受到环境、材料的制约和影响。
设计作为艺术的一个门类,其本质是什么?与其他比较注重精神性的艺术,如音乐、文学是否一样?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艺术史上关于艺术本质的几种主要看法,似乎都与设计关系不直接。比如,影响深远的“客观精神说”,认为艺术是“理念”或客观“宇宙精神”的体现。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认为,理性世界是第一性的,感性世界是第二性的,而艺术世界仅仅是第三性的。宋代理学家朱熹认为,“文”只不过是载“道”的简单工具,“犹车之载物”罢了。此外,关于艺术的本质,还有“主观精神说”、“模仿说”、“形式说”、“情感说”等。但是,这些学说用来描述欣赏性的艺术更为恰当,而形容艺术设计不太合适。虽然也有文章认为传统的设计形式,如建筑、家具和玉器等与“道”有一定关系,但设计更为重要的本质是实用与审美的结合。
人类的社会生活,从总体上可以划分为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两大组成部分。为满足这两种生活所分别进行的生产活动,称作物质生产与精神生产。马克思明确提出了“艺术生产”的概念,创造性地把艺术看作一种特殊的精神生产。该理论给艺术设计的研究提供了一些启示,如艺术生产本身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才从物质生产中分化出来的,人类最初的艺术品常常同生产劳动实践有着直接联系,今天属于工艺美术范畴的石器、雕塑、玉器、陶瓷等,都是实用性先于审美的。
从艺术史的角度来看,审美是逐渐发展的。陶器发展的历史可以清楚地演示这一过程。据考古资料显示,在新石器时代,许多地区就开始了陶器的制作。从距今7000多年前的磁山文化的红陶、6000多年前的仰韶文化的彩陶,还有秦代的兵马俑、汉代的釉陶、唐代的三彩等,一直到宋代瓷器的生产迅猛发展……,随着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制陶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对陶器的要求,已经不再停留在原始的只求实用的原则上,而是对美观有了新的要求。于是,产生了彩陶、三彩和青花、粉彩、五彩等色材斑斓的瓷器,许多陶瓷艺术品已经不再具有实用性功能,而只是成了王公大臣奢侈的玩物。
传统的工艺美术与现代艺术设计之间有着颇为相似的属性。首先,这两者都与特定社会的物质生产和科学技术密切相关,这使得它们具有自然科学的某些客观性特征;其次,它们都与特定社会的政治、文化、艺术思潮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又使得它们具有了人文学科的色彩,而最为关键的则在于它们都必须具有功能性和审美性。
二 艺术设计的审美功能
艺术的审美功能,是指通过生动的形象、优美的意境和健康的趣味带给欣赏者身心的审美愉悦。人们欣赏艺术作品,往往是为了寻求精神享受和情感满足,以便超越平凡的生活。
艺术设计的功能性即考虑产品的外形和结构,一个杯子不能盛水、一部汽车不能行驶是毫无意义的。审美性是指在保证产品适用前提下,将创造者的审美意趣融入作品中并能够得到受众的共鸣。杯子和汽车既能使用又赏心悦目,就有了审美价值,同时也提高了商业价值。
艺术设计的美感作用不但在于它的内涵,也在于它的材质、形式和技巧,它们同样是艺术魅力的来源。例如,台北故宫博物院中有两件非常重要的藏品,也是几乎没有被更换过的展品:一是翠玉白菜,一是肉形石,其作品材质之精美、技法之巧夺天工,让人爱不释手。
作为人类生活的手段之一,艺术设计作品还以物化的形态履行着服务大众的宗旨,以手工艺为代表的传统工艺美术,因为其手工的特性和所蕴涵的一系列人文价值而成为人类文明的重要见证。现代设计思潮是从包豪斯开始的建筑领域发轫的,后波及到整个艺术领域,但由于设计理念过于工业化和冷漠,忽视了传统手工设计的优良性而备受争议。1972年7月,美国圣露易市炸毁了由著名的日本现代主义建筑设计师山崎实设计的典型的现代主义住宅区——圣路易斯城黑人居住的高层公寓。因为该小区的房屋设计强调功能化而忽略了人性的特点,使人倍感压抑。也有媒体报道说那些公寓楼是因为常出现暴力事件,作为不安全的房屋而被清除。种种迹象说明了现代主义建筑在人文方面的失败,该事件也作为建筑史上的现代主义建筑设计的死亡时刻。
因此,更有人性特色的后现代设计开始流行,它从历史传统、民族风格、工艺文化和装饰艺术中借鉴所需要的东西,强调时空的统一性与延续性、历史的互渗型及人性的主导作用,而不只是在形式上加以改变。同时也强调人的作用,追求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设计原则,把设计作为一项活动、一种生活方式和文化观念。但是,面对汹涌而来的“后现代”之风,我们有必要更深入地了解它的文化内涵和审美特征。
三 艺术设计的认知功能
任何艺术作品都具有社会的认知功能,也称之为审美认知功能。艺术作品通过艺术家对社会生活的真实描绘或体验的抒发,使人们可以从中了解一定时代的社会风貌、人文习俗以及政治、经济、历史、道德等各个方面的状况。通过对艺术作品的鉴赏,可以更加深刻地认识自然、认识社会、认识历史、认识人生。从秦始皇兵马俑中可以了解秦代军队的建制和军队的精神状态;在音乐作品《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中可以了解到传统音乐幽雅而灵性的节奏变化;从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可以形象地观察到宋代已经商品化的繁忙都城里的民俗风情……。
艺术设计也不例外。商周的礼器设计体现了礼乐相济的文化;故宫建筑的威严而神圣的格局体现了封建等级制度是如何的森严;游览江南私家园林,可以认识到传统文化里诗文书画等多种元素是如何在一池三山、亭台楼榭中体现出来;时尚的高性能汽车,则彰显了当今科技与美学的高度结合;一些精美的商品包装,特别是文化属性很强的酒与茶等,彰显的不仅仅是商品的高贵,也有当下商业和文化联姻的内涵……。
显然,艺术设计作品对于社会、历史、人生具有认知功能。由于艺术活动具有反映与创造、再现与表现、主体与客体相统一等特点,往往能够更加深刻地揭示社会和人生的真谛,反映社会生活的深度和广度。
由雷姆·库哈斯担任主设计的中央电视台新大楼,是一个体量非常庞大的后现代建筑,建筑外形就像是一只被扭曲的正方形油炸圈,两座竖立的塔楼向内倾斜,塔楼之间被横向的结构连接起来形成一个闭合的环。从技术上讲,这座建筑存在很大的难度,回旋式结构在建筑界还没有现成的施工规范可循。因为不少人没有这样的视觉经验,由此导致了这样或那样的、甚至相当极端的批评,说该建筑是一个“大裤衩”,有些学者还从文化的角度尖锐地批评这种来自西方国家的“后现代主义”建筑。但是,如果该大楼是以大家已经习惯的老电视大楼进行翻版并扩大体量,无疑是失败的设计。而美国《时代》周刊评选出的“2007年世界十大建筑奇迹”,中央电视台总部大楼就名列其中。应该说,该建筑的形式和内容已经大于了功能,一个国家电视台的前卫设计彰显了这个国家积极、开放和务实的精神勇气。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吸引了不少国家的运动员和游客,当他们看到故宫、天坛等传统经典的建筑设计与鸟巢、水立方和中央电视台新大楼等现代建筑设计的强烈对比时,对这个世界上经济增长速度最快、生机勃勃的国家一定会有全新的认识。
回顾历史,法国1889年建成的艾菲尔铁塔在当时也曾引起巨大争议。当时的一些社会名流如名诗人魏尔伦曾不遗余力地进行批判,甚至每次路过铁塔都会立刻另择路径避免看见其“丑陋”的形象。但时隔100多年后,该建筑已经成为了法国的象征和外国游客的必到之处。
通过历代优秀的设计作品可以清楚地寻觅到历史的脉络,透过艺术设计作品的形式语言可以认识到更深刻的社会性。所以,当代的设计师应该尽量发掘时代的优秀精神,并在作品中体现出来,如果能够受到大众的喜欢并引起大家的共鸣,这样的设计应该说是成功的;如果暂时不被承认,也不要紧,因为时间能证明一切。
四 艺术设计的教育功能
艺术的教育功能,也称为审美教育功能,主要是指人们通过艺术欣赏活动,受到真善美的熏陶,在思想上受到启迪并潜移默化地使人的素质发生深刻变化,引导人们正确地理解和认识社会生活,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艺术的审美教育作用,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艺术作品无声地实现,特别是一些强调精神性的场所,如教堂和庙宇等地,其建筑的造型以及壁画、雕塑等附属物一同构建起一个神的精神世界。西班牙天才建筑家高迪的圣家族教堂的设计,就具有这样的特点,人们在参观那个与众不同的教堂时,会感觉到设计者虔诚的宗教热情和想通过对建筑和附属物的创新设计感化参观者的意图。
艺术设计的教育作用主要包括两部分。一是思想宣传作用。例如各种招贴,在阶级斗争和民族矛盾尖锐的时刻,它常常成为政治斗争的武器,唤醒民众起来战斗,具有强大的宣传鼓舞作用,成为时代的号角,提高民族的自尊心和自信心。艺术设计的教育功能的另外一个作用就是道德情操的熏陶,这是教育作用中更为主要的方面。优秀的艺术设计作品可以帮助人们区分真善美和假恶丑,培养高尚的道德品质和情操,提高人的思想境界,树立正确的人生观。秦代李冰父子设计的都江堰水利工程,2000多年来还在发挥着重要作用,每个参观者或拜谒者到了都江堰,除了欣赏美丽的风景外,更多的是由衷赞叹李冰父子造福人类的丰功伟绩,同时也不得不赞叹古人的聪明智慧。
艺术审美教育作用有两个特点,一是以情感人,再是潜移默化。以情感人是艺术设计作品中总是灌注着艺术家的思想情感,以情动人,而不是道德说教,板着面孔训人。而潜移默化则常常是在毫无强制的情况下,使欣赏者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感染,对人的思想情感和精神面貌起到教育作用。由于艺术设计作品在生活中无处不在,这种长期的审美教育作用对促进社会和谐是大有益处的。
五 结语
任何艺术作品都是人类艺术生产的产品,都集中体现了人类的审美意识,凝聚着人类的劳动和智慧。艺术设计作品由于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物质材料和人工劳力,所以应当考虑产品的用料、费时、加工和成本等经济方面的问题,尽量做到省工省料,使其具有较低的消耗和较高的使用价值,也就是现代设计强调的“绿色设计”理念。所以说,艺术设计是实用和审美的结合,既能满足人们的物质生活需要,也能满足人们精神生活的审美需要,是物质和精神、技术和艺术的完美统一。
注:本文系四川师范大学科学研究基金资助(Supported by Scientific Reserch Fund of 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项目。
参考文献:
[1] 田自秉:《中国工艺美术史》,东方出版中心,2001年版。
[2] 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3] 尹定邦:《设计学概论》,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2年版。
[4] 赵江洪:《设计艺术的含义》,湖南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5] 李砚祖:《艺术设计概论》,湖北美术出版社,2002年版。
作者简介:于宵,女,1963—,四川成都人,本科,副教授,研究方向:艺术设计,工作单位:四川师范大学服装学院。
关键词:审美功能 认知功能 教育功能
中图分类号:J50 文献标识码:A
一 艺术设计的基本原则
实用性的艺术设计,通常包括工艺美术和现代设计两大方面,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生活的需要。实用艺术主要包括建筑艺术、园林艺术、工艺美术与现代设计等,是指实用与审美相结合的表现性空间艺术,最基本的特征就是实用原则与美观原则相结合。
对于艺术设计的实用性,应当做较宽泛的理解。因为人类的实际活动是多种多样的,包括生产劳动、日常生活、社交活动、文化生活等许多领域,所以艺术中的各门类都有一定的实用性,只是实用艺术的实用性与审美性结合得更为紧密,更容易受到环境、材料的制约和影响。
设计作为艺术的一个门类,其本质是什么?与其他比较注重精神性的艺术,如音乐、文学是否一样?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艺术史上关于艺术本质的几种主要看法,似乎都与设计关系不直接。比如,影响深远的“客观精神说”,认为艺术是“理念”或客观“宇宙精神”的体现。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认为,理性世界是第一性的,感性世界是第二性的,而艺术世界仅仅是第三性的。宋代理学家朱熹认为,“文”只不过是载“道”的简单工具,“犹车之载物”罢了。此外,关于艺术的本质,还有“主观精神说”、“模仿说”、“形式说”、“情感说”等。但是,这些学说用来描述欣赏性的艺术更为恰当,而形容艺术设计不太合适。虽然也有文章认为传统的设计形式,如建筑、家具和玉器等与“道”有一定关系,但设计更为重要的本质是实用与审美的结合。
人类的社会生活,从总体上可以划分为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两大组成部分。为满足这两种生活所分别进行的生产活动,称作物质生产与精神生产。马克思明确提出了“艺术生产”的概念,创造性地把艺术看作一种特殊的精神生产。该理论给艺术设计的研究提供了一些启示,如艺术生产本身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才从物质生产中分化出来的,人类最初的艺术品常常同生产劳动实践有着直接联系,今天属于工艺美术范畴的石器、雕塑、玉器、陶瓷等,都是实用性先于审美的。
从艺术史的角度来看,审美是逐渐发展的。陶器发展的历史可以清楚地演示这一过程。据考古资料显示,在新石器时代,许多地区就开始了陶器的制作。从距今7000多年前的磁山文化的红陶、6000多年前的仰韶文化的彩陶,还有秦代的兵马俑、汉代的釉陶、唐代的三彩等,一直到宋代瓷器的生产迅猛发展……,随着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制陶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对陶器的要求,已经不再停留在原始的只求实用的原则上,而是对美观有了新的要求。于是,产生了彩陶、三彩和青花、粉彩、五彩等色材斑斓的瓷器,许多陶瓷艺术品已经不再具有实用性功能,而只是成了王公大臣奢侈的玩物。
传统的工艺美术与现代艺术设计之间有着颇为相似的属性。首先,这两者都与特定社会的物质生产和科学技术密切相关,这使得它们具有自然科学的某些客观性特征;其次,它们都与特定社会的政治、文化、艺术思潮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又使得它们具有了人文学科的色彩,而最为关键的则在于它们都必须具有功能性和审美性。
二 艺术设计的审美功能
艺术的审美功能,是指通过生动的形象、优美的意境和健康的趣味带给欣赏者身心的审美愉悦。人们欣赏艺术作品,往往是为了寻求精神享受和情感满足,以便超越平凡的生活。
艺术设计的功能性即考虑产品的外形和结构,一个杯子不能盛水、一部汽车不能行驶是毫无意义的。审美性是指在保证产品适用前提下,将创造者的审美意趣融入作品中并能够得到受众的共鸣。杯子和汽车既能使用又赏心悦目,就有了审美价值,同时也提高了商业价值。
艺术设计的美感作用不但在于它的内涵,也在于它的材质、形式和技巧,它们同样是艺术魅力的来源。例如,台北故宫博物院中有两件非常重要的藏品,也是几乎没有被更换过的展品:一是翠玉白菜,一是肉形石,其作品材质之精美、技法之巧夺天工,让人爱不释手。
作为人类生活的手段之一,艺术设计作品还以物化的形态履行着服务大众的宗旨,以手工艺为代表的传统工艺美术,因为其手工的特性和所蕴涵的一系列人文价值而成为人类文明的重要见证。现代设计思潮是从包豪斯开始的建筑领域发轫的,后波及到整个艺术领域,但由于设计理念过于工业化和冷漠,忽视了传统手工设计的优良性而备受争议。1972年7月,美国圣露易市炸毁了由著名的日本现代主义建筑设计师山崎实设计的典型的现代主义住宅区——圣路易斯城黑人居住的高层公寓。因为该小区的房屋设计强调功能化而忽略了人性的特点,使人倍感压抑。也有媒体报道说那些公寓楼是因为常出现暴力事件,作为不安全的房屋而被清除。种种迹象说明了现代主义建筑在人文方面的失败,该事件也作为建筑史上的现代主义建筑设计的死亡时刻。
因此,更有人性特色的后现代设计开始流行,它从历史传统、民族风格、工艺文化和装饰艺术中借鉴所需要的东西,强调时空的统一性与延续性、历史的互渗型及人性的主导作用,而不只是在形式上加以改变。同时也强调人的作用,追求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设计原则,把设计作为一项活动、一种生活方式和文化观念。但是,面对汹涌而来的“后现代”之风,我们有必要更深入地了解它的文化内涵和审美特征。
三 艺术设计的认知功能
任何艺术作品都具有社会的认知功能,也称之为审美认知功能。艺术作品通过艺术家对社会生活的真实描绘或体验的抒发,使人们可以从中了解一定时代的社会风貌、人文习俗以及政治、经济、历史、道德等各个方面的状况。通过对艺术作品的鉴赏,可以更加深刻地认识自然、认识社会、认识历史、认识人生。从秦始皇兵马俑中可以了解秦代军队的建制和军队的精神状态;在音乐作品《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中可以了解到传统音乐幽雅而灵性的节奏变化;从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可以形象地观察到宋代已经商品化的繁忙都城里的民俗风情……。
艺术设计也不例外。商周的礼器设计体现了礼乐相济的文化;故宫建筑的威严而神圣的格局体现了封建等级制度是如何的森严;游览江南私家园林,可以认识到传统文化里诗文书画等多种元素是如何在一池三山、亭台楼榭中体现出来;时尚的高性能汽车,则彰显了当今科技与美学的高度结合;一些精美的商品包装,特别是文化属性很强的酒与茶等,彰显的不仅仅是商品的高贵,也有当下商业和文化联姻的内涵……。
显然,艺术设计作品对于社会、历史、人生具有认知功能。由于艺术活动具有反映与创造、再现与表现、主体与客体相统一等特点,往往能够更加深刻地揭示社会和人生的真谛,反映社会生活的深度和广度。
由雷姆·库哈斯担任主设计的中央电视台新大楼,是一个体量非常庞大的后现代建筑,建筑外形就像是一只被扭曲的正方形油炸圈,两座竖立的塔楼向内倾斜,塔楼之间被横向的结构连接起来形成一个闭合的环。从技术上讲,这座建筑存在很大的难度,回旋式结构在建筑界还没有现成的施工规范可循。因为不少人没有这样的视觉经验,由此导致了这样或那样的、甚至相当极端的批评,说该建筑是一个“大裤衩”,有些学者还从文化的角度尖锐地批评这种来自西方国家的“后现代主义”建筑。但是,如果该大楼是以大家已经习惯的老电视大楼进行翻版并扩大体量,无疑是失败的设计。而美国《时代》周刊评选出的“2007年世界十大建筑奇迹”,中央电视台总部大楼就名列其中。应该说,该建筑的形式和内容已经大于了功能,一个国家电视台的前卫设计彰显了这个国家积极、开放和务实的精神勇气。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吸引了不少国家的运动员和游客,当他们看到故宫、天坛等传统经典的建筑设计与鸟巢、水立方和中央电视台新大楼等现代建筑设计的强烈对比时,对这个世界上经济增长速度最快、生机勃勃的国家一定会有全新的认识。
回顾历史,法国1889年建成的艾菲尔铁塔在当时也曾引起巨大争议。当时的一些社会名流如名诗人魏尔伦曾不遗余力地进行批判,甚至每次路过铁塔都会立刻另择路径避免看见其“丑陋”的形象。但时隔100多年后,该建筑已经成为了法国的象征和外国游客的必到之处。
通过历代优秀的设计作品可以清楚地寻觅到历史的脉络,透过艺术设计作品的形式语言可以认识到更深刻的社会性。所以,当代的设计师应该尽量发掘时代的优秀精神,并在作品中体现出来,如果能够受到大众的喜欢并引起大家的共鸣,这样的设计应该说是成功的;如果暂时不被承认,也不要紧,因为时间能证明一切。
四 艺术设计的教育功能
艺术的教育功能,也称为审美教育功能,主要是指人们通过艺术欣赏活动,受到真善美的熏陶,在思想上受到启迪并潜移默化地使人的素质发生深刻变化,引导人们正确地理解和认识社会生活,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艺术的审美教育作用,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艺术作品无声地实现,特别是一些强调精神性的场所,如教堂和庙宇等地,其建筑的造型以及壁画、雕塑等附属物一同构建起一个神的精神世界。西班牙天才建筑家高迪的圣家族教堂的设计,就具有这样的特点,人们在参观那个与众不同的教堂时,会感觉到设计者虔诚的宗教热情和想通过对建筑和附属物的创新设计感化参观者的意图。
艺术设计的教育作用主要包括两部分。一是思想宣传作用。例如各种招贴,在阶级斗争和民族矛盾尖锐的时刻,它常常成为政治斗争的武器,唤醒民众起来战斗,具有强大的宣传鼓舞作用,成为时代的号角,提高民族的自尊心和自信心。艺术设计的教育功能的另外一个作用就是道德情操的熏陶,这是教育作用中更为主要的方面。优秀的艺术设计作品可以帮助人们区分真善美和假恶丑,培养高尚的道德品质和情操,提高人的思想境界,树立正确的人生观。秦代李冰父子设计的都江堰水利工程,2000多年来还在发挥着重要作用,每个参观者或拜谒者到了都江堰,除了欣赏美丽的风景外,更多的是由衷赞叹李冰父子造福人类的丰功伟绩,同时也不得不赞叹古人的聪明智慧。
艺术审美教育作用有两个特点,一是以情感人,再是潜移默化。以情感人是艺术设计作品中总是灌注着艺术家的思想情感,以情动人,而不是道德说教,板着面孔训人。而潜移默化则常常是在毫无强制的情况下,使欣赏者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感染,对人的思想情感和精神面貌起到教育作用。由于艺术设计作品在生活中无处不在,这种长期的审美教育作用对促进社会和谐是大有益处的。
五 结语
任何艺术作品都是人类艺术生产的产品,都集中体现了人类的审美意识,凝聚着人类的劳动和智慧。艺术设计作品由于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物质材料和人工劳力,所以应当考虑产品的用料、费时、加工和成本等经济方面的问题,尽量做到省工省料,使其具有较低的消耗和较高的使用价值,也就是现代设计强调的“绿色设计”理念。所以说,艺术设计是实用和审美的结合,既能满足人们的物质生活需要,也能满足人们精神生活的审美需要,是物质和精神、技术和艺术的完美统一。
注:本文系四川师范大学科学研究基金资助(Supported by Scientific Reserch Fund of 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项目。
参考文献:
[1] 田自秉:《中国工艺美术史》,东方出版中心,2001年版。
[2] 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3] 尹定邦:《设计学概论》,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2年版。
[4] 赵江洪:《设计艺术的含义》,湖南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5] 李砚祖:《艺术设计概论》,湖北美术出版社,2002年版。
作者简介:于宵,女,1963—,四川成都人,本科,副教授,研究方向:艺术设计,工作单位:四川师范大学服装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