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族民歌的当代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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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汉族民歌,是我国汉民族人民在长期的耕种劳作和生活实践中,创造、积累、积淀而传承下来的颇具民族特色、极富民族精神的艺术瑰宝。它以极其厚重的人文历史、民俗风情,浓烈的乡土气息,多姿多彩的表现形式,深深地吸引、撼动和滋养着世世代代的炎黄子孙。然而,我们目前对汉族民歌的历史演变、形成发展及传播等,探讨研究成果甚少,重视程度确显不够。
  鉴于此,我们理应从民族音乐学的高度着眼,对汉族民歌的源头、发展、演变,以及挖掘整理、继承创新等,切实引以高度重视,倾力给予呵护珍爱,倾心予以探索研究。本文欲从其民族性、民间性、时代性、艺术性,以及它们相互之间的内在联系入手,赋予汉族民歌那少有的原生特质,使古老而传统的汉族民歌再度迸发新时代生命律动,进而激发民族声乐作品创作的灵感激情。
  [关键词]汉族民歌;民族性;民间性;时代性;艺术性
  [中图分类号]J607[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7-2233(2017)12-0008-03
  所谓汉族民歌,它以情感表现为主要内容,借以语言、声音或手势为手段,是劳动人民日常生活中相伴相生的精神产品,相对于物质实践活动,多出现在人类的精神实践活动当中。之于歌者,它是以 “精神层面”活动与“物质听觉”WingdingsAB@ 活动融为一体,进而建立在自由(劳动生产者)与自发(汉族民歌歌手)两个创作客体之间的共同载体,由此使得汉族民歌自然而然地具备了独有的“原生态”特征。就其民族文化情愫而言,它往往能使观、演者之间自然拉开距离,进而产生美感。不知不觉间,使得朝夕相处的族群生活,或者说“同在屋檐下”的地域之缘,彼此都会被丢弃脑后,甚至处于“物我两忘”之态,极容易被歌者的情感“活动”所感染!
  笔者将在本文详细阐述汉族民歌的民族性、民间性、时代性和艺术性,及其相互关系,引起人们对汉族民歌的关注和重视。
  一、汉族民歌有着弥足珍贵的民族情结
  汉族民歌,是大汉民族在长期的劳作实践中,创造、积淀、传承下来的文化精髓。汉族民歌的民族情结弥足珍贵!千百年来,它一直主张 “挖掘和探索着一切人声表现的可能性”,始终彰显着民族信仰与民族精神,凝聚着汉族人民的自强自尊,感染、撼动和进化着世世代代的炎黄子孙!它数量庞大、种类繁多,每一首歌,无不渗透着先辈们相依相伴的至真情爱,每一声唱,无不在捕捉那来自华夏天籁的美好声韵!它不仅历史悠久,也更加注重内涵。我们知道,远古的汉族民歌表现形式较为简单,像口哨声、叫喊声、吐舌头之声响,或以击掌、拍手、跺脚等方式均可以传递美好情感。再由早先的“一个字”,进而演变到“一个词”“一句唱”,再到“段”再到“篇”再到“多段”“多篇”等。就其音乐特征看,我们自然会惊喜发现,他们竟由起初呆板枯燥的单声部嬗变到音域丰富的多声部,这不仅说明汉族民歌的生态语境在不断演变,内涵也随之更为丰富。
  汉族民歌从开始的山歌小调,经过流传变异,其歌曲内容也时刻随着时代的变化而改变。以新中国成立前后为例,新中国成立前的民歌演唱多以“歌声随着苦声唱,泪水伴着酸汤喝”为主要内容或表现形式;新中国成立后,大量的民族声乐作品,多以优美、舒展、欢快、奔放、节奏性较快居多,更具民族音乐风情,更具民族凝聚力,民族歌曲的内容更加注重表现人们的幸福生活。比如《康定情歌》,它不仅汲取了西南民歌的音乐元素,还赋予传统的民族音乐浓郁的时代气息,并以独特的审美视角和新颖的音乐手段,引人沉浸于民族音乐殿堂,加之借以西南民族的风光、风情,生动鲜活地展现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再如大批涌现的以“红色主题”为主线的民族声乐作品,如《映山红》《大红枣儿送亲人》等,从歌词到旋律无不彰显民族精神和民族情结,艺术地还原了各族人民对红军的至爱情怀,对亲人、对英雄的崇敬之情!
  由此可见,虽说我们将各个(地域)民族的民歌流派同视为一种非物质的精神活动,但从历史发展过程看,汉族民歌乃我国民歌诞生之源、延续之根、发展之魂,更何况汉族民歌还颇具“多元一体化”之特征,它与各地域、民族间的融合交会,缜密程度可想而知,影响之久远弥足珍贵。
  二、汉族民歌的民间性不可忽视
  众所周知,我国汉族人口占全国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可以想象得出,单就汉族民歌的历史渊源看,它有着民间影响深远、受众人群之广、音乐元素之多的绝对优势。而这些优势之间,不是互相排斥、相互对立,而是相辅相成、互相依存的统一体。民族性是根脉,民间性是枝干,时代性乃叶子。离开民族性,民歌就成了无源之水;脱离了民间性,民歌将变成历史记忆;离开时代性,民歌将空谈创新、发展,这便是民歌属性的根基所在。
  鉴于汉族民歌历史资料的大量失传,加之历史上多次战乱或人口大迁徙等多种原因带来的断代、断层,我们有必要尽快采取“非遗保护”之方式,或说“亡羊补牢”之措施,投入人力、财力,最大限度地给予抢救利用。比如对隐藏于其他史料记载或偶然发现的“只言片语”,哪怕是“零星分散”的点滴相关资料,我们都要认真完善梳理,遴选归档立项,延伸推理研究,对声乐教学有极大的促进作用。让一些民间老艺人重新演绎现遗存的老词、古曲,借以京剧音配像的做法,重新搜集整理,永久保存;对散落于偏远地区的民间歌谣,通过媒体、荧屏等方式宣传发动,有偿征集,尽力填补汉族民歌史空缺;或与“非遗保护”机构共同携手,将其民间性发挥至极致。
  尤其作为高校声乐教学者,我们应有自愧不如之感,还应知道不能满足现状,因为我们肩负着民歌的继承发展和未来。平心而论,我们的学院派教学并非尽善尽美,仍存在“千人一面千人唱”的现象。我们不妨也俯下身子,接接地气,何不利用双休、节假日,深入民间村落,走走看看,访问探索,看看百姓喜欢听啥,问问爱听什么歌?如著名军旅歌唱家阎维文演唱的《亲圪蛋下河洗衣裳》,“亲圪蛋下河洗衣裳,双腿腿跪在石头上呀,小亲圪呆,小手手红来小手手白,搓一搓衣裳把小辫儿甩……”实可谓“新版”的汉族民歌。然而此歌就是他探访山西老家,在当地民间歌谣的基础上创作而成的。品味唱词备感亲切,聆听旋律“泥土味儿”十足!传闻,此曲在其家乡首演时,臺下的观众几乎老少都能传唱!令人欣喜的是,当地百姓还热情主动地为阎维文提供了几十首珍贵的民歌创作素材!   由此可见,汉民族歌唱的民间性万万不可忽视。我们不仅要注重其民族性,还得关注其渗透其中的民间性。只有如此,才能提炼并汇集民族音乐之精髓,并将其吸纳到自己的声乐教学当中,最终形成自己鲜明个性化的教学风格,使自己的教学实践日臻完善,经典民歌频频涌现。
  三、汉族民歌的时代性任重道远
  “时尚而不流俗”,这是我们继承、发展汉族民歌,处理表现内容与形式关系时,始终坚持的底线和原则。尤其在深化改革的当今,西方音乐极容易渗透,取代民族音乐的人为内涵和人们的审美情趣。有些国人认为西洋的就是好,民族的就是“土”。其实两者并不矛盾,借鉴西方的方法,发展民族音乐是最好的决策。我们的民族声乐教学决不能随波逐流,一定要以艺术家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始终坚持民歌“音乐创作是表达时代精神和思想的社会实践”的信念,一定要把自己的教学置于社会时代之中,时刻关注火热生活,执着顽强地表达对生活、生命的真实感受和体验,从而赋予民歌艺术更为鲜活的时代精神。
  大凡有成就的民歌艺术家,首先应是时代精神的引领者!均能紧扣时代脉搏,且能置身火热生活,妥帖反映伟大时代,踏踏实实担负起声乐作品创作的社会使命。每个时代的民歌,无不具有明显的时代性特征,如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作曲家贺绿汀,他于1936年前后创作的具有民族风格的作品《孤儿》《纺织娘》等,颇具明显的时代特征。其中《孤儿》中的歌词:“我们都是伶仃娃,没有爹也没有妈,断线的风筝被风刮,随风飘落到天涯。麻布袋子作衣衫,垃圾桶里过生涯,活着落在街头,死后遗尸无处撒……”无不显现出强烈的时代性和现实性。他用朴实、大胆的音乐语境,直接描写了社会的阴暗与没落,同时也体现了作者关心、同情人民苦难生活的悲悯之情。再如延安时期的《南泥湾》、解放区时期的《军民大生产》、改革开放时期的《我们走进新时代》等,无不深深镌刻着时代精神之烙印。
  回眸各个历史时期的民歌演变历史,凡是耳熟能详、久唱不衰的经典民歌,无不展现出民族歌唱艺術家们讴歌时代精神的强烈欲望。他们的态度格外虔诚,甚至唱词、旋律的运用都慎之又慎、独具匠心,绝非简单的随意堆砌。他们把素材揉碎、甄选,千锤百炼!时而交叉融合,时而浓笔重叠,时而似续似断,时而跌宕渲染!用辛劳和勤奋精炼内容,用心血和智慧成就音美,让其听赏动情感人,极致释放生命光辉!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本为民族文化的民歌艺术,面对充斥功利色彩的当今社会,所谓“民歌艺术”的宣传广告,不乏以营利为目的,悄然诋毁着民歌艺术的厚重内涵,无形中削弱了包含其中的时代精神。我们的民歌艺术家,必须心怀对民族歌唱的虔诚、尊重,方显难能可贵。曾有作曲家这样说:“我会把民歌素材揉进血液里,溶化后诞生出我独具个性与时代感觉的民歌情结!”笔者坚信,只要如此执着追求,铸就具有民族风格的声乐作品的时代性辉煌指日可待。
  四、汉族民歌的艺术性追求亟待突破创新
  纵观几十年民族歌唱之发展轨迹,我国的民族声乐教育的确成就不凡,先后涌现出了郭颂、李谷一、彭丽媛、宋祖英、阎维文、张也等,一大批颇具实力的民族艺术歌唱家,同时也形成了注重“民族性、时代性、艺术性”的声乐教学体系。然而,长期的教学实践告诉我们,“千人一面、千人一腔”的尴尬局面时有存在,大多数学生缺乏个性,甚至导致“畸形发展”。这一切无不暴露着现行教学体系之弊端。如是说,民族声乐作品的艺术性追求亟待突破创新。
  究其原因,困惑来自诸多层面:一是西方主流音乐的大肆冲击,无意间动摇了“民族声乐之根本”,甚至对民族歌唱艺术嗤之以鼻,总认为民族歌唱乃“老掉牙”的“原生态艺术”;二是对民族声乐艺术重视程度不够,淡化了民族戏曲、曲艺、民间说唱等艺术形式的教学融入,进而导致学生偏离“民族性”,越走越远。鉴于此,笔者结合自身教学,谈两点感受和体会,恳请同行商榷共勉。
  1.始终坚持声乐教学的“民族性”毫不动摇。比如笔者的音乐剧《花木兰》教学,先是对“死谱活唱”加以理论归纳梳理,然后转换角度给学生详细阐述,进而让其欣赏豫剧视频《花木兰》,意在大胆让学生展开丰富的想象,最大限度地挖掘学生的创造力!果不其然,豫剧《 花木兰》那粗犷、豪放的甩腔,顿时拨动学生心弦!其中一位主动举手:“豫剧《花木兰》,给力!”是她悟性过人,还是说善于即兴发挥?一招一式妥帖得体,声情并茂娴熟不已!她演唱作品《木兰从军》扮演的“花木兰”着实令人耳目一新!
  2.倾力推进民族歌唱教学改革。民族声乐教学首先要考虑学生的天赋条件和实际,对其实行“因人制宜”之学习模式,使得学生透彻掌握民族歌唱的更高追求,想方设法开掘学生的潜在创造力。切记“扬长避短”,一定要注重学生的个性发展,切忌“西方声乐技巧训练在先”之教学理念,避免“千人一腔”的尴尬局面。在笔者所在的教学班里,对大多数学生采取的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均不相同。比如声音条件差的,笔者会采取转换调式,先易后难的办法,使其循序渐进,自然提高;嗓音条件好的,笔者会让其尽力发挥,求新求美!与此同时,笔者还会用心发现学生容易出新的思维路径,引导学生有益借鉴、吸收艺术名家的演唱技法和精髓,逐渐形成自己独树一帜的演唱风格。
  结语
  单看汉族民歌那残缺不全的历史演变过程,昔日汉族民歌正是当今民歌之鼻祖!笔者认为,汉族民歌乃根文化,它有着更深层次的渊源、奥妙,尚待后人挖掘探究,期盼它迸发时代生命律动,再度激发民族声乐作品创作的灵感激情,进而引来汉族民歌的当代回响!
  [参 考 文 献]
  [1]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第2卷)[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5:115.
  [2] 胡志立.现代歌唱艺术的若干流派与主要特征[J].音乐研究,2004(03):108—111.
  [3] 王次炤.音乐美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117—146.
  (责任编辑:崔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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