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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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懒地躺着,隔着窗,浮云婀娜地变幻着舞姿,却丝毫勾不起起床的冲动。
  “生时何必贪睡,死后自会长眠。”这句话,孩他爹专门写下来送我,大概是看不惯我这习惯。可是,真的没办法,宁可换人,也不能改变。
  喜欢躺着,跟睡觉无关。
  一直都挺羡慕猪的生活。
  孩他爹最后给自己微信取名为:二师兄,难不成猪也成了他的向往?
  喜欢躺着。难过时,躺着。焦虑时,躺着。躺,是一种治疗。静静也好,翻来覆去也罢,最后都会稀里糊涂睡着。醒来,爱咋地咋地,该咋地咋地。我也是爱运动的,各种能量都正常时,我也会去跑步。只是,跑步坚持不下来,躺着,成了习惯,伴随多年。床,成了最忠实的朋友,承载我生命的喜与忧。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这八九分量足够,三毛有句情话:“每想你一次,天上掉一滴水,于是形成太平洋,”我的天,如果把我所有苦涩的眼泪收集,至少也形成支流,汇聚成母亲河了。所以,床,一定要结实,舒适。
  躺着,脑袋却没闲着。
  院里的韭菜,又长出一茬了吧,还有些许嫩韭苔,割下来,美美做顿饺子吧。
  菜园,在记忆里延伸。从把春天迎进院门。
  它终是没有辜负我这新手的苦心。西红柿、黄瓜、辣椒、豆角,结了一茬又一茬,西瓜结下蛋蛋了,甜瓜跟黄瓜长在一块,结的果子,像矮黄瓜被吹了气球,鼓足了下半身,啥味道,咱也不敢尝。
  移栽的枣树,挂枣一颗,悬着诱齿吧。丝瓜,爬满了厨檐,沉甸甸的,踩个凳,摘下两根。撒下萝卜的种子,长出小芽了。照壁前的蔷薇花开了,紫色的,红色的,粉色的,蓝色的,都是我喜欢的。
  小院里,长满了乐趣。
  只是每次待在院里的时间并不长。收拾菜园,拔草,施肥,浇地,摘菜。尤其最近,雨水充沛,回家,只剩下摘菜。所有春天里的辛勤,此时收获。可又终究是少了什么。
  前阵,几个朋友,难得凑到一起,一块逛庙会。入口处,街摊的油炸糕,引起共鸣,每人手提两个,吃着逛着,市井中穿梭,寻一古朴清幽小院,一桌简单的农家饭,所有的配菜,还真不及我的小菜园,或许是自种自吃的乐趣吧。
  时而静默不语,时而像小学生般不知所措,偶尔低语:“这么做,合适吗?得按规矩,一板一眼地来。”我被她的言行举止惊住。她,曾是多么的骄傲。无数男人,把她当做梦中情人,她的眼光很高,与人相处很挑,她只选择,她所需要结识的,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曾经是没有机会跟她交流的。时间的轨道,交错。朋友的家有事帮忙,遇到她,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很谨慎,见我走近,轻声问我:
  “我的腰板挺得直吗?”
  “挺好,很正规。”
  她长出了一口气,凡事都得有范儿,她小心地画了个圈,然后,把自己放进去。
  我是不是也这样?
  突然有点害怕了。
  装在套子里的人。
  总怕自己会出错。总想把事办好,谨慎,拘谨,陷入怪圈。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曾经一股驴劲,自以为是的信念,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蒙着眼睛推磨,到头来,空空如也。赤裸裸,无法抵御未来的风险。
  我们都是有缺陷的,却又希望完美。
  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被别人所定义。
  其实,别人,是无暇顾及的,因为,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地鸡毛。
  雨下得很大,这阵,是雨的旺季。
  赶紧把家里的花,一个不少地都移到楼顶的天窗下,享受这天籁之泉的滋润吧。
  开着车,雨刮器忙个不停,稍有歇息,水珠成流。
  喜欢看下雨天的抖音视频,那些伤感而又励志的场景,最容易捕捉红心。不过,下雨天,不要听伤感的音乐,因为听着听着,你会感到,下的不是雨,是泪。下雨天,要找寻开心。约友聚餐,互相交换资源,讲述某某糗事,或者打牌,喝茶,雨中漫步,开启一份浪漫。
  最惬意的,滴滴答答,哗哗啦啦,枕着美妙的催眠曲,安然入眠,遇一株酸枣,酸酸甜甜。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午夜,躺床上,听雨声,敲击着键盘。雨,带来灵光、纯净,冲走污尘,拂去燥热,雨夜,一切都是静的,只有雨。
  老远看到你,不敢走近,怕憋在眼眶里泪水,委屈地流下。可你,却偏偏凑到我跟前调侃。这下好了,刷地,眼泪开闸了。吓住了你。我知道,你在意。而我,绝不轻易在别人面前流泪。因为,我的泪,大部分都是要上交给床上枕巾的。
  怎么跟窦娥似的。你不会这样说我,因为,你信我。如同,我信你。你知道我一定受了莫大的委屈。
  跌跌撞撞奔向你,只为信。
  守候时光,我知道,你知道,我在等。我也一定能等到。
  每次微信我,你习惯地会用:
  “可不可以?”
  “能不能?”
  那时你知道,我有一颗玻璃心。你的一句话,都会让我彻夜无眠。
  一生,真正在意的人,能有几个?别说彻夜不眠,只要值得,哪怕余生不眠,我都乐意。这样说来,似乎,又有些矛盾了,我这么爱睡觉的人,到底眠还是不眠?实践得出,原来,是取决于在意度的。如同,那次看到,你跟别人畅聊。我的不自信,马上上阵。沉默不语,在等待爆发。还好,你及时掐灭了火焰,小心地说:“你列个名单吧,能說话的人,我按指令执行。”我笑了。包容,真的是无限的。
  那天朋友圈发了一句:
  我们终究都会离散于世界的尽头,但我永远记得,在这条路上,你曾经温暖过我的岁月。
  【作者简介】王慧, 就职于翼城县农业农村局,临汾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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