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政:能追无尽景,始见不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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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纪人生”栏目为“世纪人生系列丛书”而开辟,旨在记述有代表性、有影响力的文化艺术界名人——文史馆馆员的传奇人生。自2013年5月推出丛书第一部《仁者寿:文化名人的长寿人生》后,以大气、典雅、故事性强、史料价值高、珍贵老照片等书风赢得了读者的青睐。第二、三部将推出文史馆员中的艺术、学术界百位精英为追求梦想、搏击人生的真实故事,以更加直接、酣畅淋漓的文笔呈现他们的成功之道,并择部分精彩文章陆续刊出,读者可先睹为快。——编者
  父亲任政驾鹤西去已十五年了。 他在书法园地里孜孜不倦地耕耘了七十载。
  老叔祖教诲 寒窗苦十年
  刻有“家在天台雁荡之间”的一枚印章,是我父亲十分喜爱而经常使用的。 因为这是他诞生和生长的地方——风景幽美的浙江黄岩,在那里度过了最初的学书生涯。父亲的启蒙老师是他的老叔祖、晚清举人任心尹——浙江颇负盛名的柳体专家。从七八岁起,父亲每天悬臂练习大字两百,先学柳再学颜,从不间断。他还跟随叔祖研习诗文。老先生教父亲背诵《论语》、《古文观止》和唐宋诗词来打下了很好的中国文学基础。
  叔祖公谦和近人,和他的书法一样名闻遐迩。春节,他更成忙人,要为邻居街坊写许多的春联。每当摊纸磨墨挥毫时,孩时的任政便劲头十足,站在小凳上,或趴在桌角目不转睛地注视叔祖公的一举一动。偶尔还用小手按住被微风掀起的纸角。叔祖公写的大多是古诗,像“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水能澹性为吾友,竹解虚心是我师”,“能追无尽景,始见不凡人”等。
  幼小的他,吃了不少的苦头:星星闪烁,蚊子成群的夏夜,父亲练字只能把一双小脚分别伸进两个酒瓮里;寒风凛凛的冬天,为防墨冻住,他将砚台架空,下方点上小油灯,尽管小手冻肿,还是不停地练字。
  那时乡间的学书资料极其有限,尽管这样,少年的任政仍贪婪地吮吸着。之外又临习了颜鲁公的《元次山碑》、王右军的《圣教序》、汉《史晨碑》,甚至将清石梁编的真伪杂糅的《草字汇》逐字逐页临摹。这些草字结构变化,似刀刻在他脑海里。
  由于他刻苦奋发学习,在路桥镇已经小有名气了,经常为街坊邻居写婚丧喜事之类的对联和条幅。有一次,父亲坐着写,时间长了感到疲劳,原先悬起的臂不由自主地按在桌面上。簇拥在人堆里的一位老先生见状就对旁人悄声地说:“这孩子臂也悬不起,没前途!” 听后他大为震动,事后便向那位老先生请教。老先生抚摸着我父亲的头说:“写条幅一定要站着,要居高临下,下笔的点画,波撇,屈曲,皆尽全身之力送出去。悬臂写字就是练功,它能使笔势开展,受益无穷。”老先生寥寥数语的点拨,深深地留存在他幼小的心灵之中。
  1934年,父亲18岁,家中遭火灾,生活每况愈下。他凭着自幼熟读的诗文基础,加上一手工整秀丽的小楷,便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黄岩长途汽车公司,就自谋生路了。可是没多久,抗日烽火遍地燃起,乡间公路遭到破坏,汽车公司随之就倒闭了。走投无路,1938年,父亲离别故乡,只身来到了十里洋场的大上海,准备投靠先期已到达的长兄。到了上海,他才知道,长兄与德商合开的上海德华染织厂两年前赚了点钱,逐渐成了暴发户。兄嫂对他这个刚从乡下来投亲的弟弟很冷淡,不予接纳。父亲不得已,进了一家在曹家渡的隆章染织厂当练习生。那时他已经22岁了。劳动时间长,报酬低,活又重。最受不了的是歧视和冷落,他深感寄人篱下的痛苦。
  “石缝”中求存 洋场里拜师
  在染织厂的一年多时间里,父亲抱着“即使是石缝中,也要拚尽全力钻出苗来”的决心和勇气,每天起早摸黑,补习英文,研读诗文及有关课程,终于考入了位于四川路桥堍的上海邮政局。当时,这还是个“铁饭碗”哩!此后,由于他的书法和诗文的特长,很快被升为科员。不久,母亲汪佩卿来上海夫妻团聚。
  生活稍有安定,父亲就又开始寻师求教。在当时的书坛上,马公愚先生(1893—1969)享有盛誉,父亲日夜盼望着见到马先生的挥毫。恰巧,在邮政局的高级职员,名叫徐绿芙,与马老师熟识。他便托徐带了几幅字给马老,热切希望得到马老的指点。徐回来讲,马老看了作品,大加赞赏,要我父亲不必拘礼,有空可以随时去马家。没想到在当时认钱不认人的社会中,马公愚先生如此破格接纳任政,实际上是免去了拜师所需的脩金和礼品,免去了一切俗套。
  同时父亲开始如饥似渴地搜集历代名家法帖和书法理论书。许多次,上午刚拿到工资,下班后就直奔四马路(今福州路)。见到一本好帖,不论价格多高,如果全部工资不够,他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卖了,凑足钱再买帖。回到家里不顾我母亲的埋怨,他只为得到一本好帖而窃喜。
  上海著名的碑帖收藏家唐希陶,是我父亲早年就结识的好朋友。在唐家,父亲翻读过几千本帖,视野大大开阔。对唐希陶的藏帖,父亲除了细细观摩,还作了大量临摹。当时正处国内战争时期,唐先生怕家藏碑帖全毁于炮火之下,就把一部分寄放到我们家。于是,我父亲有了一个更好的学习机会。
  父亲生活十分俭朴,粗茶淡饭,烟酒不沾。一年365天,无论严冬还是酷暑,他几乎没有一天不在写字读书的。厚积薄发,30岁时他已在海上书坛冒尖。1947年,他的个人传略和作品已被收录于《中国美术年鉴》(中国首部美术年鉴):“……书法各体俱精,行草宗二王,极刚健婀娜多姿之致;楷法初唐四家,平和简静;隶书于史晨礼器,曹全华山,得力最深;篆以石鼓为基,溯源古籀,肃穆雍容,不失古雅。请益马公愚,王福厂,推为青年书家之有希望者,其造诣更将有其不可估量之前途……”
  我是在“黑与白”的世界里长大的,每天睡醒,睁开眼睛就看到洁净的墙上挂着父亲的书法作品,黑字白纸。一条条、一块块、一丝丝黑色的线条,变化无穷!1950年2月6日,上海遭受国民党飞机猛烈袭击,史称“二六”大轰炸。虽然,空袭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到了晚上人们依旧是心惊肉跳,怕再次空袭。我们家住在金陵东路宝兴里石库门房子2号(近浙江南路)的前楼。那天,所有的邻居都躲到底楼灶披间里了。 我父亲却泰然自若的坐在写字台前,用一只黑色洋袜筒,套在电灯泡颈端,靠着一束射在台面中央的亮光,继续他的临帖,还让6岁的我站在他身边,看他写字。   我每天下午放学回家,做完功课,马上就得磨墨(当时没有墨汁卖的)。六七岁的我,要用两只小手,握紧一根六角圆形的,上面雕着一条龙的墨,高20公分,重1斤。在一只直径25公分砚台磨墨,至少要磨两个小时。等磨好了,爸爸下班回家了,也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简单的晚饭,很快吃完了。父亲总会自己再洗把脸后,在他不太大的书桌前,铺纸拿笔,准备写字,并把我叫到他的右侧。
  后来,要我隔天看他写字,但是天天要我写字。父亲用毛边纸,写好大楷字样给我,我是由摹到临。自幼的我,拿不到父亲给的零花钱,每天晚上要向父亲交120个大楷字。父亲满意的,就在字的右上角划个圈。合格的圈,每10个,给我奖励1分钱。那时我还在念小学,为了多得零花钱,每天不断多写字,十分用功!要知道,当时一毛钱能买8颗糖。后来我在报童小学念高小,校门口有个摊,两毛钱可以买一条油炸面拖小黄鱼呢!
  父亲获知沈尹默先生(1883—1971)从重庆来上海定居,渴求聆听沈先生传授书艺之情更加迫切。后来,在制笔大师杨振华的引荐下,趋前拜识。凭着他的谦逊恭谨的态度和学养技艺的水平, 很快得到了沈老的接纳和赏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每个周末都上沈老家,时常还带我同去,一呆就是大半天。记得每次去看望沈老前,父亲常叫我去河南中路西点店,买一块牛油蛋糕,是沈老喜欢吃的。一般都是下午去到虹口海伦公园对面,海伦路505号,那就是沈老的家。 沈老与我父亲谈论技法,鉴赏分析碑帖,但涉及较多的却是读书。我父亲是浙江黄岩人,沈老是浙江吴兴人,见是同乡,沈老话就更多了。沈老说:“浙江有个传统,远在元代赵子昂,明代徐青藤,清代赵之谦,以至近代诸家,他们的造诣都扎根在学问的基础上。” 沈老还说:“学问和书法,正像古人所说,是水和船的关系,水涨船才会高。有志学书,就得多读书,读书多,积理富,气质自雅,书法作品就会出神入化。”
  除了苦练技法,父亲也非常注重自身修养。他曾要求我牢记《翰林粹言》中的一句精当之言:“有功无性,神采不生;有性无功,神采不实。”此“功”就是技法功夫,此“性”乃学问修养。
  他还喜爱阅读中国的古典文学作品,尤其是《红楼梦》,读过四十多遍,曾经作了一首《读红楼梦有感》诗:“读罢红楼感慨深,曹翁才调古无伦;多情宝玉逃禅去,善妒颦儿饮泪殉。狡诈人皆怨凤袭,贤良我亦惜鹃雯;金钏投井鸳鸯死,春梦如烟不可寻。”
  做老好先生 度艰难岁月
  父亲作为旧知识分子,到了“文革”的年代也没有幸免。我们家也是首批被抄家的,而且是前后三次!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父亲没有被批斗,被抄的旧书碑帖,最后也分几次去取回来的。我问父亲时,父亲笑着跟我说:“还好,基本上还给我们了,只是有几本解放前留下来的美国交谊舞杂志,给他们拿走了,他们喜欢看外国舞女吧?我的又旧又破、黑黑黄黄的碑帖 ,他们嫌脏呢!”
  当时,我是1966年“文革”前夕毕业于上外法语专业的高材生,我原确定被分配留校当教师的,却被取消了,与下两届的同学一起去了安徽部队农场,劳动两年,后又学非所用地被分配去了浙江的西部山区,还算幸运在一个县的文化馆工作。记得,在1971年初,去报到前,先回上海准备行李(家里被抄时我在安徽)。见到分别整整两年的父亲,我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心里默默的说,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父亲默不作声,他最后找来一张地图,看了片刻,父亲说出一个字:“好!”。我说:“有啥好?”他说:“那不是江山县吗?你看,那里有火车站啊!你跳上火车就能回家探亲的呀!”顿时,全家凝重的气氛就疏解了一些。后来,父亲还要求我,到了那里,一定要服从分配,千万不可顶撞!在我离家前,父亲已经偷偷的将24本碑帖古书放进我的旧木箱里了(那是部队刘连长临别送我的,是装手榴弹的空木箱)。他送我到弄堂口,轻轻嘱咐我:你只有半夜里关好房门,才可以拿出碑帖来临写,千万别让人看到!
  与此同时,父亲已经从邮电局下放到南塘浜路的上海钟表模具厂,起先是让他管一个工具小仓库。工作不太累,而且还有点零碎空余时间,父亲就找来一只小学生课桌,放在有光线的门边,写毛笔字。那当然是写毛主席诗词,是没问题的。后来,厂里人听说来了个书法家,就有人要父亲去抄大字报。结果,抄了几天,他们就不要他抄了。因为每次白天贴出去,到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了,是半夜有人撕下偷走了,任政的字可以当帖呀!
  我记不得父亲在模具厂呆了几年,倒没有吃啥大苦头,也许因为出身没有大问题,平时又是个只晓得写字的老好先生。
  最后,父亲还是回到了邮局,他非常高兴。
  有一天,父亲下班回家,有点兴奋,顾不上吃晚饭,就叫我过去,正巧我刚回家探亲,在翻阅他的作品。父亲从旧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解放日报》,对我说:“舜华,你来看!今天的报纸头版,标出一段文字,提了我,叫我是‘工人书法家任政’!这就好啦!他们(造反派)再不会找我麻烦啦!”
  此后好多报刊杂志社来请任政,写标题,写普及书法文章,等等。虽然不付一分钱稿费,父亲认为请他写就是很看得起啊!为了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艺术,父亲总是不断进取。花费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和自己的心血,创作了大量的书法作品,写下了一本又一本的著作和字帖。 已出版的主要有:《小学生字帖》(销售370万册)、《楷书基础知识》(销售6万6千册)、《少年书法》(销售70万册)、《中楷字帖》(销售51万册)等十余种。其中《楷书结构》和《楷书基本笔法》销售竟达113万册和119万册。父亲还在上海各界做了大量的书法辅导工作,众所周知,号称上海书法界的“黄埔一期”——在沈尹默先生倡导下,1961年开办的上海市青年宫书法学习班。父亲任政就是主讲老师之一。在以后的二十多年里,他给广大青少年及外国留学生授课近千次。父亲还给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的书画家作了系统的书法讲座,尤其是当时连环画室的画家有程十发、顾炳鑫、、颜梅华、汪观清等,他们都十分认真学习,常常还前往我们家金陵东路宝兴里,请教任政。   作为家喻户晓的书法家,上到外国首脑,下到平民百姓,边防战士,甚至是红领巾小朋友,许多人得到过任政的墨宝。有人说:“任老,您是大名家,该惜墨如金。” 父亲却笑道:“书法艺术是人民创造的,它应该属于人民。书家作品只有植根于民间土壤,才能长葆青春,永不凋谢。”
  父亲曾说:“王羲之七世孙智永和尚曾书真草千字文800余本,分赠浙东诸寺。平时求书者如市,所居户限被踏损,就裹以铁皮,智永自取号为:‘铁门限’,但时至今日智永真迹难觅。我任政藏字于民有何不好?有些书法家一旦成名就疏远大众,且惜墨如金,再也不轻易动笔,久而久之书艺反而会退步。”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父亲的许多墨宝被作为国家的礼品赠送外国政要,如:法国前总统蓬皮杜,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夫妇,日本三 位前首相田中角荣,大平正芳和中曾根康弘以及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等。
  父亲墨迹遍布神州大地。如今的李白纪念馆、杜甫草堂、绍兴大禹陵、绍兴兰亭、杭州孤山、苏州沧浪亭、富阳鹳山郁达夫纪念馆等地,或碑或匾,或石刻或木雕,都能看到他的佳作。
  父亲曾说:“我常以我姓名的谐音‘认真’两字自勉,用自己的书法,为我们古老民族书园增添一分春色。”
  花甲入佳境 老骥攀巅峰
  父亲自号“兰斋”,既取芝兰之室的寓意,又有宗法“兰亭”的意思。他认为,雅非孤芳自赏,雅俗共赏才是理想的境界。
  父亲年过花甲,书法越发步入佳境,名气越来越隆,慕名前来求他墨宝的人接踵比肩。许多单位、公司、商店纷纷前来请他书写招牌。市招既是标识,又是广告,无疑是通俗作品。但是,父亲认为通俗与高雅并非互不相通。
  他写的影响最大的一块招牌是“上海市青年宫”(前身大世界游乐场)。当时,有关部门共请了45位知名的书法家写这块招牌,对所有作品隐名,编成号码,进行评选。最后,任政的一幅雄健端丽的行楷作品中选。用任政写的行楷体六个字,人工放大制作,每个字近三米高,弧形耸立在原大世界大门上端。在当时周围还没有高楼大厦的年代,这块处于上海市最中心的标志性招牌是多么醒目! 在上海滩市中心,我父亲写的招牌有上百块之多,甚至近在浙江和江苏,远至黑龙江,许多市招都出自任政的手笔。
  父亲写市招,一是不论单位大小二是不计报酬。尤其是对于经费拮据的学校,他写校牌全都是尽义务的。父亲多次表示,他并不希望所有的市招都由一位或少数几个书法家书写,这样太单调了。他认为:艺术要求百花齐放,丰富多彩,美化市容也不例外。
  “文革”结束之后的1977年,上海字模厂开先河,邀请了上海许多知名书法家各写了代表自己风格的行楷字样,首开了请当代书法家(内容统一)写字模的先河,进行了投票打分评选。结果任政行楷得票最高, 理所当然被厂方选中。那时,父亲61岁,正处在老当益壮的艺术巅峰之时。即便如此,在方块字中活字排版,既能直排又能横排,还要字字呼应,连贯流畅,其难度是非常高的。父亲花费了整整两年时间,夜夜伏案书写,完成了6196个通用印刷字表的行楷字模体(后又增补了繁体字一套),其中近一千个字是我代笔的。无奈,辛勤的劳作,父亲得到的报酬,却出乎意料,难以相信的少,每个字仅仅一毛钱,总共只有619.6元!
  这套任政行楷字模一开始使用, 就非常成功, 先是在《人民日报》、《深圳特区报》、《解放日报》、《文汇报》用作文章的标题,后来全国的报刊书籍都广泛使用。过了不久,在中国开始使用电脑之后,我父亲的这套行楷体字模被人擅自盗用,输入了电脑中文字库。从此,任政的行楷书法,作为中国书法代表性书体为全世界所共享,却没姓没名地被免费使用,自己连个冠名权都得不到。
  1981年,父亲书写了由邓小平同志题碑名的 《淮海战役纪念碑》的碑文;1985年,父亲书写了由李先念同志题碑名的《宝钢引水工程纪念碑》碑文;1982年,父亲先后受聘于复旦大学、上海外国语学院和交通大学任 艺术顾问。 1983年中秋,东渡日本讲学,深得友邦人士敬仰。
  1985年,父亲荣获上海市文联首届文学艺术奖;1986年,被上海市人民政府聘请为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 ;1989年,被聘为《中国历代书法墨迹大观》编委;1992年,父亲题写的对联书法:“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被周恩来纪念馆珍藏;1993年,为 毛主席纪念堂书写大幅诗词,由中共中央办公厅颁发收藏证书;1997年,被上海市文联誉为“艺德双馨”的艺术家。
  父亲1999年去世。2009年8月,为纪念任政逝世十周年,上海市文史研究馆和上海市书法家协会举办了《海上已故名家任政先生书法作品展》,在书展前言写道:“自上世纪六十年代起,任政先生书法便是海上书坛极具影响的一大流派,三十余年间,教育了一代人,影响了一代人,为后期海派书法的发展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责任编辑 张 鑫 章 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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