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要善养作文的浩然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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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曾言:“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何为“浩然之气”?孟子说:“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则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孟子强调,做人要有“浩然之气”,无浩然之气,人则“馁”也,也就是会疲软衰竭,而浩然之气是由正义长期积累而形成的,不是通过偶然的正义行为来获取的。
  写文章也是如此,文章要有“气”,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文章要有灵魂,有思想。这种思想,就像充盈气球的气体,没有气,气球是软塌塌的;有了气,气球才丰满。气是珍珠区别于鱼目的那种特质,是甄别文章高下的重要标准,是在考场作文中,能够让阅卷老师眼前为之一亮,炫人耳目的东西。
  人,没有灵魂,那是行尸走肉;文章,没有灵魂,那仅仅是辞藻的堆砌。因此学生写文章,不仅要雕章琢句,更要铸造灵魂。那么怎样才能使文章文气酣畅、气场充盈呢?
  我们首先看看考场作文中的灵动思想。考场作文,是戴着镣铐的舞蹈,舞出精彩实属不易,但仍然有些考生的才气令人刮目相看,比如2015年江苏高考满分作文《青春永不褪色》:
  青春不是生命的一个阶段,而是生命的一种状态。青春非指青春期,抑或是年轻漂亮的岁月,它是一种昂扬激烈的“生命状态”。它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衰退。
  考生提出了一个相当新颖深刻的中心论点:青春不是生命的一个“阶段”,而是生命的一种“状态”。在匆忙答卷的考场上,能机敏地发现和捕捉如此精彩的论点,难能可贵。
  再来看另一篇满分作文《青春永不朽》:
  林徽因的青春是不朽的。她出身名门望族,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熏陶,年纪轻轻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五岁时,她跟随父亲出国,学习期间,遇到了徐志摩,她的出现让徐志摩心动,无数的情诗为她而作。后来,她嫁给了梁思成,两人共同学习建筑,更成就了世界建筑学家梁思成。她用自己的青春,浇灌了这两位才子的成长,为中国乃至世界成就了如此“人才工程”,所以林徽因的青春常在。
  林徽因是当年考生作文中举滥了的例子,阅卷老师早就产生了审美疲倦,但如此解读林徽因的作文,还是让阅卷老师眼前一亮,只有天才才能赏识天才,只有智慧才能燃烧智慧,只有青春才能滋养青春,她的青春浆汁默默地流动在根须和叶脉中,最终孕育了两棵大树,她当然不朽。
  以上文章,就是学生思维的外化,文以载道,其文章流动着考生的思考。这样的文章,让我们看到了当今考生的思维品质。那么我们怎样做,才能培养学生的思维,让他们有思想,从而使之灌注在文章中,使文章灵动起来,活起来呢?作为语文教师,我们不能仅仅教学生读书,更要教会他们思考,培养他们的思维品质。
  一、观察天地宇宙自然,触动情思,思索感悟
  人生于天地之间,春风夏雨秋叶冬雪,无不触动着人的情怀,花开花落涛走云飞,无不引人思索,观察感悟积累,由自然而人生而社会。
  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说“古之人,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这句话告诉我们,古人学问的取得,很大一部分在于深入而广泛的思考,只有思考,才能有所得,才能形诸文字,成为启迪后人的思想,这样的文章也才是有价值的文章,王安石本人在游褒禅山的过程中,由对自然外物的思考得出,一个人要想有所成就,除了要有一定的物质条件外,更要有坚定的志向和顽强的毅力,并提出治学必须坚持“深思而慎取”的态度,从而使《游褒禅山记》成为一篇千百年來广为流传的文章,多少人游过褒禅山,多少人写过游褒禅山的游记,而王安石对此次游褒禅山有独特的思考和感悟,因而写出的文章才能卓尔不群,独树一帜,为人称道,非特因为其文采,更重要的是他作出了独特的思考,想别人所未想,发别人所未发,得出了别人没总结出来的,而为人所赞同的认识。
  同样的,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也是在面对暮春之初,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激湍之景,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游目骋怀,抒发了对世事变幻、死生无常的感慨。作者对“死生”的理性思考,激发我们去关注个体生命的价值,探寻生存的意义,去思考在有限的人生中如何进行无限的价值创造。
  《文心雕龙·征圣》有言:“鉴悬日月,辞富山海。百龄影徂,千载心在。”他们观察事物形成的见解就像天上悬挂的日月,他们所用的辞藻就像大海一样丰富。虽然千百年已经过去,但他们却永远被人们所怀念。
  自然万物的变化,能够触动古人敏感的神经,引发他们的思索,同样的日月星辰,同样的四季交替,为什么对我们的学生而言,就这样无动于衷了呢?生活的脚步越来越匆忙,熙来攘往的人们,忙着追名逐利,对自然万物的感知能力在逐步丧失,更何况每日忙于功课的学生呢?这就需要教师做好导引工作,让学生的心灵变得细腻善感,面对大自然的变化,哪怕细微的变化能有所感知,有所思索。语文学习的外延与生活相等,大自然也是我们的教材,尤其是自然界美丽的景致,春天来了,教师要先有所感知,校园里的梅花含苞待放了,我会把这信息告诉学生,让学生去观察,写出观察日记,从而体会“标新领异二月花”的美丽;西风狂啸,让学生去观察西风凋碧树的力量,从而体会“删繁就简三秋树”的样子,进而思考作文、做人的道理。然后,把这些带有自身独特体验的东西写进自己作文里,感知自然感知生活,让这种鲜活的感受充盈自己的文章,这就是不一样的作文,不一样的思想。这就是鲜活的独特的“我”,而不是人云亦云的俗套。
  二、引导学生关注社会现实,思考人生百态
  高中生已有了相当的社会生活积累和书本知识的积淀,也有了较为丰富的生活阅历,这使他们具备了用自己的眼睛独立观察生活和独立思考的能力,对于社会热点问题和生活中的现象,有了自己的思考和想法。
  生活每天都是新的,尤其是今天,各种信息的传播畅通无阻,全球各地发生的事很快就能为我们所知,风声雨声声声入耳,作为未来世界的主宰,学生们理应关注世界风云的变幻,思考未来世界的格局走向,特别是有关国计民生的大事、社会热点,学生更应该思考,有自己的认识。   宋代文章大家苏洵是一位关心国事的封建文人,正是因为他明达而深湛的政治见解,才能切中北宋政权的时弊,写出了独出机杼的《六国论》,得出了“六国破灭弊在赂秦”的观点。关于秦的迅速灭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历来众说纷纭,而苏洵却能独辟蹊径,得出来这么一个新人耳目的结论,让人不能不叹服。高考命题者也有意识地引导学生关注社会现实,思考人生百态。比如2014年湖南的高考作文题: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作文。
  被誉为“最美乡镇干部”的某乡党委书记,在一个其他人不肯去,去了也待不到两年的地方,一干就是八年,以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率领村民发愤图强,将穷乡僻壤建设成了美丽的乡村。面对洒满心血与汗水的山山水水,他深有感触地说:“心在哪里,风景就在哪里。”
  请根據以上材料,自选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记叙文或议论文。
  命题者将作文与当下时事热点联系起来,充分体现了“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命题思想。这就警示我们,应该摒弃机械呆板的套路式作文教学,建立一种全新的“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新思路,引导学生走出象牙塔,面向纷繁复杂的社会。这也是在提醒广大考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习模式已不合时宜,应多关注现实,思考生活。
  三、借鉴圣哲思想,辟幽径窥察新风景
  《文心雕龙·原道》说孔子“至夫子继圣,独秀前哲,熔钧六经,必金声而玉振;雕琢性情,组织辞令”。他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在对过去作品整理融会的基础上,认真学习积累自己的知识,辨明事理丰富自己的才华,参照自己的生活经验来获得对事物的彻底理解,训练自己的情致来恰当运用文辞,千锤百炼字斟句酌,终于完成《六经》,超越了所有的前贤。从此,他的教化便远及千里之外,他的道德学问也流传到了万世之后,开启了人们的智慧。
  中学生,学习压力很大,每天生活的内容枯燥单调,“风声雨声读书声”都入不了耳,“家事国事天下事”很少关心,更遑论去思索天下大事,去辨析生活中的是是非非,这样的生活形式注定了学生生活面的狭窄,大脑也只是充塞了机械的公式定义等应试内容。所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 “陶铸性情,功在上哲”,用圣人贤哲的著作来培养、陶冶他们的性情。
  总之,要想让学生的作文有“浩然之气”,教师就要不断引入“活水”,让新景观和不断变化的生活能入其“目”;教师就要不断挖掘新意,让传统文化思想能展 “新貌”,还要引导学生通过“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思,独立寻觅灯火阑珊处的“心动女生”。做个细心的观察者,才能使自己的文章丰腴,做个独立的思考者,才能使自己的文章有气场,所谓“妙极生知,睿哲惟宰。精理为文,秀气成采。”
  [作者通联:江苏丰县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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