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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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亮的披蓬,为哈尼族人遮风挡雨。黑色的顶冠,宛如一座幽深的森林。
  透亮的眼睛,从远古看到当今。哈尼族人啊!一路尾随着神鸟白鹇,红色的脚步,来到了永恒的故乡,红河元阳。
  无需太过用力,这头雄壮的耕牛,拖着锃亮的犁,在梯田里来回耕犁。无需太过用力,这头牵引的耕牛,和哈尼族人有着一样的脾气,隐忍、吃苦、善意。
  它把梯田当作了家园,它把哈尼当作了亲人,它把山水当作了情人,一年一年,忙着耕犁。
  生趣盎然的梯田之水啊!来自天上的琼浆玉液,那倏忽游动的谷花鱼,轻轻吮吸着,秋镜里的稻花香。
  一尾尾黑银白亮的鱼儿,像是在缝补梯田的裂缝,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从近到远,有时还吐纳出,一串串绚丽的泡泡。
  最大最高最直的神树,撑起了哈尼族人,所有寨子的诸神,直冲云霄的气势,
  宛如天神奥玛的样子。
  不知道神树下面的根须,深藏着流向梯田,多少神圣的水源,更不知道,这些通灵的根须,抵达到大地哪寸底部。
  梯田的线条,是哀牢山的血脉,它贯通天与地,它交融水与土。
  它有隐形的翅膀,那是哀牢山的季风。它有无尽的脚力,那是哀牢山的根系。它还有一个个,古老的姓氏,散发着金黄的名字。
  它由一個民族,从地底挖了出来。它由一个民族,从天上掏了下来。它裸露在阳光下,每一块闪亮的肌肤,都藏着哀牢山脉,怦然的心动。
  作者简介:爱松,本名段爱松,云南昆明晋宁人,中国作协会员。出版诗集《巫辞》、长篇小说《金缕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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