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的形成原因及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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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是长江干流重要的天然鱼苗场之一,位于江西瑞昌市码头镇,长19.5 km,宽约0.5~1.0 km。从地理位置、地形地貌、水文特点等角度,分析了天然鱼苗场形成的原因,阐述了天然鱼苗场鱼苗特点、现状以及保护措施,以期为研究长江中下游鱼类资源提供依据。
  关键词天然鱼苗场;资源特点;形成原因;现状
  中图分类号S93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517-6611(2015)26-135-03
  AbstractNatural fry field in the Ruichang Section which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catching fry fields in the Yangtze River located in Matou Town, Ruichang City, Jiangxi Province. It is 19.5 km long and 0.5-1.0 km wide. According to its geography, topography and hydr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the causes of the formation of catching fry field was analyzed. The thorough analysis expounded the characteristics, status quo and protection measures of natural catching fry field, which can provide the basis for the research on fish resources in the middle and lower reaches of the Yangtze River.
  Key wordsNatural fry field; Resource characteristics; Formed reason; Present status
  長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是长江干流重要的天然鱼苗场之一。自唐朝以来一直是我国养殖四大家鱼鱼苗的主要供应地。1980年10月,瑞昌凭借这一资源优势,在上级业务部门的支持和指导下,投资兴建了长江四大家鱼原种场,1998年取得了国家级水产原种场资格,开展长江四大家鱼原种选育、保存、供应业务,原种销往全国26个省市区(除西北几省区及港澳台等外),并远销到斯里兰卡、越南等国,为各地苗种繁育场提供了大量优质的长江四大家鱼原种亲本,促进了四大家鱼产业持续健康发展。长期以来,我国渔业部门及专家、学者对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给予高度关注[1-3],但大多集中在其资源数量的增减和种质优劣的变化等方面,而对其形成原因缺乏系统研究。
  近年来,笔者对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及上下江段进行
  了实地考察,走访了当地老渔民,搜集有关历史资料,准确掌握了其地理位置、地形状况和水文特点,对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形成原因有了深入了解和分析。同时,还对天然鱼苗场的现状进行了全面而深入阐述,并提出具体的保护措施和建议,可为研究长江中下游鱼类资源提供依据。
  1地理位置
  长江自湖北阳新县尖山进入瑞昌市,下从火龙山流入九江县境,瑞昌所辖江段全长19.5 km,上窄下宽,江面宽1.13~1.81 km,以长江中心线为界,南属瑞昌,北归湖北武穴。该江段中心点地理坐标为29°51′ N,115°6′ E。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位于江西省瑞昌市码头镇,与所辖长江江段高度重合,四址范围一致(图1)。
  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划分为一般区和核心区(图2)。码头镇往东5 km处的老鼠尾为天然鱼苗场的核心区,其余为一般区。核心区上下长约2~3 km左右,岸线平直,江面宽阔,暗藏回流,水流较缓,鱼苗数量最多、品种最全、成色最好,又易于捕捞,古代渔民称之为“金不换”。
  2形成原因
  2.1特殊的地理位置
  长江宜昌至城陵矶段是长江四大家鱼主要产卵场分布区,上下400 km范围内分布着大大小小四大家鱼产卵场11处[4]。按航道计算,瑞昌段天然鱼苗场距城陵矶400 km、荆州700 km、宜昌800 km。胡茂林等[5]报道每年5~6月性腺发育成熟的四大家鱼等产浮性卵的鱼类洄游到荆州至城陵矶江段的湍急处产卵,受精卵顺流漂浮而下,经过5~7 d鱼苗到达瑞昌段天然鱼苗场。此时,鱼苗大小不一,有的出现腰点,个体大,能平游;有的未出现腰点,个体小,不能平游,俗称蠓子,可能是来自不同的产卵场,或远或近。鱼苗多少不但取决于产卵的亲鱼数量和产卵后受精效果,也受当时产卵场水位和流速等影响,一旦下暴雨,水位上涨,水流加快,刺激作用大,有利于亲鱼发情产卵排精,几天后瑞昌段天然鱼苗场鱼苗增多,形成苗汛。过去当地渔民曾传说:西边黑一黑,(鱼苗)七天七夜到武穴(实际上瑞昌鱼苗比武穴多),通过观察上游天气来判断未来苗汛,合理安排捕捞鱼苗工作。上游天然产卵场与瑞昌段天然鱼苗场分布如图3所示。
  2.2独特的水文条件
  长江自湖北黄石后向东偏南方向流,至阳新县鲤鱼山因受山体阻拦转向东流入瑞昌境内,在巨大冲力的作用下江水主水头冲向瑞昌一侧。此时,鱼苗体质太弱,还没有游动能力,只能顺着主水头被带到瑞昌一侧,这也是武穴一边鱼苗很少的原因。
  2.3适宜的洄水湾
  长江自瑞昌码头镇后,江面渐宽,岸边平坦,上游冲下来的泥沙在老鼠尾以下江中堆积成沙洲,或明或暗,或大或小。江中沙洲阻碍了江水下流,同时也形成了许多暗流,形成洄水湾,大大减缓了水流速度,以致沿岸浅水区流速在0.2~0.3 m/s左右,有利于鱼苗栖息和生长,将鱼苗留在此处,形成了天然鱼苗场。因此,此处被专家称为长江四大家鱼的“摇篮”,被渔民称之为“金不换”。   3鱼苗资源的特点
  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之所以被称为长江干流重要的天然鱼苗场,是因为它拥有丰富的鱼苗资源。
  3.1鱼苗种类多
  近几年监测结果表明,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鱼苗种类有50余种(亚种),主要有青鱼、草鱼、鲢、鳙、银鲴、鳡鱼、翘嘴鳜、斑鳜、鳊、沙鳅、鲤、鲫、黄颡鱼、鲹条、鰟鮍、针弓鱼、银鱼、鲶鱼、大口鲶、翘嘴鲌、长吻鮠等,其中青鱼、草鱼、鲢、鳙、鳜、斑鳜等是我国目前养殖的主要对象。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长江水产研究所对产自瑞昌长江四大家鱼原种场(鱼苗来源于瑞昌段天然鱼苗场)的四大家鱼种质检测结果表明,它们仍保持良好的性状,符合国家相关标准。
  3.2鱼苗数量丰
  据记载,20世纪60年代以前,我国养殖的四大家鱼鱼苗完全依靠天然鱼苗,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成为重要的鱼苗供应地,20世纪50年代年捕捞销售四大家鱼鱼苗量在2亿尾以上,1960年最高,达16.5亿尾。那时捕捞上来的鱼苗成色好,品种多,能够满足养殖户的需求。目前,国家级瑞昌长江四大家鱼原种场经农业部特许,在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设立捕捞点,每年还能捕捞鱼苗500万尾左右,用于筛选、培育、保存长江四大家鱼原种[6]。
  3.3能形成苗汛
  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每年鱼苗出现的时间都比较集中,能形成汛期,当地渔民称为发江,有头江水、二江水、尾江水(或末江水)之分。头江水一般在5月上中旬,即“喝了立夏茶,下河捞蛤蟆(鱼苗)”。二江水一般在5月下旬,此时鱼苗最好,素有“小满子(鱼苗),棒槌打不死”之说,数量多、成色好、品种全、体质壮。尾江水一般在6月上中旬,鱼苗质量较差,即“忙种子(鱼苗),出水就死”。三峡大坝建成后,长江中游水文变化较大,导致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鱼苗特点也发生较大变化,其中鱼苗汛期往后推迟15 d左右[5] 。
  3.4鱼苗易捕捞
  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江底高程6~12 m,5、6月水位18~19 m,捕捞季节核心区岸边水深不足4 m,加上水流流速只有0.2~0.3 m/s左右,有利于网具的架设、船只的通行以及人员的操作,员工住在岸滩上,生活往来也十分方便。在20世纪50年代的鼎盛时期,捕捞季节上下十几千米的天然鱼苗场岸边设有捞棚30多个(生产作业单位),水面捞苗网具呈一字排开,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场面十分壮观[7]。
  4天然鱼苗场的现状
  4.1环境条件恶化
  自2008年以来,受沿江经济开发、过度挖沙以及航道整治等影响,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环境条件开始恶化,危及鱼苗的栖息和生存。①兴建码头,破坏生态结构。瑞昌段岸线已建成4座大型工业和物流码头,尽管这些码头采用立柱式结构,但由于规模巨大,桩柱林立,加上水面船舶来往和停靠频繁,对近岸生态结构和水文条件有一定的破坏,而这一带又恰逢鱼苗下行通道和栖息场所,对鱼苗产生不利影响;②过度挖沙,消除回流。瑞昌段天然鱼苗场范围内现有3家挖沙公司,年挖沙量超过100万m3以上。老鼠尾下面昔日居有200多户的鸭儿洲已被挖掉了,江水在此不再受阻,流速加快,也形成不了回流,鱼苗难以栖息;③工业排放,影响水质。瑞昌段天然鱼苗场岸边已成为省级工业园区,园区内有多家大型企业,工业污水排入长江,影响天然鱼苗场的水质;④航道整治,改变鱼苗流向。随着天然鱼苗场上端的鲤鱼山水道航道整治完工,建成的“T”坝,会改变航道走向,将弱小的鱼苗冲到风大浪急的恶劣环境中[8]。
  4.2鱼苗资源枯竭
  前面提到的瑞昌段天然鱼苗场鱼苗种类多、数量丰,是指在长江鱼类资源丰富的状态下,相对于其他江段而言的。但是,随着长江生态环境遭到破坏、鱼类资源日益枯竭的情况下,瑞昌段天然鱼苗场也难逃厄运,鱼苗资源同样出现枯竭现象,自1997年三峡大坝截流特别是大坝建成后尤为明显。瑞昌长江四大家鱼原种场捕捞鱼苗资料表明,从鱼苗数量来看,1998~2014年年捕捞量为172万~970万尾,平均捕捞量为493万尾,比1991~1997年年均捕捞量1 546万尾,不足1/3。从鱼苗组成上看,三峡大坝建成前,四大家鱼约占12%~20%,其中青鱼、草鱼、鲢、鳙分别为11%、39%、8%、42%。三峡大坝建成后,四大家鱼只有5%~13%,其中青鱼、草鱼、鲢、鳙分别为12%、35%、51%、2%。银鲴和鳡鱼苗原本数量很多,这几年也非常少,鳜鱼苗还能维持一定产量。造成鱼苗资源枯竭的原因有很多,主要包括:①长江亲鱼数量减少,产卵量大幅下降。②长江水质变差,直接影响到鱼苗生长发育,甚至危及到生存。
  4.3组织管理缺失
  瑞昌段天然鱼苗场形成于千万年前,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但天然鱼苗场这个概念是笔者首次提出。历史上,各级政府部门和当地民众仅限于鱼苗资源的开发与保护,没有形成一个综合的、系统的、科学的组织形式和管理机构,对其管理更是缺失。①从客观方面来看,长江天然鱼苗场的鱼苗存在流动性、隐蔽性和暂时性等特点,具有公共和生态二重属性,而其栖息的环境又是开放的,四址范围难以界定,作为一个天然鱼苗场,其管理难度是可想而知的。②从主观方面来看,不管是古代农业社会,还是现代工业社会,渔业始终是一个弱势产业,经济贡献小,社会地位低,各级政府不可能将其纳入到中心工作来抓,也就不可能设立天然鱼苗场的组织机构。近年来,瑞昌长江四大家鱼原种场在宣传天然鱼苗场的资源特点和渔业地位的同时,积极呼吁加强瑞昌天然鱼苗场管理和保护,维系长江生态平衡,已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推动作用。
  5天然鱼苗场的保护
  5.1明确主体责任
  按照属地管理原则,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应归瑞昌市政府管理,具有承担天然鱼苗场保护管理的职责。为此,瑞昌市应当成立保护机构,归口渔业部门管理,具体负责制定保护方案,并组织实施,维持良好的生态环境,保护天然鱼苗资源。农业部渔业局要安排专项经费,给予资金支持,确保各项措施落实到位。江西省、九江市渔业部门要加强技术指导,协助地方政府科学制定保护措施,同时还要督促检查保护工作,做好保護效果的评估。   5.2建立核心保护区
  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分为一般区和核心区,其中核心区位于老鼠尾,上下距离2~3 km,是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鱼苗重要的栖息场所。因此,要保护好瑞昌段天然鱼苗场,首要任务就是要保护好其核心区,在此建立核心保护区,距离不少于2 km,岸边设立明显标识。控制在核心保护区内建设大型工程,保持好生态环境。严禁向核心保护区内排放工业和生活污水,防止水质变坏。严禁在核心保护区内及周边区域挖沙。严禁大型船只在鱼苗栖息季节停靠核心保护区。严禁在核心保护区内电鱼。
  5.3实行补偿制度
  按照“谁破坏谁补偿”的原则,严格实行补偿制度。凡是对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环境和资源造成破坏的企业和单位,都要给予多次或一次性鱼苗补偿,以增加长江鱼类资源。鱼苗补偿办法是按照企业规模大小和破坏程度的高低,出资购买长江四大家鱼原种子一代苗种投放到天然鱼苗场水域中,具体可由农业部渔业部门制定,省级渔业部门负责监督实施,瑞昌长江四大家鱼原种场负责提供原种子一代苗种。
  43卷26期万正义等长江瑞昌段天然鱼苗场的形成原因及现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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