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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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范强是啥人啊!那就是个翻墙越货的惯偷,听人说,前些年在村里是偷盗的老手。
  中午下班,玉美准备做饭,刚把水烧在灶上,科长就打来电话,说急需打印份报表。家属区离办公楼仅一步之遥,玉美就没有关火,匆匆下楼去打印报表。
  玉美打印完报表,摸了下衣兜,一下子有些慌乱,钥匙撂家里了。玉美一想到灶上还烧着水,汗珠子立刻爬满了额头。
  玉美的丈夫在外地工作,儿子在市区上初中,平时就玉美一个人住在矿区家属楼。这些年小区住户都在城里置了房产,在这里常住的早没几户了,玉美和儿子也只有星期天才能有个小团圆。玉美顾不上想这些,蹬蹬地跑下楼去想办法。
  一到楼下就召集来了几个一起上班的姐妹,大家围着玉美叽叽喳喳地嚷嚷个没完,却谁都一筹莫展。正在这时,从二矿下来一位男职工,她们就着急地拦住他,让帮着想办法。他向四楼玉美家瞅了瞅,见阳台上的窗户是开着的,说:“这好办,从阳台攀上去。”
  她们都看着他,有的开始摇头,说:“四楼呢!可不是嘴上说说。”
  男职工没有言语,脱下工作服,顺势就攀上了二楼阳台,只见他身手利落,很快就到了三楼,开始向四楼攀爬。她们看着他悬空的身子,都屏住了呼吸,内心紧张而忐忑,直到男职工矫健地攀上了四楼,推开玉美家阳台窗户的纱窗,纵身跳入,女人们悬着的心才有些踏实,继而欢呼雀跃。玉美家的门被打开了,她们都涌了进来,一个个围着玉美大发感慨,男职工见状便独自离开了。
  这天将要下班,艳琳把玉美叫到一边,嗔怪地说:“昨天帮你开门的那个人叫范强,你不知道吧?”玉美点点头。
  “你昨天咋让他帮你开门的啊?”
  玉美不解地看着艳琳问:“咋了?”
  艳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那个范强是啥人啊!那就是个翻墙越货的惯偷,听人说,前些年在村里是偷盗的老手。你想,你家四楼,他都爬得那么顺当,往后可得防着点了。”玉美听后,心里就生出些不安。
  晚上,玉美一個人躺在屋里,突然生出了胆怯,就又特意起来把屋里的门窗检查了个遍,并在床头放了一根硬实的木棍,才安心地有了些睡意。
  一觉醒来,玉美还有些犯困。刚上班,秀就走过来,看了看玉美小声说:“你不知道吧,前天帮你开门的那个范强就是早些年入户盗窃,被女主人发现后把女主人打伤的流氓,这不,出狱都好几年了,还没讨上媳妇,我们矿上也不知是咋把人招来的,往后可得离他远点。”
  经秀这么一说,玉美感觉更加紧张和害怕。
  晚上,玉美躺在屋里,开始有些恐惧,总感觉自家的角角落落都闪着范强的影子,一会是蹑手蹑脚翻窗而入的身影,一会是向自己床头摸索来的样子。玉美一声尖叫,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渗出了冷汗,然后玉美就看着窗外透射進来的路灯的光亮,久久没有了睡意。
  玉美从此失眠了……玉美开始精神恍惚……
  丈夫回来探望,看到玉美焦躁的样子,为了安全起见,果断对门窗加设了防盗设施。
  年底,在公司召开的年终优秀员工表彰会上,玉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上台领奖的范强。
  玉美感觉有些唐突,就悄悄到二矿调查,玉美告诉二矿领导范强曾经的劣迹。
  二矿领导看着玉美笑了笑说:“你说的这些我知道。”
  玉美一脸狐疑。
  二矿领导说:“还记得前年县城某网吧失火,一个人头戴湿棉帽,身披湿袄勇闯火场,连救八人的事迹吧?”
  玉梅心头一震,表情一下变得很僵,思绪中就开始升腾起那天的蔽日浓烟和冲天火光,自己被消防员阻拦在警戒线外,面对儿子的生死未卜,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让玉梅终生难忘。直到一个头戴湿棉帽,身披湿棉袄的人把儿子背出火场,惊魂未定中还没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他就又转身冲进了熊熊火场。
  “那个人就是范强啊!正是因为有前科,所以市里没有做过多的宣扬。后来,市领导就把范强安置在了我矿。”
  玉美久久伫立在原地,内心忽然为范强打开一片强烈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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