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树(外五篇)

来源 :广西文学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iuchy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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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的树
  邻居的阳台上有一棵树,恰好在我书房窗外的视野里,因此我便天天看着这棵树生活。发呆与冥想,愤怒与平静,这棵树都陪着我,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能看到这棵树,取决于这座楼房的格局。我住的是小户型,邻居是大户型,因而他们房子的阳台也像是舰船的尖头一般,向前迎去,迎住了暗潮汹涌的空无。那阳台在我的窗外的左侧,并不挡住我的光,但我的正前方摆放着电脑,我以正面姿势看到的是液晶屏幕,一个电子世界的入口。我们已经把大量的时间消耗在那个屏幕里,我们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事物,关机或停电的时候,我们发现那只是一面黑色的、几乎没有反光的镜子。我们自以为抵达了另一个世界,但我们的目光只是触碰在这样的冷冰冰的表面上,我们的眼睛不会撒谎,因此,我们的眼睛会感到异常的疲惫。疲惫的时候,我只能不看屏幕,在墙壁和屏幕之间的空隙,我望出去,望到的就是那棵树。
  那棵树像是一面破碎的旗帜,每一片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不断坚持,有时,无风的时候,它的叶片纹丝不动,仿佛已经死去。
  无论如何,那是一棵空中的树,我看不见它的树根,只看见它在阳台的护栏上探出来的部分,在那部分的后边,什么也没有,只有无穷尽的白光。看着它,总让我有种如临深渊的感觉。看得久了,我时常觉得我变成了它,正如我学会了法术,可以变成一棵空中的树,然后望着远方的薄雾。我很想把自己的枝叶伸展到薄雾的上边,每一片叶子都是我的眼睛,因而我可以看清薄雾上方的空无。
  邻居家养狗,是一只淡黄色的拉布拉多犬,看上去已经很老了,不只是因为体型庞大,更因为它很少乱叫,只是站在树下,安静地望着阳台外的空无。它学会了植物的方式。据说,狗看到的世界,没有颜色,是黑白的,像是那种很古老的黑白电视机。我小的时候,只有那样的电视机,但那时的新奇感不亚于现在使用触屏手机。现在,看完一部黑白的艺术电影,都感到够呛,那种黑白竟然那么不自然,让人疲惫,耗费了大量的想象力去补充画面。但狗的世界,永远都是黑白色的。世界一定就是彩色的吗?看来也未必就是真理。那么,狗看到的空无和人类看到的空无,是否一样呢?狗能感觉到树的空无吗?
  不管狗有多大的智慧,狗的出现,的确让这棵空中的树变得不再那么寂寞。这是真的。因为我时常变成那棵树,所以我能感到树的内心,树因为狗的存在而稍感放松。
  除了狗,还有它的同类:小区里长着许多高大葱郁的树,但这棵空中的树凌驾在自己的同类之上,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吗?它俯视自己的同类,会感到孤独吗?我变成那棵树的时候,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勇气,因为那并不是一棵树应该待的位置,于是便要付出更多,才能与世界达成平衡。
  这棵树对我而言,愈加重要。它像是一名虽败犹荣的战士,守在空无的前线。假如没有这棵树,我的视线只能完全与空无相接,那与现在肯定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树的枝干、细碎的树叶,把空无切割成不同的形状,我想那就是美。所谓美,便是对空无的巧妙遮蔽。但美的极致,又是一定要通向空无的深渊的。美,是空无的一种卓越的形式。
  我们都有凝滞的时刻。凝滞的时刻有空中的树来陪伴,是一种幸运。我经常相信,我的凝滞,只有这棵空中的树才能明白。因为,我难道不是一个生活在空中的人吗?我的双脚踩的是楼板,楼板的下面住的是别的什么人,我的双脚踩的并不是真正的大地,只是一大块悬空的楼板。我的双脚和树的根须一样,被围困了。围困树的是一个巨大的花盆,围困双脚的,是看不见说不清的事物。因而,这种围困就像我望向树的目光,我的目光里隐含着探询与疑惑吗?
  这是一棵空中的树,一棵和我在空无中共生的树。
  丢失的身份
  恐怕没有几个人意识到,与身份证匹配次数最多的一个词语竟然是“丢失”。每次在使用身份证过后,总有好心人提醒你:拿好你的身份证啊,小心别丢了。而丢失身份证的故事更是时常萦绕耳边。某某朋友把身份证丢啦,你打电话过去安慰,朋友的愤激诉说让你觉得他已经掉进了悲惨世界。你的安慰反而在激发着他的愤激,他说:我宁愿再多丢几百块钱也不愿意丢掉身份证!这么一场对话在你的心里就会种下恐怖的种子:
  丢什么都好,就是不要丢掉身份证!
  我有段时间就把身份证放在钱包里,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卡放在一起,我为了生活的方便,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需要身份证了,没有身份证,你将无法向别人说明你是谁。你所说的话没有身份证的确认只是小丑的谎言。你说得越多,辩解得越急切,身份证的意义就越突出,这个时候,身份证简直如同救世主一般了。我把身份证放在钱包里,就是想在这种突然出现的情况下能够获得有力的突围。但是热情的朋友是不会答应我这么做的,“因为这样太容易丢失了!你怎么能把身份证和公车卡、打折卡什么的放在一起呢?”我有些支吾了,我说:“都是一样大小的卡片,放在一起好保管。”这样的回答只会让朋友更加生气,“这怎么能一样呢?!”
  都是一样的卡片,却也是等级化的管制呢。不得已,我只好把身份证放在抽屉里,还上了锁,以防某只突然出现的老鼠叼走了它。
  不过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身份证是安全了,可我的心却悬了起来,我预感到那种难以辩解的困境迟早就会与我遭遇。果然有一次,我和几位朋友正好路过一家博物馆,便想进去看看,但是人家问我们要身份证,他们说:“现在博物馆虽然免费了,但是卻一定需要参观者出示身份证。”我和另一个没带身份证的朋友便被阻隔在了外边,这时我懊悔了起来,一个封存起来的身份证和丢失了的身份证似乎没什么区别。但我没有放弃对面前困境的反抗,我开始和博物馆门口的工作人员聊天,希望用花言巧语来软化他们的清规戒律。他们的态度有所软化,但是身体的姿势却依然牢固,我突然想起钱包里其他的卡片,便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对方拿着我的名片端详了好久,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复杂,难以揣测,笑完后他竟然放我们进去了,不过他要求我们交一定数额的保证金。因为不是很贵,我们便也妥协了,顺利地克服了身份证缺席的困境。   我不知道小男孩此刻对于时间的感受,但我猜测他是处在时间之外的,至少是处在时间的边缘上。他穿着红色的拖鞋,上面沾满了灰尘,我却并不觉得那是一种“脏”,或许世上就没有脏的事物,“脏”只在人的心里。可是成年人的世界却是由一堆判断和定义构建的,这些外在于我们的透明却真实的东西我们称之为什么?社会?那么时间又是什么?除了物理学上的定义,我觉得它几乎就是人的存在本身!除了社会建构出的时间概念,对于个体的人来说,几乎不可能对时间作出准确的说明,甚至是进一步的感知。因为个体的有限在永恒的无限面前所说出的任何话语,都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对沉默的加深。即使我们不谈永恒,仅仅谈论身边的事物,比如四周的树木,它们存在的历史都远大过人类。我想起美国作家斯坦贝克的一篇小短文《巨人树》,他在面对这些从远古洪荒年代幸存下来的大树时被深深震撼,他在文章结尾这样写道:“在踏进森林里去时,巨人树是否提醒了我们:人类在这个古老的世界上还是乳臭未干,十分稚嫩的,这才使我们不安了呢?毫无疑问,在我们死后,这个活着的世界还要庄严地活下去,在这样的必然性面前,谁还能作出什么有力的抵抗呢?”有人說美国作家缺乏历史意识,我不明白他们所说的历史意识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我所认同的历史意识就是斯坦贝克这样的:直接穿透了人类为自己建构的历史,而触及了高于人类存在的整个宇宙。“宇宙”在人类的文化论述中并非总是一个大而不当的“虚妄之词”,它和我们的文化关系比我们设想的要密切得多。最起码,它提供了一个大于人类历史的尺度,当我们从人类历史的源头穿越而出的时候,或许才是从另外的角度真正深入地进入了历史。
  一个下午都在聆听自己的自言自语,周围显得很不真实,像是虚拟的空间,像是我转身离去就再也无法寻觅的神秘之地。我多么珍惜此刻的一切,我多么庆幸小男孩让我体验到了此刻的丰富与无限。在时间的裂缝中我暂时超越了我自己,尽管我知道无论怎样的超越总会“小于一”,但毕竟大于其他任何个别的事物。这些奇怪的想法小男孩不会知道的,但我感谢他作为一个单纯而抽象的理想之人的象征,唤醒了我对生活、世界、他人和童年的无限热爱。
  探测周围的岸
  在南方的夏季写作,有着强烈的抵抗意味。此刻的阳光如同帝国最强盛的耀眼时分,喧嚣的万物考验着一个作家的耐心与耐力。作家余华谈及他早年在夏季的写作,那是在封闭的房间内正襟危坐,铺开稿纸,挥汗如雨,怕汗水打湿稿纸,就用毛巾把右手和笔都缠绕起来。这样的情景现在想来还真有些激动人心的感觉,写作看起来变成了一种苦修,但却是逃避炎热的最好方式。要是在八月描述寒冬大雪的场景,会不会因为过于投入而浑身打起冷战来?就像是福楼拜写完《爱玛》后服毒自尽,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极度恶心的中毒症状。的确,写作召唤着一个全新的世界,但并非是一个理想的世界。
  谈论写作本身往往是危险的,因为写作不是一种现实的职业,而更多的是一种秘密的职业,一种精神上难以拭去的胎记。甚至,某些特殊的写作癖好就像是隐私一样令人羞于启齿。想起巴尔扎克那无与伦比的大肚子,每次写作他都要向那个皮肉构成的大袋子里倾泻无数杯劣质咖啡,让写作成为一种略显古怪的有些神经质的强迫性运动。而大诗人里尔克在晚年却经常要依靠通灵术与“幽灵”交谈而写作,将写作这个行为中的神秘主义因素发挥到了极致。
  我在这里愿意谈及的不是这样的写作,我要谈论的是一种对写作的刻骨“仇恨”。葡萄牙诗人佩索阿在《惶然录》中写到的有关写作的文字,是让我最感到揪心的文字:
  “对于我来说,写作是对自己的轻贱,但是我无法停止写作。写作像一种我憎恶然而一直戒不掉的毒品,一种我看不起然而一直赖以为生的恶习。”
  请原谅我这样的断章取义,似乎佩索阿成了中国语境中那种郁郁不得志的传统文人,但实际上佩索阿只是个小职员(甘心如此,正如卡夫卡), 他从不怀“匡扶社稷、悬壶济世”之心,他只是觉得他写得不够好,却仍然在写,只是因为写作让他的存在变得没那么堕落,但这样反而成了对写作的一种玷污(一种伟大的写作难道仅仅是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堕落吗?)如果你过分珍爱一件事物,那么你将无法容忍它身上任何一点儿的杂质;同样,如果你过分珍爱一件事物,你必将失落,必将幻灭,因为这世间本没有完美的事物。
  佩索阿这样结束道:“是的,写作是失去我自己,但是所有的人都会失落,因为生活中所有的事物都在失落。不过,不像河流进入河口是为了未知的诞生,我在失落自己的过程中没有感到喜悦,只是感到自己像被高高的海浪抛到了沙滩上的浅池,浅池里的水被沙吸干,再也不会回到大海。”
  引文的第一句话,很显然是佩索阿对自己的一种清醒的安慰,也是众人普遍的生活感受:一种不可逆转的失落过程。但更打动我的是后面的话,尽管字里行间全部由隐喻构成,不好理解,但却充满了对写作的最为本质的也是最为绝望的认知:那就是坦然面对了作者的必然死亡,而作品虽然也只是一种虚空,却毕竟在世界上留下了微弱的印迹,就像是被细沙过滤后的海水一样。这种看法在诗人奥登悼念伟大的叶芝的时候,表达得更为清晰:
  因为诗不能让任何事发生:它活着
  在它自身构筑的峡谷中,官僚们
  从未想去干涉,它漂荡在南方
  从孤立的农场和繁忙的悲痛,
  到我们信任和死守的粗野小镇;它活着,
  是事件发生的一条道路,一个出口。
  是的,无论如何,诗歌必将活着,写作也必将活着,或说写作在试图创造一种长存于世的“活着”。只有这样的想法才能激励我的写作,给我生活与生命的勇气。在接近比自己更为永恒的事物时,人才能在不断地失落中去保持住自身的平衡。就目前而言,我尚年轻,写作这样的致力于语言与世界的活动,让我的内心充盈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幸福感。但是我却早已做好了准备:在数十年后,曾经困扰佩索阿的也必将困扰我。
  卡内蒂(Elias Canetti,——我不得不再次引用,因为这里谈论的是写作,众多的大师都比我更有资格)说:“在这里,而非别处,你被允许写作。”一句惊心动魄的简单话语。与其说限定了一个作家的存在,不如说限定了一个人的存在。什么是这里,而什么又是别处?又是谁在允许?我感到深渊正在我的身后竖起,而我所需要做的正是用写作去探测自己周围的虚空。当我的根须生长得足够长,我想,总有一天我能够碰触到可靠稳固而又适宜生长的岸。   我无力改变的事物越来越多
  我无力改变的事物越来越多。我是在家的楼顶上想到这些的。广州的夏天由于过于漫长让人产生了一种时间凝滞的错觉。太阳西沉,黑夜涌现的时分,假如有风,站在楼顶上会感到世界还活着,还在呼吸。这个散发着巨大热量的世界,像是一团模糊不清的星云,孕育着一些不知名的恒星和行星。我站在如外星般杂乱的楼顶,可以看到广州的标志——“小蛮腰”观光塔,它的特点就是吸引你不断凝视它,却一无所获。当黑夜越深,“小蛮腰”的光就越亮,反复提醒我处于黑暗之中,像是那些被黑暗所庇护的事物一样。可我,总是惧怕着那样的事物。
  也許是因为我改变了一些事物,所以我才发觉我无力改变的事物越来越多。改变一件事物,就是要进入事物的核心,在那样的过程中自己也不得不被或多或少地改变。这种自身的改变,加剧了精神深处的无力感。我时常被无力感所困扰,就像我站在楼顶上眺望不远处的马路,街灯亮起,呼应着四面八方明晃晃的车灯,仿佛生活才刚刚开始,其实这不过是一场幻觉。我已经无法区分这是出自自己心底的幻觉,还是出自生活的客观的幻觉——假如真有这种分野存在的话。
  如果在夜色更加浓密的时分,比如午夜,站在楼顶上,还会有一番更加细腻的感受。也许,我什么都不曾改变过,因此才变得越来越无力,就像缺乏锻炼的肌肉。在缓慢蠕动的生活之流里,我们变幻着自己的位置,也许位置不同,本质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人的存在是如此玄奥、如此多变,以至于是如此悲伤。这样的悲伤,让我想到自己是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事物,而且只能是这个人,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即便是最亲近的人,我也不是他们,他们更不是我。这种想法不知道更能安慰人,还是更能伤害人?
  楼下的小餐馆,过了午夜愈发热闹起来,人们大声吵嚷着,有时还会摔碎酒瓶,令人联想起一场场不堪入目的街头斗殴事件。我对此非常好奇: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白天生活,那种被残酷压榨、为了生存奔波忙碌的生活,并不能压垮人类,即便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依然在内心隐藏着力量,而后在酒精的诱惑下那种力量倾泻而出,突然从奴隶变成了斯巴达的猛士,会不会令他自己都暗自吃惊?也许这种吃惊只是一瞬闪过,他就被这种自己发出的力量所裹挟,抵达了一个自己的理性从未想过的地方。的确,谁没有过那样的时刻呢?我在生活最乏味的时候不也怀念那样的时刻吗?尽管那样的时刻痛苦远远多于快乐。
  我眺望着楼下的一切,我深感无力。我无力改变的事物越来越多,也许是因为我经历的事物越来越多,而我的有限性正在凸显出来。我在许多个夜晚眺望着楼下的一切,不管是“小蛮腰”还是小餐馆,我都能体验到与它们深深关切的感受。我当然去过“小蛮腰”,也去过那些小餐馆,因此我有时可以用记忆去体验,但更多的时候,用想象便已足够。我体验着那种与它们、与很多事物共存于世的感受,然而,它们毕竟外在于我,远离于我,是如此冷漠,我不得不再一次被无力感所深深折磨。
  这就是所谓的“孤独”的深义吗?
  作者简介:王威廉,1982年生。先后就读于中山大学人类学系、中文系,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在《收获》 《十月》 《作家》 《花城》《读书》等刊发表大量作品,并收入各种选刊、选本。获首届“紫金·人民文学之星”文学奖、十月文学奖、花城文学奖等,入选广东省青年文化英才。出版有长篇小说《获救者》,小说集《内脸》《非法入住》《听盐生长的声音》《北京一夜》《生活课》等。现任职于广东省作家协会,兼任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中国语言文化学院创意写作专业导师。
  责任编辑 韦 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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