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咏后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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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在后沟,鸡鸣破晓,黄牛点题
  农耕贯穿命理,龙门河润泽
  洞察万象,我与魁星楼并肩
  眺望黄土层叠的山谷里
  庙宇拱卫几十缕炊烟
  梨花雕饰,一幅水墨画中
  秀才、进士、将军羽翼丰满
  在青云之上慢慢飞翔
  2
  神的影子,人的影子
  在悠闲的空气中,呈现
  旺盛的枝叶
  關帝庙、观音堂,我焚香
  戏台前、窑中窑,我入座
  以虔诚或俗念接通唐宋
  农耕桃园美的浸润
  濯洗着心中荒芜
  生成不可复制的酣畅
  碾盘上的米香,作坊的酒香
  自给自足的琐碎与斑斓
  抑或是剔除了杂质的安然
  3
  水的清流,修行在墙根屋角
  不可揣度绵延成网、成景
  成滴滴进出的昂扬
  我感喟山野理念,叹服山民智慧
  虚化的笔端,被实际的光照射
  真实的风,吹过一个个轮回
  草木、山林、石头、人文
  在后沟自成诗篇,从未停止过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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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街头巷尾的几声吆喝  就能使几件旧衣、残物  毫无疑问,毫无悬念。换回  一个新盆,或几只花碗……  如今漫步于萬物勃发的春光里  我却满腹此消彼长的疑虑  并非这满目远近的层峦叠翠  草长莺飞,失去了往昔  尊美。而是忧心她此时彼刻  能否完全置换我,熬煎了一冬的  阴郁与惶惑,怅望和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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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的雨及时赶到  从浸泡一粒种子开始  洒落在青龙小镇  不要撑一把油纸伞  也毋须披上蓑衣  在阡陌间行走  寻找那个为雨水命名的人,然后  傾听种子  在泥土中沉浮和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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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吻在脸庞  似秀发拂面  摩托被吹到河南  颤栗的聊  驚到一路行人  雨跌到伞上  噼里啪啦  伞下的滂沱  稀里哗啦  河水向东  不曾停歇  宁静的打颤  伴随着窗外的狂叫  消失到河北的  小栈  一个娇音泊在耳标  没想到  还有这般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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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條河流  穿过我灵魂的夜晚  给我痛的人  背影越来越模糊  在灯光下,我确认  自己还没有坠落  像那片似落但始终  没有落下的树叶  即使干枯,也在枝上嘚瑟  酒醒了  昨夜的星辰已消失  昨夜的兄弟不在身边  我又坠入另一种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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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慢慢地走着  谁也不说话  远处是危崖,脚下  大雨之后的碎石之间  丛生的那些草,散漫而安靜  仿佛我们的一生  可以被践踏,可以被埋没  而从不被所爱的人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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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的雨,柔软,可以用来  洗尘埃。身外之物有时候也很亲切  我還可以低下头,痛快地流泪  让春天深处的雨水,默默地  把长久以来的如意,和不如意  洗净、流干  在这个世上,已经干涸得太久了  流离或者思念,都远离爱  我不得不更加自爱。我要这雨  淋漓尽致地深入衣物、发肤和内心  嗅尽天空的味道、大地的味道  故乡的,和母亲的味道  湿润、柔和,就像是小时候  委屈的脸被一只手抚摸  与坚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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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佛  不做英雄  也不要铺路  作为石头  要么呆在山中  要么做一个碓窝  舂米  舂药  舂辣椒香料  要么放在天井  蕴一点水  种一截莲藕  或者空着  什么也不做  你看我时  我也看你  你不在時  便痴痴地望着  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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