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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托勒密王朝是希腊人在埃及建立的王朝，为了更加有效地统治埃及，统治者积极将希腊元素与埃及元素相结合，依靠埃及祭司神化自己的王权，同时又抑制神庙的特权，使王权凌驾于神权之上，王权与神權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关系。
[关键词]托勒密王朝 神庙 祭司
[中图分类号]G13/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3）03-0077-02
托勒密王朝是古埃及历史上的一个特殊时期，存在的时间将近300年之久，并且是外族希腊人统治的。波斯人统治埃及时对埃及的压迫和掠夺引起了埃及人的极大仇恨。从民族心理上说，埃及是一个多神崇拜的民族，而波斯人却仇恨偶像并有一神倾向。因此，波斯人没能长久统治埃及。托勒密诸王从不排斥埃及传统的宗教信仰，不拒绝埃及的神。他们像尊重自己的神一样尊重埃及的神，这与波斯统治者截然不同。事实上，希腊人从埃及吸收的许多文化大多与宗教有关，宗教是埃及的希腊人受到埃及文化直接影响的领域。托勒密统治者有时也限制埃及祭司的势力，削弱埃及祭司的影响力，但他们从不压制埃及人的宗教信仰。在基督教诞生之前，埃及的传统宗教一直在埃及宗教生活中占据主导地位。[1]托勒密统治者采取希腊文化与埃及本土文化相结合的政策来更有效地管理埃及。托勒密诸王需要祭司的帮助使其统治合“法”化；祭司靠国王的支持使其生存发展。
一、托勒密诸王因地制宜，效仿埃及统治者，神化王权
在埃及，国王是神和神在人间的代理人。这从国王的王衔上可以反映出来：荷鲁斯、两女神、上下埃及之王、金荷鲁斯、拉神之子。托勒密君主也认识到“只有接受埃及人的神灵转世理论，托勒密们才能找到把他们自己创造为神的神学根据”。[2]希腊人的这种做法起源于亚历山大大帝。公元前332年，亚历山大进入孟斐斯。他一反波斯人的蔑视态度，对埃及诸神表示崇敬，他也随之被埃及人作为埃及的法老而受到拥戴。亚历山大朝拜了锡瓦的阿蒙神庙后，被僧侣宣布为“拉之子”“阿蒙的宠儿”。后来托勒密一世加封自己为“索塔尔”，意为“救星”。托勒密二世菲拉得尔福在亚历山大里亚举行盛大的庆典，纪念他的父亲托勒密一世索塔尔和母亲贝蕾尼西（Berenice），追认他们在死后成为帝国的神祗。托勒密二世自封他和他的妻子阿尔茜诺为“兄妹神”。另外，在埃德富、菲莱等地的神庙墙上，描绘着上下埃及女神为托勒密国王加冕的情景。
托勒密国王效仿之前的埃及法老，利用祭司阶层神化王权，加强自己的统治。在宗教领域，最高祭司都是由国王任命，全国各地的祭司都是为国王服务的。在埃及神都有自己的祭司，祭司就是诸神的仆人。如阿蒙祭司、普塔神祭司等。托勒密国王也是神，因此他也有自己的祭司。有一篇墓碑铭文明确记载了托勒密四世任命普塔神的高级祭司普森普泰斯作为他的宗教仪式祭司。而在公元前197年，在普塔神庙里，孟斐斯的高级祭司为托勒密五世举行了隆重的加冕典礼仪式，在宗教仪式上使托勒密国王彻底法老化，著名的罗塞达石碑就记录了这一事件，以后孟斐斯的高级祭司为国王加冕成为常态。祭司参与国王的加冕仪式充分体现出王权与神权的紧密结合。
二、国王的雕像放在神庙中，接受人们的朝拜
在托勒密时期，神庙是最重要的建筑，神庙不仅供人们拜神，而且还将托勒密国王的雕像与神放在一起供人们崇拜。罗塞达石碑中写道：
“一座雕像为法老托勒密竖起，他是永生的、显现之神，他的美德是崇高的。它应该被称作‘托勒密，他保护了光明的土地’，意为‘托勒密，他保护了埃及’。同时还有一座赐予他胜利之剑的当地神的雕像，在每一座神庙，在神庙的公共场合，它们是用埃及人的工艺制成。
应该为法老托勒密——显现之神，他的美德是崇高的，爱父之神托勒密和阿尔西娜王后之子，创造一个崇拜形象，与每座神庙中的神龛一起，它应在圣殿中与其他神龛一同竖起。”[3]
公元前207年，阿尔茜诺二世死后，她的塑像出现在埃及神庙中，与神庙中的原来已有的雕像放在一起。新建的祭拜神化统治者的圣殿分布在全国各地，如泰阿德尔菲亚的阿尔茜诺二世神庙，科普托斯的托勒密一世神庙等。
三、托勒密统治者对埃及宗教实行恩威并济的政策
神庙是神在人间的居住场所，它在古埃及人心目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在广大农村地区，神庙就是一个村子的中心。神庙不仅是进行宗教仪式的地方，还是经济、教育的中心，更是选拔官吏的场所。在托勒密时期的官僚系统中，真正发挥作用的是基层官吏，而这些人多为祭司或神庙学校培养出来的书吏。所以，要想从思想上控制埃及人，就必须控制住埃及的神庙，否则，神庙的权力泛滥，会与王权相抗衡。如新王国第18王朝，阿蒙祭司势力过于强大，导致了埃赫那吞改革。鉴于前车之鉴，托勒密统治者对神庙采取了相对严格的措施。
一方面是加强对神庙的控制，委任官员对神庙进行管理，限制神庙的自治权。神庙是大土地所有者，在新王国时期神庙占有全国15%的土地。公元前3世纪以来，托勒密开始宣布所有神庙土地由王室管理，设立专门的监察官；公元前2世纪又增设直属中央的“phritob”（意为“尼罗河谷土地大监察官”）管理神庙财产。托勒密国王对神庙的管理控制主要依靠高级祭司、一般祭司和地方各级官吏。比如警察负责神庙的安全。托勒密王朝的人口普查记录中出现了大量的警察，警察数量在成年人口数量中所占的比中已超过3%（在现代英国是0.7%）。村书吏和村长负责神庙的经济开支，各州的代总督代表国王对所辖地区内的所有神庙进行行政监督和管理。
对神庙进行改革。老埃及时期，每个神庙的祭司被分成四组，轮流为神服务。但是公元前238年的Canopus法令将它增至五组，每组为神服务一个月。这样由于编组增多，总人数不变，每组的成员必然减少。神庙的服务是按组轮班，每组一个月，很明显改制以后每个月在神庙中当班的人数减少了，直接的后果是神庙付给这些祭司的薪酬也随之减少了。我们知道，神庙各项支出主要来自自己的土地收入，而他们主要的土地来源是王室的捐赠，那么改制后神庙支出的减少，就可以大大减轻王室不得不按传统惯例向神庙赠地这一巨大压力。同时，当班的神职人员的减少，客观上也起到限制神庙宗教活动的作用。[4] 为了加强对神庙的监督管理，国家要定期召开宗教会议，以巩固国王宗教领袖的地位。埃及法老不仅是现世的国王，也是神，神的儿子。另外，通过宗教会议，也可以了解神庙和祭司的情况，便于国家制定合理的政策，来更有效地统治埃及。
另一方面是国家赋予神庙某些特权，拉拢祭司阶层。只有赢得埃及传统宗教的支持，才能在这个国家建立稳固的统治。据布兰克曼講，在托勒密时期，祭司免交人头税。而在罗马统治时期，每个神庙除了一些特殊的祭司，都必须交这种税。托勒密统治者把波斯人没收的大量神庙土地退还原主，并将全国征收的某些税如葡萄税、果园税等赠送给神庙。这在著名的罗塞达石碑中都有记载：
“他命令：那些献给神的贡品以及金钱和谷物，它们是作为补助每年给予[神庙]的；另外，那些来自属于神灵的葡萄园和果园的果品以及它们（神庙）从他的父亲那里得到的其他所有财产，神庙应该继续拥有。
他命令：祭司们所交赋税不应高于他的父亲统治的第一年（的数目）。
他免除神庙的官员按照惯例每年前往亚历山大里亚的义务。
他减免了以往神庙所需上交国库的优质亚麻数量的 2/3。
他免除了神庙直到第9年的欠款，包括数目很大的金钱和谷物，他免除了神庙应该交给国库的优质亚麻。
他命令：每阿如拉土地上的小麦税收，过去是从捐赠的土地上征收的，同样，每阿如拉葡萄园中的葡萄酒税收，本应该从捐赠给神的葡萄园中征收的，他宣布免除它们。”[5]
托勒密王朝实行的是“涸泽而渔”的赋税政策，在这种体制下，神庙还能享受到免税的权力，可见神庙在社会中的地位非同一般。神庙还是当地人的避难场所，当王室农民不堪重负和压迫时，他们会通过逃跑来进行反抗。当时的庙宇都有庇护权，这使得那些逃跑的人到庙宇里寻求帮助。
他们还参与宗教仪式，并在每个重大的节假日向神庙捐赠和赐予丰厚的贡品。例如，托勒密国王参加阿匹斯圣牛的祭拜仪式，孟斐斯高级祭司为托勒密五世加冕等。在捐赠方面，帝国的统治者毫不吝啬。托勒密一世向埃及神庙捐献了50塔来特白银，作为一只阿匹斯圣牛的丧葬费用，托勒密二世还把全国的果园税、葡萄税赠与神庙，目的是用于对他的王后阿尔茜诺的崇拜。[6]公元前50年当孟斐斯的一只阿匹斯圣牛死去时，女王克娄巴特拉捐出412银币用来置办祭品，另外还有大量的实物如酒、面包、油、牛奶等。托勒密国王的这些做法，都是想证明他们支持埃及的多神崇拜，进而确保祭司阶层对国家的忠诚。再者就是拉拢安抚本土埃及人，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接受希腊人的统治。这就是希腊人的高明之处，也是他们能在埃及进行长久统治的关键所在。
在希腊人来到埃及之前，埃及已有3000年的历史。神秘的金字塔、木乃伊、神庙早已成为埃及特有的符号。面对古老的埃及，统治者只有吸收、借鉴当地的文化传统，才能更好地统治埃及。所谓埃及的“希腊化”，并非单纯的希腊文化强加于埃及文化，而是东西文化的交融，希腊文化也常常被埃及文化所同化，两者之间是相互影响的过程。
【参考文献】
[1]刘文鹏.古代埃及史.商务印书馆，2010年，第619页.
[2]威廉·弗格森（著），晏绍祥（译）.希腊帝国主义.上海：三联书店，2005年，第89页.
[3]王佃玉.罗塞塔碑译注.古代文明，2011年7月，第5卷，第3期.
[4]颜海英.希腊化时期埃及祭司集团的社会地位.中国博士后社会科学前沿问题论集.北京：经济出版社，1994年，第262页.
[5]王佃玉.罗塞塔碑译注.古代文明，2011年7月，第5卷，第3期.
[6]M.Chauveau.Egypt in the Age of Cleopatr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7年，第116页.
[关键词]托勒密王朝 神庙 祭司
[中图分类号]G13/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3）03-0077-02
托勒密王朝是古埃及历史上的一个特殊时期，存在的时间将近300年之久，并且是外族希腊人统治的。波斯人统治埃及时对埃及的压迫和掠夺引起了埃及人的极大仇恨。从民族心理上说，埃及是一个多神崇拜的民族，而波斯人却仇恨偶像并有一神倾向。因此，波斯人没能长久统治埃及。托勒密诸王从不排斥埃及传统的宗教信仰，不拒绝埃及的神。他们像尊重自己的神一样尊重埃及的神，这与波斯统治者截然不同。事实上，希腊人从埃及吸收的许多文化大多与宗教有关，宗教是埃及的希腊人受到埃及文化直接影响的领域。托勒密统治者有时也限制埃及祭司的势力，削弱埃及祭司的影响力，但他们从不压制埃及人的宗教信仰。在基督教诞生之前，埃及的传统宗教一直在埃及宗教生活中占据主导地位。[1]托勒密统治者采取希腊文化与埃及本土文化相结合的政策来更有效地管理埃及。托勒密诸王需要祭司的帮助使其统治合“法”化；祭司靠国王的支持使其生存发展。
一、托勒密诸王因地制宜，效仿埃及统治者，神化王权
在埃及，国王是神和神在人间的代理人。这从国王的王衔上可以反映出来：荷鲁斯、两女神、上下埃及之王、金荷鲁斯、拉神之子。托勒密君主也认识到“只有接受埃及人的神灵转世理论，托勒密们才能找到把他们自己创造为神的神学根据”。[2]希腊人的这种做法起源于亚历山大大帝。公元前332年，亚历山大进入孟斐斯。他一反波斯人的蔑视态度，对埃及诸神表示崇敬，他也随之被埃及人作为埃及的法老而受到拥戴。亚历山大朝拜了锡瓦的阿蒙神庙后，被僧侣宣布为“拉之子”“阿蒙的宠儿”。后来托勒密一世加封自己为“索塔尔”，意为“救星”。托勒密二世菲拉得尔福在亚历山大里亚举行盛大的庆典，纪念他的父亲托勒密一世索塔尔和母亲贝蕾尼西（Berenice），追认他们在死后成为帝国的神祗。托勒密二世自封他和他的妻子阿尔茜诺为“兄妹神”。另外，在埃德富、菲莱等地的神庙墙上，描绘着上下埃及女神为托勒密国王加冕的情景。
托勒密国王效仿之前的埃及法老，利用祭司阶层神化王权，加强自己的统治。在宗教领域，最高祭司都是由国王任命，全国各地的祭司都是为国王服务的。在埃及神都有自己的祭司，祭司就是诸神的仆人。如阿蒙祭司、普塔神祭司等。托勒密国王也是神，因此他也有自己的祭司。有一篇墓碑铭文明确记载了托勒密四世任命普塔神的高级祭司普森普泰斯作为他的宗教仪式祭司。而在公元前197年，在普塔神庙里，孟斐斯的高级祭司为托勒密五世举行了隆重的加冕典礼仪式，在宗教仪式上使托勒密国王彻底法老化，著名的罗塞达石碑就记录了这一事件，以后孟斐斯的高级祭司为国王加冕成为常态。祭司参与国王的加冕仪式充分体现出王权与神权的紧密结合。
二、国王的雕像放在神庙中，接受人们的朝拜
在托勒密时期，神庙是最重要的建筑，神庙不仅供人们拜神，而且还将托勒密国王的雕像与神放在一起供人们崇拜。罗塞达石碑中写道：
“一座雕像为法老托勒密竖起，他是永生的、显现之神，他的美德是崇高的。它应该被称作‘托勒密，他保护了光明的土地’，意为‘托勒密，他保护了埃及’。同时还有一座赐予他胜利之剑的当地神的雕像，在每一座神庙，在神庙的公共场合，它们是用埃及人的工艺制成。
应该为法老托勒密——显现之神，他的美德是崇高的，爱父之神托勒密和阿尔西娜王后之子，创造一个崇拜形象，与每座神庙中的神龛一起，它应在圣殿中与其他神龛一同竖起。”[3]
公元前207年，阿尔茜诺二世死后，她的塑像出现在埃及神庙中，与神庙中的原来已有的雕像放在一起。新建的祭拜神化统治者的圣殿分布在全国各地，如泰阿德尔菲亚的阿尔茜诺二世神庙，科普托斯的托勒密一世神庙等。
三、托勒密统治者对埃及宗教实行恩威并济的政策
神庙是神在人间的居住场所，它在古埃及人心目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在广大农村地区，神庙就是一个村子的中心。神庙不仅是进行宗教仪式的地方，还是经济、教育的中心，更是选拔官吏的场所。在托勒密时期的官僚系统中，真正发挥作用的是基层官吏，而这些人多为祭司或神庙学校培养出来的书吏。所以，要想从思想上控制埃及人，就必须控制住埃及的神庙，否则，神庙的权力泛滥，会与王权相抗衡。如新王国第18王朝，阿蒙祭司势力过于强大，导致了埃赫那吞改革。鉴于前车之鉴，托勒密统治者对神庙采取了相对严格的措施。
一方面是加强对神庙的控制，委任官员对神庙进行管理，限制神庙的自治权。神庙是大土地所有者，在新王国时期神庙占有全国15%的土地。公元前3世纪以来，托勒密开始宣布所有神庙土地由王室管理，设立专门的监察官；公元前2世纪又增设直属中央的“phritob”（意为“尼罗河谷土地大监察官”）管理神庙财产。托勒密国王对神庙的管理控制主要依靠高级祭司、一般祭司和地方各级官吏。比如警察负责神庙的安全。托勒密王朝的人口普查记录中出现了大量的警察，警察数量在成年人口数量中所占的比中已超过3%（在现代英国是0.7%）。村书吏和村长负责神庙的经济开支，各州的代总督代表国王对所辖地区内的所有神庙进行行政监督和管理。
对神庙进行改革。老埃及时期，每个神庙的祭司被分成四组，轮流为神服务。但是公元前238年的Canopus法令将它增至五组，每组为神服务一个月。这样由于编组增多，总人数不变，每组的成员必然减少。神庙的服务是按组轮班，每组一个月，很明显改制以后每个月在神庙中当班的人数减少了，直接的后果是神庙付给这些祭司的薪酬也随之减少了。我们知道，神庙各项支出主要来自自己的土地收入，而他们主要的土地来源是王室的捐赠，那么改制后神庙支出的减少，就可以大大减轻王室不得不按传统惯例向神庙赠地这一巨大压力。同时，当班的神职人员的减少，客观上也起到限制神庙宗教活动的作用。[4] 为了加强对神庙的监督管理，国家要定期召开宗教会议，以巩固国王宗教领袖的地位。埃及法老不仅是现世的国王，也是神，神的儿子。另外，通过宗教会议，也可以了解神庙和祭司的情况，便于国家制定合理的政策，来更有效地统治埃及。
另一方面是国家赋予神庙某些特权，拉拢祭司阶层。只有赢得埃及传统宗教的支持，才能在这个国家建立稳固的统治。据布兰克曼講，在托勒密时期，祭司免交人头税。而在罗马统治时期，每个神庙除了一些特殊的祭司，都必须交这种税。托勒密统治者把波斯人没收的大量神庙土地退还原主，并将全国征收的某些税如葡萄税、果园税等赠送给神庙。这在著名的罗塞达石碑中都有记载：
“他命令：那些献给神的贡品以及金钱和谷物，它们是作为补助每年给予[神庙]的；另外，那些来自属于神灵的葡萄园和果园的果品以及它们（神庙）从他的父亲那里得到的其他所有财产，神庙应该继续拥有。
他命令：祭司们所交赋税不应高于他的父亲统治的第一年（的数目）。
他免除神庙的官员按照惯例每年前往亚历山大里亚的义务。
他减免了以往神庙所需上交国库的优质亚麻数量的 2/3。
他免除了神庙直到第9年的欠款，包括数目很大的金钱和谷物，他免除了神庙应该交给国库的优质亚麻。
他命令：每阿如拉土地上的小麦税收，过去是从捐赠的土地上征收的，同样，每阿如拉葡萄园中的葡萄酒税收，本应该从捐赠给神的葡萄园中征收的，他宣布免除它们。”[5]
托勒密王朝实行的是“涸泽而渔”的赋税政策，在这种体制下，神庙还能享受到免税的权力，可见神庙在社会中的地位非同一般。神庙还是当地人的避难场所，当王室农民不堪重负和压迫时，他们会通过逃跑来进行反抗。当时的庙宇都有庇护权，这使得那些逃跑的人到庙宇里寻求帮助。
他们还参与宗教仪式，并在每个重大的节假日向神庙捐赠和赐予丰厚的贡品。例如，托勒密国王参加阿匹斯圣牛的祭拜仪式，孟斐斯高级祭司为托勒密五世加冕等。在捐赠方面，帝国的统治者毫不吝啬。托勒密一世向埃及神庙捐献了50塔来特白银，作为一只阿匹斯圣牛的丧葬费用，托勒密二世还把全国的果园税、葡萄税赠与神庙，目的是用于对他的王后阿尔茜诺的崇拜。[6]公元前50年当孟斐斯的一只阿匹斯圣牛死去时，女王克娄巴特拉捐出412银币用来置办祭品，另外还有大量的实物如酒、面包、油、牛奶等。托勒密国王的这些做法，都是想证明他们支持埃及的多神崇拜，进而确保祭司阶层对国家的忠诚。再者就是拉拢安抚本土埃及人，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接受希腊人的统治。这就是希腊人的高明之处，也是他们能在埃及进行长久统治的关键所在。
在希腊人来到埃及之前，埃及已有3000年的历史。神秘的金字塔、木乃伊、神庙早已成为埃及特有的符号。面对古老的埃及，统治者只有吸收、借鉴当地的文化传统，才能更好地统治埃及。所谓埃及的“希腊化”，并非单纯的希腊文化强加于埃及文化，而是东西文化的交融，希腊文化也常常被埃及文化所同化，两者之间是相互影响的过程。
【参考文献】
[1]刘文鹏.古代埃及史.商务印书馆，2010年，第619页.
[2]威廉·弗格森（著），晏绍祥（译）.希腊帝国主义.上海：三联书店，2005年，第89页.
[3]王佃玉.罗塞塔碑译注.古代文明，2011年7月，第5卷，第3期.
[4]颜海英.希腊化时期埃及祭司集团的社会地位.中国博士后社会科学前沿问题论集.北京：经济出版社，1994年，第262页.
[5]王佃玉.罗塞塔碑译注.古代文明，2011年7月，第5卷，第3期.
[6]M.Chauveau.Egypt in the Age of Cleopatr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7年，第11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