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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近年中美之间因贸易差额而引起的争议中，人民币汇率被低估是美方反复提到的一个问题，而面对人民币的不断升值，国内也存在出口优势会被严重削弱的担忧。本文建立数理模型，证明由于不同行业的比较优势因汇率变动呈现不同的走势，汇率升值最终会导致整体的出口比较优势模式提升。依赖成本竞争的劳动密集型行业进口中间品较少，市场影响力较低，当人民币升值时利润空间被一再压缩。资本/技术密集型行业进口中间品较多，抵消了部分人民币升值带来的涨价压力，同时因为具有一定的市场影响力，出口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随后运用面板回归模型的实证检验也表明，人民币升值有利于改善我国出口商品的结构，促进出口比较优势模式的改善。
【关键词】人民币升值；出口结构；出口比较优势
近年中美间围绕人民币汇率低估的贸易摩擦不断加剧，美方将逼迫人民币升值作为解决贸易失衡问题的主要措施。类似的，国内也有人不少人对人民币升值深为担忧，认为人民币持续升值会严重削弱中国出口商品的国际竞争力，最终可能导致我国出口规模的萎缩。人民币升值究竟会对我国的出口贸易产生怎样的影响吗？这个问题值得进行深入的研究。
自2005年人民币汇率不再盯住单一货币美元之后，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由2005年1月的8.19逐渐升值到2012年6月的6.35，与此同时，我国出口贸易也保持了年均15.67%的高增长率，出口结构获得了显著改善，资本/技术密集型商品出口额占比由50.92%提升至55%。。现实数据给出的提示是，人民币升值并没有对我国出口商品的竞争优势形成冲击，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正面的影响。
本文在理论推导的基础上，建立一个实证模型来具体分析人民币升值对出口比较优势的影响。
一、文献综述
早期的比较优势理论存在汇率不变假设。随着不完全市场引入贸易理论，汇率对于贸易分工的影响逐渐进入视野。其影响机制主要基于微观视角的汇率传递差异，即不同行业厂商受汇率变动影响程度不同。
Krugman（1986）最早提出因市定价理论，认为市场影响力不同的厂商会做出不同的价格策略。Dornbusch（1987）认为汇率对厂商价格决策的影响与市场结构以及本国厂商数目对外国厂商数目的比率有关。Yang（1997）则认为本国和外国商品间的替代性越强，厂商越难以将汇率变动的成本转稼给消费者。Dohner（1984）认为，厂商应对汇率变动调整价格的决策与其对汇率变动持续时间的长短判断有关。Baldwin（1988）考虑了沉没成本因素，认为一个暂时性的较小汇率变化既不会让市场外的厂商选择进入市场，也不会让市场内的厂商退出市场。
近年来，国内一些学者运用实证方法检验人民币升值对贸易结构的影响。
李亚静、朱榕（2010）使用面板模型发现，人民币汇率每升值1%，高端产品在制成品出口额中的占比上升0.13%。田旭（2009）运用向量修正模型，表明汇率升值在长期中显著推动了我国贸易结构优化。胡浩成、孙耕石（2011）通过计算皮尔逊积钜相关系数，认为人民币汇率与资本密集型产品出口比重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傅冠岚（2008）经过格兰杰因果性检测，认为在中长期人民币升值使高新技术产品贸易竞争力增强。
现有研究虽已意识到人民币升值对贸易结构的改善作用，却并未将汇率与比较优势直接联系起来。
二、人民币升值影响比较优势的作用机理
利润是厂商决定是否留在市场的最主要依据，简化后可认为单位产品利润等于价格减去边际成本。汇率升值将提高以外币计的产品价值，以及以外币计的产品边际成本。本部分中将证明，在汇率升值时，资本/技术密集型厂商的产品价格能够提高更多，边际成本上升更少，单位产品利润受汇率升值负面影响低于劳动密集型厂商。
1.边际成本角度
本文中，将生产投入分为两部分，其一是要素投入，即资本与劳动力，其二是半成品投入。一方面，人民币的长期升值预期，将引起境外资本对中国的投机性投资增加，而劳动力流动则受到诸多因素限制，国内要素相对禀赋K/L上升，与之呈反比的要素相对价格r/w下降。另一方面，如果半成品投入本身依赖进口，那么汇率变动便能够通过影响半成品进口价格影响最终产品生产成本。
因此，在本国货币升值时，资本投入量大并且需要从外国进口大量半成品的资本/技术密集型行业比起劳动密集型行业，其成本下降更多地抵消了汇率升值的不利影响。
2.需求角度
由于真实市场中，厂商不是完全的价格接受者。当汇率变动时，厂商会根据其在国外市场的市场影响力相应地调整价格。影响厂商市场影响力的因素众多，包括商品差异性、厂商市场占有率、自然垄断等等，由于本文讨论的是汇率对不同商品比较优势的影响程度，为简单起见，仅以商品差异性来作为市场影响力的衡量。
本文在王琼、曹伟（2008）的模型基础上进行了部分修改，其原模型则是参考了JW.Yang（1997）的思想用一个调整的Dixit-Stiglitz模型在不完全竞争框架下进行分析。
当A国货币相对B国升值时，产品差异性大的资本/技术密集型出口厂商能够更多地将涨价压力转稼给消费者，不必担心失去过多市场。产品差异性小的劳动密集型出口厂商需要由自身承担大部分涨价压力。
3.比较优势演变
当本国与外国在劳动密集型商品与资本密集型商品出口中均具有中性比较优势时，两国对两类商品的出口均相等，记此时本国EX1/EX2比率为α（1），外国EX1/EX2为β（1），显然：
易知，此时本国资本密集型商品出口高于外国资本密集型商品出口，本国劳动密集型商品出口低于外国资本密集型商品出口。本国在资本密集型商品出口中表现出比较优势，在劳动密集型商品出口中表现出比较劣势。
从以上分析可知，汇率是影响比较优势变动的重要因素之一，本国汇率升值可以提升本国资本密集型商品比较优势，淘汰依靠成本竞争的劳动密集型厂商，降低劳动密集型商品比较优势，改善一国的比较优势格局。 三、实证分析的模型及对结果的讨论
1.计量模型与数据
根据传统贸易理论，一国的出口比较优势主要受到以下几个因素的影响。其一是相对要素禀赋，其二是经济发展阶段，其三是技术进步。加上本文第三部分中所证明的：汇率是影响比较优势的重要因素之一。可以认为商品i的出口比较优势（NRCA指数）由如下函数决定：
其中Y/L，为人均GDP，衡量一国的经济发展阶段。w为劳动力成本，r为资本回报率，A为技术进步，REER为实际汇率。此处w， r， A，REER均为影响所有行业的宏观变量。
由于资本回报率在行业间有较大差别，难以估计整体准确数据，且易受政策变动影响，本文以每年国内人均固定资本增量以及每年人均FDI作为替代。此外，技术进步变量通常由全要素生产率衡量，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在方法上存在一定争议且较易产生偏差，本文以每年人均研发投入作为简化替代。
由此，设计面板模型如下：
从回归结果来看，人民币升值对原材料产品（SITC6）、机械及运输设备（SITC7）、杂项制品（SITC8）此三大类商品出口比较优势均有显著影响，实际汇率变量前系数均在1%显著性水平上显著，而对化学成品及有关产品（SITC5）则影响较小，系数在10%显著性水平上仍不显著。
具体来看，人民币升值对机械及运输设备（SITC 7）出口比较优势具有显著正面影响，人民币升值有效提升了该类商品的出口比较优势：人民币每升值1%，机械及运输设备出口比较优势指数增长13.89%。
其次，人民币升值对杂项制品（SITC 8）与原料制成品（SITC 6）比较优势具有负面影响，实际汇率与NRCA指数之间存在正向关系。人民币每升值1%，杂项制品比较优势指数下降4%，原料制成品比较优势指数下降2.7%。杂项制品包括雨伞、玩具、打火机等小商品，原料制成品包括纺织、皮革等轻工业商品，两者均为劳动密集型商品。
此外，人民币升值对化学成品及有关产品（SITC 5）比较优势影响基本可忽略，其汇率变量前系数不显著。中国的化学制品行业在出口部门中占比较少，此类产品主要作为国内其他产品的原料投入，较少作为最终产品销往国外，因此其比较优势受汇率影响不显著。
从整体上来看，机械及运输设备作为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其比较优势因人民币升值而获得提升，杂项制品、原料制成品作为劳动密集型产品因人民币升值而比较优势下降。人民币升值有效改善了中国整体比较优势。
四、总结
汇率变动对出口商品的比较优势存在显著的影响。在细分市场上，当一国货币的汇率发生变动时，对不同行业厂商决策的影响存在较大差异。一方面，资本投入量大、进口中间品多的中高端制造业，汇率升值促使其以本币计边际成本下降的幅度远高于资本投入量小、进口中间品少的低端制造业。另一方面，低端制造业厂商面临着更大的价格需求弹性，产品替代率高，在汇率升值时无法随意提升价格，以本币计的出口收入显著减少。而中高端制造业厂商产品替代率低，可以将汇率升值的压力以涨价形式转嫁给消费者，以本币计的出口收入不会显著减少。在成本与需求两方面的共同作用下，汇率升值将淘汰低端制造业厂商，促进一国更专注于中高端制作业，提升其出口比较优势。
实证结果表明，人民币升值对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出口比较优势存在提升作用，对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比较优势存在降低作用。因此，人民币升值在整体上有利于改善我国出口比较优势模式。
考虑人民币升值对比较优势的提升作用，我国的汇率政策和外贸政策就有了更大的选择空间。可以更多地着眼于产业升级速度来主动把握人民币汇率变动和方向节奏。同时，在人民币升值的长期趋势下，应当尽早摆脱低价竞争的传统思路，注重运用差异化战略等来提升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长期竞争力，加快我国外贸发展方式转型的步伐。
参考文献：
[1]Dornbusch.R， Exchange Rates And Prices， NBER Working Paper Series， No 1769（1987）
[2]Yang.JW， Exchange Rate Pass-Through in U.S.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Vol.79， No.1（1997）： 95-104
[3]Dohner.R.S， Export pricing， flexible exchange rates， and divergence in the prices of traded goods，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Vol.16， Issues 1-2 （1984）：79-101
[4]Baldwin.R， Hysteresis In Import Prices： The Beachhead Effect， NBER Working Paper Series， No 2545（1988）
[5]李亚静，朱榕.人民币汇率对出口贸易结构的影响———以制成品研究为例[J].中国商贸，2010年，第28期：201-202
[6]胡浩成，孙耕石.人民币升值对我国出口商品结构的影响[J].黑河学刊，第7期：13-17
[7]田旭.人民币汇率变动对中国贸易结构影响的实证分析[J].当代经济管理，2009年，31（9）：72-76
[8]傅冠岚.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变动对我国贸易结构的影响[J].北方经济，2008年，第12期：77-86
[9]王琼，曹伟.汇率变动对我国进口产品价格的传递效应———基于细分商品层面的分析.世界经济研究，2008年，第7期：27-31
[10]Yu， Cai， Leung， The Normalized 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 The Annals of Regional Science，2008，43（1）：267-282
作者简介：
苏婧（1989-），女，籍贯：广东顺德，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硕士，研究方向：国际经济与贸易
【关键词】人民币升值；出口结构；出口比较优势
近年中美间围绕人民币汇率低估的贸易摩擦不断加剧，美方将逼迫人民币升值作为解决贸易失衡问题的主要措施。类似的，国内也有人不少人对人民币升值深为担忧，认为人民币持续升值会严重削弱中国出口商品的国际竞争力，最终可能导致我国出口规模的萎缩。人民币升值究竟会对我国的出口贸易产生怎样的影响吗？这个问题值得进行深入的研究。
自2005年人民币汇率不再盯住单一货币美元之后，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由2005年1月的8.19逐渐升值到2012年6月的6.35，与此同时，我国出口贸易也保持了年均15.67%的高增长率，出口结构获得了显著改善，资本/技术密集型商品出口额占比由50.92%提升至55%。。现实数据给出的提示是，人民币升值并没有对我国出口商品的竞争优势形成冲击，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正面的影响。
本文在理论推导的基础上，建立一个实证模型来具体分析人民币升值对出口比较优势的影响。
一、文献综述
早期的比较优势理论存在汇率不变假设。随着不完全市场引入贸易理论，汇率对于贸易分工的影响逐渐进入视野。其影响机制主要基于微观视角的汇率传递差异，即不同行业厂商受汇率变动影响程度不同。
Krugman（1986）最早提出因市定价理论，认为市场影响力不同的厂商会做出不同的价格策略。Dornbusch（1987）认为汇率对厂商价格决策的影响与市场结构以及本国厂商数目对外国厂商数目的比率有关。Yang（1997）则认为本国和外国商品间的替代性越强，厂商越难以将汇率变动的成本转稼给消费者。Dohner（1984）认为，厂商应对汇率变动调整价格的决策与其对汇率变动持续时间的长短判断有关。Baldwin（1988）考虑了沉没成本因素，认为一个暂时性的较小汇率变化既不会让市场外的厂商选择进入市场，也不会让市场内的厂商退出市场。
近年来，国内一些学者运用实证方法检验人民币升值对贸易结构的影响。
李亚静、朱榕（2010）使用面板模型发现，人民币汇率每升值1%，高端产品在制成品出口额中的占比上升0.13%。田旭（2009）运用向量修正模型，表明汇率升值在长期中显著推动了我国贸易结构优化。胡浩成、孙耕石（2011）通过计算皮尔逊积钜相关系数，认为人民币汇率与资本密集型产品出口比重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傅冠岚（2008）经过格兰杰因果性检测，认为在中长期人民币升值使高新技术产品贸易竞争力增强。
现有研究虽已意识到人民币升值对贸易结构的改善作用，却并未将汇率与比较优势直接联系起来。
二、人民币升值影响比较优势的作用机理
利润是厂商决定是否留在市场的最主要依据，简化后可认为单位产品利润等于价格减去边际成本。汇率升值将提高以外币计的产品价值，以及以外币计的产品边际成本。本部分中将证明，在汇率升值时，资本/技术密集型厂商的产品价格能够提高更多，边际成本上升更少，单位产品利润受汇率升值负面影响低于劳动密集型厂商。
1.边际成本角度
本文中，将生产投入分为两部分，其一是要素投入，即资本与劳动力，其二是半成品投入。一方面，人民币的长期升值预期，将引起境外资本对中国的投机性投资增加，而劳动力流动则受到诸多因素限制，国内要素相对禀赋K/L上升，与之呈反比的要素相对价格r/w下降。另一方面，如果半成品投入本身依赖进口，那么汇率变动便能够通过影响半成品进口价格影响最终产品生产成本。
因此，在本国货币升值时，资本投入量大并且需要从外国进口大量半成品的资本/技术密集型行业比起劳动密集型行业，其成本下降更多地抵消了汇率升值的不利影响。
2.需求角度
由于真实市场中，厂商不是完全的价格接受者。当汇率变动时，厂商会根据其在国外市场的市场影响力相应地调整价格。影响厂商市场影响力的因素众多，包括商品差异性、厂商市场占有率、自然垄断等等，由于本文讨论的是汇率对不同商品比较优势的影响程度，为简单起见，仅以商品差异性来作为市场影响力的衡量。
本文在王琼、曹伟（2008）的模型基础上进行了部分修改，其原模型则是参考了JW.Yang（1997）的思想用一个调整的Dixit-Stiglitz模型在不完全竞争框架下进行分析。
当A国货币相对B国升值时，产品差异性大的资本/技术密集型出口厂商能够更多地将涨价压力转稼给消费者，不必担心失去过多市场。产品差异性小的劳动密集型出口厂商需要由自身承担大部分涨价压力。
3.比较优势演变
当本国与外国在劳动密集型商品与资本密集型商品出口中均具有中性比较优势时，两国对两类商品的出口均相等，记此时本国EX1/EX2比率为α（1），外国EX1/EX2为β（1），显然：
易知，此时本国资本密集型商品出口高于外国资本密集型商品出口，本国劳动密集型商品出口低于外国资本密集型商品出口。本国在资本密集型商品出口中表现出比较优势，在劳动密集型商品出口中表现出比较劣势。
从以上分析可知，汇率是影响比较优势变动的重要因素之一，本国汇率升值可以提升本国资本密集型商品比较优势，淘汰依靠成本竞争的劳动密集型厂商，降低劳动密集型商品比较优势，改善一国的比较优势格局。 三、实证分析的模型及对结果的讨论
1.计量模型与数据
根据传统贸易理论，一国的出口比较优势主要受到以下几个因素的影响。其一是相对要素禀赋，其二是经济发展阶段，其三是技术进步。加上本文第三部分中所证明的：汇率是影响比较优势的重要因素之一。可以认为商品i的出口比较优势（NRCA指数）由如下函数决定：
其中Y/L，为人均GDP，衡量一国的经济发展阶段。w为劳动力成本，r为资本回报率，A为技术进步，REER为实际汇率。此处w， r， A，REER均为影响所有行业的宏观变量。
由于资本回报率在行业间有较大差别，难以估计整体准确数据，且易受政策变动影响，本文以每年国内人均固定资本增量以及每年人均FDI作为替代。此外，技术进步变量通常由全要素生产率衡量，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在方法上存在一定争议且较易产生偏差，本文以每年人均研发投入作为简化替代。
由此，设计面板模型如下：
从回归结果来看，人民币升值对原材料产品（SITC6）、机械及运输设备（SITC7）、杂项制品（SITC8）此三大类商品出口比较优势均有显著影响，实际汇率变量前系数均在1%显著性水平上显著，而对化学成品及有关产品（SITC5）则影响较小，系数在10%显著性水平上仍不显著。
具体来看，人民币升值对机械及运输设备（SITC 7）出口比较优势具有显著正面影响，人民币升值有效提升了该类商品的出口比较优势：人民币每升值1%，机械及运输设备出口比较优势指数增长13.89%。
其次，人民币升值对杂项制品（SITC 8）与原料制成品（SITC 6）比较优势具有负面影响，实际汇率与NRCA指数之间存在正向关系。人民币每升值1%，杂项制品比较优势指数下降4%，原料制成品比较优势指数下降2.7%。杂项制品包括雨伞、玩具、打火机等小商品，原料制成品包括纺织、皮革等轻工业商品，两者均为劳动密集型商品。
此外，人民币升值对化学成品及有关产品（SITC 5）比较优势影响基本可忽略，其汇率变量前系数不显著。中国的化学制品行业在出口部门中占比较少，此类产品主要作为国内其他产品的原料投入，较少作为最终产品销往国外，因此其比较优势受汇率影响不显著。
从整体上来看，机械及运输设备作为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其比较优势因人民币升值而获得提升，杂项制品、原料制成品作为劳动密集型产品因人民币升值而比较优势下降。人民币升值有效改善了中国整体比较优势。
四、总结
汇率变动对出口商品的比较优势存在显著的影响。在细分市场上，当一国货币的汇率发生变动时，对不同行业厂商决策的影响存在较大差异。一方面，资本投入量大、进口中间品多的中高端制造业，汇率升值促使其以本币计边际成本下降的幅度远高于资本投入量小、进口中间品少的低端制造业。另一方面，低端制造业厂商面临着更大的价格需求弹性，产品替代率高，在汇率升值时无法随意提升价格，以本币计的出口收入显著减少。而中高端制造业厂商产品替代率低，可以将汇率升值的压力以涨价形式转嫁给消费者，以本币计的出口收入不会显著减少。在成本与需求两方面的共同作用下，汇率升值将淘汰低端制造业厂商，促进一国更专注于中高端制作业，提升其出口比较优势。
实证结果表明，人民币升值对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出口比较优势存在提升作用，对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比较优势存在降低作用。因此，人民币升值在整体上有利于改善我国出口比较优势模式。
考虑人民币升值对比较优势的提升作用，我国的汇率政策和外贸政策就有了更大的选择空间。可以更多地着眼于产业升级速度来主动把握人民币汇率变动和方向节奏。同时，在人民币升值的长期趋势下，应当尽早摆脱低价竞争的传统思路，注重运用差异化战略等来提升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长期竞争力，加快我国外贸发展方式转型的步伐。
参考文献：
[1]Dornbusch.R， Exchange Rates And Prices， NBER Working Paper Series， No 1769（1987）
[2]Yang.JW， Exchange Rate Pass-Through in U.S.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Vol.79， No.1（1997）： 95-104
[3]Dohner.R.S， Export pricing， flexible exchange rates， and divergence in the prices of traded goods，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Vol.16， Issues 1-2 （1984）：79-101
[4]Baldwin.R， Hysteresis In Import Prices： The Beachhead Effect， NBER Working Paper Series， No 2545（1988）
[5]李亚静，朱榕.人民币汇率对出口贸易结构的影响———以制成品研究为例[J].中国商贸，2010年，第28期：201-202
[6]胡浩成，孙耕石.人民币升值对我国出口商品结构的影响[J].黑河学刊，第7期：13-17
[7]田旭.人民币汇率变动对中国贸易结构影响的实证分析[J].当代经济管理，2009年，31（9）：72-76
[8]傅冠岚.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变动对我国贸易结构的影响[J].北方经济，2008年，第12期：77-86
[9]王琼，曹伟.汇率变动对我国进口产品价格的传递效应———基于细分商品层面的分析.世界经济研究，2008年，第7期：27-31
[10]Yu， Cai， Leung， The Normalized 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 The Annals of Regional Science，2008，43（1）：267-282
作者简介：
苏婧（1989-），女，籍贯：广东顺德，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硕士，研究方向：国际经济与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