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英国重金属新新浪潮掀起的新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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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摇滚是英国音乐里的神秘博士,一个不断革新和再生的流派。他当下的重生体蓄着短发,弹着流行的和弦,而且有着为数巨大、极其忠诚的青少年跟随者。Mark Sutherland和圈中的4支领衔明星乐队一起上路,从而见证了鲜血、帮派轮替,更有甚者—“一个小型的披头士狂热”。
  “我要一个‘江南Style’版的死亡金属人墙”,Bring Me The Horizon(BMTH)的主唱Oli Sykes指示观众,此时乐队在他们的老家谢菲尔德的Leadmill的演出已经接近地动山摇的尾声。接下来发生的事又欢闹又惊险,伴随着乐队残忍的极端金属版的鸟叔神曲和BMTH的激进金属圣歌“Diamonds Aren’t Forever”,人群在以最高速率猛撞到对方之前从中间劈了开来。
  一个少年粉丝从互殴中摆脱出来,他满脸是血,却仍然用露齿笑着,面部肌肉僵住不能动弹。
  “我被手肘击中了脸!”他耀武扬威地喊道,然后又冲进了人堆里。
  这张伤痕累累的脸,在之后,成了2012年英国金属的代表—用一种既不妥协,又奇妙地可接近的方式重启了这个流派,成功地让英国重金属的尸首再次获得了生命,以一种继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一股朋克能量的注入创造了英国重金属新浪潮(The New Wave Of British Heavy Metal,简称The NWOBHM)以来,人们从未见过的方式。
  一些新生的摇滚乐队—像Horizon同他们的伙伴Yorkshiremen Asking Alexandria和While She Sleeps—他们足够old school,与重金属乐声名狼藉的过去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是其他乐队—特别是由You Me At Six、Young Guns和We Are The Ocean的超高人气组成的这场运动的南部分支—将这种声音拓展到更甚的程度,以致于他们更接近噪烈版本的非主流摇滚乐。
  The NWOBHM带给世界对Iron Maiden和Def Leppard的狂热令他们立于世界的巅峰,但是之后剩下的只有荷尔蒙旺盛的长发男人的遗留。而这一次,乐队们不仅保留了音乐的紧张感,还有一股置身于他们前辈精神之外的劲头,他们摒弃了那些令人难堪的部分。今天,没有弹力纤维长裤,歌词中鲜有撒旦化比喻,甚至极少有长发党出现。剩下的是多样化的,开放的,令人激动的亚文化,正准备破冰而出,重新收回他们在英国音乐圈里的核心地位。
  其态度,无论如何,是坚决地保持在主流之外的。在父母们把大型体育馆献给Mumford & Sons的时候,摇滚乐总是令人宽慰地保持着在代沟面前的友善。这些乐团鲜有机会在水星音乐奖的候选人名单或者公告牌的音乐人页面上出现。而且他们也不需要那些:一个由专业杂志、电台节目、音乐节和现场音乐场地组成的支持网络,再加上乐队本身活跃的网络活动,这些都意味着这个圈子已经变得相当自给自足了。
  但是,当这个国家的独立音乐正在流行乐的商业垄断前退缩的时候,摇滚乐仍然富有巨大的、桀骜不驯的特性,从Oli Sykes到The Blackout乐队的Sean Smith,他们都乐意接纳主流。在全国各地的中学和大学里,金属乐迷还是少数派,也为了成千上万让金属音乐值得拥护的青少年,他们愿意扛下这面大旗。
  Jenna Hunter,20岁,金斯顿大学的学生,是典型的新一代摇滚传道者,她已经通过带同龄人们去现场看演出让许多人皈依了这个信仰。
  “在我即将毕业的时候”,她说,“我注意到许多当初嘲笑我听摇滚乐的同一伙小鬼们现在会去看You Me At Six的演出。”
  这也说明摇滚乐现在是你渐渐喜欢上的音乐,而不是你因为长大了而不再喜欢的音乐。You Me At Six的成功是在他们狂热的青少年追随者的支持下建立起来的,而且乐队主唱Josh Franceschi为乐队成为摇滚帮的号召力量感到非常“开心和荣幸”。
  “我知道当时我在学校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他说,“在各种运动白痴和粗俗傻帽的围困下,作为8个人里只出一个的摇滚乐爱好者。所以如果我们给更年轻的孩子们一个拿起吉他的理由,那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于是他们的粉丝—主要是女性,让人难以招架地年轻,每天夜里挤满了各种现场,在全英国各种面积巨大的演出场地中。而现在,各大唱片公司和BBC Radio 1也接入唯一一种青少年似乎会听的吉他音乐的时候,它越界的时刻已然更加逼近了。是时候了,毋庸置疑,让《Q》举起恶魔手势并研究一下这个绝对还没人这么称呼的英国重金属新新浪潮(the New Wave of The New Wave Of British Heavy Metal,简称NWONWOBHM )。
  No1 you me at six
  衣着整齐的夺魁者,来自舒梨郡
  摇滚乐生机勃勃态势的证据来自于Radio 1整整一个星期的以金属乐为核心的节目编排。
  今夜,对You Me at Six来说是一个转折点。这帮来自舒梨郡韦布里奇的衣着整齐的男孩,凭借巡演的胃口和讨巧的适合电台播放的圣歌式旋律,即将跻身明星的行列。是他们带来了迄今为止金属圈的商业高水位线,他们的第三张LP《Sinners Never Sleep》,在2011年10月虽在周中发行却依然跻身榜首。他们的成功引发了大厂牌签约英国摇滚乐队的狂潮(Lower Than Atlantis签约Island,Don Broco签约Sony),与此同时他们的铁杆粉丝(被称为the Sixers)保证了乐队的巡演支持群众牢牢地跟随其后。Josh Franceschi同时也是圈中最接近于Damon Albarn角色的人物,他帅气的脸庞和大男孩的公众形象背后隐藏的是敏锐的商业头脑和奋斗不止的音乐精神。是后者让他和队友Chris Miller(吉他手)、Matt Barnes(贝斯手)、Max Helyer(吉他手)以及Dan Flint(鼓手)在正年少时放弃了大学学业,以便于巡演安排。也是这种精神帮助他们从杂耍式的流行朋克发展成为像“Sinners Never Sleep”这样的令人动容的摇滚乐。在早期的巡演当中,他们通过Myspace预定巡演日程、坐大巴旅行、打地铺睡觉,保证他们在被赫尔的斧头狂人袭击和在因弗内斯被一群大龄妇女接纳过夜的时候能够瞎编点故事蒙混过关。   他们今时与往日相比可谓天上地下,据透露说他们是处于Foo Fighters和Coldplay的完美中间状态。Franceschi还说到去年在温布利体育馆做压轴乐队会帮助他们加入一个“精英群体”,可是在他眼中可没有永恒的桂冠。“现在竞争要激烈很多,”Barnes强调说。“如果你不保持最佳状态,就会有人来取代你。粉丝们会说,我要去看Twin Atlantic演出,他们一定会令我为之疯狂……”
  No 2 twin atlantic
  太空特级跳伞员的选择,来自格拉斯哥
  往北400英里,Twin Atlantic(简称TA)在格拉斯哥的Barrowland的演出正在,的的确确地,得尽人心。融合了迷幻吉他的原始力量和凯尔特恢宏旋律,TA有时就像一个grunge版的Travis,而像“Free And Crash Land”这样的歌曲促使家乡听众在他们翻唱“披头士”乐队的“All My Loving”时情不自禁地来了个大合唱。
  这个“小型的披头士狂热”在演出前表现得更加明显,从早上6点就排队在场馆外打寒战的青少年们在看到鼓手Craig Kneale、主唱Sam McTrusty、贝斯手Ross McNae和吉他手Barry McKenna的时候一拥而上,在大街上掀起一场暴乱。
  在各种乐队纷纷昙花一现的时代,乐队的首张专辑《Free》却拒绝消失。专辑卖得并不引人注目却步步为营,终于在去年9月份达到白金销量。演出门票销售,与之相反,已经严重爆棚了。在格拉斯哥,从在只容得下300人的King Tut’s演出,转眼间变成在面积巨大的Barrowland连演两场且门票悉数售空。专辑的同名歌曲,在被选为跳伞运动员Felix Baumgartner的空中自由落体破纪录一跃的官方背景乐时,发展了一条它自己的生命轨迹。
  而且McTrusty在每个人都明白个中关联前就是不肯闭嘴。与《Q》邂逅的其他乐队都在谈论他们封闭的摇滚圈子是怎样冲进主流的;TA却在谈论怎么将其置身事后。
  “我们只想成为一个像Kasabian或是Foo Fighters那样的乐队。”Mctrusty说。他们是否会持续引爆和我们在Barrowland看到的同样真切的谵狂场景,还有待日后见分晓。
  No 3 young guns
  流浪的旋律主义者,来自伦敦和巴克斯郡
  回到伦敦,另一位英俊的年轻主唱可谓不藏一丝犹疑。这个圈子一直善待着Young Guns(YG)乐队的Gustav Wood,在去年2月份将YG的第二张专辑《Bones》猛推到UK排行榜前20位,并把他变成了一种性感象征。
  今晚,Young Guns—Wood外加Fraser Taylor(吉他手)、John Taylor(吉他手)、Simon Mitchell(贝斯手)和Ben Jolliffe(鼓手),在售空的Shepherd’s Bush Empire做主场演出。这是《Bones》在英国宣传演出的最后一站。就好像要强调流浪的现代摇滚生活方式,他们的更衣室堆满了散落各处的箱包;甚至在伦敦,Wood的故乡,他也不打算长待,而是立刻赶赴比利时。
  “3年前我们辞掉工作全职做乐队的时候我搬出了我的公寓,”他耸了耸肩。“我没有家。我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一辆摩托车还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友,然后就没了……”
  话说他女朋友的心情很可能不会因为他今晚演出所获得的女性关注而有任何好转,女生们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惊声尖叫,兴奋不已。
  “我们意识到演出前连喝两瓶杰克丹尼和我们演得超烂之间有着真正的联系。”Wood笑呵呵地说。这个观点被乐队才华横溢的激烈的,浸润着动人旋律的帝国般的演出证实了。
  所以,当他身边堆满香槟酒的软木塞时,Wood更担心的是被他自豪的妈妈责备,后者正赶来看他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场演出。重金属昔日的鬼魂可能不会认同他们,但是明天的比利时将会收获良多。
  No4 bring me the horizon
  圈中的坏男孩,来自谢菲尔德
  如果Gustav Wood是你能带回家见妈妈的摇滚乐队主唱,那么Bring Me The Horizon(简称BMTH)的主唱Oli Sykes则是每个父母的噩梦。他的消瘦身板上的几乎每一寸皮肤都覆盖着文身,Skyes和他的乐队显然是划伤这个NWONWOBHM的美好新世界的冥顽不灵的反叛人物。当所有的乐队都提起Motley Crüe的“The Dirt”的时候,BMTH在这样做的时候如此深沉,带着对时下金属乐匮乏这样自我毁灭的享乐主义极端典型的失望之情。
  Sykes自己的“Motley Crüe”时刻发生在2007年,当时他因为在演出后对着一位女歌迷撒尿而被指控。这项指控最后被撤消了,而现在他把那次事件描述为“被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
  今晚是BMTH在Leadmill的首场演出,Sykes很担心演出会挤满“12岁的小丫头片子”,因为现场的门票只售给早先在“卖得好“商场(the Meadowhall Shopping Mall)参加了签名会的人。
  “希望她们能带上她们的妈妈们,”Nicholls窃笑道。在嘲弄背后,无论如何,Sykes是一个聪明的商人。他通过自己的Drop Dead(简称DD)服装品牌所赚的收入远远超过乐队所得。Justin Bieber近来被目击身穿DD的T恤。但Sykes不但没有嘲笑,反倒认为这“棒极了”。“人人都恨Justin Bieber,”他笑嘻嘻地说,“但我恨的是为音乐划分界限……”
  这就是为什么当你还指望着BMTH和You Me At Six会和Blur/Oasis那样南北争锋的时候,这两支乐队事实上还是朋友呢。尽管如此,他们友好的竞争是BMTH获得更大的商业成功的动力。
  “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没有一个英国乐队在温布利体育馆做头牌乐队,”Sykes说。“现在每天都能感觉到,摇滚乐又属于英国了。”
  “如果它终有一天会发生,”Kean总结道,“现在正是时候。”
  谢菲尔德欣然地为这个理想歃血同欢,这同时预示着BMTH正在实现它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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