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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农民权益保护问题是新农村建设中的重点和难点。当前我国在农民权益保护方面还存在政治权利、经济权利、社会权利等方面的缺失。为了更好地推进社会主义和谐新农村的建设,保障农民权益,必须在农村构建现代化法律文化,加强对农民权利的保障。
【关键词】农民权益 权利缺失 法治建设 现代化法律文化
当前我国农民权益保障的现状
政治权利方面。当前,随着我国农村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和村民自治的普遍实践,农民的经济自主权和政治民主权利日益扩大,农民的政治参与性空前高涨。但是,综合来看,农民的政治权益依然存在较大的问题,如农民的政治权益容易被忽视,政治权益遭到漠视,农村基层民主制度不够完善,农民政治权益流失严重等。在我国部分地区,由于基层民主制度的不健全,某些人为了得到权力采取各种非法手段操纵基层选举,某些农村基层干部随意剥夺农民的选举权,村务不公开,肆意欺骗基层农民群众,而还有大量的农民对侵害自己利益的行为持无所谓的态度,缺乏公民应有的权利主体意识。
经济权利方面。首先,近些年以来,我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不断拉大,而农民工收入分配的不平等程度也不断扩大,半数以上农村居民的收入在人均纯收入水平以下,山区农民收入差距的绝对额呈扩大趋势。其次,对农民土地承包权益保护不力。第三,农民市场主体权益的缺失。一是农民的生产经营自主权被忽视。二是市场主体地位不平等。主要是城乡居民的劳动回报和经济收入不平等,农民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身份。
社会权利方面。农民社会权利方面出现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一是劳动就业权益的缺失,农村富余劳动力和农业产业化过程中农民以及在农村城镇化过程中失地农民的就业权益得不到应有的保障。二是社会保障权益的缺失。农村社会保障水平很低,医疗、养老已成为农民最担忧的事。三是农民教育文化权益的缺失,国家教育资源城乡分配差异很大,农民难以获得公共文化教育资源。四是农民文化教育底子薄,农村青少年上学受限,继续教育困难重重。
法律意识方面。农民维权意识不强,缺乏通畅的维权途径。在政治权利、经济权利和社会权利方面,农民都面临着严重的缺失。农民权益保护的一个突出问题就是当权益受损时,农民维权意识淡薄,或者无法寻求正确高效的维权途径。
影响农民权益保护的因素分析
首先是经济因素的影响。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城乡经济差距不断扩大。我国的经济发达地区多在城市,而广大农民生活的农村依然有相当大一部分的经济发展落后于经济发达城市,有少部分地区甚至还很贫穷。在这样的经济基础上,农民关心的只是自己的温饱问题,生存问题,对于权益是否受损并不关心。即使一部分农民知道自己利益受损,但因为家庭贫困,农民自己无法负担进行权益保护的相关费用而最终选择放弃维权。尽管我国已经建立了法律援助制度来帮助贫困家庭来维权,但是这样的法律援助机构在农民聚居的农村还是非常欠缺的。而且由于经济的贫困,许多农村青壮年都到城市打工,导致大量的留守儿童失去了应有的监护,相关权利无法得到相应的保护。经济发展上的滞后已经成为影响农民权益保护的重要因素。
其次是国家政策因素的影响。我国长期以来实行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的二元户籍政策,农民长期受到歧视。在广大农村,农民辛辛苦苦在土地上耕耘,得到的劳动力回报却非常少,农民在劳作之余也无法和城市居民一样享受到各种各样的文化娱乐设施,大量的电影院、图书馆、文化馆、书店都集中在城市地区。国家在这些设施的资金投入上也是非常不平衡的。
第三是传统法律文化因素的影响。中国传统文化历来强调“和谐”讲求“仁爱”,追求人与人、人与自然乃至整个宇宙之间的和谐。传统法律文化也是如此,一方面表现为以情代法,鼓励民众依靠道德进行社会交往和解决纠纷,另一方面的表现是族规、家法神圣性,中国传统社会的家法、族规都是“情”字和“亲”字为纽带,规范家庭和家族成员生活行为。这种思想在农村有着深远的影响,在村民中更是根深蒂固,这就势必造成农民在面对法律问题时,往往以情代法,情义本位,家法、族规的神圣性更是排挤了法律对乡土社会的安定秩序发挥作用,使法律无法在乡土社会中得到贯彻实施。另外传统文化的影响还表现在农民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如,男女不平等的观念依然存在,大量农村妇女的土地承包权被侵害,大量农村女童的受教育权被剥夺。
第四是官本位思想的影响。由于在我国广大农村长期以来缺乏民主、平等的观念,再加上经济发展的滞后和传统文化的影响,使得我国在封建社会形成的官本位思想在农村依然有一定的市场。由于长期受到官本位思想的影响以及受长期封建主义无讼观念的影响,农民缺乏应有的主体意识和权利意识。时至今日,大量的农民依然持有自古民不告官的传统意识,对待一些地方政府无视农民权利的侵权行为,农民往往是不敢与地方政府进行维权,或者采取了非法律途径,如当前大量存在的上访行为以及围堵政府机关的不理智行为。而一部分地方政府的公务人员依然存在传统的官本位思维,把自己视为特权等级,毫无法治观念,无视农民权利,以行政行为肆意侵犯农民的经济权利、政治权利。官本位思想在当前农村的影响依然强大,而且其自身的一些消极因素没有得到现代化的转化而侵害了广大农民的合法权益。
促进农村民主法制建设,加强农民权益保护
为了更好地推进社会主义和谐新农村的建设,保障农民权益,我们必须在农村构建现代化法律文化,加强农民权利的保障。
第一,要加强农村经济建设,为现代化法律文化的产生和发展构建良好的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现代化的经济发展,无从建设现代化的法律文化。必须采取多种措施大力发展农村经济从而促进农民参与意识的觉醒,使其政治参与能力和自主能力得到显著提高。
第二,消除以城乡分割为特点的农民政策,给予农民真正的国民待遇。尽管我国通过几十年的改革在消除城乡差别上取得了巨大的变化,但是还未能从根本上改变并消除城乡分割的二元结构,在城乡经济关系上,农民依然处于不利地位。为了真正保护农民各项权利的行使,我国政府必须从根本上消除城乡分割的二元体制,通过一系列举措使农民真正享受到国民待遇。首先要废止在我国实施多年的户籍制度,取消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的区分,使农民在求职、工作发展、子女教育、社会保障方面不再受到歧视,农民的经济权利、文化权利、政治权利才会受到应有的保障。其次,要从国家政策上允许农民成立有分于村民委员会的自治组织。城市居民在企事业单位中可以成立工会组织,保障自己合法的劳动权利,消费者可以成立自己的消费者权益保护组织,维护自己作为消费者的合法权益,那么也应当允许农民自由组织起来,成立自己的农会,在农村金融、农产品加工、营销、生产资料生产和供应、农业机械和技术服务等领域保障自己的经济利益,同时也可以在自己权利受到侵害时,通过农会组织寻求保护,以组织的整体力量来切实保障农民各项权利的行使和维护。
第三,推进农村民主体制改革,加强制度建设。要努力消除文化等级观念,以人为本,人人平等。要按照科学发展观的思想树立一个平等的文化理念。关键在于要努力推进农村基层民主体制改革。要切实转变乡镇政府职能,加强依法行政的观念,消除官本位思想以及部分干部所持有的特权等级观念,纠正并规范乡镇政府和村干部的违法、违纪、违规行为,同时要加强制度建设,以完善的制度来制约农村基层干部权力的行使,健全农村政务公开制度,强化农村政务管理的监督制约机制,确保农民真正享有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以畅通的渠道来保障农民能够真正行使自己的权利。
第四,改造传统法律文化的旧因素,发挥其积极作用。在当前的农村,尽管农民不断受到新的文化因素的冲击和影响,许多农民开始接受新的文化,但是,传统因素在广大农村仍然被人们所虔诚的保留。我们在农村法治建设以及农民权益保护过程中,应当立足中国传统法律文化,对积极因素大力弘扬,而对一些消极因素则可以加以改造,通过现代化的转化来发挥其积极作用。如可以对无讼的传统观念进行有效地转化。在农村这样一个熟人社会,当发生社会纠纷与矛盾时,不要一味鼓励农民通过打官司来解决问题,我们可以充分发挥调解作用,合理化解社会矛盾和纠纷,既节省了司法资源,也有利于和谐新农村的建设。
第五,加快《农民权益保障法》的立法进程,完善农民权益保护的法律体系。中国共产党对于农民权益的保护是非常重视的,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文件。党的富民政策在特定的历史时期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它并不能代表法律,落实农民的国民待遇还需要法律保障。因此,制定针对农民权益保护的《农民权益保障法》是非常重要的。《农民权益保护法》将大大增强我国农民借助国家法律实现自我保护的能力,使农民的维权行动纳入法制化的轨道,降低农民在法律缺失状态下发生对抗性行为的频率,从而有利于农村政治稳定。
综上所述,只有深入了解现实生活中影响农民权益保护的因素,才能采取正确的举措,顺利构建社会主义和谐新农村。(作者单位:许昌学院法政学院;本文系2008年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中国传统法律文化与农民权益保护”成果之一,项目批准号:2008-ZX-148)
【关键词】农民权益 权利缺失 法治建设 现代化法律文化
当前我国农民权益保障的现状
政治权利方面。当前,随着我国农村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和村民自治的普遍实践,农民的经济自主权和政治民主权利日益扩大,农民的政治参与性空前高涨。但是,综合来看,农民的政治权益依然存在较大的问题,如农民的政治权益容易被忽视,政治权益遭到漠视,农村基层民主制度不够完善,农民政治权益流失严重等。在我国部分地区,由于基层民主制度的不健全,某些人为了得到权力采取各种非法手段操纵基层选举,某些农村基层干部随意剥夺农民的选举权,村务不公开,肆意欺骗基层农民群众,而还有大量的农民对侵害自己利益的行为持无所谓的态度,缺乏公民应有的权利主体意识。
经济权利方面。首先,近些年以来,我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不断拉大,而农民工收入分配的不平等程度也不断扩大,半数以上农村居民的收入在人均纯收入水平以下,山区农民收入差距的绝对额呈扩大趋势。其次,对农民土地承包权益保护不力。第三,农民市场主体权益的缺失。一是农民的生产经营自主权被忽视。二是市场主体地位不平等。主要是城乡居民的劳动回报和经济收入不平等,农民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身份。
社会权利方面。农民社会权利方面出现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一是劳动就业权益的缺失,农村富余劳动力和农业产业化过程中农民以及在农村城镇化过程中失地农民的就业权益得不到应有的保障。二是社会保障权益的缺失。农村社会保障水平很低,医疗、养老已成为农民最担忧的事。三是农民教育文化权益的缺失,国家教育资源城乡分配差异很大,农民难以获得公共文化教育资源。四是农民文化教育底子薄,农村青少年上学受限,继续教育困难重重。
法律意识方面。农民维权意识不强,缺乏通畅的维权途径。在政治权利、经济权利和社会权利方面,农民都面临着严重的缺失。农民权益保护的一个突出问题就是当权益受损时,农民维权意识淡薄,或者无法寻求正确高效的维权途径。
影响农民权益保护的因素分析
首先是经济因素的影响。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城乡经济差距不断扩大。我国的经济发达地区多在城市,而广大农民生活的农村依然有相当大一部分的经济发展落后于经济发达城市,有少部分地区甚至还很贫穷。在这样的经济基础上,农民关心的只是自己的温饱问题,生存问题,对于权益是否受损并不关心。即使一部分农民知道自己利益受损,但因为家庭贫困,农民自己无法负担进行权益保护的相关费用而最终选择放弃维权。尽管我国已经建立了法律援助制度来帮助贫困家庭来维权,但是这样的法律援助机构在农民聚居的农村还是非常欠缺的。而且由于经济的贫困,许多农村青壮年都到城市打工,导致大量的留守儿童失去了应有的监护,相关权利无法得到相应的保护。经济发展上的滞后已经成为影响农民权益保护的重要因素。
其次是国家政策因素的影响。我国长期以来实行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的二元户籍政策,农民长期受到歧视。在广大农村,农民辛辛苦苦在土地上耕耘,得到的劳动力回报却非常少,农民在劳作之余也无法和城市居民一样享受到各种各样的文化娱乐设施,大量的电影院、图书馆、文化馆、书店都集中在城市地区。国家在这些设施的资金投入上也是非常不平衡的。
第三是传统法律文化因素的影响。中国传统文化历来强调“和谐”讲求“仁爱”,追求人与人、人与自然乃至整个宇宙之间的和谐。传统法律文化也是如此,一方面表现为以情代法,鼓励民众依靠道德进行社会交往和解决纠纷,另一方面的表现是族规、家法神圣性,中国传统社会的家法、族规都是“情”字和“亲”字为纽带,规范家庭和家族成员生活行为。这种思想在农村有着深远的影响,在村民中更是根深蒂固,这就势必造成农民在面对法律问题时,往往以情代法,情义本位,家法、族规的神圣性更是排挤了法律对乡土社会的安定秩序发挥作用,使法律无法在乡土社会中得到贯彻实施。另外传统文化的影响还表现在农民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如,男女不平等的观念依然存在,大量农村妇女的土地承包权被侵害,大量农村女童的受教育权被剥夺。
第四是官本位思想的影响。由于在我国广大农村长期以来缺乏民主、平等的观念,再加上经济发展的滞后和传统文化的影响,使得我国在封建社会形成的官本位思想在农村依然有一定的市场。由于长期受到官本位思想的影响以及受长期封建主义无讼观念的影响,农民缺乏应有的主体意识和权利意识。时至今日,大量的农民依然持有自古民不告官的传统意识,对待一些地方政府无视农民权利的侵权行为,农民往往是不敢与地方政府进行维权,或者采取了非法律途径,如当前大量存在的上访行为以及围堵政府机关的不理智行为。而一部分地方政府的公务人员依然存在传统的官本位思维,把自己视为特权等级,毫无法治观念,无视农民权利,以行政行为肆意侵犯农民的经济权利、政治权利。官本位思想在当前农村的影响依然强大,而且其自身的一些消极因素没有得到现代化的转化而侵害了广大农民的合法权益。
促进农村民主法制建设,加强农民权益保护
为了更好地推进社会主义和谐新农村的建设,保障农民权益,我们必须在农村构建现代化法律文化,加强农民权利的保障。
第一,要加强农村经济建设,为现代化法律文化的产生和发展构建良好的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现代化的经济发展,无从建设现代化的法律文化。必须采取多种措施大力发展农村经济从而促进农民参与意识的觉醒,使其政治参与能力和自主能力得到显著提高。
第二,消除以城乡分割为特点的农民政策,给予农民真正的国民待遇。尽管我国通过几十年的改革在消除城乡差别上取得了巨大的变化,但是还未能从根本上改变并消除城乡分割的二元结构,在城乡经济关系上,农民依然处于不利地位。为了真正保护农民各项权利的行使,我国政府必须从根本上消除城乡分割的二元体制,通过一系列举措使农民真正享受到国民待遇。首先要废止在我国实施多年的户籍制度,取消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的区分,使农民在求职、工作发展、子女教育、社会保障方面不再受到歧视,农民的经济权利、文化权利、政治权利才会受到应有的保障。其次,要从国家政策上允许农民成立有分于村民委员会的自治组织。城市居民在企事业单位中可以成立工会组织,保障自己合法的劳动权利,消费者可以成立自己的消费者权益保护组织,维护自己作为消费者的合法权益,那么也应当允许农民自由组织起来,成立自己的农会,在农村金融、农产品加工、营销、生产资料生产和供应、农业机械和技术服务等领域保障自己的经济利益,同时也可以在自己权利受到侵害时,通过农会组织寻求保护,以组织的整体力量来切实保障农民各项权利的行使和维护。
第三,推进农村民主体制改革,加强制度建设。要努力消除文化等级观念,以人为本,人人平等。要按照科学发展观的思想树立一个平等的文化理念。关键在于要努力推进农村基层民主体制改革。要切实转变乡镇政府职能,加强依法行政的观念,消除官本位思想以及部分干部所持有的特权等级观念,纠正并规范乡镇政府和村干部的违法、违纪、违规行为,同时要加强制度建设,以完善的制度来制约农村基层干部权力的行使,健全农村政务公开制度,强化农村政务管理的监督制约机制,确保农民真正享有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以畅通的渠道来保障农民能够真正行使自己的权利。
第四,改造传统法律文化的旧因素,发挥其积极作用。在当前的农村,尽管农民不断受到新的文化因素的冲击和影响,许多农民开始接受新的文化,但是,传统因素在广大农村仍然被人们所虔诚的保留。我们在农村法治建设以及农民权益保护过程中,应当立足中国传统法律文化,对积极因素大力弘扬,而对一些消极因素则可以加以改造,通过现代化的转化来发挥其积极作用。如可以对无讼的传统观念进行有效地转化。在农村这样一个熟人社会,当发生社会纠纷与矛盾时,不要一味鼓励农民通过打官司来解决问题,我们可以充分发挥调解作用,合理化解社会矛盾和纠纷,既节省了司法资源,也有利于和谐新农村的建设。
第五,加快《农民权益保障法》的立法进程,完善农民权益保护的法律体系。中国共产党对于农民权益的保护是非常重视的,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文件。党的富民政策在特定的历史时期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它并不能代表法律,落实农民的国民待遇还需要法律保障。因此,制定针对农民权益保护的《农民权益保障法》是非常重要的。《农民权益保护法》将大大增强我国农民借助国家法律实现自我保护的能力,使农民的维权行动纳入法制化的轨道,降低农民在法律缺失状态下发生对抗性行为的频率,从而有利于农村政治稳定。
综上所述,只有深入了解现实生活中影响农民权益保护的因素,才能采取正确的举措,顺利构建社会主义和谐新农村。(作者单位:许昌学院法政学院;本文系2008年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中国传统法律文化与农民权益保护”成果之一,项目批准号:2008-ZX-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