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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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梦想。或大或小,但都是心底最渴望最憧憬的。都市中长大的马小凡却梦想能成为一名考古学家,到深山老林、戈壁荒漠、岩顶山洞去发掘和探寻远古人类的足迹。然而现实与梦想毕竟有距离,也许只是一步之遥,也许是山遥水远……
  
  你是我的天使
  
  马小凡是个天性乐观积极却不喜张扬的女子,且做事极有韧性。她相信只要坚持,只要相信,没有做不到的事。小时候就被周围的大人说,这小妮子,有股子劲头,将来能有作为。也是凭者这股子韧劲,小凡从小学中学到大学一路顺风顺水地走来。虽说大学不是父母期望的名牌学府(小凡由于发挥不理想,跟第一志愿差了3分,爸妈说花钱供她自费上,但她还是放弃了),却是自己一心向往的专业——考古,也算遂了心愿,也给不算富足的家里减轻了负担。只是爸妈总是抱怨一个女孩子学什么考古,荒郊野外的,小心变成元谋人,将来没人敢娶你!
  走进大学校园,对马小凡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美丽的校园、喜爱的专业,就像一颗饱满的种子掉进肥沃的土壤,她使劲地汲取着营养。大学四年级了,周围的学姐学妹们都忙着恋爱失恋和找工作,小凡却除了上课,几乎都泡在图书馆,如入无人之境。小凡是天生的美人坯子,是那种不需任何装扮便会引人注目的,像个超凡脱俗的精灵。可小凡对这些根本没有意识,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所有男生都不感冒。惹得同寝室的姐妹都说她,瞎了你这个人儿。
  千禧年元旦,学校盛大的晚会,小凡被姐妹们拉去狂欢。操场上人头攒动,大家载歌载舞。小凡坐在桌子边喝着汽水看着那些灯光闪烁中舞动的人群,思绪却飞到了千年前的楼兰,那片黄沙飞舞的大漠,那个待嫁的新娘——那是小凡当时正在研究的一个课题。一个英俊的王子踏着祥云翩翩而至,他是来迎接他的新娘吗?
  “哦——”一阵哄声把小凡敲醒,眼前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正邀请她跳舞。小凡转头看看身边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姐妹,又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这个大男孩。男孩点点头向她伸出手,没等她反应过来,在姐妹的一片嘘声和艳羡的目光中,拉起小凡进入了欢腾的人群。
  林志是小凡同届不同系的同学,学的是计算机。家就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要人物。人是高大帅气,成绩优秀,又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还跟几个志趣相投的朋友组织了个乐队,他是鼓手。这么品学貌才兼优的帅哥当然少不了女生的追逐。马小凡同寝的姐妹都曾把林志当作梦中情人呢!可以想象当时他拉起小凡时周围姐妹的眼神了吧。
  “我不会跳舞的,学校扫舞盲我是漏网之鱼。”小凡对这突如其来有一点不知所措。
  “没事,你只要跟着我的脚步就行了,马小凡。”林志直盯着小凡,眼中有着某种坚定让人无法抗拒。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早就认识你。”
  “?”小凡用眼神询问着。
  “还记得有次在公交车上你给一个老人让座,你起身后却被一个厚脸皮男的抢了座,老人无奈摇摇头,你却坚持让那个男的起来把座位让出来。男的凶巴巴的眼光望向你,你却迎面直视他,是那样的坚定从容,邪不压正,那人终于灰溜溜地起身让出了座位。真是个小烈女啊。”
  “哦,啥时的事了,好像是去年了,去书店买书回校的路上。你在?”
  “是的,我就在车上,当时要是那个男的还不让出座位我就会挺身而出了,可没给我机会。呵呵。然后我们在同一站下了车,又进了同一个校门……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注定的,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你的专业你的志向,知道你从来不曾关注过谁,而我一直在关注你。”
  “哦,那怎么今天来找我呢?”
  “小凡,我不想错过。因为那个善良正义美丽的女孩在我脑海中总也挥之不去,我想在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天与你相识,与你一起迎接新世纪的到来,可以吗?”
  小凡迎向林志的眼神,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执著、坚定、热烈,有种霸气还有隐隐的温柔,在这般盛大的气氛中,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还有让小凡惊奇的,从来不会跳舞的她居然在他的带动下,是那么自如地舞着,那么自如地与他一同起舞旋转,那般默契,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小凡微笑着点头:“好吧,让我们一起迎接新世纪。”
  人群停下了舞动,开始随着广播中的钟声欢呼着倒计时:“10、9、8、7……”
  “哦——”人们长时间的欢呼迎接新世纪的到来,绚烂的烟花照亮夜空。
  “小凡,你是我的天使,我们在上个世纪相识,要在这个世纪共度此生。”
  
  从此牵手
  
  就这样,两个人在大学最后一年、在周围的人都在忙着为了工作恋爱或分手的时候,相爱了。像歌中唱的那样:相爱可以再快一点,只要你感觉对。一切都无需刻意,二人有着难以置信的灵犀,总是那么默契,有时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知彼此所想。用姐妹们的话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咋才遇到呢!
  而且林志也喜欢小凡的专业,高考时就想报考考古专业,无奈父母坚决不同意,就这么一个独子,绝不会让他从事艰难的哪怕有一点危险的职业。像他那样的家境,一切未来都可以安排好,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生活。
  转眼就要毕业了,小凡和林志面临着人生的选择。小凡的专业和志向都不在这座繁华都市,她的毕业论文是《我们生存环境的溯源》,关于环境考古的。她老早就给一家环境保护组织办的杂志写稿子了,她独到的见解和敏捷的思维,骨子里透着灵气,最主要是她那颗热爱的心,让小凡的老师和杂志的编辑以及认识的人,都会用欣赏的目光看她。这几年的小小稿费,她不声响地捐给了偏远山区的孩子。
  小凡跟林志说:“那个假期我去社会实践,你想象不到还有那样贫瘠的地方,那些孩子有怎样渴望的眼神,他们饿着肚子还在快乐地奔跑,为有书读而感到满足,在那样的生存条件下脸上却能看到幸福的笑容。当时我是如此震撼。那时我就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了。”
  “我知道,我们一起去,好吗?”
  “你从小在蜜糖里长大,能吃了那苦吗?可不是过家家,也不是光有颗赤子之心就行的。还有,你父母会同意吗?”
  “小看我!不管多艰难,有我们在一起。小凡,你知道吗,你对我有多重要,这一年你对我影响很深,你的善良、你的纯真,你的好你自己不知道,我的改变我知道,那是因为你。说过的,我们要共度此生。爸妈那我去做工作。”
  小凡已经见过林志的父母,林志假期也陪小凡回家探望了老人。双方老人都是开明的,二人的默契让老人很是放心,只要你们两人真心相爱,没有什么能阻挡的,等于默认了未来的儿媳和女婿。所以林志的父母早就为他们安排好了去处,林志那是个知名的企业,薪水待遇高压力又不是很大;小凡的去向则是机关养尊处优的职员,最适合女孩子的地方了,多少人羡慕的。可二人的选择和放弃顿时激起了双方老人的反对,尤其是林志的父母。“你们太理想化了。现实和理想有很大的差距,光凭你们的一腔热血是不行的。”林志的母亲坚决不同意儿子去那种艰苦的地方。天下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孩子能呆在自己的身边,不想孩子受半点委屈和辛苦?但孩子的个性他们也深知,知道他们决定了是改变不了的,纵有不舍也只能随他们去,留下的是做父母的遥遥的牵挂和殷殷的期盼。
  
   梦开始的地方
  
  在双方老人的送别中开始了两人的追寻梦想之旅。一路辗转来到山里,来到那所所谓的学校,迎接他们的是简陋的条件、恶劣的卫生和自然环境。那是都市中长大的孩子无法想象的生存条件,然而那一双双渴望新奇的眼睛、脸庞脏兮却透着质朴,笑容是那么的清澈,像那里高高的天空一样纯净,这一切是小凡梦的起源,也将是验证她和林志、他们和自然能否相互依存的地方。
  他们真的是出色的。一年过去了,现实没有让他们退却,小凡一边给这所山里学校的孩子们教课,一边进行她的研究——人是和谐自然的一部分。林志也在教书的同时把他所学的专业发挥所用,帮助当地的环境组织建立网站,帮其普及电脑知识,还定期地将他和小凡教课的学校和一些他们搜集到的需要帮助的其他学校的信息发在互联网上,呼吁更多的人们和社会群体来关注和帮助那些失学的贫困儿童。这里的生存条件是极其的清苦,然而他们一路走来,相互依伴,享受着那份没有城府世故的复杂都会生活的纯净简单。他们知道虽然个体的力量是微薄的,但每每看到孩子们读书时脸上幸福的表情,就知道这些是值得的,那种幸福是那么真实。有时他们甚至都会为自己而感动。
  
  永远的新娘
  
  夕阳中两个人坐在门外的石礅上,小凡问林志:“你有没有后悔被我拐到这样艰苦的地方?离你那优越的生活根本两个世界。”林志拥着小凡,“没有。一开始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我承认刚来时满怀的热情是因你,但慢慢地,这里的一切,和我们所做的一切,让我真切地体会到发自心底深处的热爱。都市的优越物质条件是很令人贪念和不舍,这里的艰苦让我深刻体验到现实与梦想的差距,但同时也让我能够重新认识生活认识自我,聆听到心灵的澄澈与纯净,像回到了生命的最初。天地间有大美,于简单处得。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你,你的善良你的真。小凡,做我的新娘吧!还记得上个世纪末我说过的话吗?我们在上个世纪相识,要在这个世纪此生共度。小凡,你是我的天使,我永远的新娘。”
  落日余晖,小凡把头靠在林志的肩头,那样安静,定格为一幅美丽的画面。此时此刻,人与自然是那样和谐。
  (编辑·小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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