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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7日下午,南京先锋书店五台山店,严明最新随笔集《长皱了的小孩》举行新书分享会。从第一本随笔集《我爱这哭不出来的浪漫》到《长皱了的小孩》,这本书里,作者书写少年时的叛逆不羁,中年后的反思与回望,书写爱与理想,30多张摄影作品以插图形式记录亲情、友情、故乡和远方,影像定格着生命里朴素而动人的瞬间。
严明说自己是坚定的少年论者,最值得珍惜的是长成少年形状的理想。少年心,最珍贵。书封上这么写道:永远不安,永远地梦将来,这世上其实没有大人,只有——长皱了的小孩。
人是带着少年心智出发的
CHIC:书名“长皱了的小孩”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严明:2017年10月份我参加一席演讲,结束的时候我说,最值得珍惜的是长成少年形状的理想,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世界上没有大人,只有长皱了的小孩。本来是给自己解嘲、壮胆的一句话,没想到却安慰了一众大人,后来很多人引述这句话,写完书这句话又冒出来了,而且有一天我突然想,我要把这6个字拎出来,作为书名。
你们看到的封面,坐在斑马上的是我的小孩,这个斑马是我老家安徽定远县,旁边有一个小公园,六七年前了,我带小孩回老家,傍晚的时候那个光线特别梦幻吧,当时我父亲举着手电在另一边照着,这也是唯一一张我们家祖孙三代合作的一个作品。
CHIC:我看到书最后写到:少年心,最珍贵,包括你刚才说到自己欣赏的一种感觉是,复杂脑,单纯心。
严明:我在书里有一个分析和思考,人生起跑点和终点站到底哪一个是自己?我说应该不是后者,否则你一生中都不是自己,那活着的是谁呢?人在少年时期很多心智、目标、理想这些东西都已经形成了,然后开始一路找寻,奔跑,皮囊变老。所以我说,后来你见到的这些大人都是带着少年心智出发的,是长皱了的小孩。我是比较坚定的少年论者。
CHIC:新书里挑选的摄影作品,都是一些特殊意义的?
严明:其实就是插图。
CHIC:作为“理想主義”的过来人,你对这个词有没有一个确切定义?
严明:有个朋友说过一句话:理想不是一个点,而是一个方向。你怎么定义它?难吧。我觉得理想主义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逻辑正确,而且尽量好主义,你要向好向善,往那个方向去,对吧。我认为方向要正确。
CHIC:你怎么看这个时代的理想主义,或者这样的一群人?
严明:是这样,尽管这个社会有很多急功近利、避重就轻的取向,但还有很多人很坚定,比我更坚定,比我更干净。我们不一定是要读书,跟一些好的朋友、你欣赏的人的交往也是一种学习。我觉得小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小河曾经讲:“想不能停。”我当时说,人应该自觉地保持长期的精神活动,他大概觉得我这句话太长了,说“想不能停”。
CHIC:贾樟柯说你的照片里传递诗意,不是记录、捕捉,是创造了它们。你自己怎么看?
严明:我也不认为一个摄影师做的事情就是观察和找寻,说找到了按下来了,这就是他的东西了,一定是他内心所思所想的一个投射。
这些照片的出现,不是为那些主义、题材或者标签准备的,我一直干的事就是逃离标签,我只对我的现场反应负责,不漏掉自己有感的东西就行了。
CIBC:你觉得现在自己仍然属于理想主义的人吗?
严明:其实是这样,我们改行跳槽算多的,而且可能反差巨大,别人胆子还大一些。我意思是说,我是认真主义者,或者重点主义者。我们陪不了一个东西太久,要探求它,进入它的深处,要自己去悟。我经常讲重点主义者,因为摄影就是个结果论,照片拿过来,它就是结果论。
“我觉得理想主义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逻辑正确,而且尽量好主义,你要向好向善,往那个方向去,对吧。我认为方向要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