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刚其人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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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不知周星驰是谁。
  但你不可能不知道那段以“曾经”开头的经典对白。
  身为华中地区的大学生,
  你可以不知道万小刚是谁。
  但你不可能不知道浪淘石文学社——如果你恰巧在校园文学圈里
  万小刚,湖北省潜江人士,“混”在武大中文系99级,身为有20年悠久历史的浪淘石文学社前任社长,而今行走在路上,生活在别处。
  
  四年之痒
  
  他求职简历的开头是这么写的:“万小刚,是个粗人,受过几年高等教育……”至于是个怎样的粗人,在和任何人都一样有四年光阴的大学怎样度过的,万小刚如流水账般报出:
  “大一,很傻。”惟一的记忆是军训时主持联欢会,“普通话不标准,但很会调动气氛。”于是,理所当然以最高票当选班干,不屑支书、班长等职位的竞争,拣了个文艺委员乐得清闲。于是,终究清闲不住的他把扫盲舞会等活动有声有色地开展起来。谈到很多新生都会热衷的社团活动,说到当时报哪个社团就被哪个社团录取,言语中依稀可见当时的得意。
  “大二,想做导演。”由于大一“误闯”艺术电影的殿堂,无知少年恰如悟空被点化一般,尽一切可能疯狂看片,并毫不掩饰“是的,我看得最多的是香港电影”——媚俗吗?低级吗?未必!“大一入门时,对我影响最大的是王家卫,大二是严井峻二,大三是杜琪蜂。大四是马丁西科塞斯。”
  大三,没有特别之处,写搞、投稿、发稿,间或谈着不咸不淡的恋爱。
  大四,实习。
  
  文学
  
  如果今天,我只写万小刚这四年的流水生活,那编辑会先将这篇稿子KILL掉的,如果万小刚这四年就这么将光阴从指缝中一一泻落而无所事事,那他自己会先将自己KILL掉。
  作为朋友,我是很不情愿提到他这个身份的,因为身份只是个身外之物,跟他这个人有关的远不足身份所赋予的,但鉴于万小刚同志身为一社之长时劳苦功高,还是不能遗忘一个文学青年的“文学发迹史”(注意,是发迹)的。19岁,在做了若干琐屑之事以后,该同志升任为浪淘石文学社社长,从此,除了在自己的文学之路上奋斗外,更是 为文学社的发展尽心尽力。他说,当时,不知是因为年少轻狂,还是仗着武大仗着浪淘石有点名气,在各种文学聚会上,在别人一点点敬羡的目光中,上得台去第一句话就是:“大家好,我叫万小刚,浪淘石文学社的,请多多指教。”确切地说,这一招还是挺管用的,浪淘石这个名字在原有基础上更加拓展了名气。翻开他在任时的《浪淘石文学月》,封底的大事记写满了应邀出席的各种文学集会。
  那一年的招新,很多人是从师兄师姐那儿听说了这个社团,并且亲身经历了社团举办的活动而选择了它,那一年,校园里隔三岔五就有铺天盖地的海报文学沙龙。邓一光来过,方方来过,池莉来过,余杰来过,讨论过王小波,讨论过安妮宝贝,讨论过卫慧……总之,那时的周末,每一个爱好文学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同类,不管人数是多是少,气氛足单纯还是炽热,每一期的浪淘石文学沙龙为年轻躁动的文学爱好者们,创造了一个可以尽情宣泄的机会,提供了一个切磋争论的地方,我不敢说它传播了什么,也不敢说它改变了什么,但是,只要它还有存在的意义,并且有响应的众生,那么它就是成功的。
  而今,武大已很难再见文学沙龙的海报了,我在思考这个周末该干什么呢,关于几米的彩色漫画故事该跟谁讨论讨论。万小刚却已不在意这些,他所追求和希望的,在一刹那间已经是永恒,在心里,还有比这些更值得回味跟珍藏的——华中高校文学联盟,还有一个流产的联合刊物《跋涉》。当时,在激情催动之下,抱着为校园文学做点什么,同时也能使自己留下点什么的事,于是就和凭借真诚结下的一帮铁哥们,组建了这个同盟。无数个深夜的不眠,无数次把酒畅谈,无数回超越自我的实践,终于,《跋涉》诞生了。他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校园文学刊物之一,上面是最好的东西,出自于各个学校最厉害的角色之手。可惜,只出了一期的《跋涉》真的由于种种客观原因倒在了跋涉的路上。
  
  电影
  
  看啊看啊看,看到近视,他也有本事搞个挺酷的纯净如海的蓝色眼镜戴着,一包又一包的牒,看来,他是真的爱上电影了。身在中文系,却如此不务正业,他的说法是:“电影跟文学是相通的。”也是,没有好的剧本能有好的电影吗?而导演在专业技术之外更需要的就是对剧本的理解与诠释,这与文学如出一辙。爱上电影,似乎是天命。
  他说他从出生到现在,刚好与香港电影从新浪潮变革到如日中天到衰落相吻合;是香港电影给了他关于电影的启蒙。看多了,就有了关于电影的梦,那就是做导演。为什么不是编剧什么的呢?那样似乎更适合一个中文系学生的身份。他说他喜欢作为导演在片场惟我独尊、运筹帷幄的感觉,可以统帅千军万马,也只有那样才可能更忠实地反映自己的理念,才可能将干扰排除到最小。也是,看看国内各个导演,连张艺谋有时都得为市场为观众群考虑,真正做自己想做的事谈何容易呢!也正因此,他放弃了一直梦想的考北京电影学院的研。“第七代”是不可能了,因为终究不可能是学院派出身了,可是十年后,他希望在导演界能有自己的位置。
  所以,在大学生涯即将结束的时候,匆匆间,他拍下属于自己的DV短剧——《街头拐角》,最终没有剪辑出来,问他要来看看,他不肯,说没剪好,镜头的美感全没有了。辛苦了几个月,投进去不少时间精力物力,最终,他以平淡的一句话收尾:“让自己知道什么是镜头。”这就是全部的收获了,也是全部的满足。隐藏在心底的则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只要自己知道就好。谈起校园DV短剧,他终究不能释怀。是呵,这是一个关于梦想的东西,叫他又如何放下呢?
  
  万小刚的“反省录”
  
  万小刚终于“反省”了,倒不说他有什么错事,或是忘了自己是谁。而是,今天,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被扰了清梦的他,在细诉过去的过程中,将自己四年的心路历程审视了一次。
  四年里,做社团是最成功的事,当时“很有魄力”,将个人的意识灌输其中,整个社团跟着自己走,一呼百应,工作的开展社团的维系,更多的是友情而非社长之身份。
  四年里,最大的梦想与最大的遗憾——起给了电影,北影是远去了,但上午的奋斗还在,导演之路还在。
  四年里最大的收获,是结识的—帮朋友,他们有才气,有灵性,又努力,给他启迪给他经验。他总结:写作需要才气与生活底蕴,二者缺一不可,要把握生活的命脉,沉在底下,不招摇,才能写出好东西。于是,封笔两年,厚积而后薄发。
  18岁生日时写下的话犹在眼前,权当是一次人生的总结:
  “这十八年中,有人爱我怜我,有人恨我烦我,爱我者并非全心全意,恨我者却是刻骨铭心。时过境迁,诸多午后,大部分爱我者终因对我厌倦离我而去,而大部分恨我者却因对我的理解而慢慢爱上了我。在爱与恨的循环中,我跋涉着。
  一处风景,领略到其魅力的人必定会流连忘返,而窥视不到其中奥妙的人必会有诸多谩骂。可流连者只是忘返而已,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的;谩骂者也只是一时糊涂,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恍然大悟,再次驻足。我就是这样一处风景。”(万小刚《杂种月记》,发于榕树下)
  记住这道风景,万小刚,武大中文系2003届毕业生,在榕树下发有大量文章,不如从那儿开始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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