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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年前,原甘肃省武威市文化馆干部裴树唐因“强奸”当地女歌手刘丽,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2010年7月21日,在距离案发的24年后,经最高人民法院批准,此案在武威市中级人民法院重审。而最高人民法院批准重审的重要依据,就是“受害者”刘丽的证词。她在最高人民法院庄严作证:当年的强奸案是冤案,是她受人胁迫利诱诬陷所致!
无辜老师成强奸犯,
灰色青春欠下良心债
2000年10月,在自己指控老师裴树唐强奸的14年后,刘丽终于承受不住良心的煎熬,她流着泪,怀着万分羞愧的心情给裴树唐写信:
裴老师您好,我知道就是我现在拿刀子把心掏出来让您看,你也不会相信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你这样想,我也能理解……我想去看你,又害怕你骂我,把我赶出门,我心里很不好受,都怪我当年害了你。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今天把全部心里话留下来,就是我死了,我也不会痛苦了。14年来,我一直都在内疚、痛苦和泪水中度日。以前曹光建和徐洪宁让我说假话、报假案,我听从了他们的话,是我的不对,我有罪,十几年来,我的痛苦和内疚有谁知道呢?多少年来,我一听到警车响,或见到公安人员就怕得要命,梦里都哭醒过许多次,我痛苦得自杀过许多次,可都被救了过来,再说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冤枉到死,也没人能为你洗清白了。我恨我自己,我真想一头撞死在法院的门口……我一定会等到这个案子清楚的一天,一定要抓出真正害你的坏人。
有罪的学生:刘丽
这封信整整写了8页信纸,除了忏悔,刘丽还在信中详细讲诉了她当年的幼稚无知,以及如何被人操纵、陷害裴树唐的全过程……
刘丽从小能歌善舞,虽然长大后当了油漆工,但她依然喜欢音乐。凭借优越的嗓声条件,她经常参加各种文艺汇演。1984年6月,她到县文化馆举办的声乐培训班学习,当时执教的老师正是时年40岁的裴树唐。裴树唐在陕甘宁一带很有名气,妻子在县水利局工作,有一双儿女,都在上小学,一家4口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1986年8月5日,为参加9月的全区职工调演,刘丽特意找到裴树唐,让他帮忙进行强化训练。裴树唐在办公室对刘丽进行了单独辅导,晚上7点时,刘丽的未婚夫曹光建来到办公室外。曹光建误以为裴树唐和未婚妻有见不得人的行为,闹了一气。后来他确信是误会时,便在第二天来文化馆向裴树唐当面认错。可偏巧裴树唐外出办事不在单位,曹光建就找到文化馆馆长徐洪宁,请他代为转达歉意。徐洪宁和裴树唐矛盾很深,便利用这个机会让曹光建劝说刘丽去告发裴树唐强奸,并许诺,如果他们肯这样做,文化馆会把他们两人正式调进来。禁不住男友和徐洪宁等人的软硬兼施,再加上刘丽自己也想进入文化馆,她便违背良心,抄写了一份徐洪宁为她准备好的强奸过程报案材料,并在徐洪宁的带领下,来到县公安局报了案……
1986年8月30日,裴树唐正式被捕。同年12月17日,武威市人民法院一审判决裴树唐有期徒刑7年。得知裴树唐服刑的消息后,刘丽大哭了一场,是她亲手把自己的老师、一个无辜的男人、一个优秀的丈夫和父亲送进了监狱。
刘丽整天窝在家里,精神恍惚,时时担心裴树唐的家人或朋友会来报复她。一想到裴树唐正坐在冷冰冰的牢房里,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她就害怕,怕哪天遭到报应。每天夜里,她总是惊出一身冷汗,无法入睡,后来她只能靠安眠药度过黑夜。
裴树唐开始服刑后,在曹光建的再三要求下,刘丽和他走入了婚姻。可一
个人做了亏心事,就算没有人找上门来追究,又如何过得了自己的良心这道关?刘丽陷入了经年累月的良心煎熬。
14年良心煎熬,
背负灵魂之罪度日如年
1987年11月,刘丽终于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婴,她百感交集,放声大哭。10个月,她一直胆战心惊,怕自己做的孽老天看在眼里,报应在孩子身上。她发誓,为了女儿,以后一定要积善行德,绝对不干违背良心的事情。可是已经干下的该怎么弥补?她又紧张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打听裴树唐的消息了,她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女儿的平安降临让她鼓起了勇气,她决定去打听裴树唐和家人的情况,可得来的消息让她的良心再次陷入了煎熬。
原来裴树唐在被投入监狱的当天就开始为自己申诉,但都没有任何效果。而他原本幸福平静的家也毁掉了。他的妻子遭受人们的指指点点,他的一双儿女在学校里备受同学欺负。裴树唐服刑的第三年,妻子去看他时悲泣地告诉他,两个孩子都辍学了。裴树唐知道不能再拖累妻子儿女,不能毁了孩子们的前途,于是他请求妻子跟他离婚。离婚后,前妻独自拉扯着一双儿女,过着艰辛的生活。
刘丽听到裴树唐家的惨状,她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她很想去投案自首,坦白自己当年做假证的事。可一看到可爱的女儿,她又犹豫了。
1993年8月,裴树唐刑满释放。这让刘丽心惊肉跳,怕裴树唐会找到她,把她千刀万剐,于是她和丈夫搬到了白银市。在白银市,他们开了一家小饭店,可是经营不善,曹光建心情不好开始酗酒。曹光建一次次醉倒在树坑里、马路边,刘丽的心充满了绝望:报应真的来了。
1995年,刘丽又一次遭到曹光建的暴打,她万念俱灰,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所幸被回家的曹光建发现,把她送到医院抢救过来。可刘丽越来越绝望。她知道裴树唐还在四处奔走上访,内心充满不安,才30几岁的女人,在良心的折磨下,憔悴苍老
1999年5月,刘丽与曹光建离婚,带着孩子回到武威,继续艰辛的生活。她又听说了裴树唐的事,十几年过去了,可怜的他一次次上访,一次次失望。回想裴树唐曾经的音容笑貌,回想他对自己的悉心辅导,再想到他这十几年来遭受的莫须有的苦难,她再次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时光渐渐流逝,刘丽心底的疼痛更加清晰起来。痛苦的煎熬终于让她明白,一个人必须承担自己的罪恶,必须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审判灵魂救赎良知,
倾家荡产也要还你清白
刘丽不敢见裴老师,他一定对她恨之入骨。想来想去,她委托自己信任的一个老朋友给裴树唐送去了一封信。当裴树唐看到刘丽写给他的信后,百感交集,失声痛哭。苍天有眼啊,他的冤情有希望了!
在朋友的安排下,刘丽来见被自己冤枉的老师。14年了,她无数次设想和裴树唐见面的情形。当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衰老愁苦的面容、花白的头发,刘丽的自责和痛悔无法形容,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裴树唐面前,放声大哭:“裴老师,我对不起你!”裴树唐赶紧扶起了她:“你也是个受害者,我不怪你……”裴树唐亲切朴实的话,让刘丽无地自容,也坚定了她的信念,她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帮裴树唐讨回清白。
裴树唐把刘丽的这封具有重要意义的忏悔信加入了他的申诉材料,继续开始上访。而刘丽则东借西凑了几千块钱,盘下了一个小排档卖餐饮,每天起早贪黑,赚一点微薄的收入来维持自己和女儿的生活。
2006年7月,裴树唐找到刘丽,说有一件事情请她帮忙。原来,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他到北京上访终于被接访,并得到高院相关领导的高度重视,院方希望他把刘丽一起带到北京来。
刘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裴树唐的请求。可她知道裴树唐这几年的上访已经穷困潦倒,但她自己也实在是困窘,拿不出钱来,借也没处借。最后她决定孤注一掷,把小餐馆卖掉。她发誓: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去北京,帮裴树唐讨回公道,赎回自己的罪孽。2007年5月,拿着卖掉餐馆的4000元,和裴树唐一起坐上开往北京的火车……
果然,刘丽的到来引起最高法院的高度重视,他们单独与刘丽进行了交谈,做了笔录,然后让他们回去等候通知。2009年5月,裴树唐终于得到了最高人民法院的指令,认为他的情况符合再审规定,责成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组成合议庭,对裴树唐强奸一案进行再审。
得到这个消息,裴树唐非常激动,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丽。激动的刘丽甚至没有考虑自己将面临的结局,真心地为裴树唐欢欣喜悦。7月25日,刘丽郑重地给甘肃省高院写了一封信:“我得知裴树唐强奸一案再审,我愿意出庭作证,把案情真相说清楚,洗清裴树唐的冤案,还他一个清白。我期待着那个重要时刻的来临。”
2010年7月21日上午,裴树唐一案终于在武威市中级人民院开庭重新审理,而这距离裴树唐被捕已经过去了整整24年。裴树唐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刘丽也已年近半百。法庭依法传唤了当年与本案有关的相关当事人,唯有刘丽准时到达法庭出庭,她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而是一直为裴树唐进行无罪辩护,向法庭对案发当时的情节做了详细陈述……
走出法院的大门,刘丽抬头看着湛蓝清澈的天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24年了,她在良知的沉重负担中度日如年,追悔莫及。现在,她终于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也许她将为24年前的罪过承担责任,但她仍将微笑着、心安理得地去接受,只有那样,她的良心才能得到最彻底的救赎……
2010年8月31日,武威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出裁定,撤销对裴树唐强奸罪的判决,把案子发回凉州区法院重审——刘丽明白,她期待的那一天,近了。■(责编 时光)
无辜老师成强奸犯,
灰色青春欠下良心债
2000年10月,在自己指控老师裴树唐强奸的14年后,刘丽终于承受不住良心的煎熬,她流着泪,怀着万分羞愧的心情给裴树唐写信:
裴老师您好,我知道就是我现在拿刀子把心掏出来让您看,你也不会相信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你这样想,我也能理解……我想去看你,又害怕你骂我,把我赶出门,我心里很不好受,都怪我当年害了你。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今天把全部心里话留下来,就是我死了,我也不会痛苦了。14年来,我一直都在内疚、痛苦和泪水中度日。以前曹光建和徐洪宁让我说假话、报假案,我听从了他们的话,是我的不对,我有罪,十几年来,我的痛苦和内疚有谁知道呢?多少年来,我一听到警车响,或见到公安人员就怕得要命,梦里都哭醒过许多次,我痛苦得自杀过许多次,可都被救了过来,再说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冤枉到死,也没人能为你洗清白了。我恨我自己,我真想一头撞死在法院的门口……我一定会等到这个案子清楚的一天,一定要抓出真正害你的坏人。
有罪的学生:刘丽
这封信整整写了8页信纸,除了忏悔,刘丽还在信中详细讲诉了她当年的幼稚无知,以及如何被人操纵、陷害裴树唐的全过程……
刘丽从小能歌善舞,虽然长大后当了油漆工,但她依然喜欢音乐。凭借优越的嗓声条件,她经常参加各种文艺汇演。1984年6月,她到县文化馆举办的声乐培训班学习,当时执教的老师正是时年40岁的裴树唐。裴树唐在陕甘宁一带很有名气,妻子在县水利局工作,有一双儿女,都在上小学,一家4口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1986年8月5日,为参加9月的全区职工调演,刘丽特意找到裴树唐,让他帮忙进行强化训练。裴树唐在办公室对刘丽进行了单独辅导,晚上7点时,刘丽的未婚夫曹光建来到办公室外。曹光建误以为裴树唐和未婚妻有见不得人的行为,闹了一气。后来他确信是误会时,便在第二天来文化馆向裴树唐当面认错。可偏巧裴树唐外出办事不在单位,曹光建就找到文化馆馆长徐洪宁,请他代为转达歉意。徐洪宁和裴树唐矛盾很深,便利用这个机会让曹光建劝说刘丽去告发裴树唐强奸,并许诺,如果他们肯这样做,文化馆会把他们两人正式调进来。禁不住男友和徐洪宁等人的软硬兼施,再加上刘丽自己也想进入文化馆,她便违背良心,抄写了一份徐洪宁为她准备好的强奸过程报案材料,并在徐洪宁的带领下,来到县公安局报了案……
1986年8月30日,裴树唐正式被捕。同年12月17日,武威市人民法院一审判决裴树唐有期徒刑7年。得知裴树唐服刑的消息后,刘丽大哭了一场,是她亲手把自己的老师、一个无辜的男人、一个优秀的丈夫和父亲送进了监狱。
刘丽整天窝在家里,精神恍惚,时时担心裴树唐的家人或朋友会来报复她。一想到裴树唐正坐在冷冰冰的牢房里,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她就害怕,怕哪天遭到报应。每天夜里,她总是惊出一身冷汗,无法入睡,后来她只能靠安眠药度过黑夜。
裴树唐开始服刑后,在曹光建的再三要求下,刘丽和他走入了婚姻。可一
个人做了亏心事,就算没有人找上门来追究,又如何过得了自己的良心这道关?刘丽陷入了经年累月的良心煎熬。
14年良心煎熬,
背负灵魂之罪度日如年
1987年11月,刘丽终于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婴,她百感交集,放声大哭。10个月,她一直胆战心惊,怕自己做的孽老天看在眼里,报应在孩子身上。她发誓,为了女儿,以后一定要积善行德,绝对不干违背良心的事情。可是已经干下的该怎么弥补?她又紧张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打听裴树唐的消息了,她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女儿的平安降临让她鼓起了勇气,她决定去打听裴树唐和家人的情况,可得来的消息让她的良心再次陷入了煎熬。
原来裴树唐在被投入监狱的当天就开始为自己申诉,但都没有任何效果。而他原本幸福平静的家也毁掉了。他的妻子遭受人们的指指点点,他的一双儿女在学校里备受同学欺负。裴树唐服刑的第三年,妻子去看他时悲泣地告诉他,两个孩子都辍学了。裴树唐知道不能再拖累妻子儿女,不能毁了孩子们的前途,于是他请求妻子跟他离婚。离婚后,前妻独自拉扯着一双儿女,过着艰辛的生活。
刘丽听到裴树唐家的惨状,她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她很想去投案自首,坦白自己当年做假证的事。可一看到可爱的女儿,她又犹豫了。
1993年8月,裴树唐刑满释放。这让刘丽心惊肉跳,怕裴树唐会找到她,把她千刀万剐,于是她和丈夫搬到了白银市。在白银市,他们开了一家小饭店,可是经营不善,曹光建心情不好开始酗酒。曹光建一次次醉倒在树坑里、马路边,刘丽的心充满了绝望:报应真的来了。
1995年,刘丽又一次遭到曹光建的暴打,她万念俱灰,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所幸被回家的曹光建发现,把她送到医院抢救过来。可刘丽越来越绝望。她知道裴树唐还在四处奔走上访,内心充满不安,才30几岁的女人,在良心的折磨下,憔悴苍老
1999年5月,刘丽与曹光建离婚,带着孩子回到武威,继续艰辛的生活。她又听说了裴树唐的事,十几年过去了,可怜的他一次次上访,一次次失望。回想裴树唐曾经的音容笑貌,回想他对自己的悉心辅导,再想到他这十几年来遭受的莫须有的苦难,她再次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时光渐渐流逝,刘丽心底的疼痛更加清晰起来。痛苦的煎熬终于让她明白,一个人必须承担自己的罪恶,必须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审判灵魂救赎良知,
倾家荡产也要还你清白
刘丽不敢见裴老师,他一定对她恨之入骨。想来想去,她委托自己信任的一个老朋友给裴树唐送去了一封信。当裴树唐看到刘丽写给他的信后,百感交集,失声痛哭。苍天有眼啊,他的冤情有希望了!
在朋友的安排下,刘丽来见被自己冤枉的老师。14年了,她无数次设想和裴树唐见面的情形。当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衰老愁苦的面容、花白的头发,刘丽的自责和痛悔无法形容,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裴树唐面前,放声大哭:“裴老师,我对不起你!”裴树唐赶紧扶起了她:“你也是个受害者,我不怪你……”裴树唐亲切朴实的话,让刘丽无地自容,也坚定了她的信念,她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帮裴树唐讨回清白。
裴树唐把刘丽的这封具有重要意义的忏悔信加入了他的申诉材料,继续开始上访。而刘丽则东借西凑了几千块钱,盘下了一个小排档卖餐饮,每天起早贪黑,赚一点微薄的收入来维持自己和女儿的生活。
2006年7月,裴树唐找到刘丽,说有一件事情请她帮忙。原来,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他到北京上访终于被接访,并得到高院相关领导的高度重视,院方希望他把刘丽一起带到北京来。
刘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裴树唐的请求。可她知道裴树唐这几年的上访已经穷困潦倒,但她自己也实在是困窘,拿不出钱来,借也没处借。最后她决定孤注一掷,把小餐馆卖掉。她发誓: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去北京,帮裴树唐讨回公道,赎回自己的罪孽。2007年5月,拿着卖掉餐馆的4000元,和裴树唐一起坐上开往北京的火车……
果然,刘丽的到来引起最高法院的高度重视,他们单独与刘丽进行了交谈,做了笔录,然后让他们回去等候通知。2009年5月,裴树唐终于得到了最高人民法院的指令,认为他的情况符合再审规定,责成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组成合议庭,对裴树唐强奸一案进行再审。
得到这个消息,裴树唐非常激动,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丽。激动的刘丽甚至没有考虑自己将面临的结局,真心地为裴树唐欢欣喜悦。7月25日,刘丽郑重地给甘肃省高院写了一封信:“我得知裴树唐强奸一案再审,我愿意出庭作证,把案情真相说清楚,洗清裴树唐的冤案,还他一个清白。我期待着那个重要时刻的来临。”
2010年7月21日上午,裴树唐一案终于在武威市中级人民院开庭重新审理,而这距离裴树唐被捕已经过去了整整24年。裴树唐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刘丽也已年近半百。法庭依法传唤了当年与本案有关的相关当事人,唯有刘丽准时到达法庭出庭,她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而是一直为裴树唐进行无罪辩护,向法庭对案发当时的情节做了详细陈述……
走出法院的大门,刘丽抬头看着湛蓝清澈的天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24年了,她在良知的沉重负担中度日如年,追悔莫及。现在,她终于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也许她将为24年前的罪过承担责任,但她仍将微笑着、心安理得地去接受,只有那样,她的良心才能得到最彻底的救赎……
2010年8月31日,武威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出裁定,撤销对裴树唐强奸罪的判决,把案子发回凉州区法院重审——刘丽明白,她期待的那一天,近了。■(责编 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