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时间之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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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仍记得,第一次见洱海。
  那是上初一那年的春天,班主任罗老师带我们去洱海坐游船。这是老师在上学期末就答应好的。学校里有组织春游的传统,以各班为单位组织,时间以一日为限。大约是在第一学期期末之前,罗老师告诉大家说,好好学,好好考,等下学期开学,我们去春游,去洱海坐游船。那时候,县一中的好多新班级的春游都是去洱海坐游船。在我们民族班,所有的同学都是从各乡镇来的,班上的大多数同学都还不曾见过洱海。
  时间大约是三月末的一天,老师带着我们出发了。同学们都特别兴奋。客车一路摇晃着,把我们带到下关。去到海滨要上船的地方,老师指给我们看我们将要乘坐的游船,我们都惊奇地看到:那船竟然有三层。船身是白色的,每一层的船仓上都有许多窗子。洱海水清蓝蓝地,在船身下摇着安静的波。望远处,蓝色的海水一直伸向远山。海边的风呼呼地吹,蓝天上的云洁白飘游。
  游船带着我们去到的一个海中小岛,听说叫小普陀。岛上有几间大小不一的庙宇建筑,道旁有好多卖东西的,有卖香火纸烛的,有卖凉粉的,有卖小手工的,卖东西的绝大多数都是穿着朴素的白族服饰的中年妇女。
  关于这次春游,我有一张照片留下了永久的纪念。记得是春游之前罗老师先向人借好了一架相机,那天带着给同学们拍的照。在那张照片上是我们九个女生,站在一间临海的庙阁下,九个人站成一排,我在最右边,穿一条青蓝的裤子,白衬衣里面穿了一件套头的薄毛衣,样子涩涩地。我们的头发全都被海风吹乱了,尤其是从我开始的我们右边这五个。杨红梅在右数第三,脑后扎着一个短揪,对着镜头笑得缩起了脖子。从照片上大家目光的方向可以看出,老师给我们照相的时候所站的位置在我们的右前侧。我们班那时候有十一个女生,那张照片上少了两个,现在已不记得是什么原因,大约是那天因为什么原因没有一块去。在我、常雄娟、杨红梅的身后是一道有着拱顶的双合木门,门关着,门额上挂着一块木匾,浅黄漆底上用黑字写着“观音阁”。在“观音阁”的下面、照片的左下角是一间更小一些的庙阁,因为位置更低一些,只能看到上半部分,屋瓦朴旧,翘檐入空。在“观音阁”和那间小阁的中间,露出一小片蓝色的洱海。照片的左上部分,是一大片蓝色的天空。
  关于那天返回时的情景,我已没有具体的印象,想着内心里应该是快乐、满足而又有着稍稍的落寞吧——短短一天的春游结束了。而我们初中三年的春游,也就只有过那一次,初二和初三的时候,老师再没有带我们去春游。功课总是很紧,同学去央求老师,老师只是说:好好读书吧,你们以后会有时间玩的。
  一张照片,它是怎样安静地渡过了一片时间的海?从那时候到现在,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我走过许多的路,绕了许多的弯,走啊走啊,待翻开来,那张在“观音阁”下的照片,还安静地在我的相册里。我在上面,穿着青蓝的裤子,白色的衬衣,头发被风吹得乱飞,样子就像一枚青涩的毛桃。
  照片上,“观音阁”下的那一小片海依然蓝着,那一大片天空,依然蓝着。
  2
  那年,来了一位外地的朋友,我陪他去看洱海。
  我们先是坐车到了才村,然后在才村码头搭的船。才村的海边,岸柳披拂,青荇摇波。之前白玛来的时候,我也曾带她到这海边来,我们在海边的鹅卵石小路上合了影。那天,看着洱海,再看着苍山,白玛曾拜托我一件事:请我在这大理给她寻一处房子,她要把在成都的父母送到这边来住,然后她有假期时就从西藏来看父母,来待在大理。那天白玛因为要搭飞机回成都,时间有点赶,故而我们没有乘船渡海。
  才村码头的游船是小游船。出了检票口,走一二十米人海的栈道,上船。船上靠船头的部分是敞开的,倚着栏杆有椅子,后半部分是有窗的船仓。游客可以在外面看风景,若是怕风,也可以去里面的船仓中安坐。坐在船仓中,隔窗也能看到稍远处的海。
  海风清冽,猎猎有声。船在风中一路划开海水,摇向金梭岛。到了,见岛下系着许多铁皮小船,是岛上的人们下海用的。也有几条是先来的小游船。岛脚有一条不宽的公路,沿路开着几家朴素的饭店,门外用塑料小筐一排排地摆着所有的菜品,小水池里养着许多鱼。路边的空地上有人在摆着卖烧烤,当中有许多烤小鱼串。饭店的菜也做得朴素,没有更多花式,只是一般的家常菜,炒茄子,西红柿炒鸡蛋,凉片肉。一钵头海菜芋头汤味道好,我喝了许多。店家自家里没有洗手间(也或许是不愿意客人上),外面的公厕离着有一段路。
  时间是中午,岛上的游人不太多。卖烤小鱼的人安静地在摊前坐着。岛上有寺庙,寺庙的院子里也安静着。庙有三进院,一路进去,大门小门,小门大门。最后从一道小门出来,脚才踏出门槛,发现海突然又在脚下了,海水从眼前一路蓝向远处,在远处,变成了一片浅浅的灰蓝。
  船后来去了罗荃半岛。下船之后,过一道天桥,桥下是新修的环海公路。过桥,上岛。岛上有“天镜阁”。“天镜阁”是一座新的塔形阁宇,大约有二十多米。这上面游客很多,我们只上到了第二层。上上下下的人流中,有操着各种口音的外地游客,有着僧服的年轻僧侣,还有年轻的爸爸妈妈带着幼小的孩子。
  下了阁,天下了一点小雨,稍远处的海面变得有一些迷蒙。岛上各处依然有许多卖东西的,凉粉,旅游纪念品,还有香烛纸火。除了卖香烛纸火的,其他卖东西的有许多都是年轻的穿着时尚的女孩男孩。
  下岛的时候依然过天桥,桥上有亭盖。雨还下着一点点。桥下的公路上,各色车子唰唰驶过。
  一路揽风。船在蓝色的海水中划开洁白的水花。船上发动机的声音和海上的风声混合在一起,形成很大的和声,倚着船栏,要大声说话才能相互听见。
  3
  我曾经有两次,长时间安静地看过洱海(或许确切地说,应该是注视过洱海),一次在龙龛,一次在一个叫小树林的地方。
  龙龛那时候还没有修建游船靠海码头,村外的海边,只有一段旧旧的、短短的水泥砌的人海栈道,算是渔船停靠的简易码头。那是一个下午,时间悠长,我站在这栈道上看海。在我的身下,栈道的两侧,各自泊了几条旧木船以及铁皮船,木船旧暗,铁皮船斑斑地生了锈,船底上落着风带来的零乱的草茎,落叶,以及别的杂物,看样子,这些船已经许久没有出过海。在木船和铁皮船的缝隙间,一丛一丛长着茂盛的水草,飒飒地高过了船沿。时光安静,有若被遗弃。   海上没有船,除了远处的海东的山,视野里只有一片空茫的蓝。人看着这蓝色的海水久了,眼睛里仿佛也被灌进了蓝色,感觉一片深邃的空茫。忽尔,身后村庄的巷道里远远传来几声狗吠,我回过头去看——这海它是满盈的了,满盈着这村庄的这个安静的下午,以及这村庄的安静的过往。
  海上的风不大,偶尔过来一阵,轻轻推送水波,推着几只旧船,在水草间轻轻地摇晃。
  小树林是下关近旁海滨的一个休闲地方,几方平房,围成一个安静的院子,后院种了一些花木和草坪,没有围墙,穿过去,约数十步便到了海边。
  穿过后园时,已听到了海边有孩子的声音,来到近前,见几个孩子在水边戏耍,打水,捡石头。海边窄窄的沙岸上,布满了他们的小脚印。阳光晴明,一个女子坐在岸边的柳树下,安静地看着孩子们玩耍。
  在孩子们的脚下,海水清浅,有着隐约的淡绿,再过去,海渐渐变蓝,越往远处,蓝得越深(——就像是内心里无尽的远方)。
  后来,我曾看到过一幅题为《洱海月初上》的画,那是在大理书画院的一次画展上。画面上,一轮明月,几株岸柳,石柳相依,海月相对。在这个时候,海边玩耍的孩子们一定已经回去了,洱海的水波在夜色里轻摇——摇着那一轮初升的明月。
  那幅画的作者叫杨恩泉,是大理书画院的一位青年画家。听说他后来离开大理到省城去了。
  去年夏天里,我去参加一个在大理举办的笔会,当中有一个下午是坐船游海。游船从桃源码头出发,一路前往南诏风情岛。傍晚返回的时候,说要在龙龛码头靠岸。船靠岸时,找不见那年安静的栈桥,但见熙攘的游客。倒是我那天在船上认识了一位在上二年级的小朋友,他叫天则,是他爸爸带他来的,爸爸在山西省社科院工作,也是来参加笔会。小天则那天穿了一件湖蓝的短袖T恤,下身穿一条浅色宽筒牛仔分裤,脚上一双灰蓝两色相间的运动鞋。他很大方地唱歌给大家听。我后来还一直记着他唱歌时的样子,目光看着海上,如水清澈。
  在大理,若要在高处看海,有两个地方角度较佳。
  一个是龙山。站在龙山高处,往北面看去,洱海就像是一面从北而来的宽阔的大河,烟波绵渺向远,长天相映。光阴浩荡,逆流清行。
  另一个地方是大理学院。站在大理学院高处的教学楼上,看山下的洱海,是一泓蓝色的深眸,兀白沉静。在海的那面,是一列绵远的暗褐的山陵;而在海的这面,田畴错落,屋舍栉比,时光如雨落进大地,在这片土地上,滋养出无尽生息的安然的人间。
  4
  从洱海宾馆过去不远,在下关的滨海路上,之前有一家名叫“菲菲鱼”的饭庄,里面有一道菜我最喜欢:核桃焖板栗,核桃乳白,板栗淡黄,核桃清香,板栗甜面,菜盛在一只四方的白盘子里,看着时,一盘子温润如玉。
  当然,这店里别的菜色也好,砂锅豆腐鱼,梅扣肉,糯米小煎饼,还有两面入味的烤鱼。小院古雅,菜色别致。
  店门外,隔着路就是洱海。我们有一回在这里吃了晚饭出来,见天上一抹淡月高遥,海边清风徐徐,于是,沿着海边公园里的小径一路走。身侧波声隐约,水色朦朦,清凉的海风一路相携,恰若一阕旧年的词。
  前些日子又去,走尽滨海路,找不见“菲菲鱼”。城市正在大力地建设,这店许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倒是过了“百二河山”坊,进洱海公园,团山脚下的一排饭庄,楼上临窗的座位可以看海。一间名叫“水上人家”的店,二楼上够三四个人坐的桌子是长方形的小桌,倚窗而置,坐在桌前,即可看见窗外的海。午间阳光明澈,衬着一株深绿的岸柳,一湖碧水在视线里淡蓝如烟。
  双廊的洱海,在照片上看起来更蓝。那次,有朋友在双廊,用手机拍了一张洱海发了过来,时间是下午,照片上的洱海,那种深透沉静的蓝,仿佛旧年的青瓷。大约是一个星期之后,我收到一张朋友那天从双廊寄出的明信片,画面上依然是洱海,南诏风情岛安静地泊在一隅。
  双廊有一间客栈,清漆的店牌上用黑字写着:如果,你也在双廊。双廊的客栈,门窗大多向海开着。出门看海色,临窗观月影,安静的夜晚,轻轻的潮声里应该可以入梦吧。系在岸下的那些小船间,有海草乘着夜色,无声地开出淡紫色的小花。而若是夏天有雨的夜,洱海的潮声想必是要更大些的,石板的小巷里雨声融融,使人在枕上静听着,不忍入睡。
  在双廊,看南诏风情岛近在咫尺,似是伸手即可招来。我曾乘着游船从蝴蝶泉下来的桃源码头到这南诏风情岛上来,中间有大约一小时的海程。而若是从双廊过去,应该不用半个小时就到了。双廊有许多小船的主人,会来问游客要不要坐船去南诏风情岛。我计划着,什么时候要去搭一只这样的小船,时间应该要在傍晚,小船一路摇着清波,慢慢渡向岛上,整个岛在夕阳的斜光中将影子长长地铺向海面,两支船桨一下一下,摇碎那一湖光影。
  洱源茈碧湖上也可以摇船。
  茈碧湖是洱海的源头。湖畔有幽静有若世外的梨园村。
  记得那年去梨园时,节令还是初春,满村的梨树黯淡着,尚不着春痕。好在村中的田园里,金色的菜花开得明媚,蓝紫色的蚕豆花如蝴蝶一串一串挂在叶间,还有红红的木瓜花在树上开得鲜妍。梨园的农家山庄,饭煮的是农家土锅饭,鱼煮的是酸辣鱼,一盘素菜芯,炒得就像春天一样绿。
  和春天一样绿的还有茈碧湖的水。诗说“春来江水绿如蓝”,以前不懂得,绿怎么又会如蓝呢?在茈碧湖上,人很容易就明白了这句诗:那湖水,当你近切地看着它时,它是那种透明的淡绿;当你乘着船时,船头和船尾会在这绿中带起洁白的水波:而当船走远,你再看身后的湖水,整个湖面在视线里已变成了一片明澈的湛蓝。
  据说,茈碧湖旧称宁湖,只因湖中盛产珍贵水生植物茈碧花,故又称茈碧湖。茈碧花夏季开花,花似莲蓬,说是只在夜间子时和白天午时开放,其余的时间则闭合为花蕾状,曰“花开子午”。茈碧花开,清香扑鼻。
  只是听说而已。我还没有看过茈碧花,没有闻过茈碧花的清香。若去时,定要专门搭个小木船,在湖上,慢慢等着花开。   花不尽,我不走。
  5
  我在网上看洱海天镜阁时,看到上面开头介绍说,天镜阁“坐落在洱海东岸、金梭岛北面的罗荃半岛上”。看到这里时,我已然有了一种预感。
  果然,紧接着,我便看到了下面的一段话:
  据史志记载,罗荃半岛上在南诏时就修建了成三足鼎立的一寺一阁和一塔。寺就是罗荃寺,寺址在半岛东面临海的坡谷里:阁就是观音阁:塔叫罗荃塔,曾耸立在观音阁北面的山脊上。传说,古时候有个恶魔罗刹霸占了大理坝子,专吃人脑和人眼。后来罗刹被观音制服,但是他的一伙喽罗还藏在洱海东岸的崖洞里,兴风作浪,经常掀翻来往船只。有位叫道安的神僧在半岛上建起罗荃寺,从此风平浪静,因此寺里的僧人就称他为罗荃法师。罗荃法师神通广大,念几句咒语,就能把太阳拴住三天三夜不落。
  ——这个罗荃半岛,果然与传说中的罗荃法师有关。让我惊异的,是里面对于罗荃法师的介绍:制服了兴风作浪的妖孽,带来了洱海的风平浪静;神通广大,念几句咒语,能把太阳拴住三天三夜不落。
  而在之前我所知道的关于苍山望夫云的传说和下关风的传说里,这个罗荃法师,他是一个像白蛇传中金山寺的法海那样的角色,努力主持着自认的正道,却不被世人所理解。
  一边是望夫云传说中拆散猎人和南诏公主、在下关风的传说中打破狐女风瓶的厉僧,一边是降妖伏魔、造福渔民的法力高强的大德。世事原是这样难辩,一把快刀划不清流水的清浊。那资料里说,天镜阁不远处的海上有一块暗礁,民间称它为定海桩。据记载,南诏王凤伽异曾让人在石上刻了“国门在此”几个大字。这块礁石便是望夫云传说中的石骡子。现在这块礁石已露出水面,被船家当作航标。今天的天镜阁,是在旧时罗荃塔的遗址前重建的,登高远眺,视野宽阔。“槛外千峰插海波”,“更上一层天欲近”。
  事实上,在洱海的众多岛屿上,以及在洱海周边、苍山脚下的广大地区,一直以来都有众多的寺宇观阁。崇圣寺不用说了,大理国的皇家寺院。边上不远又有一塔寺。大理古城南有观音塘。苍山中和峰上有中和寺。兰峰脚下有无为寺,“大理国时期有不少国王放弃王位,做了和尚,皈依密宗的,就到崇圣寺剃度,皈依禅宗的,就到无为寺出家”。无为寺里有三宝:一棵唐杉,一口明代铜钟,一眼寺后岩石裂缝中渗出的“救疫泉”。感通山上有感通寺,寂照庵。站在苍山脚下高处,正遥对着鸡足山,据说目力好的人,可以隐约看到鸡足山佛塔。在苍山的西面、漾濞石门关口有福国寺,据说最初时正是因为大理国的一位国王避位后在此修行而建。
  自然,还有那众多无名的小刹小阁。从始而来的时间悠然流淌,人们在俗佛两界中来回行走,不断安抚着自我的内心,以及身外的尘世。
  我记起来那次在金梭岛上的寺里,进了殿门,门后左侧有一张桌子,桌子的一侧整齐地放了许多窄长的红布条。桌后安静地坐了一位穿青色僧服的人,安静地对人说:“带一幅‘红福’(他是这么说的么?)吧,为家人祈福。”我后来看见,殿外院里的菩提树上,系了许多像这样的“红福”(也或者是叫“鸿福”吧),在菩提树的绿里,安静地红着。
  出了寺院的后门便是洱海。千古碧水,深蓝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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