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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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一触即发时,不明少女突然现身,拯救了澄威威与菈耳。可这位少女的目的显然不只于此,澄威威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引起如此多人物登场?恶魔殇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位圣银少女她的人生是怎样的?
  澄威威不知不觉中进入了虚空里游荡,他能在危险中活下来吗?
  {虚空世界}
  H市高丽医院位于新区商场50米左右的十字路口处,周围没有大型建筑,只有一片小区和几个工厂,视野开阔,收费虽高,服务水平倒也对得起这个价格。医院的广场大门有一个假山水池,正在汩汩地从缝隙中流出清泉。围墙不高,是铁栏杆类型,花丛环绕,挡住了行人的视线,没有注意到那一长排密集的曼陀花开得十分妖艳。
  澄威威生平第一次濒临死亡,那种体验很微妙,仿佛整个人悬浮在空中。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但此刻似乎脱离那具肉身,自由地穿梭于现今俗世。他变得不像他自己了,就如同一朵被风裹挟的蒲公英,毫无目的随便到哪里去都可以。
  外面的阳光变得柔和,他觉得很舒适,在半空中晒着轻柔的太阳,感受着风和日丽。澄威威第一次发觉自己有所不同,即使自己在半空中悬浮也不意外。
  这里不是H市,当他从一座座建筑物上空游离过后得出结论,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抑或说,他脱离现实世界,来到了另一个时空领域。
  这里的建筑俨然是许多年前还未蜕变的H市的翻版Y市。破旧的房屋,老化的建筑,没有高楼大厦,有的只是低矮的土砖瓦房,水泥地还未全面覆盖这片区域。
  仿若被某根线牵引着,澄威威本能地穿过这里,来到了一座四层楼的出租屋内。自己的身体不受阻碍地越过那道灰墙,进入了一间空旷的客厅。客厅内摆放着暗黄色的沙发,一张木头桌子和几把锈迹斑斑的办公椅。老电视机正在播放动画片,澄威威这才发现坐在沙发前的小女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梳着两条小辫子,表情严肃,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是小女孩的母亲,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女性,模样与小女孩简直相差无几。她打开白炽灯,噗!
  短暂的停顿后,房间被灯光照亮。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是傍晚6点钟,看样子她刚刚下班,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回来。身上的背包还未放下,小女孩已经冲过去抱住她,喊她妈妈。
  母亲教训了小女孩,问她为什么不开灯,这样对眼睛不好。小女孩吐了吐舌头似乎代表着认错。
  之后母亲便去厨房忙碌起来,小女孩重新坐到沙发上,澄威威绕着整个一室一厅的屋子搜索一番,除了母女二人,没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迹。炒菜声嗞拉作响,饭菜冒着热气,不一会儿母女吃完晚饭,母亲坐到沙发上,手中拿着棒针织起毛衣来。小女孩则坐在餐桌上画画。
  非常普通的场景,澄威威心想,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显然不会有人给他答案,他只能眼睁睁地俯视这一切。时间分秒过去,8点半的时候小女孩洗漱完毕进里屋睡觉,母亲亦跟着进去陪她。
  澄威威无聊地坐到地上,方才他尝试过离开这间房间,可是找不到出口,犹如被施加结界,澄威威困在这里无处可走。没多久那位母亲重新回到客厅,她将地扫了一遍,用抹布擦拭桌子,把生活垃圾捆好摆在门口,接着才进浴室洗簌。
  时间转到10点半,房间内的灯灭了,一片黑漆漆的寂静感袭来,澄威威腾空漂浮,尝试寻找突破口。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明白这个世界的超自然元素如何流动,那种原先封闭的信息,宛如瞬间打开了锁具那般,咔嗒一声,全新的未曾了解过的东西蜂拥着冲向他。他在未知的世界里感受到超前的自由,但是他心里又是清楚的,这些都不过昙花一现,暂时性地寄宿于身上而已。
  在黑暗中沉思,换作从前,澄威威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做,但此刻脑中确实回荡着魔法世界的规则秘法,那些元素,风火雷电,金木水,念力,魔法剑……统统在他眼前闪过。并且,他似乎了解到黑魔法的不同之处:一个是施法者本身借助自然之力与天赋来控制魔法,另一个则是残忍地将自身肉体设为祭品,通过吸食他人灵魂来让自己强大。
  时间到达午夜12点,里屋传来一声惊悚的叫声,划破澄威威闭眼冥想的思绪。他身体噌地直接穿过墙壁,冲向里屋。一进屋,里面发生的事情使他再次笼罩在恐惧中。
  那是被阴森氛围吞噬的可怕场景,屋内萦绕着黑色气体,似一双双恶魔的手印,它们此刻正纷纷猎食小女孩的母亲,一道道黑色气体将女孩母亲的灵魂撕碎,如同面包屑一般,那种可怖的痛苦,甚至来不及喊出声便已消失。小女孩坐在床头大声哭泣,她无助地想要靠近母亲,但是有团黑色雾气阻止了她。
  “别着急,”澄威威听见那道黑色雾气在笑着说话,声音如同冬天漏风的屋顶,“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房间内冰冷得像个冷冻库,澄威威瞪大眼睛,他想冲过去,至少他想带小女孩离开这里,他不忍再看她母亲被撕碎的灵魂,那具美丽的身体,穿着白色睡衣,此刻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可他的双手双脚被牢牢地钉锢在空中,他明白这团黑色雾气靠吸食灵魂来使自身强大,那些黑色的恶魔手印似乎亦在哧哧发笑,它们再次整齐列队跃跃欲试。
  不!澄威威闭上眼睛,他不想看见这一幕。
  恶魔手印一道道穿过小女孩的身体,小女孩的眼睛痛苦地睁大,倒在床上望向天花板。突然,刺眼的光芒闪耀整个房间,澄威威不知发生了什么,睁眼看见那些撕扯小女孩灵魂的手印如同触到烫手山芋般统统被灼烧,千万道撕心裂肺的痛苦呐喊,恶魔手印化成一缕缕硝烟彻底不见。
  那是圣银元素,澄威威不可思议地在心里叫道。黑色雾气明显感到诧异:“怎么可能!”但它仍旧不甘心地汇聚成一股锋利的魔刃,冲向小女孩。
  小女孩闭上眼睛,她体内的灵魂汩汩溢出圣银元素,触碰到她的黑色雾气瞬间化作灰烬。银色光芒闪耀许久,方才黯淡下去,房间恢复往日模样。
  澄威威感到束缚自己的枷锁消失了,他立即飞向小女孩,女孩母亲面色惨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澄威威心里一阵难过,他注视着昏倒过去的小女孩,不禁为自己如此没用而自责,但更多是为她感到悲哀。   窗外的月光毫无预兆地洒进房间,微光中,女孩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蔓玲的回忆}
  到如今,Y市仍旧一成不变。
  蔓玲从记忆初始,便知道自己没有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年虽然短暂,但足以支撑她活下去。她永远记得那个夜晚,那个恶魔夺去她唯一亲人生命的黑夜,房间内充斥着腐臭的暗物质,那个修炼黑魔法的丑陋生物,不顾她内心的脆弱将母亲从她身边夺走。
  那一刻,5岁的她初次感受到体内沸腾的魔法,那些力量燃烧起来,将黑暗中的所有东西净化殆尽。她感受着源源不断溢出的魔法元素,最后昏倒过去。醒来时,母亲已经离去,而自己亦被送进孤儿收留所。
  她在收留所呆了10年。10年里,隔江而望的H市日益蓬勃,而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Y市依旧落后。
  这10年来,蔓玲读书识字,整理这所好心人投资的居留之处,打扫院子的一切杂物,生火做饭,到后来使用上电。她感受到自己成长的速度异于常人。这里的管理者是一位中年女性,她心疼蔓玲的遭遇,因此也给予她更多的关注,时常以她为榜样来教导其他孩子。



  没有人发现蔓玲的不同之处,只有蔓玲自己清楚,每一个未眠之夜,她躲在被子里流泪。周围的孩子都睡着了,无法看见她身上萦绕着的银色之光,那是与月色相差无几的光,透着哀伤。
  孩子们无法适应蔓玲身上时刻发散出来的距离感,因此统统疏远她。再加上院长教导他们时总搬出蔓玲如何完美、如何优秀等一系列赞美之辞,渐渐地,其他孩子看到蔓玲,眼里都带上了敌意。
  10岁那年冬天的某个夜晚,几个孩子商量着要给蔓玲吃点苦头,晚上趁她不在时将她的床铺浸湿,等到蔓玲回来后,纷纷把头捂在自己枕头上偷笑。他们期待着蔓玲生气,毁掉平时那副“正直”的形象,但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最后忍不住起床才发现,蔓玲已经躺在那湿透了的被褥上睡着了。他们的内心自然受到打击,一个个哑口无言,落寞地回到自己床上。自此以后更加不去招惹蔓玲。
  蔓玲倒享受这份清静,她一边与世无争,一边感受魔法的奥秘。那些玄妙的、强力的魔法在她身上作用,使她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只有少数人懂得魔法,而大部分人脆弱得不堪一击,遭遇到那些暗物质时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其宰割。
  15岁那年,蔓玲做了一个决定,离开收留所。
  那天,她静坐在河岸边的草坪上,看着捕鱼船只缓缓驶过。微风吹拂着她齐腰的银发,15岁的她明眸皓齿,灵动的双眼搭配冷漠的表情,使人只看一眼便忘不掉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冷艳。
  突然,她感受到不远处一丝丝流动的黑魔法,于是站起身望向远处灰蒙蒙的民居。
  那是一片20年前的旧宅。3团紫色黑影正在围攻一名白衣男子,那男子并不是普通人,灵敏地躲避着黑影的攻击。或许是黑影气恼起来,黑魔法的魔力变强许多,男子的招架开始显得有些吃力。
  紫色黑影幻化成3条倒刺锁链刺向男子,男子召唤出水盾抵挡住前两波攻击,第3条锁链从他手臂擦过,留下一道暗黑色的伤口。
  “何必如此,”那男子后跃至墙边说道,“我只不过是化矛组织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厮,何苦劳烦三寐来取我性命?”
  紫色黑影齐声说道:“小厮?哈哈哈哈,你当我们眼瞎了吗?你身上流淌着纯正的魔法元素,谁人不知你是化矛组织的重要人物洛依。我们迫不及待想尝尝你的味道,一定很美味。”
  洛依心生不妙之感,自己刚刚结束一场重要的战斗,耗费了许多魔力,却不想在这荒僻之处碰上了三寐。
  这三生子出生时便已畸形,从小使用一个身体,后来修炼黑魔法,三位一体十分强大。奈何自己踏进了他们的战斗空间里,难道真要命丧于此。
  洛依脑中策划出几个逃跑方案,但几乎不可行。碰见三寐要么杀死他们,要么被他们吞噬灵魂。正思虑着,3条锁链再次刺向他。他连忙蓄力,挥手制造出水盾挡住它们,随后腾空而起的水元素聚集成3道利刃交叉着冲向紫色黑影,那水之力穿透其中一团黑影,瞬间扩散覆盖它,成功禁锢住一寐。
  洛依是水元素魔法的佼佼者,他制造出来的水之监牢,能够使任何被俘虏的物质无法战斗。
  “你竟敢!”剩下两团黑影愤怒地咆哮起来,它们的攻势越加迅速,浮在空中,黑暗气息变成无数根针尖般的紫色刃刺从天而降。
  洛依立即在头顶幻化出水盾,费力地抵抗着。那些刃刺打在水盾上,一层层削弱着水盾的厚度。水雾迷蒙,洛依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最后还是……忽然,洛依瞪圆双目,讶异地望着从黑影中缓缓走来的少女。
  那剩下的两团黑影同样匪夷所思地望向她。它们发出难听破碎的声音:“你是何人?是如何闯进我们的异度空间里来?”
  蔓玲没有说话,目不斜视地盯着洛依,问道:“你说的化矛组织是什么?有很多使用魔法的人在那里吗?”
  洛依仍旧在承受着刃刺的攻击,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位神秘少女。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在观望?下一秒,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魔力冲击,他仰起头看见银色光芒闪耀着,将头顶的那些刃刺全部“融化”了。洛依膛目结舌地凝视蔓玲,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魔法,这骇人听闻的力量,能够瞬间终结暗物质。
  “你——”洛依半蹲在地上。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小心。”
  洛依还未说出口,只见少女身后的紫色黑影幻化成一张血盆大口,上面留着虚无的黑暗物质,残缺的牙齿散发出腥气,它们想吞噬她。
  “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大的魔法,”黑影的声音变得兴奋到失常,音调上扬好几个分贝,“吃下你,我们就能够吃任何人了。”
  洛依挣扎着想起身,但还未来得及,血口已经吞下了少女。他想说些什么,但开口后却只吐出了两个气音。   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血口仰天长笑。
  洛依低下头,他自责地捶着地面。
  下一秒,洛依重新看向那张血口。不对劲,为什么还能感受到那股非比寻常的魔力。
  “接下来,就是你了……”那血口全身忽然散发出妖艳的光芒,它上下扭曲成团,黑暗气息如同浇上了硫酸,一点点蒸腾飘散,发出痛苦的嘶喊:“不!”
  只见不多会儿,三寐彻底从世上消失。
  光芒之中,蔓玲重新出现在眼前。洛依松了口气。
  那天起,蔓玲跟随洛依来到化矛组织——一个强大又特立独行,不屑与任何魔法组织交际往来的秘密居留地。
  {少女之间的战役}
  大帝国商场八楼的空地广场,随着银光击溃群鸦风暴,一张冷峻的面庞出现在菈耳眼前。那位少女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魔法元素不曾在其他地方见过,菈耳心有余悸,警惕地瞄着她。尚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况且倒在自己怀里的澄威威受了重伤,急需处理。
  菈耳定了定心神,要不是自己过于大意,踏入那两个傀儡的结界陷阱,未发现群鸦风暴早已蓄势待发,眼下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劣势。禁忌魔法通常就是以某种献祭方式生效,那两名傀儡死亡后,便收集完暗物质的魔力,从而让自己无力反击。菈耳第一次为自己的轻敌而懊悔。
  只见周围的异度空间纷纷剥落成碎片,化为虚无。现实世界再度如同画卷般回到面前,蔓玲站在菈耳与澄威威10米开外,两年时间过去,她变得更加冷艳动人,亦不会再有谁能够从她脸上读出任何表情。她身上的圣银元素引起菈耳的注意,菈耳不甘示弱地开口道:“你是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质询意味。
  “把他交给我。”蔓玲说。
  菈耳瞬间召唤出木元素,几株绿色植物凭空出现在蔓玲头顶上方,形成天罗地网覆盖下去。蔓玲后跃躲过藤蔓的攻击,右手旋转,一把魔法剑拦腰截断植物。菈耳使用了自然元素托住澄威威,站起身与蔓玲对峙。
  “你是何方神圣,风刃的人也想要。”菈耳红色长发飞舞,挡住她大半张脸。即使论样貌气势亦不输于蔓玲,而且自己的魔法天赋早已得到库源认可,今天这场战斗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
  “只要你把他交给我,便能风平浪静,何必进行无意义的争斗。”蔓玲抬头正视菈耳,她的银色长发此刻亦飘扬起来,两股魔力相互碰撞,蓄势待发。
  “人,是我们的。”菈耳双手施展出绿色冲击波,蔓玲飞身而起躲过那强力魔法,地面留下巨大坑洞。
  下一秒,菈耳迅速飞身至蔓玲跟前,一道绿色闪电瞬间击中她的胸口,泛起阵阵浓烟,蔓玲如同抛物线般掉落,跪倒在地面,翻身躲过接下来的冲击波。
  “我不想伤人。”蔓玲腾空左闪右避,无数藤蔓刺向她,她用魔法剑一刀劈开它们,整个空地广场顷刻间布满绿色植物,犹如一座城市森林。眼看防守之下对方无收手之意,蔓玲起身在空气中提取出圣银元素,如同雨滴般,以扩散形式击中那些植物,顷刻摧毁了它们。
  植物们遭遇到那股强大的魔法,如虚影那样瞬间消失,广场再次恢复正常,只不过先前留下的坑洞仍然提示着这场战斗还未结束。
  菈耳大口喘气,她眼神凌厉,狠狠盯着蔓玲。能够在自己如此频繁攻势下毫发无损,对方该是多么可怕的存在,但她还不想认输。
  “停止吧。”蔓玲冷冷说道,她站在远处,如若冰霜地盯视菈耳。
  这两年在化矛组织生活,蔓玲得以真正接触魔法世界,原来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多“异类”,他们的存在使蔓玲重新感受到活着,而不是像在孤儿收留所那样,行尸走肉地生活了10年。
  两年内,蔓玲学到了许多知识,近几个月她才在组织老大夏尔的同意下帮助同伴调查那些恶性事件。蔓玲明白夏尔的用意,他不想让其他组织知道蔓玲的存在,蔓玲与生俱来的能力,没有黑暗能够抵抗得了她,一旦出现势必引起重视,每个组织都会想方设法掏空她,就像当初自己的女儿菲安琦那样。
  但是,没有人能够决定未来,蔓玲此刻只想带走澄威威,这个危险的同龄男生。她最后问菈耳道:“你确定要继续下去?”
  菈耳没有回答,但手上施展出的藤蔓之力已经代表了决心。
  圣银元素源源汇聚成魔法球,菈耳的藤蔓之力亦伸出无数触手,两股力量相继冲向对方,碰撞后轰隆爆炸,发出使人睁不开眼的光。
  周围一阵气流涌动。
  菈耳回头看向澄威威,好在这圣银只在对抗黑魔法时无与伦比,在与其他魔法战斗并不占据主导优势,但是对方的魔力确实强大,长久战斗下去,势必使对方有机会获胜。蔓玲这时也同样大口喘气,眼前的对手不弱,她之前只与恶魔战斗,忘记了自己的元素对对方不起压制作用。
  与黑魔法对立的所有魔法属性,相互之间只有魔力的高低,没有压制与克制之说,所以蔓玲与菈耳的战斗,并没有如她预期的那般顺利。这样下去会十分麻烦。
  “虽然我不想伤害你,但你挡住我的去路我也就没有其他办法。”蔓玲露出严肃的神情,她面前出现一道气流漩涡,那股魔力,菈耳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立即转身制造一堵藤蔓墙壁,她想借此挡住这一击。
  随着那道漩涡魔力增强,数以千计的气流漩涡形成一把把看不见的利刃,刺向藤蔓墙壁。菈耳用力抵抗,却不想那些利刃无坚不摧,她心生不妙,匆忙结束施法,跃至空中躲开那些利刃,却被反作用力震得摔向后方。
  菈耳倒在地上,她吃力地挣扎爬起来,眼前的蔓玲仍旧如初见时那般自如。
  “胜负已分。”蔓玲走向澄威威,一挥手,那股包裹着他的自然元素消散不见,澄威威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狰狞而又痛苦。
  菈耳伏身趴着,不甘心地说道:“你根本不知道后果,风刃还可以救他。”
  蔓玲托着澄威威站起身,离开时说道:“你错了,只有化矛才能救他。”
  {事件调查结果}
  风刃组织内部高级会议室,一名火红色短发女子站在正中间,她身旁则站着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俩人便是梅孜和叶烽。会议室内冷冰冰的气氛达到僵点,库源,风刃的组织老大,此刻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听取二人的汇报。   “很有可能是新一代的圣银猎手,”梅孜语气激动地说,“我们探查了近3个月H市以及周边城市的所有疑点,发现那些黑暗物质确实是被‘净化’过的。无疑是出现了那种魔法。”
  “不会有问题的,库老大。”叶烽赞同梅孜的看法。



  “我明白。”库源转身说道,语气低沉有力。
  梅孜瞬间安静下来,她知道库源比他们俩更加了解其中缘由,这次派他们前往调查不过是为了确认。
  “该来的终究会来,”库源叹气道,“你们俩跟着我这么多年,可曾知道圣银魔法?”
  “顶多听闻一些消息而已,总觉得不真实。”叶烽答道,“要不是上次库老大提到殇的那番话,恐怕现在也不敢相信。”
  “那全部是真的,”库源严谨地看着他们,“光与暗的对立面,由圣银猎手守护,只不过自菲安琦离世后,再也没找到新一代继承这种天赋的魔法使用者。12年过去,重新出现这种魔法元素,不免让人感到怅然。”
  “可是那人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叶烽问说。
  梅孜上前看着库源:“按照我们近日的排查,活动轨迹应该就在这H市。结合城里的邪恶事件减少许多,但并非是我们组织所为,难道有外人越界插手这座城市?”
  “多起黑暗物质的毁灭遗迹,想来不会是一个人,不知对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叶烽同样说道。
  “恐怕是澄威威那孩子。”库源闭上眼睛,他站立的姿势挺拔修长,语气平和,与目前紧张的氛围相反。
  “菈耳还没回来?”梅孜想到什么,担忧地看着库源。
  库源摆摆手,说道:“或许我知道对方是谁,罢了,这件事你们不用再管,我自有主张,我会全权负责。下去吧。”
  梅孜与叶烽无奈地对看一眼,离开会议室。
  {我会在你身边}
  蔓玲扶住澄威威走出大帝国商场后,没多久便出现在高丽医院开阔的大门外。这座新建的私立医院,外部装饰十分简单,内里却金碧辉煌。蔓玲将澄威威送进急诊室后,坐在走廊处的绿色椅子上,闭上眼睛开始沉思。
  近两个月来到H市,四处奔波追踪多起案件,耗费了许多精神,根本没有时间可以休息。现在,她沉思冥想,脑中回顾着两年来的种种生活,只觉得心中的伤被遗忘得干干净净。她甚至记不起母亲的样子,那些孤儿收留所里的日子也轻得像个梦,缥缈得不见踪迹。
  跟随洛依来到化矛组织,那天的画面存留得十分清晰,轻松解决三寐后,洛依自然同意带她回到组织内部。
  当时洛依坐在遍地都是残砖碎瓦的泥土地上,他耗损太多魔力,需要原地恢复一段时间。蔓玲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位面孔英俊的男子,他穿着一件蓝色衬衫与黑色卡其裤,额前的碎发随风逸动。
  洛依知道自己的魅力十分突出,脱离危险后,他又回到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状态,这位来历不明的魔法少女拥有毁灭黑暗的能力,让她加入组织绝对是正确的决定,自己为她牵线正好抵消了她的救命之恩。可接下来就是自己男性荷尔蒙爆发的时刻了,他微微睁眼想偷瞄蔓玲,谁知眼睛刚开一条细缝,映入眼帘的面孔却让自己不知所措。
  即便洛依情感史风流得不像话,流连忘返的女性几双手都数不过来,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冷,冷得如同冰,却转瞬化为水。他从未有过躲闪女性视线的举动,但那一刻,他像触电般紧闭眼睛,心脏亦犹如发动机,跳个不停。
  时间分秒过去,他站起身,镇定自若地再次看向蔓玲。这一次,他终于近距离看清蔓玲的脸。干净的白,晶莹剔透,明艳的轮廓,眼神里似乎发出刺眼的光。她的声音亦十分冷漠,完全不似这个年纪少女应有的形态。
  “我们要怎么去?”蔓玲说。
  化矛组织位于S市,离这Y市有200多公里的路程。
  “需要坐3个小时火车。”洛依顿了顿说。
  两人往前走出这片废墟。
  洛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轻易地便同意带她回组织,未来有一天他才逐渐明白这位少女的与众不同,他将会了解到蔓玲的过往,深刻地知晓她身上背负的使命有多沉重。他当下只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在飞速行驶的火车上,少女一声不吭,完美的侧脸对着自己,而她只是静静地望向窗外倒退的树。
  S市并未如H市那般繁荣,是个简单的城市。化矛组织位于市中心某栋商业写字楼内,从下往上数第20层。蔓玲跟随初识的男子洛依,穿过一道道玻璃门,无数正在办公的人只稍稍瞥她一眼便收回视线。他们最终来到组织内部,夏尔的办公区域。
  夏尔,化矛组织的老大,上一代圣银猎手菲安琦的父亲。他年近60,精力仍然旺盛,将组织搞成了一个正规的外贸出口公司。自从女儿离世后,他切断所有与魔法组织的联系,彻底脱离了那个世界。
  10年过去,见到了蔓玲,他感受着那股魔力元素的涌动,有片刻仿佛感应到菲安琦的存在。洛依缓缓退出玻璃门外,只剩下蔓玲与夏尔。
  “你是——”许久后,夏尔才开口道,“圣银。”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蔓玲摇头说。
  “圣银猎手,黑暗生物的毁灭者。”夏尔的声音沙哑低沉地回荡在耳边。
  “我还是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他说,“我能看到你心里的泪水,还有你的潜力。”
  蔓玲从回忆里惊醒过来,高丽医院的急诊室,医生打开门走出来,告知她病人经过治疗已经脱离危险,但仍处于昏迷状态,需要时间调养。
  蔓玲点头道谢后,走进病房。
  澄威威,昨日仍活生生的17岁少年,此刻却躺在白色单人床上,面色惨白,蔓玲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的脸。不多久,身后的门打开了,一名青年男子走近她,他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英气,低声说:“医院这边我已经打点好了。”   “嗯。”蔓玲点点头。
  “你在这里照看他,我去办其他的事。”男子说着要转身离开。
  “洛依,”蔓玲突然叫住男子,男子停下脚步,握住门把手,没有回头。“这次,会顺利吗?”
  洛依停顿片刻后,慢慢吸气,回答她:“不管怎样,我会在你身边。”
  {见证他们的前世今生}
  如果说,魔法带给人非比寻常的能力是随机决定,就像一块面包磨成屑,撒向这个人间,那么在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内得到眷顾的人,他们究竟是幸或者不幸,没人会知道。
  澄威威昏迷之前看清那少女的脸,记住了她的样貌,随后进入了虚空状态。这是一种脱离状态,但不是灵魂脱离身体,而是他脑中的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越飘越远,进入混沌的时间里。痛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身的轻松感,他未曾想到自己无意中见证了蔓玲的前世今生。
  在虚空内,这些时间都是错乱的,可他所见到的那些场景却真实存在过。从一个场景游离到又一个场景,变化着飞过群山,期间可能相隔几十年。
  黑夜中小女孩第一次爆发出体内的力量,将那些恶魔消灭殆尽,澄威威眼睁睁地将这些尽收眼底,却无能为力。



  女孩晕倒后,房间内无比凄凉,她唯一的亲人被恶魔带走了。澄威威触碰不到小女孩,但他知道那一刻,她的人生将彻底走上最为艰难的道路。
  如此思索着,澄威威的心里却空荡荡的。这些黑暗魔法带给人无尽的痛苦,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修习者,凭借自身天赋扭曲自己,堕落成黑夜的傀儡呢。
  不知不觉中,澄威威开始游荡于一座小城,跟着一名面色清秀的男子。那名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穿着灰色外套,一头黑色长发遮住眉毛,阳光下的他皮肤白得发光。男子一路低头回到自己的住处,澄威威跟在他身后,来到破旧的民房。
  房间内充斥杂物,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但那男子毫不在意,倒在堆满衣物的单人床上。
  澄威威浮在空中,犹疑地打量他。只见他嘴角突然泛起邪笑,那个笑容诡谲异常,只望一眼便感到十分可怕。恍然间,从他身上跑出一团又一团浓烟般的魅影,如同细胞般分裂而出,是黑魔法!
  澄威威逼近那男子,详细地窥探他,明明是一个正常人类,为什么要修炼这种邪恶的东西。男子的眼珠全部是黑色的,没有眼白,盯久后令澄威威心惊胆颤,他浮游至半空中,观看这些缭乱飞舞着的魑魅魍魉。
  “去带些猎物回来。”男子邪气十足地挥手,那些魅影一团团蠕动着钻出房间。
  寂静围绕着这座房子,阴沉沉的气息。外面的阳光似乎被隔绝了,房间里突然暗下来。男子闭目凝神,脸上毫无表情。
  旋即,地震袭来,房屋层层混乱不堪地倒下,所有建筑物塌陷,周围的光再度亮起来,澄威威不受影响地注视着这一切。眼前迷雾重重,等那些烟雾退散后,他才看见这里的空间俨然不是现实意义上的了。
  男子依旧闭着眼睛躺在那张床上,只不过周围倒塌的碎裂物与他安然自若的神态有些不符。
  不远处出现几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一名30岁年纪,头发很短,目光如缝,却给人犀利的眼神,他的名字叫做霍焰。另一名身材矮小,肚子却滚圆,脸上肉嘟嘟的,早早秃头,表情看起来十分滑稽,他是雷元素的魔法使用者雷多。
  还有一名二十七八岁左右、长相俊俏的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浑身环绕着风之力,他就是库源。澄威威不知发生了什么,静静地旁观他们。
  只见这异度空间缓缓构架成一片空旷的平地,那躺在床上的男子依旧无动于衷。
  “殇,你知道你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么?”库源走上前,声音不似现在那么低沉有力,透露出青涩干哑,但他已是风元素魔法的驾驭者。
  “别跟他废话,”秃头男子雷多开口说,“近来城里多起恶性事件,掠夺普通人的灵魂以喂养你那黑魔法,丧命之人遭受永世痛苦的折磨,你还是人么?”
  “雷多,”年纪最长的霍焰踏出一步,示意雷多不要再说下去,他面向前方说道:“殇,你若念及你与库源的兄弟之情,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库源将头低着,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自己的亲生兄弟殇,在撕碎了自己爱人的灵魂之后,毫无愧疚,躲在这片民居,变本加厉地搜寻食物。而自己却还奢求他能改邪归正。可笑的想法,库源不禁心灰意冷。
  “你知道你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么?”他重新朝对方吼道。
  床上的男子终于起身,他嘴角咧成弯月弧度,大笑起来。那声音如同雨天腥气十足的泥土地,阴森诡然,三人都诧异地望着他。
  “我做的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我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既然存在如此强大的魔法,为什么要禁用它们?”他邪笑着盯看库源,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狰狞,似乎下一秒就会扭曲成虚影,“难道你们听不见它们在哭泣吗?”
  殇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黑色迷雾,雷多与霍焰相望一眼,他们背对背站立成三角,警惕地盯着他。同时,霍焰继续说道:“你已经成为黑魔法的俘虏,你将坠入万丈深渊,那里面只有黑暗,没有光明。”
  “我不在乎,”殇嗤笑道,“黑暗只会给你更强大的魔法。哥哥,你要不要加入我?”
  库源抬头望向他,那是自己的亲生兄弟,可在某个时刻,两人背道而驰,如今再相见时已物是人非。库源的眼神里包含着无奈与失落,同时还有坚定的信念。他知道被黑魔法腐蚀之人早就堕落成魔鬼,此次的目的只有一个,消灭殇,让一切回归平静。
  闭上眼睛的那瞬间,库源已经召唤出风刃,他一跃而起劈向殇,狂风利刃击中殇的身体,留下无数道血口子。
  “你,还真是无情啊。”殇倒在单人床上,深感痛心地说道,但那些血口子不一会便愈合了,犹如从未有过。“别忘记你做了什么。”他邪笑着挥手反击中库源。   雷多没有耐心听他说完,急速施展魔法,从天而降的落雷冲向殇,那张床在金色的雷电中化为泡沫,而殇却毫发无损。
  “这就是黑魔法的力量么?”雷多不可置信地感慨。
  空气凝固起来,突然,6团火焰点燃了殇的身体,它们燃烧发热,愈加炽烈。霍焰站在正中间表情严肃,这片空间在火光照耀下可以看清任何边角,他的火能够燃烧一切物质。
  随着火焰的蔓延,殇的样子包裹在火光之中,看起来十分恐怖。燃烧到最后,火焰熄灭了,只留下一堆骨灰。
  “终于完成了。”雷多显得很兴奋,走过来拍了拍霍焰的肩膀,说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你一出手都没我俩什么事了。”
  霍焰不理会雷多,走至一旁扶起倒地的库源,问道:“你还好么?”
  库源点点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即使是你的亲生弟弟,但是殇必须得消失,否则还会有更多人受害。”霍焰说道。
  “我理解。”库源心里没有感到解脱,反而悲从中来。
  三人卸下紧张的情绪,正待离开,未料到从地底伸出无数双虚影之手,禁锢住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步,三人被拖拽着陷入地面,这是冥府之门!
  传说中最为恐怖的黑魔法,被恶魔的虚影禁锢之人,无法挣脱,穿过一层层削弱你魔力的魔法门,最后成为亡鬼冤魂。同时,伴随着蚀骨之苦,灵魂将产生怨恨,成为献祭的最佳祭品。
  库源感受到有千万根针刺穿自己的身体,他听到耳畔俩人同样惊悚的呐喊,就在他承受能力达到极限将要昏厥过去时,一道银色圣光庇护了他们。库源感到体内的那些针刺消失了,如同黑影被阳光覆盖那般,冥府之门没有收获提前关闭。
  随着银光的照耀,库源看清了对方是菲安琦,传说中的圣银猎手。他们三人倒在地上,头发凌乱,浑身伤痕累累。菲安琦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上面印有麋鹿图案,她的样貌风情万种,单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与普通大学生有何区别。但是,此刻她却站在他们身前,抵挡黑暗。库源挣扎着爬起身,他知道殇终于现出真面目了。
  躲在阴影里的殇此刻早已不是人的形态,他变成一团魅影,穿梭于空气中,但你能依稀看出他曾经的样子,那团魅影中间便是他曾经的脸,骄傲、孤僻、邪恶,不可一世的表情。
  “想不到连你都来了,”殇仰天笑道,“不过,你能改变什么?就凭你一人?我听闻过圣银魔法,但是你明显耗费了太多魔力在别的战斗上,刚刚强行从冥府之门救出那3个废物,更加使得你力不从心,我只要小心躲过你的圣银元素,你能奈我何?”
  菲安琦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惊慌表情,她的身上散发出银色圣光,黑暗物质无法靠近她。她只是回头看着那3人,库源羞愧地低下头,霍焰与雷多都已昏迷过去。菲安琦走近库源身边,她俯身对他细细低语。库源原本低着头,此刻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大眼睛盯视她。
  “不可以,不能这么做。”他喊道。
  “眼下只有这个办法,否则,你们都要死在这里。”她淡淡地说。
  而后,菲安琦走到殇的面前,她看着它,神情自然:“或许,在你眼里,这些人的生命都不重要,你可以随意使用黑魔法满足自己的私欲,但是他们的灵魂不应成为你的食物。”
  殇不以为意地眯起眼睛,无动于衷地邪笑着。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在另一个地方刚刚战斗完,耗费了许多魔法,眼下我无法‘净化’你。”菲安琦顿了顿,“但是,我可以囚困你。”
  “什么!”
  殇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菲安琦已发出无法抵抗的银色圣光,那是以她本身为封印的魔法,她幻化成无数道飞舞的枷锁,飞向殇。同归于尽是最后的办法了。
  魅影发出痛苦的呐喊,它跌跌撞撞地冲向空中,却还是被银色圣光拉扯牵制。
  它慌忙逃窜不得,那些光之枷锁如同天罗地网,缠绕住殇。
  最后,它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银色光芒的封印内。
  周遭的场景变回到那个民居的房间里,一切恢复正常,战斗空间亦退散。只剩库源落寞地跪坐在原地。他看着眼前的那块玉石,那就是殇的牢笼,上面泛着银色光芒。
  {真相}
  风刃组织内部,一名绿衣少女坐在会议桌前,她有着红色长发,面容姣好,眼睛似月牙那般明媚动人。除此之外,旁边有一名男子,正是组织老大库源。
  “对不起,我没能带他回来。”少女失落地说道。
  “菈耳,”库源轻声安慰她,“我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你不必自责。”
  “可是爸爸,”菈耳将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抬眼看他,“这样放任不管不是你的作风。”
  “我自有分寸,你不要担心。”
  “真的么?”
  “既然当初选中那孩子,就必须得承受后果。把殇封印在他体内,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无论他能否活下来,我都羞愧难当。”
  这亦是我们无法逃脱的宿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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