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垃圾处理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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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开埠一百多年,从小渔村迅速成长为超级大都会,在这个城-市化的过程中,也伴随着垃圾的迅速增多。在不同的年代里,随着垃圾情况的变化,上海处理垃圾的方式也大有不同。
  
  租界的垃圾去乡下
  
  在租界时期,上海公共租界和法租界都有专门管理城市环境和公共卫生的机构。1854年成立的“工部局”其职能中就有管理公共卫生一项,组织章程里有“清运垃圾”,后又有专门机构叫“公共卫生处”,负责管理垃圾和粪便的清运工作。由于那时候的废弃物都是可降解的有机物,所以都是用船装运到农村做肥料。
  公共租界的垃圾码头在苏州河乌镇路至西藏路一线,非常有名,以至于今天的乌镇路桥被称作“老垃圾桥”,今天的西藏路桥称作“新垃圾桥”;法租界的垃圾码头集中在日晖港(现已填没筑成瑞金南路)一带,但即便在著名的外滩也有粪码头,如现金陵东路外滩稍稍迄西处就有一处粪码头,并一直存在到上世纪70年代后期才被改造。
  垃圾和粪便的清运都是由专门的人承包的,并且这些人往往有帮会的背景。《上海文史资料》中提到一个叫“阿桂姐”的,是法租界的粪霸,被称为“做末等生意,赚头等利息”。
  
  洋泾浜与污水
  
  上海开埠后,随着贸易、金融和工业的兴起,城市规模不断扩大,人口迅速增加,未经处理的工业废水、生活污水、生活垃圾向河道任意排放、倾倒,使市区河道水质逐步受到污染。
  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有居民写信给工部局,反映洋泾浜在落潮时黑臭的状况。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上海法租界公董局会议上,有人提出建蓄水池,利用涨潮时蓄水,落潮时以所蓄之水把河底堆积的淤泥、垃圾一起带走,或用农民及船只挖泥的设想。
  1914*1916年,英、法租界当局联合将污染严重的两租界界河洋泾浜填浜埋管,修筑道路,当时命名为爱多亚路(今延安东路东段)。1918年,工部局提出,上海的自来水只要是取自黄浦江,就应不准任何规模的未经净化污水排入江中。建议应用一种输水系统以及污水应在被称为“活性污泥处理法”的系统中进行处理。
  
  最早的污水处理厂
  
  在20世纪20年代后期至30年代初期,工部局先后建造了北区(今已湮没)、东区(今杨浦区河间路1283号)、西区(今长宁区天山路30号)3座日处理能力为3.55万立方米左右的城市污水处理厂,基本解决了城市污水对环境的污染。这3座污水厂后经多次改扩建,一直使用到上世纪90年代,里面的早期厂房现在已经是上海历史保护建筑了。
  当然后来还新建过许多新的污水厂,但这3座是最早的。此外,工部局底下有一个“工务处”除了修路外,还负责建造租界内的公共厕所和室内菜场。至于华界的南市和闸北也有类似的机构,名称叫“清道局”。
  抗战胜利以后,租界收回,全市环境卫生由上海市卫生局统一管辖。市卫生局建立上海市清洁总队和清洁所,分别负责全市垃圾和粪便的清除运输。
  
  现代市政的出现
  
  上海现代市政建设体系主要是在公共租界工部局和法租界公董局的主导下建立起来的,底下都有工务处和公共卫生处。华界的南市(今豫园老城隍庙一带)和闸北(今闸北区南部)分别有城厢内外工程总局和闸北工巡捐局负责建设,其体制和功能大体模仿租界形制。
  租界时期,轮船招商局也曾一度包揽过垃圾运输。当时上海的垃圾粪便很受农村欢迎,被认为肥力足,可以卖得上价钱。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不到100年之后,畅销的局面就完全逆转。在21世纪初期的上海,厨余垃圾发酵机被推广到各个社区,居民们扔出来的“剩饭剩菜”倒进去,在添加菌种的作用下,机器搅拌发酵,垃圾就变成了有机肥。最初,企业赠送菌种,后来环卫局出钱购买。进口菌种太贵,国产的又不稳定,分解不彻底,肥料量不多,销售不畅,“热闹了几个月”,大量闲置了,这让上海市废弃管理处的总工程师张志强感到很惋惜。
  
  为复杂的垃圾开辟老港
  
  自上世纪70年代以后,垃圾的成分越来越复杂,农村受到污染,才开辟了像南汇老港这样的大型垃圾堆场。
  老港填埋场正式投入使用,是在1985年。几十年来,老港早已是上海垃圾处理的标志性地点。它占地5000亩,比5个上海动物园还大。
  2008年夏天,对“垃圾码头”气味的投诉,主要来自比邻老港的老港镇和惠南镇居民。当地人曾对媒体表示:“味道一年四季都有,夏天一刮东南风更加难闻,有时垃圾处理码头的职工骑车出来背后跟着一群苍蝇,苍蝇最多时,随手一抓一大把。不过这两年稍微好些了,”
  2009年的上海两会上,张阿根、戴群华等政协委员针对老港垃圾场问题共提了3份提案,投诉老港的臭味,得到市绿化市容局“解决或采纳”的答复。
  
  成为亚洲最大的垃圾填埋中心
  
  这个巨大的垃圾中心,不得不持续增加环境方面的投入。2009年6月前,防护林带建成,总投资2.58亿元,古地面积1565亩,在一定程度上吸收臭气,控制臭气扩散。同时,市区生活垃圾内河集运码头也在改建中,蕰藻浜码头年内将基本建成,可望消除垃圾装卸过程中的二次污染现象。
  对于渗沥液处理问题,老港四期投资9000万元。扩建处理渗沥水能力800吨/天,并与南汇污水厂达成协议,将部分初步处理过的渗沥液纳入城市污水系统,以避免污染水环境。
  在城市垃圾猛增的现实下,老港已经扩建到第4期。老潜4期分为填埋厂、渗液处理厂和沼气发电厂三部分,是亚洲最大的垃圾填埋中心,日处理垃圾量为7600吨,设计库容达8000万吨,约可使用50年。届时,整个老港填埋场的面积将达到4平方公里以上,相当于上海虹桥机场的面积。
  近年来,上海的垃圾处理方式,由单一的填埋转向多种方式,最典型的是江桥和御桥两个焚烧发电厂。目前已经和正在兴建的三座垃圾综合处理厂,处理规模分别在2000吨左右。而上海的每日生活垃圾量,已经超过北京,达到了1.9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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