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父子 这世上,和你说话最多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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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亚旗的岳父母也许会有点后悔女儿结婚时给了女婿改口费。这位看来温和有礼的小伙子,在拿了改口费后,不仅没改叫他们爸爸妈妈,甚至开始直呼他们的名字。
  “因为叫名字在我们家才是高级职称啊。”郑亚旗笑着解释。确实,他从会说话开始就应爸爸郑渊洁的要求,直呼其名,连“爸爸”这个词都没学过。
  童话大王郑渊洁用二十多年做了两件事:一是每月独自写一整本《童话大王》,他的书累计卖出上亿册;二是培养儿子郑亚旗。比《童话大王》早两年出生的郑亚旗,也是郑渊洁童话里重要人物皮皮鲁的原型——一个学习成绩一般、不乖的小男孩,不被老师喜欢,却善良勇敢。
  这位现实中的“皮皮鲁”大概是中国最著名的退学儿童。众所周知的是,郑亚旗小学毕业就退学回家,学习爸爸亲自编写的10部教材,由郑渊洁的童话主人公串场,除了数理化、语文、历史,还包括法律、哲学、性教育、安全课等等。这在1996年绝对是惊世骇俗的事情,支持者和反对者都等着时间给出答案。
郑渊洁

  “我以前真没想到,看了孩子出生,你奋斗的动力会大那么多。现在我觉得,如果我女儿在18岁前,不能她想要什么我给她什么,我就特失败。”郑亚旗说。

没了压抑,就没了叛逆


  郑渊洁的童话几乎给一代中国儿童埋下反骨。在他的童话世界里,听话是被揶揄的,家长是爱攀比的,好学生会变成没有自我的温顺兔子,老师还会对此大力表扬,鼓励全体学生变兔子。
  郑渊洁著名的教子观念包括:不干涉孩子,让他自由发展;鼓励能将白痴变成天才——他没批评过儿子一次;孩子缺点的源头在父母身上,身教重于言传;权威是用来超越的,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跟儿子说的话,都有可能是错的;儿子18岁以前要什么给什么,18岁以后什么都不给,住在家里要交房租和水电费,而且跟市场价相同,折扣都没有……
  三年级的小班长向郑渊洁打小报告说郑亚旗上课说话被老师批评了,郑渊洁回答:“喜欢通过自己劳动导致同学被家长骂,这种品质和上课说话比起来,要坏得多。以后你不要向我汇报了,在我眼里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本来我准备下午给他买一个200元的玩具,现在由于你的汇报,我要给他买1000元的玩具。”
  老师把郑渊洁叫到学校,投诉郑亚旗课间休息时和同学去操场探险。郑渊洁走到儿子座位边,耳语道:“小伙子!干得好!皮皮鲁就是这样探险的。你真棒。以后不在学校探险了,明天咱们罢课,我带你去北京植物园探险。”
  听起来,弄得糟了,郑渊洁可能会教育出一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弄得好了,可能是桀骜叛逆、才华横溢的反骨青年。然而现实是,留光头、戴眼镜的郑亚旗微笑起来像尊菩萨,特别容易给人留下中正平和的印象。似乎没了压抑,叛逆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有人都说我是老年人。”郑亚旗笑。虽然他爱摄影,爱旅游,爱潜水拍鲨鱼、高空跳伞这样的高危活动,但他平常的生活方式保守健康:早睡早起,锻炼身体,不允许自己发胖,不穿皮毛,很多年吃素,因为要爱护动物。
  每天早晨5点半,郑亚旗就起床了。“以前更早,晚上10点多11点睡觉,睡六七个小时,睡得很好。现在有了小孩,她不一定几点睡,醒来了得哄她。”
  要知道,在同龄小朋友天蒙蒙亮就得挣扎起床上学的童年,郑亚旗过着神仙似的生活。为了让儿子睡懒觉,郑渊洁把每天3小时的上课时间安排在下午。郑亚旗每天睡到九十点钟起来,晚上在电脑前玩到一两点才睡。郑渊洁从来不管:“你爱干嘛干嘛。”
  郑渊洁惟一担心过的是儿子的眼睛,整天对着电脑会近视。后来他想明白了,与儿子获得的乐趣相比,近视不算什么。“人可能都逆反,尤其在小孩阶段,你越不限制他干嘛,他越觉得这事正常。可能我小时候随便睡懒觉,就不觉得是享受。不像有些人,从小早起,这过程很压抑,当他能掌控自己的时候,就要睡懒觉。”郑亚旗说。
  类似情况也出现在比郑亚旗小16岁的妹妹郑亚飞身上。郑亚飞从不像同龄人一样痴迷于iPad或掌上游戏机,说玩就玩,说放下就放下了。“人家问我为什么,我说这东西对她来说很正常,”郑亚旗解释,“很多家长限制孩子一次只能玩10分钟,或者在家不能玩,那他能玩的时候肯定不愿放下,拼命玩。”

觉得自己有特权才会成为“熊孩子”


  对孩子自由宽容的另一面是,郑渊洁有着极度敏感的安全忧患意识,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关注。   上一年级前,郑渊洁在郑亚旗的身上系了两根红绳,一根系在肚脐位置,一根系在大腿中部。郑渊洁告诉儿子,被红绳包围住的身体区域对外人属于禁区,任何老师不可以有意触摸。他用了一个月跟儿子做游戏演练,教他分辨什么是无意触碰,什么是有意触摸。防性侵教育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现在教的都是防女老师对你做这些事,要是男老师做,更不行。
  郑渊洁去少管所讲课,讲完出门就拐去新华书店,买了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给二年级的郑亚旗。他说儿子要不读,他就会满眼都是儿子将来被抓进少管所的样子。儿子实在读不懂,他又把刑法编成犯罪童话故事《皮皮鲁和419宗罪》,当作教材让儿子学。
  18岁前,郑亚旗没单独出过门。参加网友聚会,郑渊洁会远远跟着,找张附近的桌子坐下或在窗外看着。如果在网友家,家长不方便出现,郑渊洁就不让儿子参加了。
  这多少会让郑亚旗不爽。“可能想象力丰富的人都有这毛病”,但越长大他越觉得郑渊洁做得有道理。“现在想想,我女儿十四五岁了单独出去,我也不太敢。”他有位前女友曾在小学二年级时突然被人拉进路边的车里,幸亏有解放军看见阻止,要不然可能就被卖掉了。“我一直觉得我身边不会遇到这些,听前女友说了才意识到这真有可能发生。类似事情遇上一次,可能毁了一辈子。”
  轻度自闭的郑渊洁在儿子18岁前,几乎拿出写作之外的全部时间和儿子玩,郑亚旗成年之后和同事聊天才知道,不是所有家长都这样。“这个世界上,和你说话最多的是我。”在跟郑渊洁的对话中,郑亚旗说。
  从郑亚旗有记忆开始,每天睁开眼睛就看见爸爸趴在桌上写字。拉着爸爸的手过马路,他能感觉爸爸手上被笔磨出的茧。那些越来越大的茧换来了他想要的所有玩具。1989年,郑渊洁去广州出差,给他买了一个所有男孩都盼望的擎天柱,北京还买不到。上飞机前,郑渊洁跟送机的人郑重说:如果这飞机掉下来了,你就照着这擎天柱再买一个,给我儿子寄去,他就想要这个,我答应他了。很多年后,郑亚旗在采访里才听到上飞机前这一段。
  “老郑对我非常信任,对我非常好。我觉得我得对他负责。如果我做了不好的事,我会觉得对不起他。”在回答“没批评怎么改掉坏毛病”时,郑亚旗说。
  被百般宠溺的郑亚旗并没成为“熊孩子”。“真被溺爱的孩子会觉得自己有特权,可以不遵守游戏规则。那样的家长认为我的孩子什么都行,别人的孩子什么都不行。老郑从来不让我有任何特权,他对我这样,对别人也这样。”

儿子改变爸爸


  “幸亏我赶上了网络大发展的时代。”如果不是10岁时被郑渊洁带出去第一次接触计算机,11岁被郑渊洁带出去第一次登录互联网,郑亚旗“肯定会在学校继续上学”。
  最令人担心的社会交往问题,在退学前已经通过互联网解决了。即使在学校时,郑亚旗也对同学们喜欢聊的明星和甲A联赛不感兴趣,只跟个别家里有电脑的同学聊聊电脑。
  他认识了许多网友,不时聚会。上世纪90年代中期,能上网的大多是精英人群,普遍三十多岁。十几岁的郑亚旗夹在中间,也跟着聊怎么挣钱,怎么生活。
  “我也感兴趣这些。老郑在我二年级时就说了,18岁之后不管我,我得早点学挣钱。”13岁,郑亚旗就给电脑报刊写游戏攻略,第一次挣钱,260元。“那是真正没靠老郑的任何资源关系,我自己挣的第一桶金。”
  没多久,郑亚旗又跟人合作成立工作室,帮人做网页,负责技术。“那时候中文互联网上一共超不过100个网站。帮人做一个特傻的页面能收1万元,因为没人会做,稀缺资源。”
  十几岁时,他就有了敏锐的商业嗅觉:“老郑对美国、日本的流行文化不感兴趣,但我大量接触,他从不反对。我很小就知道了原来外国人这样做文化产业,比如变形金刚是孩之宝公司免费送给中国播的,就为了卖玩具。我想老郑也该多一些品牌运作。”
  儿子开始改变爸爸。13岁,郑亚旗说服爸爸用电脑写作,速度大涨。15岁,郑亚旗力劝爸爸出连环画版童话,失败。17岁,郑亚旗给爸爸办个人网站。22岁,郑亚旗终于说服爸爸接受连环画,创办《皮皮鲁》画册。他还接着劝爸爸上电视、办讲堂、开博客、开微博……从小被爸爸使劲夸奖的郑亚旗,习得了夸奖的武器对付爸爸:“你的拼音还真行。”“我给你看几本外国卡通杂志,你随便一写,就能比他们强100倍。”
  以固执著称的郑渊洁可不容易被说服,何况他一般都在教育别人。开车在路上,前面有车扔出个易拉罐,他也要去超车截人家,让人把易拉罐捡起来。要是遇上违章车辆,郑渊洁经常死活也要追上那司机,迫使人家停车,面对面教育对方要遵守交通规则,然后扬长而去。
  18岁后再没拿过老郑钱的郑亚旗,想得到老郑作品的授权,就得像一个专业经纪人:“童书榜一二三名全是《哈里波特》,老郑你这太丢人了。”“你交给我运作看看,你现在不是卖100万吗?咱要能卖过200万,你就给我分出版人的费用。”
  “我总得给老郑洗脑。我俩经常观点不一致,能说服就说服,不能说服就算了。”郑亚旗说:“这公司他就是授权人,不是股东或合伙人,你可以提建议,但我可以不听。如果我俩一起开公司,那我绝对不干,我们会打得死去活来。”

活在别人心目中多可悲


  16岁到20岁时,谁知道了郑亚旗的爸爸是谁,郑亚旗就不跟谁玩。他18岁离家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开着奥迪去超市搬鸡蛋。人们大概都被他“北京户口、小学毕业”震惊了,投遍简历也少有回音。即使这样,他也乐呵呵没纠结过,从没觉得自己会真找不到工作。郑渊洁写的财商教材里早有对策:既然有学历劣势,那人家一般一月给1500元,你就只要800元,肯定能进去,进去后干得跟大学生一样好甚至更好,老板要不给加薪,就说明这老板没前途。按此攻略,他果然成功进入一家报社的网络技术部,一年后升职成为技术部主任。
  爸爸的盛名带来的指责,大概是郑亚旗惟一的心结。
郑亚旗 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两岁时,因为他管爸爸叫名字,有人会问,你不是亲生的?“这对一个小孩打击挺大的。”上小学时,老郑的要求是考60分以上,别留级就行。郑亚旗考试从不复习,成绩保持在80左右,一天他的同桌说:“郑亚旗你考这么点分对得起你爸吗?你爸这么有出息。”这让他很不开心:为什么我已经超额完成我爸说的任务,还会被人指责。
  直到近些年,郑亚旗发一条买了iPhone 4的微博,也会有评论:你这死富二代,又臭显摆什么呢!“我又没买迈巴赫或私人飞机,只是好多人用的手机。我知道,就算我把公司经营得再好,上市了,也还是会有人指责我说,这都是他爸干的。没办法。”
  解开这个心结,是因为认识了一个父亲更有名的富二代。这人受了比他更多的非议,却连博客后面骂他的话都不删,因为怕别人觉得他小气。“我当时挺震惊的,他得多在乎别人的看法啊!这种活在别人心目中的现实多可悲。孩子上了哪个学校是父母的面子,谈恋爱找什么样的对象要看别人的眼光,好多人买车也考虑别人看我怎么样。这多可笑。我现在就开一辆丰田混合动力的电瓶车,很多人问怎么开这个,我说怎么了?省油环保啊。”
  老郑的教育在郑亚旗身上留下两个特质,一是自学能力,一是自省能力。他总结中国教育最大的两个问题,一是千人一面,二是出学校就失去学习能力,因为学习过程很痛苦,小孩从来没为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去学习过,“什么高考完撕书,大学毕业扔书,它在灌输,离开学校你就可以不学习了。但你现实中用到的知识,大都不来自学校,需要继续学习。从公司员工身上就能看出来,真正能不断提升的员工非常少,大部分都是你说什么做什么,不想去提高。”
  “老郑对我最大的影响可能是,我从小看到一个父亲,把家庭条件越变越好,这可能比上MBA还管用。”郑亚旗记得童年时住的筒子楼,一家十几平米的“零居室”,一层楼共用一个厕所一个厨房。楼道里有写着各家名字的煤气罐,他老爬在上面玩。每次做饭都要把自家煤气罐搬进厨房接通才行。这一切,都被老郑手中的一支笔改变了。“可惜我孩子看不到我这样的过程了。”
  郑亚旗觉得,自己跟老郑有50%相像,最像的部分是“不信邪,觉得没有干不成的事,什么都可以创新,可以尝试”。这也许是郑家遗传,爷爷郑洪升八十多岁开始学习写微博,两年多发了上万条,粉丝二十多万,还结集出书。
  现在,郑亚旗已经从半岁女儿身上感受到了老郑强调的潜移默化的力量。女儿在家就喜欢3样东西——iPad、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因为她看大人老是动不动用这3样东西。朋友的孩子也是半岁,也喜欢3样东西——墩布、抹布和厨房,因为家长没时间带孩子,交给阿姨,阿姨整天干这些事。
  将来,郑亚旗会让女儿自由选择去不去上学。妹妹郑亚飞就喜欢上学,虽然到了四年级,她也扛不住束缚,从公立学校转学去了更自由的国际学校。“择校不重要,择老师最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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