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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以观念文明建设为先导、以制度文明建设为核心、以行为文明建设为保障，是小康社会政治文明建设的有机统一。观念文明作为政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制约和促进着整个政治文明的发展进步，直接影响着制度文明和行为文明的健康发展。
[关键词] 政治文明； 观念文明
[中图分类号] D6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1962（2003）10-0021-02
一、观念文明是政治文明的重要内容
在人类政治文明的每一个发展阶段——从古希腊、罗马，到基督教时代，直至现代的信息时代，每一种政治文明都始终内含着自己的观念文明而且制约着整个政治文明的发展。如果没有观念文明，整个政治文明将会失去精神动力。正如丹尼尔·贝尔所言：“总之，在每一时期，在每一文化阶段，这种单一的‘内在精神’都制约着从道德、艺术、政治体制到哲学的全部形式。”[1]这种“内在精神”即指观念文明的包容性，即允许差异的存在，而不是只允许一个人、一个团体、一种行为、一种观点、一种声音的整齐划一。因此“包容性”便成为观念文明的精神内核，观念文明的各个层面都无一例外地内含了宽容、容纳、容许等基本精神，它对不同政治意识的并存、多元观念的碰撞、融合、主流意识的主导和非主流意识的合法存在等等的包容性，恰恰是政治文明的精髓和发展的必需。因为政治之所以存在，就是为缓和阶级冲突，并将这种包容性冲突控制在一定的“秩序”范围之内。所以观念文明和制度文明、行为文明共同构成政治文明的主体结构，是政治文明的重要内容。从政治文明发展的目标途径来看，政治现代化涵盖了几乎所有政治进步的目标，而观念文明恰恰是政治现代化的决定性因素，是政治文明进步的标尺。因为人的建设是政治文明建设的主体，政治变革的标志，是以人的解放程度来衡量的，人的观念意识的提高标志着社会政治文明的向前发展。例如，民主制度作为政治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就是新兴的资产阶级在反封建斗争中提出了一整套资产阶级民主的政治原则和自由、平等、博爱等思想价值观念后，进而建立起资产阶级民主制的。这不仅是人类思想观念的一次大解放，更重要的是推动了政治文明乃至整个人类文明的巨大进步。从政治文明的阶级基础来看，各个时代的政治文明所具有的阶级性，不但因为他们所赖以产生的经济基础不同，而且因为它们的思想观念基础不同。中国封建社会以“三纲五常”的封建等级思想观念为基础；资本主义以资产阶级民主和个人主义思想观念为基础；社会主义政治文明以人民民主和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观念为基础。因此，观念的文明也是政治文明发展进步的基础。翻开人类政治文明的发展史，正如20世纪英国史学家汤因比所认为的：“文明乃整体，它们的局部彼此相依为命，而且都发生牵制作用。……它们的社会生活的一切方面和一切活动彼此调和成为一个社会整体。”[2]所以，观念文明不仅是政治文明的重要内容，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和影响着其他两个文明的进步和整个政治文明的发展进程。
二、制度文明有赖于观念文明的进步和协调发展
政治制度是作为特定社会占统治地位的政治主体通过组织政权以实现其政治统治的原则和方式的总和，是社会阶级本质的内在规定。它以法定的规则和较为稳定的形式确立了民主的主要内容和基本形态，是各种政治关系的外在表现和凝固的模式。并以其特有的结构形式和功能影响、制约社会其他制度发挥作用的程度和范围，以其特有的权威，引导和保证社会发展方向。政治制度性质和完善状况，直接体现了民主因素的多寡和成熟程度，体现了政治文明发展程度。所以政治文明建设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建立或健全民主政治制度。它决定和影响着政治文明的存续，是政治文明的核心和本质。
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观念文明总是一定社会存在的反映，因而必然地要受到社会存在的影响。在政治系统中，政治观念的产生和发展主要是由政治文明的核心和本质——政治制度所决定的。政治制度的变迁推动着观念文明的发展。在任何社会中，某种观念、文化之所以能够长期承袭下来并得到发展，甚至在一定时期内取得主导地位，其根本原因就是这种观念、文化的性能与相应社会结构性能一致，或至少是不相悖的。但同时观念所具有的独立性对制度的反作用也是巨大的，往往制约或促进着制度文明的发展，而成为制度文明的先导。对此，米歇尔.诺瓦克这样评价：“观念一直是现实的一部分，但今天它已获得了比现实更大的力量”。美国政治学家乔·萨托利在他的《民主新论》一书中谈到对观念的无端迫害时也说：“民主是观念作主的结果，这意味着没有任何人类历史探险如此明确而可怕地依靠观念的力量，因此也依靠我们使用观念的能力和掌握符号世界的才干。”[3]
纵观中外历史，观念对政治制度的积极推动作用也是巨大的，任何一次社会政治制度的变革都是以观念变革作先导的，欧洲的资产阶级革命，是以宗教观念的变革，实际也是以思想观念的大变革为先导的。划时代的法国大革命，则是以法国17世纪的启蒙运动引起人们的思想观念的变革为先导的。苏联的十月革命和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同样是由于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武装了人们的头脑，使人们在政治的、哲学的、道德的等等观念发生变革，起了先导作用。我国的改革，也是从否定“两个凡是”的旧观念，恢复马克思主义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和一系列新观念开始的。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后，全国才有了思想上的大解放，有了一场观念上的大变革，成为后来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条战线拨乱反正和全面制度改革的先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观念文明的进步和实践，就不可能有制度文明的新发展。观念文明和制度文明是一个互动的作用过程，制度文明决定着观念文明，观念文明是制度文明的先导，促进了政治系统和制度的整合和变迁，从而影响着整个政治文明建设的进程。
三、行为文明有赖于观念文明的引导和保障
民主政治制度建设是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发展的着力点，但是只有制度建设是不够的，政治主体的行为状态及其规范化程度也是影响政治制度文明乃至整体政治文明的直接因素。因此在当前以法治化为核心，规定政治主体的政治行为模式，提供一种文明范式，是进行政治行为规范化建设的重要内容，从而也是发展政治文明的重要途径和举措。所谓行为文明是指政治主体在政治意识和观念的驱动之下，在社会政治生活和政治活动中往往有诸多外在表现，即政治行为。从某种意义上讲，政治文明更多地表现为政治行为文明，通过政治行为文明体现，政治行为的有序性是政治文明的最高境界。
美国著名政治学家亨廷顿认为，“政治发展的前提条件是公民参与的扩大。”[4]政治成员参与的广度和深度的增加是政治现代化的应有之义和重要标志。政治参与是人们对政府的决策过程施加影响的政治行为，任何人的政治行为都受其大脑的支配和控制。它是在一定的观念意识的指导下作出对外界刺激的反应。政治观念不同就会导致政治行为的大相径庭。自觉的观念意识导致目的性行为，自发的观念意识触发人们的无目的性行为。政治观念内含着政治稳定所必需的政治态度、政治价值等要素，如“看不见的手”作用于政治系统，影响着社会团体和个人对政治系统的情感认同、归属和参与政治生活的有序化，调控着政治主体的政治行为。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自由意识、平等意识、权利意识、竞争意识、主体意识等现代政治观念，以及我国普通公民政治上的民主、平等和自觉意识逐渐增强，社会主人意识和政治参与意识不断扩大。加之社会生活中法律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这一切都引导和影响着人们的行为方式，人们诉诸解决问题的方式逐渐由找“长官”转向找“法官”，公民开始确立依法有序表达意志和利益的思维模式及行为方式。通过合法正当的渠道积极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参与投票、选举，监督立法、行政、司法工作的运行。观念的文明不断使人们的政治行为趋向规范化和程序化，引导和保障着行为文明建设，推动着中国政治文明的发展，在维护我国政治稳定等方面发挥着积极而有效的作用。
注 释
[1] 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第55页，北京三联书店，1989年版。
[2] [英]汤因比：《历史研究》（下册），第463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3] [美]乔·萨托利：《民主新论》，第563页，东方出版社，1998 年版。
[4] 塞谬尔·亨廷顿：《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华夏出版社， 1988年版。
（本文作者：南京政治学院）
责任编辑 刘奎波
[关键词] 政治文明； 观念文明
[中图分类号] D6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1962（2003）10-0021-02
一、观念文明是政治文明的重要内容
在人类政治文明的每一个发展阶段——从古希腊、罗马，到基督教时代，直至现代的信息时代，每一种政治文明都始终内含着自己的观念文明而且制约着整个政治文明的发展。如果没有观念文明，整个政治文明将会失去精神动力。正如丹尼尔·贝尔所言：“总之，在每一时期，在每一文化阶段，这种单一的‘内在精神’都制约着从道德、艺术、政治体制到哲学的全部形式。”[1]这种“内在精神”即指观念文明的包容性，即允许差异的存在，而不是只允许一个人、一个团体、一种行为、一种观点、一种声音的整齐划一。因此“包容性”便成为观念文明的精神内核，观念文明的各个层面都无一例外地内含了宽容、容纳、容许等基本精神，它对不同政治意识的并存、多元观念的碰撞、融合、主流意识的主导和非主流意识的合法存在等等的包容性，恰恰是政治文明的精髓和发展的必需。因为政治之所以存在，就是为缓和阶级冲突，并将这种包容性冲突控制在一定的“秩序”范围之内。所以观念文明和制度文明、行为文明共同构成政治文明的主体结构，是政治文明的重要内容。从政治文明发展的目标途径来看，政治现代化涵盖了几乎所有政治进步的目标，而观念文明恰恰是政治现代化的决定性因素，是政治文明进步的标尺。因为人的建设是政治文明建设的主体，政治变革的标志，是以人的解放程度来衡量的，人的观念意识的提高标志着社会政治文明的向前发展。例如，民主制度作为政治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就是新兴的资产阶级在反封建斗争中提出了一整套资产阶级民主的政治原则和自由、平等、博爱等思想价值观念后，进而建立起资产阶级民主制的。这不仅是人类思想观念的一次大解放，更重要的是推动了政治文明乃至整个人类文明的巨大进步。从政治文明的阶级基础来看，各个时代的政治文明所具有的阶级性，不但因为他们所赖以产生的经济基础不同，而且因为它们的思想观念基础不同。中国封建社会以“三纲五常”的封建等级思想观念为基础；资本主义以资产阶级民主和个人主义思想观念为基础；社会主义政治文明以人民民主和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观念为基础。因此，观念的文明也是政治文明发展进步的基础。翻开人类政治文明的发展史，正如20世纪英国史学家汤因比所认为的：“文明乃整体，它们的局部彼此相依为命，而且都发生牵制作用。……它们的社会生活的一切方面和一切活动彼此调和成为一个社会整体。”[2]所以，观念文明不仅是政治文明的重要内容，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和影响着其他两个文明的进步和整个政治文明的发展进程。
二、制度文明有赖于观念文明的进步和协调发展
政治制度是作为特定社会占统治地位的政治主体通过组织政权以实现其政治统治的原则和方式的总和，是社会阶级本质的内在规定。它以法定的规则和较为稳定的形式确立了民主的主要内容和基本形态，是各种政治关系的外在表现和凝固的模式。并以其特有的结构形式和功能影响、制约社会其他制度发挥作用的程度和范围，以其特有的权威，引导和保证社会发展方向。政治制度性质和完善状况，直接体现了民主因素的多寡和成熟程度，体现了政治文明发展程度。所以政治文明建设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建立或健全民主政治制度。它决定和影响着政治文明的存续，是政治文明的核心和本质。
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观念文明总是一定社会存在的反映，因而必然地要受到社会存在的影响。在政治系统中，政治观念的产生和发展主要是由政治文明的核心和本质——政治制度所决定的。政治制度的变迁推动着观念文明的发展。在任何社会中，某种观念、文化之所以能够长期承袭下来并得到发展，甚至在一定时期内取得主导地位，其根本原因就是这种观念、文化的性能与相应社会结构性能一致，或至少是不相悖的。但同时观念所具有的独立性对制度的反作用也是巨大的，往往制约或促进着制度文明的发展，而成为制度文明的先导。对此，米歇尔.诺瓦克这样评价：“观念一直是现实的一部分，但今天它已获得了比现实更大的力量”。美国政治学家乔·萨托利在他的《民主新论》一书中谈到对观念的无端迫害时也说：“民主是观念作主的结果，这意味着没有任何人类历史探险如此明确而可怕地依靠观念的力量，因此也依靠我们使用观念的能力和掌握符号世界的才干。”[3]
纵观中外历史，观念对政治制度的积极推动作用也是巨大的，任何一次社会政治制度的变革都是以观念变革作先导的，欧洲的资产阶级革命，是以宗教观念的变革，实际也是以思想观念的大变革为先导的。划时代的法国大革命，则是以法国17世纪的启蒙运动引起人们的思想观念的变革为先导的。苏联的十月革命和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同样是由于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武装了人们的头脑，使人们在政治的、哲学的、道德的等等观念发生变革，起了先导作用。我国的改革，也是从否定“两个凡是”的旧观念，恢复马克思主义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和一系列新观念开始的。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后，全国才有了思想上的大解放，有了一场观念上的大变革，成为后来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条战线拨乱反正和全面制度改革的先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观念文明的进步和实践，就不可能有制度文明的新发展。观念文明和制度文明是一个互动的作用过程，制度文明决定着观念文明，观念文明是制度文明的先导，促进了政治系统和制度的整合和变迁，从而影响着整个政治文明建设的进程。
三、行为文明有赖于观念文明的引导和保障
民主政治制度建设是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发展的着力点，但是只有制度建设是不够的，政治主体的行为状态及其规范化程度也是影响政治制度文明乃至整体政治文明的直接因素。因此在当前以法治化为核心，规定政治主体的政治行为模式，提供一种文明范式，是进行政治行为规范化建设的重要内容，从而也是发展政治文明的重要途径和举措。所谓行为文明是指政治主体在政治意识和观念的驱动之下，在社会政治生活和政治活动中往往有诸多外在表现，即政治行为。从某种意义上讲，政治文明更多地表现为政治行为文明，通过政治行为文明体现，政治行为的有序性是政治文明的最高境界。
美国著名政治学家亨廷顿认为，“政治发展的前提条件是公民参与的扩大。”[4]政治成员参与的广度和深度的增加是政治现代化的应有之义和重要标志。政治参与是人们对政府的决策过程施加影响的政治行为，任何人的政治行为都受其大脑的支配和控制。它是在一定的观念意识的指导下作出对外界刺激的反应。政治观念不同就会导致政治行为的大相径庭。自觉的观念意识导致目的性行为，自发的观念意识触发人们的无目的性行为。政治观念内含着政治稳定所必需的政治态度、政治价值等要素，如“看不见的手”作用于政治系统，影响着社会团体和个人对政治系统的情感认同、归属和参与政治生活的有序化，调控着政治主体的政治行为。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自由意识、平等意识、权利意识、竞争意识、主体意识等现代政治观念，以及我国普通公民政治上的民主、平等和自觉意识逐渐增强，社会主人意识和政治参与意识不断扩大。加之社会生活中法律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这一切都引导和影响着人们的行为方式，人们诉诸解决问题的方式逐渐由找“长官”转向找“法官”，公民开始确立依法有序表达意志和利益的思维模式及行为方式。通过合法正当的渠道积极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参与投票、选举，监督立法、行政、司法工作的运行。观念的文明不断使人们的政治行为趋向规范化和程序化，引导和保障着行为文明建设，推动着中国政治文明的发展，在维护我国政治稳定等方面发挥着积极而有效的作用。
注 释
[1] 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第55页，北京三联书店，1989年版。
[2] [英]汤因比：《历史研究》（下册），第463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3] [美]乔·萨托利：《民主新论》，第563页，东方出版社，1998 年版。
[4] 塞谬尔·亨廷顿：《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华夏出版社， 1988年版。
（本文作者：南京政治学院）
责任编辑 刘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