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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目的：了解2019冠状病毒病（Corona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患者在短期内的生活质量变化。
方法：本研究以健康志愿者为对照，选取30例患者在出院后3个月进行健康问卷调查。
结果：出院3月时COVID-19患者健康生活质量评分和自测6分钟步行距离显著低于对照组并具有统计学意义。
结论：出院3月时COVID-19患者的生活质量和运动能力明显下降，并且心理和生理健康都同时受到影响。
关键词：COVID-19，健康生活质量，问卷调查
1 前言
新型冠状病毒即SARS-CoV-2，被称为2019冠状病毒病（Corona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COVID-19的长期后遗症暂未可知，但先前冠状病毒感染暴发的证据表明肺和身体功能受损，生活质量下降和情绪困扰[1]。在出院后3个月时约41%冠状病毒感染的受访者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2]。据预测出院的患者中有45%将需要社会护理的支持[3]。因此本研究对COVID-19痊愈患者进行为期3个月的随访，了解该病对患者生活质量和心理状态的影响。
2 材料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研究选取出院后的SARS-CoV-2患者为COVID-19组，严格匹配等量健康志愿者为对照组，纳入标准为：1.确诊为COVID-19患者;2.年齡为18-70岁;3.既往无心血管疾病、慢性呼吸道疾病、精神疾病、骨骼系统疾病或免疫相关疾病病史。排除标准为：1.拒绝参与此项研究者;2.年龄<18岁或>70岁;4.长期吸烟、饮酒史 ;5.既往有心血管疾病、慢性呼吸道疾病、精神疾病、骨骼系统疾病或免疫相关疾病病史，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2.2 研究内容
出院后第1月、第2月、第3月对受访者进行问卷调查，包括一般状况、SF-36量表、IFS量表和自测6分钟步行距离。
2.2.1 SF-36量表
健康调查简表（The Short-Form 36 Health Survey，SF-36），分为8个维度，分别为生理功能（physical functioning，PF）、社会功能（social functioning，SF） 、生理职能（role physical health ，RP）、躯体疼痛（ body pain， BP）、精神健康（mental health， MH）、情感职能（role -emotional， RE）、精力（vitality，VT） 和一般健康状况（general health， GH）。该量表从不同方面反应疾病对患者的综合影响，评分越高表明功能越强。
2.2.2 IES量表
事件冲击量表（Impact of Event Scale ，IES）是用于衡量受害人或最近严重的生活变化/事件的见证者所经历的困扰。 IES得分在26以上提示患者出现心理创伤的临床显著反应。
2.2.3 6分钟步行距离（6-min walk distance，6MWD）
6分钟步行距离（6-min walk distance，6MWD）是让受试者采用徒步运动方式，测试其在6分钟内以能承受的最快速度行走的距离。
2.3 统计学处理
所有数据用mean±S.D.表示，应用独立样本 T 检验、配对样本T 检验和重复测量的单因素方差分析。P < 0.05则表示有显著的统计学意义，用Graphpad Prism 6.0软件进行分析作图。
3 研究结果
3.1 COVID-19患者和健康志愿者一般资料无显著性差异，具有可比性。COVID-19组30例，平均年龄（48.67±14.39）岁，身高（164.8±7.777）cm，体重（61.15±7.988）kg;对照组30例，平均年龄（47.27±11.46）岁，身高161.7±7.239）cm，体重（57.92±7.675）kg。两组在年龄、身高、体重方面无显著性差异（P>0.05）。
3.2 30例临床诊断COVID-19患者出院3月后时SF-36量表结果显示：1月时随访，PF、GH、RP、BP、MH、VT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P<0.05）， 见表1;3月时随访，PF、GH、RP、BP、VT评分仍明显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2。
3.3 COVID-19患者事件冲击量表得分在1月时显著高于2月、3月，其中侵袭量表得分和回避量表得分以及总分与3月相比均具有显著性差异（P<0.05），见表3。
3.4 图1显示了COVID-19患者3月内自测的6分钟步行距离，1、2、3月6WMD值分别为443.5（60.24）、485.9（67.30）、482.8（72.17），与健康对照组592.5（48.99）相比 ，6WMD均呈显著降低（P<0.05）。
4 讨论
本研究发现COVID-19患者即使出院后3个月，他们的社会功能仍然受到影响，并且多数人出现了心理应激障碍。SF-36量表体现了COVID-19患者健康相关生命质量，其中4个反映生理健康内容的指标评分如生理功能、生理职能、躯体疼痛、一般健康状况与健康对照组相比明显下降;另4个反映心理健康内容的指标中，精力和精神健康与正常人相比也具有显著性差异，说明COVID-19患者虽然临床症状已经得到显著缓解，但是疾病造成的生理功能和心理状态的影响仍远未结束。同时事件冲击量表的评分也从另一方面反映了感染SARS-CoV-2 的COVID-19患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焦虑。IES得分越高，则焦虑程度越重，1月随访时有部分患者的总得分处于26分以上，提示部分患者出现了心理创伤的显著表现。直至3月随访时，大多数COVID-19患者的焦虑状态得到了显著改善，这与Min Luo等[4]的研究结果一致，他们发现在感染COVID-19患者和高风险病人中焦虑和抑郁的患病率是最高的，分别是56% 和55%。以及对先前传染病大爆发的心理影响进行的研究，发现医护人员和公众的心理负担沉重，例如出现焦虑、抑郁、精神病症状[5，6]。并且本研究发现这样的焦虑状态并不会随着患者临床症状的缓解而立刻消失，反而会长期存在。先前的研究已表明，与人身伤害相比，重大灾难产生的精神影响对人的影响更大，持续时间更长，这与本研究结果是一致的[7]。这可能与COVID-19患病期间的隔离、对疾病未知的恐惧和不确定性极易造成心理和情绪障碍。 本研究中6WMD表明COVID-19患者的運动反应低于健康成年人，其原因可能与COVID-19引起的多系统功能损伤相关。与SARS-CoV-2高度结合的ACE-2受体除了高表达于肺泡内皮细胞外，在心脏、肾、脑等部位也多有表达[8]，因此常会引起众多靶器官的损害，而SARS-CoV-2的致病特征与SARS-CoV极为相似。研究者在对SARS病人进行随访后发现，6月时SARS幸存者的SF-36评分和6WMD均显著低于参考值[9]，这与本研究结果相似。并且CT证据部分幸存者出现了肺部纤维化，提示SARS患者可能进行免疫介导的肺泡炎，导致严重的实质性纤维化和肺功能受损[9]。至于COVID-19患者远期如心、肺、肾等多器官的影响则需进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1] David S. Hui， MD， Ka T. Wong ，et al.The 1-Year Impact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on Pulmonary Function， Exercise Capacity， and Quality of Life in a Cohort of Survivors[J].CHEST 2005; 128：2247–2261.
[2] Seow-Khee Kweka，Wuen-Ming Chewa ， Kian-Chung Ongb ，et al.Quality of life and psychological status in survivors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at 3 months postdischarge[J].Journal of Psychosomatic Research 60 （2006） 513 – 519.
[3] Murray A， Gerada C， Morris J. We need a Nightingale model for rehab after covid-19， 2020.
[4] Min Luo， Lixia Guo，Mingzhou Yu，et al.The psychological and mental impact of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 on medical staff and general public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Psychiatry Res. 2020 Sep; 291： 113190.
[5] Maunder R， Hunter J， Vincent L， Bennett J， Peladeau N， Leszcz M. The immediate psychological and occupational impact of the 2003 SARS outbreak in a teaching hospital. CMAJ. 2003;168（10）：1245–1251.
[6] Xiang YT， Yang Y， Li W， Zhang L， Zhang Q， Cheung T. Timely mental health care for the 2019 novel coronavirus outbreak is urgently needed. Lancet Psychiatry. 2020;7（3）：228–229. doi： 10.1016/S2215-0366（20）30046-8.
[7] Allsopp K， Brewin CR， Barrett A， Williams R， Hind D， Chitsabesan P. Responding to mental health needs after terror attacks. BMJ. 2019;366
[8] Zhu N，Zhang D，Wang W，Li X，Yang B，Song J，Zhao X，Huang B，Shi W，Lu R，Niu P，Zhan F，MaX，Wang D，Xu W，Wu G，Gao G F，Tan W，China Novel Coronavirus I，Research T. A Novel coronavirus from patients with pneumonia in China，2019[J]. NEngl J Med，2020，382（8）：727-733.
[9] D S Hui， G M Joynt， K T Wong，et al.Impact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SARS） on pulmonary function， functional capacity and quality of life in a cohort of survivors.Thorax 2005;60：401–409.
方法：本研究以健康志愿者为对照，选取30例患者在出院后3个月进行健康问卷调查。
结果：出院3月时COVID-19患者健康生活质量评分和自测6分钟步行距离显著低于对照组并具有统计学意义。
结论：出院3月时COVID-19患者的生活质量和运动能力明显下降，并且心理和生理健康都同时受到影响。
关键词：COVID-19，健康生活质量，问卷调查
1 前言
新型冠状病毒即SARS-CoV-2，被称为2019冠状病毒病（Corona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COVID-19的长期后遗症暂未可知，但先前冠状病毒感染暴发的证据表明肺和身体功能受损，生活质量下降和情绪困扰[1]。在出院后3个月时约41%冠状病毒感染的受访者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2]。据预测出院的患者中有45%将需要社会护理的支持[3]。因此本研究对COVID-19痊愈患者进行为期3个月的随访，了解该病对患者生活质量和心理状态的影响。
2 材料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研究选取出院后的SARS-CoV-2患者为COVID-19组，严格匹配等量健康志愿者为对照组，纳入标准为：1.确诊为COVID-19患者;2.年齡为18-70岁;3.既往无心血管疾病、慢性呼吸道疾病、精神疾病、骨骼系统疾病或免疫相关疾病病史。排除标准为：1.拒绝参与此项研究者;2.年龄<18岁或>70岁;4.长期吸烟、饮酒史 ;5.既往有心血管疾病、慢性呼吸道疾病、精神疾病、骨骼系统疾病或免疫相关疾病病史，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2.2 研究内容
出院后第1月、第2月、第3月对受访者进行问卷调查，包括一般状况、SF-36量表、IFS量表和自测6分钟步行距离。
2.2.1 SF-36量表
健康调查简表（The Short-Form 36 Health Survey，SF-36），分为8个维度，分别为生理功能（physical functioning，PF）、社会功能（social functioning，SF） 、生理职能（role physical health ，RP）、躯体疼痛（ body pain， BP）、精神健康（mental health， MH）、情感职能（role -emotional， RE）、精力（vitality，VT） 和一般健康状况（general health， GH）。该量表从不同方面反应疾病对患者的综合影响，评分越高表明功能越强。
2.2.2 IES量表
事件冲击量表（Impact of Event Scale ，IES）是用于衡量受害人或最近严重的生活变化/事件的见证者所经历的困扰。 IES得分在26以上提示患者出现心理创伤的临床显著反应。
2.2.3 6分钟步行距离（6-min walk distance，6MWD）
6分钟步行距离（6-min walk distance，6MWD）是让受试者采用徒步运动方式，测试其在6分钟内以能承受的最快速度行走的距离。
2.3 统计学处理
所有数据用mean±S.D.表示，应用独立样本 T 检验、配对样本T 检验和重复测量的单因素方差分析。P < 0.05则表示有显著的统计学意义，用Graphpad Prism 6.0软件进行分析作图。
3 研究结果
3.1 COVID-19患者和健康志愿者一般资料无显著性差异，具有可比性。COVID-19组30例，平均年龄（48.67±14.39）岁，身高（164.8±7.777）cm，体重（61.15±7.988）kg;对照组30例，平均年龄（47.27±11.46）岁，身高161.7±7.239）cm，体重（57.92±7.675）kg。两组在年龄、身高、体重方面无显著性差异（P>0.05）。
3.2 30例临床诊断COVID-19患者出院3月后时SF-36量表结果显示：1月时随访，PF、GH、RP、BP、MH、VT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P<0.05）， 见表1;3月时随访，PF、GH、RP、BP、VT评分仍明显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2。
3.3 COVID-19患者事件冲击量表得分在1月时显著高于2月、3月，其中侵袭量表得分和回避量表得分以及总分与3月相比均具有显著性差异（P<0.05），见表3。
3.4 图1显示了COVID-19患者3月内自测的6分钟步行距离，1、2、3月6WMD值分别为443.5（60.24）、485.9（67.30）、482.8（72.17），与健康对照组592.5（48.99）相比 ，6WMD均呈显著降低（P<0.05）。
4 讨论
本研究发现COVID-19患者即使出院后3个月，他们的社会功能仍然受到影响，并且多数人出现了心理应激障碍。SF-36量表体现了COVID-19患者健康相关生命质量，其中4个反映生理健康内容的指标评分如生理功能、生理职能、躯体疼痛、一般健康状况与健康对照组相比明显下降;另4个反映心理健康内容的指标中，精力和精神健康与正常人相比也具有显著性差异，说明COVID-19患者虽然临床症状已经得到显著缓解，但是疾病造成的生理功能和心理状态的影响仍远未结束。同时事件冲击量表的评分也从另一方面反映了感染SARS-CoV-2 的COVID-19患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焦虑。IES得分越高，则焦虑程度越重，1月随访时有部分患者的总得分处于26分以上，提示部分患者出现了心理创伤的显著表现。直至3月随访时，大多数COVID-19患者的焦虑状态得到了显著改善，这与Min Luo等[4]的研究结果一致，他们发现在感染COVID-19患者和高风险病人中焦虑和抑郁的患病率是最高的，分别是56% 和55%。以及对先前传染病大爆发的心理影响进行的研究，发现医护人员和公众的心理负担沉重，例如出现焦虑、抑郁、精神病症状[5，6]。并且本研究发现这样的焦虑状态并不会随着患者临床症状的缓解而立刻消失，反而会长期存在。先前的研究已表明，与人身伤害相比，重大灾难产生的精神影响对人的影响更大，持续时间更长，这与本研究结果是一致的[7]。这可能与COVID-19患病期间的隔离、对疾病未知的恐惧和不确定性极易造成心理和情绪障碍。 本研究中6WMD表明COVID-19患者的運动反应低于健康成年人，其原因可能与COVID-19引起的多系统功能损伤相关。与SARS-CoV-2高度结合的ACE-2受体除了高表达于肺泡内皮细胞外，在心脏、肾、脑等部位也多有表达[8]，因此常会引起众多靶器官的损害，而SARS-CoV-2的致病特征与SARS-CoV极为相似。研究者在对SARS病人进行随访后发现，6月时SARS幸存者的SF-36评分和6WMD均显著低于参考值[9]，这与本研究结果相似。并且CT证据部分幸存者出现了肺部纤维化，提示SARS患者可能进行免疫介导的肺泡炎，导致严重的实质性纤维化和肺功能受损[9]。至于COVID-19患者远期如心、肺、肾等多器官的影响则需进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1] David S. Hui， MD， Ka T. Wong ，et al.The 1-Year Impact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on Pulmonary Function， Exercise Capacity， and Quality of Life in a Cohort of Survivors[J].CHEST 2005; 128：2247–2261.
[2] Seow-Khee Kweka，Wuen-Ming Chewa ， Kian-Chung Ongb ，et al.Quality of life and psychological status in survivors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at 3 months postdischarge[J].Journal of Psychosomatic Research 60 （2006） 513 – 519.
[3] Murray A， Gerada C， Morris J. We need a Nightingale model for rehab after covid-19， 2020.
[4] Min Luo， Lixia Guo，Mingzhou Yu，et al.The psychological and mental impact of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 on medical staff and general public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Psychiatry Res. 2020 Sep; 291： 113190.
[5] Maunder R， Hunter J， Vincent L， Bennett J， Peladeau N， Leszcz M. The immediate psychological and occupational impact of the 2003 SARS outbreak in a teaching hospital. CMAJ. 2003;168（10）：1245–1251.
[6] Xiang YT， Yang Y， Li W， Zhang L， Zhang Q， Cheung T. Timely mental health care for the 2019 novel coronavirus outbreak is urgently needed. Lancet Psychiatry. 2020;7（3）：228–229. doi： 10.1016/S2215-0366（20）30046-8.
[7] Allsopp K， Brewin CR， Barrett A， Williams R， Hind D， Chitsabesan P. Responding to mental health needs after terror attacks. BMJ. 2019;366
[8] Zhu N，Zhang D，Wang W，Li X，Yang B，Song J，Zhao X，Huang B，Shi W，Lu R，Niu P，Zhan F，MaX，Wang D，Xu W，Wu G，Gao G F，Tan W，China Novel Coronavirus I，Research T. A Novel coronavirus from patients with pneumonia in China，2019[J]. NEngl J Med，2020，382（8）：727-733.
[9] D S Hui， G M Joynt， K T Wong，et al.Impact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SARS） on pulmonary function， functional capacity and quality of life in a cohort of survivors.Thorax 2005;60：401–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