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股市出现泡沫,上市公司的质量就会有毛病;供不应求,粗制滥造一定盛行
　　
　　谈股市,其实离不开一个相关行业,这就是房市。这不仅因为它们是资产市场中的两大投资品种,而且,品性比较类似,往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下,它们就是一对难兄难弟。多年来,每当股价下跌,就有监管人士出面吼几句“提高资本市场质量”“夯实证券市场基石”之类的话。
　　但是,在大家争论房价孰高孰低的时候,却很少听到有人谈论房子的品质问题。那就把二者捏到一起说说,以此观彼,或许会有意外的启发。
　　我对中国房子的品质是有疑虑的。为什么呢?第一是类推,像股市出现泡沫,上市公司的质量就会有毛病,供不应求,粗制滥造一定盛行;第二,是自己看房的常识。
　　2001年以来,我调研了大量的上海房地产,尤其是2001年至2002年,我几乎跑遍了上海的别墅。考察后,我的最大感受是上海的所谓豪宅只适于投机,不适合自己居住。我打电话请教地产老板,人家总结了三个字——“农民房”。
　　但我因此犯了一个毛病,就是看准了房地产上涨的大势,也看出了“豪宅”最有升值潜力,却挑选不出“个股”。我以为,房子与股票毕竟不同,因为前者流动性不好,不适宜投机。没想到,房地产中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而且在大牛市中,房市一天可以有好几个价,出手太容易了。
　　比如,我们2002年就看中了浦东的一套别墅,订金也付了,最后还是没买。为什么?我们看中适合自己居住的房型,一楼还可以,二楼有严重缺陷,功能混乱,但没想后来这房子价格翻了几倍。几年以后,我们去看了一些二手房“豪宅”,恍然大悟,原来人家都做了彻底的改造,把房型全改了。
　　我前陣子去看浦东一所豪华别墅,它的位置是相当不错的。没想到,走进主卧室,坏了,天花板是斜的,且不说风水吧,这种斜坡式结构让我们联想到阁楼。可能房产商已想到了这个毛病,在上面搭建书房小阁楼,“削平”天花板,可这样房屋的高度十分有限,采光也成问题。一座动辄上千万的“豪宅”,有这样的毛病,照样买下?我不是很明白。
　　香港房地产商凭其经验,在内地发展可谓如鱼得水,但他们有时造的房子品质,也不能让人恭维。某处别墅开了七期,规模不小,价格极贵,估计赚了大把大把银子吧。我去过那儿几次,二期至六期的房型尚可,当然价格不菲。但其中两次看房,给我印象极差。一次是看一期的房子,外立面的质量与二期以后不同也就算了,进去看里面的房型,整个是设计师梦游的产物,我自信任何有家居概念的人都会比它设计得好。
　　还有一次是在最近,去看新开盘不久的七期房,在半年前,我就听过预售介绍,说是与前面六期房子不同,是装修房。我走到七期房门口,感觉先被每栋房的狭窄间距给破坏了,走进房间,看到装修质量,这分明是十年前乡村暴发户的品位嘛。至少我个人如果买下这房子,一定要把原装修推倒重来。这房子价格多少?2500万元以上还是2700万元左右?我忘了,反正网上有信息,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查。
　　何以如此?不是开发商没有高品位,也不是成本不允许,而是内地人的钱太好赚。而出得起2500万元的人家也不傻,但反正是投机,自己并不居住,管它装修好坏、房子品质如何哩。
　　我不明白欧美的房子一般为什么十年看上去还是新的,而上海的房子大多不行?我自己曾有一套商品房,1997年建成的,几年后房子有裂缝了;到了2006年时,保姆报告厨房间发现有蝙蝠窝,我看都不想看,赶紧走人吧。但愿我这是特例。
　　还有,影响上海“豪宅”品质的主要因素,是主卧室及客厅的朝向。上海气候有一个特点是湿冷。我父亲过去在东北牡丹江驻军,每次冬天回沪,就坐卧不宁。我当时还颇为奇怪:何以习惯冰天雪地的人,在上海就适应不了?后来知道,这主要是寒冷加上潮湿,是习惯干冷的北方人也无法接受的。
　　所以,上海的房子朝向就十分关键了,只有面向南面,冬天的阳光才能照进来,让湿冷的空间有些暖意,这是老上海人的常识。
　　可是前几年有许多“豪宅”抄袭的是欧美的房型结构,对南面朝向根本不在意,甚至一排房子全朝北!我想,一定有不少住在上千万“豪宅”中的人们因为面北而暗暗叫苦吧!
　　股市也一样。牛市来了,不用分析宏观大势,不用细究公司财报,操作时直接输入股票代码就得了。不过,虽说股票比房子流动性好,熊市一来,你也难免砸在手里。我趁早搬离了“蝙蝠窝”,股市中的您呢?■
　　作者为《科学与财富(Value)》(www.valuegood.com)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