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藤,葛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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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过葛藤吗?那种细长坚韧又带着草木香的藤子,常常被作为最厉害的武器,在万物生长的时刻,被我们这些“捣蛋鬼”命名为神龙鞭,去抽打刚刚透出嫩芽的杨树。
  你有玩过过家家吗?三五个孩子凑在一起,有男有女则扮成新郎新娘,在草木阴阴的夏天,在门口的大槐树下,做一桌满汉全席。从傍着柳树的菟丝子上掐下鲜嫩的绿叶,在奶奶的菜地里偷走几朵扁豆花,蹭到小河边,用宽大的南瓜叶盛几许清水,把地上的小树枝一根一根捡好,捆成堆,欢欢喜喜地做出嫁人的热闹来。
  你有去捡过稻子吗?在满眼金黄的日子里,田埂上有一群背着篮子跑着跳着的孩子,瞄准刚刚收割过的稻田,一窝蜂地钻到田里,半天冒出个头来,等到发觉胳膊上火辣辣的疼时,一个个龇牙咧嘴,对着胳膊吹气。一双眼睛咕溜溜地转,发现别人篮子里的稻比自己多时,不叫疼,不叫渴,又扎根于稻田中……
  你有捕过鸟吗?像雪地里的闰土一样,在屋外的道厂上,扫出一片空地,用一根树枝撑起小筛子,筛子下面撒下金黄的稻米,树枝拴上长长的绳子,这一头是一双狡黠得意的眼睛,那一头是跃跃欲试的空肚子。屡试不爽,几乎没有捕不到的。
  年岁渐长,越关注的是学历、分数、证书、相貌。上次和好友聊起外地一个朋友,好友开头就问,他是几本?我顺其自然答道,一本。回想起来猛地一惊:原来我们都是这样评价一个人的。少问人品,多谈标签。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光鲜亮丽就足以说明一切,难怪在大学里也是负累颇多:推优、评奖、她做得比我好。
  只是,再难见葛藤那堅韧清美的样子,淡淡地隐藏在石缝里,不争不抢,不紧不慢,认真地开出自己的花来。
  责任编辑:黄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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