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伊勒呼里山下的鸵鸟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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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兴安岭深处的伊勒呼里山下,杨介新这位女面家凭借12只偶然得到的鸵鸟蛋,终于成就了一番事业,把自己的希望变成了现实,自己也成为珍禽国的“鸵鸟女王”,这也许是她令人惊奇的美丽所在吧。
  澳洲鸵鸟学名鸸鹋,是澳大利亚的国鸟,世界上的珍禽,仅次于非洲鸵鸟的世界第二大鸟。10年前。一位名叫杨介新的沈阳女画家离开繁华都市。来到远离尘嚣的大兴安岭深处,在这高寒地区用偶尔得到的十几枚墨绿色的鸸鹋蛋。孵出了一个美丽的“鸵鸟王国”,由此成为远近闻名的“鸵鸟女王”。现在,每天早晨随着她的一声唿哨,一群高大的鸵鸟蹒跚着脚步跑来。簇拥着在她周围翩翩起舞……
  
  美丽的“花蛋”
  
  今年47岁的杨介新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在沈阳和丈夫从事房地产生意。1997年她来到大兴安岭写生,被这里美丽的自然景色所陶醉。她投资400万在这里开发绿色农业,不料1998年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将他们置办的家业冲得踪影皆无。
  1999年5月,已经回到沈阳的扬介新出差广州,她在一个朋友家里看见一种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墨绿色的“花蛋”,她便拿起一枚欣赏。朋友说:“介新,这是澳洲鸵鸟也叫鸸鹋,它的蛋卵美丽。壳分四层,颜色和厚度各不相同,是雕塑和绘画创作工艺品最重的原料。它对你来说可是个宝啊。”看着这些墨绿色的“花蛋”,搞美术的她爱不释手。等她走时善解人意的朋友把十二枚鸵鸟蛋送给了她。
  杨介新回到沈阳的家休息了几天,便匆匆收拾起东西,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来到大兴安岭写生。有一天写生归来,她忽然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循声望去,原来声音是从放在炕上的箱子里发出的。她愣住了。来时里面装的是衣服,怎么会有鸟叫呢?打开箱子一看,里面装的是那十二枚“花蛋”!她突然想起来,原来是她把装“花蛋”的箱子拿来了。现在已经孵出了雏鸟!其中有两枚已经破壳而出。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一只雏鸟从壳里钻出,而另一只雏鸟却怎么也钻不出壳来。她轻轻用手捏碎蛋壳,那只雏鸟也快乐地钻出壳来,大声欢叫着……两个小时后,又有七八只小雏鸟降生了。
  杨介新惊喜不已,马上告诉远在广州的朋友:“哎呀,你的十二枚‘花蛋’,孵出了十二只小鸵鸟,它们真是快活极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办?”朋友在那边开玩笑说:“介新,它们可是世界上的珍禽,你就给它们当妈妈吧。”
  这本是朋友的玩笑话,杨介新真的给它们当妈妈了,她不再上山写生,整天在院里呵护着这些小生灵。她学着小时候母亲养鸡的样子,向人家讨要玉米面,拌上菜叶,又跑到山上采来一些野菜,喂这些可爱的小鸵鸟。在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它们渐渐的长大了,脱去软软的绒毛,露出褐色的羽毛,个子也长高了许多,围着她奔走着,欢叫着。
  见此情景,杨介新给远在沈阳的丈夫打电话:“你也许会想不到吧,我被这里的十二只小鸵鸟感动了,我想留下来做它们的妈妈,当然,它们也需要你这位好‘爸爸’啊。”她最后说:“你也过来吧,这里我需要你,‘孩子们’也需要你。”一个星期后,丈夫匆匆地从沈阳赶来,一见面就生气地说:“介新,你的苦还没有受够啊,就为了这几只小鸵鸟。连我也不顾了。”杨介新知道丈夫对前年发大水冲毁家业的事记忆犹新。
  杨介新把丈夫领到山上,俯视着山下绿树葱茏,溪水潺潺,一派美丽的大兴安岭风光,原来闷头生气的丈夫,这时也露出了笑脸:“介新啊,你这个大画家,莫非要创作一幅《田园图》吗?”她依偎在丈夫身边,描绘了自己美妙的前景,要在这里建一个“鸵鸟王国”。她在这里陪伴着它们,过着自己的艺术生活。丈夫微笑着说:“介新,我看你真的喜欢这里,你就在这里养鸵鸟吧,说不定你真的会成为鸵鸟女王呢。”那一刻,她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可爱生灵在起舞
  
  2000年夏天,杨介新的鸵鸟孩子们也渐渐地长大。这十二只鸵鸟孩子有三只雄性九只雌性,她按它们的性格,分别给它们起了好听的名字,那最高最壮桀骜不驯的是大卫,那只性格活泼的叫悟空,那只温柔安静的她称它是海的女儿,还有一只叫蒙娜丽莎等等。现在这些鸵鸟孩子们都熟悉了自己的名字,随着她的口令,它们便会依次奔走过来。于是,当地农民常见到这样的情景:在夕阳的余辉映照下,这十二只高大的鸟儿在杨介新脚下翩翩起舞。那人鸟相濡以沫的情景,让当地老乡感到很新奇。
  秋天来到了,杨介新陷入了沉思:“我的孩子长大了,它们该成家立业了。”她知道,她的鸵鸟孩子已经一岁半了,已经性成熟了,它们在冬季产卵,第二年春天孵蛋。果然,鸵鸟孩子不再嬉戏,变得安静起来,只是显得更忙碌了,经常往窝里叼些树叶,杨介新知道它们准备产卵了,于是就给它们建立了暖室,又在里而生了火,这下里面温暖如春。一天早晨,杨介新忽听暖室里传来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她往里一看,嗬,那只蒙娜丽莎产下了一只“花蛋”,它正在自己孩子的旁边欢快地舞动着。杨介新按捺激动的心情继续看着,一会儿又有几个产下了“花蛋”,下了蛋的鸵鸟孩子在接头接耳,好像商量着什么秘密。
  杨介新的心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这使她想起自己生儿子时的喜悦心情,顿时身上流过一股暖流,那是一种母爱的感觉。她悄悄地走进暖室,把刚下的蛋轻轻地拿起来,看了又看,就像是欣赏自己刚满月的孩子,然后又轻轻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年冬季鸵鸟产蛋100多枚。鸵鸟是冬季产蛋,每只雌性鸵鸟每年大致可产蛋20 40枚。杨介新欣慰的想,春暖花开的时候,这些蛋就会变成一只只可爱的小鸵鸟。那时,她准备把它们散放在树木茂盛的山上,画一幅《百鸵嬉戏图》。
  
  珍禽园里尽朝晖
  
  第二年春暖花开的季节,杨介新和助手开始照顾鸵鸟孵卵了。这时候她因有事暂时回沈阳一趟,临走时她咛嘱助手,千万照看好鸵鸟孩子们,不能让它们有什么闪失。她又走到大卫身边,摸了摸它的脖项,嘱咐说:“大卫,看好你的弟弟妹妹噢,妈妈马上就回来。”大卫懂事地晃着脑袋。这时,她突然发现,那十一只鸵鸟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围住了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她拍拍它们的小脑袋,依依不舍地走了。
  杨介新这次沈阳之行很不愉快,丈夫让她回来帮助他搞房地产生意,而她决意回到她的鸵鸟孩子们身边。当她疲惫地回到大兴安岭,刚到山上,她的鸵鸟孩子们来迎接她了,大卫走在最前面,看见这些高大的鸟,她伤感的心顿时涌起欢乐的浪花……
  助手告诉她说,她在给它们喂食时,大卫突然停了下来,细细地听了一会儿,便呜叫了一声,撒腿往山下跑,其它的鸵鸟也跟着跑了。助手说:“它们真是一群通人性的小生灵,知道你回来了,就跑来接你。”这时十二只大鸵鸟静静地站在那里,亲切地望着她,纯净的眼神透着眷恋和依赖。那一刻,杨介新的心被感动了。她再也禁不住无声的泪水:“啊,可怜的孩子,妈 妈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那年春天,杨介新的鸵鸟孩子一下增加了100多只,它们可爱的故事传到四里八乡。附近的乡亲们结群成队地来看它们。鸵鸟们似乎感受到什么,在杨介新的指令下,做着各式各样可爱活泼的动作。
  杨介新如数家珍地向老乡们介绍鸵鸟,老乡们露出羡慕的微笑:“鸵鸟真是宝啊。”“鸵鸟还很值钱!”这下它们的名声传播得更远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有些外面来的贪心的人,开始打这些鸵鸟的主意了。
  6月底的一天夜里,杨介新被突然惊醒,她细听鸟舍里有嘈杂的声音,她感到事情不好,急忙喊醒助手往鸵鸟住的地方跑。到了那里她惊呆了,就看见鸵鸟惊恐地挤成一堆,哆嗦得发出“簌簌”声音,见到她一下子拥到这来,紧紧地贴在她身边。她突然发现,大卫不在这里,悟空也不见了……周围也不见它们的影子。
  杨介新沿着山坡往前整夜寻找,当她越过一座山头时,在晨曦微明的曙光之中,突然隐隐约约地发现前面的草地上躺着一个东西,向前一看竟是大卫,它浑身是血,脖子歪向一边,已经没有气息,它的身边是一件被扯碎的衣服……
  杨介新明白了,是有人趁夜色偷鸵鸟,被大卫发现了,跟窃贼搏斗起来,最后被窃贼杀害了。她疯了似地跑下来,抚摸着大卫,就在这时,旁边的灌树丛,发出“窸窣”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是悟空,它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过来,杨介新抱住它,悲声恸哭,泪如雨下……
  现在,大卫长眠在这里,仅有一块短碑,周围是木栅栏,隐没在一片绿丛中。杨介新经常到大卫的墓前,献上一束野花。这是世间上最奇特的墓,记载着一个女画家和一只澳洲鸵鸟的真情故事。
  杨介新扎根大兴安岭的动人故事,吸引了众多的参观者。那年七月,正是大兴安岭的夏季,一位西班牙女客人来到了这里,杨介新给这位西班牙客商讲了自己艰难的创业过程。当初,她被百年大洪水冲得颗粒无收,损失惨重;她遭遇过车祸,险些丢了性命;跟她从沈阳来的十几个人,耐不住艰苦环境和蚊虫叮咬,都走了……当她讲述和大卫之间的故事时,激动地流下了热泪,听过她的介绍,这位西班牙女客人热泪盈眶:“杨,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中国女人!”
  七月底,中央电视台第七频道《金土地》栏目来到伊勒呼里山下,他们被杨介新的故事感动了,他们摄下了她和美丽鸵鸟在一起的倩影,也摄下了大兴安岭美丽的风景,他们称她是美丽的“鸵鸟女王”。同时,他们给她带来一个喜讯,最近在北京召开的大型特种稀有野生动物养殖研讨会上,专家一致认为养殖澳洲鸸鹋市场前景看好,而且中国有9亿农民,草资源丰厚,一旦推广开来,市场前景非常广阔。
  现在,杨介新投资600万,筹建一个特种珍禽养殖园,除了养殖澳洲鸸鹅外,还有美国尼古拉火鸡(俗称七面鸟)、蓝孔雀、美洲雁、珍珠鸡、黑凤鸡、人工培育繁殖飞龙等。另外,还经营种植业、中草药开发、农副产品、山野产品开发以及待开发的特种珍禽动物饲料加工和副食品深加工等。还有旅游餐饮服务业。杨介新决心要把这里建成人们喜爱的北国绿色庄园。
  在大兴安岭深处的伊勒呼里山下,杨介新这位女画家凭借12只偶然得到的鸵鸟蛋,终于成就了一番事业,把自己的希望变成了现实,自己也成为珍禽国的“鸵鸟女王”,这也许是她令人惊奇的美丽所在吧。
  
  (编辑·姚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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