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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四字短语频繁出现在中医文献中，是中医术语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其翻译的探讨也十分必要。本文通过分析中医四字短语在描述症状、治法和药物功效时所体现的语言结构、内部逻辑关系和文化内涵，以此提出相对应的翻译方法。
关键词：中医四字短语；语言结构；逻辑关系；文化内涵；翻译
Abstract： As frequently seen in TCM literature， four-character phrases are important part of TCM terminology.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discuss their translation. This article proposes corresponding translation methods by analyzing the linguistic structure， internal logical relations and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the four-character phrases in the description of symptoms， treatment and drug efficacy.
Keywords： TCM four-character phrases； logical relations； cultural connotation； translation
引言
四字短語结构严谨、蕴含丰富、文字精炼、音韵和谐，具有浓郁的中医特色。中医药文献中的四字短语俯拾皆是，最常见于描述症状、治法和药物功效之中[1]，是中医用语的一种非常重要的语言形式[2]。据统计，在中医术语类辞典《WHO International Standard Terminologies on Traditional Medicine in the Western Pacific Region》（《传统医学名词术语国际标准》）中，四字短语所占比重约为21.44%，占所有字数分句分类中的第2位[3]。由此可见四字短语在中医中的重要地位，因而，对其翻译的讨论也是很有必要的。
如何恰当处理中医四字短语的翻译，罗磊[4]提出，使用直译、意译、转换法等方法进行处理。方廷钰[5]认为，由于其汉语结构通常是主+动+宾，故翻译时应译成名词性短语而非句子。本文将从中医四字短语在描述症状、治法和药物功效时所体现的语言结构、内部逻辑关系和文化内涵展开讨论。
1 描述症状的四字短语
中医药文献中描述症状的四字短语大致可分为如下三类。
1.1 主谓结构和主谓宾结构
由于中文属动态语言，主谓结构是占了绝大多数的比的[6]。而英语属静态语言，根据英语多用名词词组的特点，这类四字短语通常翻译为英语中的名词词组。如：腹痛拒按 unpalpable abdominal pain；胃气上逆 adverse rising of stomach qi；肝气郁结 liver qi depression。而对于主谓宾结构的短语，如：肝火犯肺、肝阳化风、痰火扰心等，则直接按照其语法结构进行翻译。上述短语对应的译文分别为：liver fire invading yang， liver yang transforming into wind， phlegm-fire disturbing heart。
1.2 联合结构
联合结构，即该四字短语是由两个两言词构成，如：舌淡苔白，胆郁痰扰，肝郁气滞，朝食暮吐等。此类四字短语一般通过名词/名词短语+介词/连接词+名词/名词短语的形式进行表述。以上短语的译文则分别为：pale tongue with white fur， gallbladder stagnation and phlegm disturbance， liver depression and qi stagnation， evening vomiting of food eaten in the morning。
1.3在结构上并无固定特点，但可以借用西医词汇进行表述
中医四字短语的突出特点是简明扼要，译语应保持这一特色，在译语词形上做到精炼和简洁，一气呵成。正因于此，对于部分中医四字短语，译者可选用西医已有的词汇做替代性翻译[7]。如：中医四字短语下利清谷就可以对照西医词汇diarrhea，白虎历节翻译成acutearthritis，半身不遂翻译为hemiplegia。利用这种方法在达到翻译效果的同时，也有利于 中西两种医学体系间的接触与包容[8]。
2 描述治法和药物功效的四字短语
描述治法和药物功效的四字短语一般是由两个两言词组成，其结构通常分为如下几类：2.1动宾+动宾结构
这类结构在描述治法和药物功效的四字短语中占比最多，且两个动宾结构之间的关系多样。但由于中文重意合，文字之间的逻辑关系通常结合上下文语境来判断，而英文重形合，在上下文中多使用能表明各部分逻辑关系的词语。因此，要对四字短语内部的逻辑关系进行分析，然后再用英语清楚地表现出来。其逻辑关系通常分为：①表目的。如：扶正固本 supporting vital qi to consolidating root，回阳固脱 restoring yang to stop collapse。由于to后一般跟动词原形，遇到后面要接名词或动名词时，可用介词for+名词/动名词作状语表目的关系。如：温阳通便 warming yang for relaxing bowels。②表并列。即属于前后两部分可以单独存在，或是同等重要的治疗手段，这类短语一般用连词and将这两部分连接起来。如：清气凉营 clearing qi aspect and cooling nutrient aspect，健脾燥湿 invigorating spleen and drying dampness，润燥降气 moistening dry and descending qi。③表转折。由于中医四字短语结构紧凑，其表现为转折关系的情况并不多见，在英语中常用连词but来表达转折关系。如：滋而不腻 enriching but not slimy。还有一些表示转折的四字短语，因使用连词but不太好处理，所以会用在英语中表示转折的without一词。如：不药而愈 recover without medication， 补而不滞 supplement without causing stagnation。除上述提到的表目的、表并列和表转折关系的四字短语以外，有时候两个动宾结构中的动词表达的其实是一个意思，翻译时可将其表述为一个动名词统领两个名词的形式。如：补肺固胃 invigorating the lung and the stomach，消痈散疖 dispersing abscesses and boils。 2.1 偏义复词结构
偏义复词是指两个意义相关或相反的词连接起来，当作一个词使用，在特定语境下，实际只取其中一个词的意义，另一个只起作陪衬音节的作用。中医语言倾向于添词加字，扩形凑四，因而读上去朗朗上口，独具韵味。比如：“清热解暑”中“清热”和“解暑”语意相同，因此可以译为“clearing summerheat”，“消食化积”中“消食”和“化积”意思一样，都指促进消化，因此可译为“promote digestion”。
2.3 方式状语+动宾/动词结构
在此结构中，方式状语通常表示三种含义：①表治疗药物。如：“苦辛通降”是指用“苦辛”的药物来行“通降”之法，因此该短语可以译为：dispersing stagnation and pursing heat with bitter and pungent medicinals；②表症状。如：“中燥增液”是指通过“增液”的治疗手段来医治“中燥”，該短语对应的译文为：increasing fluid for treating middle dryness；③表治疗手段。如：“泻下逐饮”是指通过“泄下”的方法来“逐饮”，因此译文则为：expelling fluid retention by drastic purgation。
3中医四字短语的文化内涵
通过对以上在描述症状、治法和药物功效时出现的四字短语，从其语法结构和逻辑关系上进行分析，从而提出行之有效的翻译方法。但是，翻译的重点首先是意义，其次是文体[8]。针对一些具有深层文化内涵的四字短语，在翻译时不仅要体现原文所承载的信息，更要表达原文的意义和意趣。对于这类四字短语，可采用直译+意译的综合策略，既帮助读者理解原文，又能较好地保留原文的文化内涵。例如：在描述症状时，“金实不鸣”是指实热壅肺，肺气不宣而声哑，因此可译为：solid bell cannot ring（hoarseness due to attack by exterior pathogenic factors）。又如：“釜底抽薪”作为中医的一种治疗方法，是指从下泄热。其译文可以是：taking away firewood from under cauldron（the method of discharging heat with purgation）。
结语
四字短语的翻译是中医翻译工作中不可避免的问题。由于深受中医整体思维的影响，加上汉语追求声调高低变化和语调的抑扬顿挫，因此中医文献中的四字短语往往结构多样，组合灵活，且短语间的逻辑关系往往没有显性的语法关系词作为连接。而英语作为一门注重逻辑推理的形合语言，词语之间的语法关系清晰可见。我们在翻译中医药文献中的四字短语时，应充分地考虑到汉语和英语之间的词组组合规则的差异，先对四字短语的修饰成分加以分析，然后再整体地考虑如何将其翻译成符合英语表达方式的译文，只有这样，才能准确地传达原文的意义。与此同时，在准确传达原文意义的基础上，要尽最可能地保留中医四字短语中的文化内涵，圆满地完成翻译任务。
参考文献：
[1]余梅芳，丁年青.中医四字格术语的特点及翻译探讨[J].上海中医药大学学报，2010，24（3）：20-22.
[2]郑玲.中医英语读写教程[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13：9.
[3]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estern Pacific Region. WHO International Standard Terminologies o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Western Pacific Regions[S]. Manlia， Philippines， 2007.
[4]罗磊.现代中医药学[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04：113-117.
[5]方廷钰.中医翻译探讨[J].中医教育，2005，24（4）：34-36.
[6]扈李娟.中医“四字结构”的英译技巧[J].深圳中西医结合杂志，2006，16（4）：266-269.
[7]魏迺杰.中医词汇规范化的一些经验[J].科技术语研究，2003，5（3）：22-23.
[8]苏峰.等效翻译理论在中医英译中的应用[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12，18（3）：337-338.
[9]郭建中.文化与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292-304.
作者简介：
陈柳亚，上海中医药大学.
通讯作者：任荣政，男，（1978-），上海中医药大学外语教学中心，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中医英译与跨文化传播研究.
丁年青，男，硕士，教授，硕士生导师.
基金资助：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资助项目（No.16YJC740059）；上海市教委重点学科建设项目（No.Z10102）；上海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资助项目（No.A1-172040133）
关键词：中医四字短语；语言结构；逻辑关系；文化内涵；翻译
Abstract： As frequently seen in TCM literature， four-character phrases are important part of TCM terminology.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discuss their translation. This article proposes corresponding translation methods by analyzing the linguistic structure， internal logical relations and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the four-character phrases in the description of symptoms， treatment and drug efficacy.
Keywords： TCM four-character phrases； logical relations； cultural connotation； translation
引言
四字短語结构严谨、蕴含丰富、文字精炼、音韵和谐，具有浓郁的中医特色。中医药文献中的四字短语俯拾皆是，最常见于描述症状、治法和药物功效之中[1]，是中医用语的一种非常重要的语言形式[2]。据统计，在中医术语类辞典《WHO International Standard Terminologies on Traditional Medicine in the Western Pacific Region》（《传统医学名词术语国际标准》）中，四字短语所占比重约为21.44%，占所有字数分句分类中的第2位[3]。由此可见四字短语在中医中的重要地位，因而，对其翻译的讨论也是很有必要的。
如何恰当处理中医四字短语的翻译，罗磊[4]提出，使用直译、意译、转换法等方法进行处理。方廷钰[5]认为，由于其汉语结构通常是主+动+宾，故翻译时应译成名词性短语而非句子。本文将从中医四字短语在描述症状、治法和药物功效时所体现的语言结构、内部逻辑关系和文化内涵展开讨论。
1 描述症状的四字短语
中医药文献中描述症状的四字短语大致可分为如下三类。
1.1 主谓结构和主谓宾结构
由于中文属动态语言，主谓结构是占了绝大多数的比的[6]。而英语属静态语言，根据英语多用名词词组的特点，这类四字短语通常翻译为英语中的名词词组。如：腹痛拒按 unpalpable abdominal pain；胃气上逆 adverse rising of stomach qi；肝气郁结 liver qi depression。而对于主谓宾结构的短语，如：肝火犯肺、肝阳化风、痰火扰心等，则直接按照其语法结构进行翻译。上述短语对应的译文分别为：liver fire invading yang， liver yang transforming into wind， phlegm-fire disturbing heart。
1.2 联合结构
联合结构，即该四字短语是由两个两言词构成，如：舌淡苔白，胆郁痰扰，肝郁气滞，朝食暮吐等。此类四字短语一般通过名词/名词短语+介词/连接词+名词/名词短语的形式进行表述。以上短语的译文则分别为：pale tongue with white fur， gallbladder stagnation and phlegm disturbance， liver depression and qi stagnation， evening vomiting of food eaten in the morning。
1.3在结构上并无固定特点，但可以借用西医词汇进行表述
中医四字短语的突出特点是简明扼要，译语应保持这一特色，在译语词形上做到精炼和简洁，一气呵成。正因于此，对于部分中医四字短语，译者可选用西医已有的词汇做替代性翻译[7]。如：中医四字短语下利清谷就可以对照西医词汇diarrhea，白虎历节翻译成acutearthritis，半身不遂翻译为hemiplegia。利用这种方法在达到翻译效果的同时，也有利于 中西两种医学体系间的接触与包容[8]。
2 描述治法和药物功效的四字短语
描述治法和药物功效的四字短语一般是由两个两言词组成，其结构通常分为如下几类：2.1动宾+动宾结构
这类结构在描述治法和药物功效的四字短语中占比最多，且两个动宾结构之间的关系多样。但由于中文重意合，文字之间的逻辑关系通常结合上下文语境来判断，而英文重形合，在上下文中多使用能表明各部分逻辑关系的词语。因此，要对四字短语内部的逻辑关系进行分析，然后再用英语清楚地表现出来。其逻辑关系通常分为：①表目的。如：扶正固本 supporting vital qi to consolidating root，回阳固脱 restoring yang to stop collapse。由于to后一般跟动词原形，遇到后面要接名词或动名词时，可用介词for+名词/动名词作状语表目的关系。如：温阳通便 warming yang for relaxing bowels。②表并列。即属于前后两部分可以单独存在，或是同等重要的治疗手段，这类短语一般用连词and将这两部分连接起来。如：清气凉营 clearing qi aspect and cooling nutrient aspect，健脾燥湿 invigorating spleen and drying dampness，润燥降气 moistening dry and descending qi。③表转折。由于中医四字短语结构紧凑，其表现为转折关系的情况并不多见，在英语中常用连词but来表达转折关系。如：滋而不腻 enriching but not slimy。还有一些表示转折的四字短语，因使用连词but不太好处理，所以会用在英语中表示转折的without一词。如：不药而愈 recover without medication， 补而不滞 supplement without causing stagnation。除上述提到的表目的、表并列和表转折关系的四字短语以外，有时候两个动宾结构中的动词表达的其实是一个意思，翻译时可将其表述为一个动名词统领两个名词的形式。如：补肺固胃 invigorating the lung and the stomach，消痈散疖 dispersing abscesses and boils。 2.1 偏义复词结构
偏义复词是指两个意义相关或相反的词连接起来，当作一个词使用，在特定语境下，实际只取其中一个词的意义，另一个只起作陪衬音节的作用。中医语言倾向于添词加字，扩形凑四，因而读上去朗朗上口，独具韵味。比如：“清热解暑”中“清热”和“解暑”语意相同，因此可以译为“clearing summerheat”，“消食化积”中“消食”和“化积”意思一样，都指促进消化，因此可译为“promote digestion”。
2.3 方式状语+动宾/动词结构
在此结构中，方式状语通常表示三种含义：①表治疗药物。如：“苦辛通降”是指用“苦辛”的药物来行“通降”之法，因此该短语可以译为：dispersing stagnation and pursing heat with bitter and pungent medicinals；②表症状。如：“中燥增液”是指通过“增液”的治疗手段来医治“中燥”，該短语对应的译文为：increasing fluid for treating middle dryness；③表治疗手段。如：“泻下逐饮”是指通过“泄下”的方法来“逐饮”，因此译文则为：expelling fluid retention by drastic purgation。
3中医四字短语的文化内涵
通过对以上在描述症状、治法和药物功效时出现的四字短语，从其语法结构和逻辑关系上进行分析，从而提出行之有效的翻译方法。但是，翻译的重点首先是意义，其次是文体[8]。针对一些具有深层文化内涵的四字短语，在翻译时不仅要体现原文所承载的信息，更要表达原文的意义和意趣。对于这类四字短语，可采用直译+意译的综合策略，既帮助读者理解原文，又能较好地保留原文的文化内涵。例如：在描述症状时，“金实不鸣”是指实热壅肺，肺气不宣而声哑，因此可译为：solid bell cannot ring（hoarseness due to attack by exterior pathogenic factors）。又如：“釜底抽薪”作为中医的一种治疗方法，是指从下泄热。其译文可以是：taking away firewood from under cauldron（the method of discharging heat with purgation）。
结语
四字短语的翻译是中医翻译工作中不可避免的问题。由于深受中医整体思维的影响，加上汉语追求声调高低变化和语调的抑扬顿挫，因此中医文献中的四字短语往往结构多样，组合灵活，且短语间的逻辑关系往往没有显性的语法关系词作为连接。而英语作为一门注重逻辑推理的形合语言，词语之间的语法关系清晰可见。我们在翻译中医药文献中的四字短语时，应充分地考虑到汉语和英语之间的词组组合规则的差异，先对四字短语的修饰成分加以分析，然后再整体地考虑如何将其翻译成符合英语表达方式的译文，只有这样，才能准确地传达原文的意义。与此同时，在准确传达原文意义的基础上，要尽最可能地保留中医四字短语中的文化内涵，圆满地完成翻译任务。
参考文献：
[1]余梅芳，丁年青.中医四字格术语的特点及翻译探讨[J].上海中医药大学学报，2010，24（3）：20-22.
[2]郑玲.中医英语读写教程[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13：9.
[3]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estern Pacific Region. WHO International Standard Terminologies o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Western Pacific Regions[S]. Manlia， Philippines， 2007.
[4]罗磊.现代中医药学[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04：113-117.
[5]方廷钰.中医翻译探讨[J].中医教育，2005，24（4）：34-36.
[6]扈李娟.中医“四字结构”的英译技巧[J].深圳中西医结合杂志，2006，16（4）：266-269.
[7]魏迺杰.中医词汇规范化的一些经验[J].科技术语研究，2003，5（3）：22-23.
[8]苏峰.等效翻译理论在中医英译中的应用[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12，18（3）：337-338.
[9]郭建中.文化与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292-304.
作者简介：
陈柳亚，上海中医药大学.
通讯作者：任荣政，男，（1978-），上海中医药大学外语教学中心，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中医英译与跨文化传播研究.
丁年青，男，硕士，教授，硕士生导师.
基金资助：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资助项目（No.16YJC740059）；上海市教委重点学科建设项目（No.Z10102）；上海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资助项目（No.A1-172040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