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史上一起重大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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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中央公园强奸案”堪称美国历史上重大冤假错案之一。1989年,在取证不足的情况下,五名无辜黑人少年被打入大牢。13年后,良心苏醒的真凶才站出来,承认了自己当年的罪行。然而这时,五名“黑人少年犯”都已年近30岁。2002年12月18日,他们正式洗清了罪名。
  难以挽回的13年青春
  据《纽约日报》报道,这五名“黑人少年犯”的“暴行”当年轰动了整个美国,而他们长达13年的冤狱更是令人震惊。2003年12月8日,“背黑锅者”中的三位——安特隆·麦克维、凯文·理查德森、雷蒙德·桑塔纳将一纸诉状呈给曼哈顿联邦法院,要求玩忽职守的黑官们赔偿损失费每人5000万美元。被告包括纽约市政府、纽约警察局、纽约区检察官办公室、区检察官罗伯特·默尔根托以及一系列参与此案调查审理的官员,罪名是:非法逮捕、非法监禁、非法判刑、恶意告发、错误宣判。
  受害人称:他们受到了永久的伤害,在13年的牢狱之灾中,丧失了自由,丧失了金钱,也丧失了娶妻的机会。无论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他们都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恐惧、苦恼无处不在,他们的人格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屈打成招“滔天罪行”
  1989年4月19日晚,一位28岁的投资银行女职员在中央公园慢跑锻炼,遭到强奸,还差点儿被打死,足足昏迷了12天才苏醒。医生都认为她能活下来是个奇迹。警方认定,这是一个黑人青年流氓团伙干的,并且这个团伙由40个西班牙裔黑人青年组成,经常在公园附近游荡,寻找“刺激”。警方逮捕了该团伙的多数成员,在反复审讯之下,最终有五名黑人少年“认罪”,最大的一人年仅16岁。
  这起强奸案在纽约引发了强烈的种族对抗情绪,纽约白人愤恨地谴责那些黑人犯下的滔天罪行;而黑人们则认为,很多黑人妇女也遭到蹂躏,但都得不到政府的关注,这起案件得到如此重视的原因是——受害者是个富有的白人女性。
  在当初的审理过程中,此案存在很多疑点:1.警方出示的“证据”——在被告(五名黑人少年)夹克衫上发现了两根金色的头发,与受害人的“相似”,然而在那个时候,DNA技术还不够发达,无法确定这些毛发是否属于受害者。2.经DNA测试证实,受害人袜子上的精液并非这五名黑人少年。那么,精液到底是谁的?3.受害人流了大量的血,但是在五名少年的身上以及衣服上,都没有发现血液的痕迹。
  尽管疑点重重,但是警方宣称,五名少年都已认罪,其中四人还曾描述犯罪的具体过程,这些在招供录像上都可以看到。然而被告律师们却坚称,孩子们是被迫录像的,五名少年在法庭上也大喊冤枉。但最终,由于受到“认罪”录像带的深深影响,陪审团还是认定五名少年强奸、攻击和企图谋杀等罪名成立,他们分别被判处5年到15年监禁。
  眼看五个少年被送进监狱,此案的警官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清楚:精液的主人才是最大的罪人,然而这些精液并非这五个少年的!
  此时此刻,真正的强奸犯——黑人男子雷耶斯也正在牢狱之中。1989年8月5日,雷耶斯因强奸被判处33年监禁。雷耶斯的兽行地点距离中央公园只有几个街区,但遗憾的是,警方并没有把这两起案件联系到一起。
  真凶12年后良知唤醒
  巧合的是,在等待宣判期间,雷耶斯与五名少年被关押在同一所监狱,他甚至还与威斯(其中一位少年)在争看电视节目时发生了口角,打了一架。
  当时,雷耶斯知道威斯是因中央公园强奸案而入狱的,但是他选择了保持沉默。雷耶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说:“我知道天天坐在前面看电视的那个家伙就是替我进来的,但是我没有勇气走上前去说‘哎,是我干的,我帮你出去吧’。我当时也是罪行累累,愤世嫉俗,我无法那么做。”
  雷耶斯在沉默中度过了12年。2001年初,也许是上帝的安排,他再次遇见了威斯。当时他们都被转到纽约的“赤褐监狱”。雷耶斯几乎认不出威斯了,他早已青春不再,脸上曾经稚嫩的光芒也被12年的牢狱生活彻底磨光。在这12年的铁窗生活中,雷耶斯心底的良知也在逐渐苏醒,一个声音不停地质问他:你居然让这个人在监狱呆了12年,为了他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们也是黑人兄弟,而正因为黑皮肤,他们才会被白人冤枉……
  真相大白
  2002年1月,31岁的雷耶斯向监狱警官说出了隐瞒多年的秘密。曼哈顿区检察长得知此事后,立即展开相关调查。经过DNA测试,受害者袜子上遗留的精液确实属于雷耶斯。而且,当年所谓的那些毛发也不是受害人的。
  雷耶斯向调查人员讲述了事情经过,并且画出了一张他跟踪受害人的路线及犯罪地点的地图,与当年法庭上的证据完全符合。雷耶斯回忆说,他第一次看见受害者是在公园的主路上,“她在慢慢地跑步,美妙的身材吸引了我,还有她携带的高级随身听,当时我就决定跟着她,把她的东西统统抢走,还要强暴她”。
  他在女人身上发现了一串钥匙,就追问她家的地址,没有得到回答。雷耶斯恼羞成怒,继续凶狠地打她,还抓起旁边一块石头,不停地砸她的头部。
  雷耶斯带着受害者的随身听离开了公园,裤腿上还粘着她的血。在公园门口,他碰上了一名执勤巡警。巡警例行公务地问他公园中有没有人捣乱,雷耶斯回答说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吵闹的声音,警察没有问别的,径直往公园走去,雷耶斯也就大步地离开了。
  沉冤昭雪
  虽然雷耶斯多次强调强奸案是他一人干的,当时他也并不认识这五名少年,但是,当初调查这起案件的警官们依然狡辩不停:即使雷耶斯有罪,也不能排除那些少年犯罪的可能性,他们或许和雷耶斯是一伙的,或许在雷耶斯之后又强奸了那个女人……当时案件的负责警官柏特·阿罗尤还坚持说:“我相信是那些孩子干的,他们自己也承认了,有录像为证。”
  对于他们的狡辩,雷耶斯一句话就足以击破:如果他是与这五个少年一起干的,那么在过去这么多年时间里,怎么会没有一个人供出自己呢?而且他不认为这些人会在他之后继续强奸那个受害者,当时受害者已经奄奄一息了。
  12月18日,纽约州法院法官查尔斯·特哈达正式宣布:这五名背了13年“黑锅”的男子全部无罪。
  美国冤假错案也很多
  目前,美国有36个州仍然保留着死刑,死刑从立案、庭审、判决、上诉、复审(死刑案的上诉和复审是自动的),直到最后开释或执行,整个过程至少要花十年时间和上百万美元。然而,即使这样,误判、误杀的情况在美国依然屡屡出现。
  为什么在法律程序相对完善的美国,还会出现这么多的冤假错案呢?有分析认为,首先是社会原因,比如强奸杀人案或涉及未成年人的凶杀案发生后,往往会引起公愤,公众迫切希望警方尽早破案。在这种情况下,警方会面临很大压力,有时可能因此影响办案的质量。
  其次,在美国被冤枉的人很多是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包括土著居民、黑人和其他有色人种,社会舆论及执法机构对他们存在很大的偏见。
  最后,警方仍有采用非法审讯手段的现象。很多事例已经证明,警方有时急于破案,会采取高压手段。据报道,美国每年仅根据警方审讯所得到的所谓“口供”而被定罪的人就有数千之多。就连美国法律界的专家,也对美国执法部门的“技巧”感叹不已:即使最顽固的罪犯,或者是无辜者,到了他们手里也会承认自己有罪。
  (编自华媒网)
  编辑:姚培琪 331657113@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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