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引爆核酸检测:每天能检1亿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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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式的硬核防疫,让“核酸检测”这个原本生僻的医学术语深入人心,成为年度关键词。现在,核酸检测的主要功能,不再是最初用来诊断一个人是新冠患者,恰恰相反,现在它被用来证明一个人不是新冠患者。反复的、动辄上百万、上千万人的核酸检测,让PCR(聚合酶链式反应)基因扩增实验室在全国遍地开花。
  从“堰塞湖”到每天可检1亿人
   在2020年初,由于供应量不足,核酸检测一度成为武汉疫情防控的“堰塞湖”。但从2020年夏天开始,个人核酸检测在国内普及,甚至不用提前预约,到了检测点,交钱、采样,整个过程20分钟就可完成,几个小时之后就能拿到结果。
   肖艳群是上海市临床检验中心细胞分子遗传学与分子病理研究室主任,她告诉记者,目前,上海共有120多家PCR实验室,其中有70多家都是因检测新冠而新增。
   2020年8月,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提出,到9月底前,县域内至少一家县级医院具备核酸采样和检测能力。
   在这个大背景下,各地掀起PCR基因扩增实验室建设潮。检测方法也在提升。2020年7月,辽宁省新冠检测专家组组长刘勇研发了10合1混采检测技术。
   所有的这些努力,使得中国核酸检测的能力迅速提升。有媒体计算,即便是春运返乡的人们需要人手一份核酸报告,现在的检测能力也足以应对需要。
   1月13日,国家卫健委医政医管局监察专员郭燕红介绍,全国共有8437个医疗卫生机构可以开展核酸检测,在不采用混检只用单管检测时,每天能检测1255万份样本。在极端情况下,按照10:1的混检法,中国每天可检测1亿人次以上。
  找出每一个病毒
   核酸检测、流调追踪、隔离治疗、“动态清零”,是中国进入疫情防控常态化阶段的一套组合拳。而核酸检测的规模,则在实践中不断扩展。
   在青岛,2020年10月中旬时,14个感染者引发了这座城市约1090万份的全员核酸检测,结果均为阴性。此后不到半个月,新疆喀什也出现了疫情,当地也很快完成了全地区全员核酸检测,总人数约474万人,部分县区甚至开展了四轮核酸检测。之后,内蒙古满洲里、大连、沈阳、北京顺义区、河北石家庄和邢台等地均开展过多次全员核酸筛查。
   试剂盒的灵敏度也在不断验证、优化,到如今,这方面的提升空间已经不大了。业内已经基本形成了一个结论:无论技术如何改善,由于种种原因,漏检率可能仍会高达20%~50%。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在检测环节下功夫。一种做法是,增加大规模筛查的次数。另外,检测的方式也在升级。1月19日,北京大兴区有一个9岁学生确诊,他所在学校的全体学生、教职工等人进行了鼻咽拭子、口咽拭子、肛拭子及血清检测。增加肛拭子就是为降低假阴性的概率。
  造富神话与价格跳水
   因为疫情,2020年是医疗器械板块的高光年。近期公布2020年业绩预告的31家相关上市公司中有29家业绩均为增长。明德生物、达安基因、东方生物等涉及到新冠检测的公司都有1000~2000倍的净利润增长。
   2008年,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攻读生物化学博士后,并在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核酸试剂公司工作的戴立忠回国,在家乡湖南创立了圣湘生物。一开始,圣湘生物的销售额只是几千万元左右的级别,但每年都有30%左右的增长,直到2020年实现了大爆发。2020年8月28日,圣湘生物掛牌上市,被称为“抗疫第一股”,这让戴立忠的财富市值超过150亿元,跻身福布斯亿万富豪队列。
   核酸试剂市场虽然量小,但是利润高。2019年,圣湘生物核酸检测试剂销售2.29亿元,占总营收比62.56%,毛利率高达82.19%,核酸检测试剂是该公司的核心利润来源。
   “核酸检测能便宜点吗?都做三次了,要破产了。”一位成都的网友调侃。因为近期要做一个小手术,医生开了单子让他去做核酸检测,价格是130多元。
   因疫情原因,新冠试剂盒提前进入了集采(集中采购)。福建于2020年5月初完成了新冠核酸试剂的集采,四家中标企业的成交价在16元~20元之间,比集采前便宜了80%;类似的,在最先开始新冠试剂盒集采的湖北,核酸试剂盒的价格也下降了81%。同年6月,重庆市降低新冠检测费用,单次最高限价为50元,试剂盒降至25元,做一次核酸检测的费用在75元……北京、上海、江苏、天津等地也已下调至120元每人/次。
   戴立忠说:“集采还是挺残酷的,现在试剂盒利润很薄,微乎其微。”
   戴立忠描绘了那个核酸检测普及化的世界:当核酸检测像抽血化验一样简单、便捷后,它更像是一个日常检测。他认为,“只要解决了可及性,市场潜力是没有天花板的。”  (摘自《中国新闻周刊》第98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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