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涂佛

来源 :今古传奇·故事(月末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zhaoxin1987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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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游湖这种想法,也就只有我们这种刚来异乡上学,对每个地方都充满好奇心的的大学生才想得出来。现在是半夜十点,我跟寝室的另外两个人,趁着天黑来到甘棠湖边,这里有一个租船点。
  数十条观赏船,被一块巨大的黑布包裹住,室友中一个长得又瘦又矮的,我们称他为猴子,猴子蹦跶着跳上用几个破旧木船搭起的浮桥,从兜里掏出一把刀。
  “你别割断绳子!”胖子挪动着自己一身的肥肉说道。
  “我知道,你当我是你吗?”猴子嘲笑了他一番。胖子小心翼翼地跳下去,浮桥抖了抖,他推开身前的猴子,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绳子。两人钻进了船里,船在湖面上左摇右晃。
  “想什么呢!快上来!”他们两个一屁股坐稳了船,异口同声地对我喊道。
  我刚坐上绿皮脚蹬船,胖子和猴子便快速使劲儿地蹬动,船缓缓地前行着。这湖有千亩,周围又没有亮光,很快我们便在这黑漆漆的湖面上失了方向,只能依靠记忆里关于湖边的霓虹灯寻找方向。不知蹬了多久,胖子已经气喘吁吁,船“砰”的一声撞到了什么。
  手机微弱的光照过去,我们的船似乎已经深入湖中心,撞到的是个不大的岛。
  我从未听过这湖中央有个岛,我们找到能落脚的地方,将船随意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岛上有个建筑,像是古代的旧居,楼上竟有间房亮着昏黄的烛光。
  猴子推了推门,门紧锁着,他从窗户跳进去打开门闩,胖子探头看了看又缩回来:“这么吓人!乌漆麻黑的!”
  我拍了一下他,从他身旁进了门,说:“来都来了,岂有不去看看的道理!就当探险了,没准还能发现点什么奇珍异宝。”
  胖子犹豫不决,但还是跟在了我的屁股后面。进门是个小院,院子荒废许久,左边摆着个钟,右边放着一架破鼓。猴子对所看见的一切充满了新鲜感,他左看看右摸摸,而我和胖子则站在院子的正中央,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一道门。
  “谁!”胖子敏捷地转了一个身,刚才似乎有一道黑影,从我们的身后快速地移动了过去。
  身边的温度像是突然降低了,寂静的四周,夜风吹动树枝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个女人若隐若现的哭声。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我结结巴巴地问道,身体僵硬地不敢动弹。
  胖子跟我一样,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猴子冷笑了一声,靠近那道门,说道:“真是胆小鬼!”
  “你才是胆小鬼!”我不满地道,胖子则像块狗皮膏药一般,黏在了我的身后。
  “这湖距离咱们学校不远,一个星期前,我下了晚自习打算回宿舍,为了能快点回去,我走了一条有点偏僻的捷径。我听见这湖里发出‘咚咚咚’打鼓的声音,特别有节奏感。我看啊,那天我听见的鼓声,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你们说,咱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哪看见有什么人啊!那大半夜敲鼓的,除了那什么还能是谁!”胖子躲在我的身旁说道。
  我和猴子看向院子里那架老旧的鼓,鼓面已经破旧不堪,中间漏出一个大洞,这鼓肯定是失了声的,无论怎么敲打都不可能发声。
  猴子不屑一顾,冷哼一声说道:“瞎说什么呢。”说完,便蹑手蹑脚,像个贼一般,靠近那道黑门去了。他趴在木门上向里瞧去,门的上方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子,牌子上模糊地写着“纯阳殿”。
  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立刻有些吃惊地后退了几步。虚掩的门却“嘎吱”开了,猴子摔倒在地,我们小跑着过去。距离他还有几米远,他像是被什么扯住了脚,喊道:“救我!”
  我刚想快步跑过去,胖子却拽住了我的胳膊。猴子喊完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扯进了门里,门“咣当”一声关住,楼上那屋里烛光突然灭了!
  “你干什么!怎么不救他?”我皱眉问。
  胖子松开发抖的手说道:“我刚看见了一个浑身黑乎乎的人!”
  湖风吹得我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我瞪大眼睛看了看那道木门。
  “要不,我,我们回去吧。回去找人救,救他。”胖子说完,拉起我便跑。等我们到刚才上岛的位置时,湖面上的船却不翼而飞了。
  “有人故意开走了我们的船!”我说道,胖子则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们决定回去救猴子。
  胖子推开门,殿内空空如也,只剩地上猴子被拖拽留下的痕迹。门旁就是通往楼上的楼梯,殿内供着一尊佛像,我将手机靠近,被佛像吓了一跳,原本应是金铜色的佛身,却被人涂了一层黑漆,再被强光一照,甚是恐怖。
  屋子里一股油漆味,应该是刚涂上没几天,味道都没散尽。
  “那是涂佛,是一种日本的妖怪,涂佛是指用漆涂过的尸体所化为的妖怪。”胖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旧庙里供奉着一只国外的妖怪?这也未免太离奇了吧!
  胖子挥手让我跟上他,他已经小心翼翼上了楼梯,楼梯尽头亮起微黄的烛光。
  楼上是间阁楼,破旧的床架上满是灰尘,古老的铜镜梳妆台前,猴子背对着我们坐着。他姿态妩媚撩人,像个女人般对镜梳妆。
  “刘郎,你为何负我!”猴子猛地转身,眼无黑瞳地问我。我大叫一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呵呵呵呵呵……”猴子尖锐刺耳的笑声,回荡在这空房间的每个角落,但人却消失在了梳妆台前。
  “他……他……人呢!”我结结巴巴地环绕了四周,胖子却一直站在原位一动不动,他皱着眉头,不知道看着哪里想着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四周墙壁上描绘着不同的壁画,壁画色彩鲜艳,像是刚绘画上没多久一般。胖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看着某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跑到墙边,用小拇指的指甲一点一点抠着墙上的壁画。
  “这些壁画有古怪,粗略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虽然绘画之人模仿着古代的画法,但上色的颜料以及几处现代化的笔法,还是出卖了它。”胖子扯动着壁画,壁画掉了四分之一,露出了里面的模样,里面的壁画和盖住的完全不同,色彩已掉了多半,只能勉勉强强看出画的是什么。   里面画的居然是弑母埋子!
  “地狱图!”胖子吃惊地看着壁画,“图中所绘的是各个地狱,里面各种各样的刑罚。挖眼、割舌、刀山、火海……”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有巨大的动物爬动着,数量还不少,外面的楼梯被压得嘎吱嘎吱的怪响。
  “唔唔唔……”屋内的床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让床左右摇晃着。胖子抬手示意我站着别动。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站在床边,床上散发着腐烂发霉的味道,我们靠近了才发现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
  胖子额头挂着汗,用脚踢了踢那人,那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猴子!
  我跑过去,将封住他嘴的白布拽了出来,又解开了他手脚上的绳子。
  此时,屋外那些东西爬动的声音也突然没了。胖子站在原地,猴子看着胖子惊叫了一声,往后退了退,我看过去,差点昏了过去。
  “官人,你让奴家好等。”一个黑漆漆的人形,倒挂在天花板上,窗外月光照进来,那人长着跟楼下涂佛一模一样的脸。她长长的黑发垂下来,似藤蔓一般缠绕住胖子的脖子。
  胖子吃力地想要挣脱,可是越挣扎,头发勒得越紧,最后,他被轻松地提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胖子脸被憋得紫黑,他的两条小短腿,使劲地向半空中的悬梁蹬去,双脚倒挂在梁上。
  “胖子接着刀!”猴子站起身来,大喊一声,将贴身的那把刀子扔了过去。
  浓密的黑发在不停地生长,每一根细丝都像是想要钻进胖子的汗毛孔里,刀子斩断,又再次快速长起。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袋像一团浆糊。屋子不大,总共有两根悬梁,南北各一根。那东西倒挂在北面,桌上的烛光照不过去,它藏在阴暗之中。
  “它怕光!你兜里有打火机!”我冲着快被头发裹成一枚茧的胖子喊道,他顿了一下,周围的头发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越缠越多。梁上的胖子被层层叠叠的头发缠得严严实实。
  “砰”的一声,发茧内一阵火光,胖子从中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整个发茧都燃烧起来,照亮了整个屋子。
  北梁上的东西,突然发出凄惨尖叫,摔出了窗外,“扑通”掉进了湖里。胖子咳着血,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别……别出……”话刚说了一半,就失去了知觉。
  猴子见状,立刻将他扶起,我示意他动作轻点,胖子说的应该是“别出声”。
  我们一人扛着胖子一条胳膊,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梯,楼梯尽头是一片黑暗,门外惨淡的月光照进来,显得更阴森恐怖。
  我们尽量放慢了步子,楼梯不高不陡,但扶着胖子还是十分费劲,瘦小的猴子在迈下最后一步后,累得瘫坐在地上。
  “要是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打死我我都不会跟来,这个死胖子还骗我说有什么宝贝!”猴子坐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埋怨着。
  “你说什么?”我拽着他的肩膀问。
  猴子终于说出了实情:“其实是胖子让我不要告诉你的,这座岛在很久以前就有一个传说,胖子是本地人,所以他早就知道。可能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他意料之中的。”
  曾有九曲桥通向这座岛,一开始这里还是某些人家的居所,但这里最后一位主人,某天深夜举家搬离了这里,走时便炸断了那座桥。后来桥一直没人肯掏钱修复,这岛便成了一块荒地。
  一年后,僧人古怀募捐重建了这里,将这里改成了寺庙,并且安居于此。每日摆渡人从岸边到岛只往返四回,初晨入夜各两次。
  起初纯阳殿中未供奉任何佛像,古怀只是晨打鼓暮敲钟,为人们讲讲佛经传传佛法。
  有一天清晨,人们听不见古怀打鼓敲钟的声音了,他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人们都以为他离开了这里。几年后,当人们再想起这座岛的时候,发现纯阳殿里不知从何时开始多了一座金身佛像。
  “啧……”胖子醒了过来,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身体,我刚想说话,他们像看到什么似的,捂住了我的嘴。
  我不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余光看向自己的侧面,顿时吓得浑身冒出冷汗。屋内堆满了一个又一个黑乎乎的人,他们盘腿坐在莲花垫上,赤身裸体被涂满了黑色的颜料,看起来像是在安安静静地打坐。
  “怎么办?”猴子低声冲着不远处的胖子说道,虽然嗓音压得很小,但在现在这个状况里,还是像装了个扩音器一般。那一个个涂佛突然睁开满是眼白的眼睛,死死盯着站在他们前面的我们。
  “跑!”胖子突然蹿起,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外面跑去,猴子见状也冲了出去。身后的涂佛们在后面又蹦又跳。冲出门的猴子,用身子猛地关上了门,一只涂佛的手被夹在了门缝之中,他呲着牙地想要钻出来。胖子不顾一切的撞在了门上,木门生生挤断了涂佛的手,喷射出来的绿汁溅了猴子一脸。
  屋内还能听见涂佛凄惨的叫声。
  我们在一片竹林里停住了脚,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曾去过省级图书馆,馆内一本古籍中有这岛屿的记录,我知道的一切,也都是书中记载的。那鼓声诡异,初听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却是一首古曲,悲切之极。这岛早在古怀僧人不知去向时便荒废至今,甚至因为种种传言被封,所以很少人知道这岛的存在。”
  胖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刚才我看屋子里的四面壁画,了解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古怀之前的那户人家,举家搬离了这里,对外声称是住所闹鬼,还炸毁了九曲桥,但惟独没有见到他妻子刘氏的去向。
  “其实他的妻子被他杀死在了这里,只因妻子与曾经的恋人见了一面,便被疑心的丈夫怀疑妻子与其余情未了。那妻子曾经的恋人,就是古怀。”
  “你是说,刚才我们看见的女子……是刘氏?”我结结巴巴地说,对他所说的不敢置信。
  “刘氏容貌尽毁,被困在岛上的日子生不如死,所以绘制了地狱图。”胖子从手机中,调出几张从室内拍摄的壁画照片。   在一张地狱图里,详细地描绘了当时的情景,丈夫打骂妻子,甚至用刀划伤她的身体,把她折磨得奄奄一息,将其丢进一个巨大的墨色染缸里,任其自生自灭。
  “那后来呢?”
  胖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竹林里一片悸动,猴子戒备地看着周围,胖子也从兜里掏出了匕首。
  “后来古怀来到这里,发现了刘氏,从此深居于此,悉心照料刘氏。刘氏知道古怀是出家人,需遵守五戒十善,便从未让第二个人知道她居住在这里。
  “就这样他们过了数载,却还是被人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流言蜚语肆意。刘氏曾想以死证明古怀的清白,但却放心不下她五岁的孩子。古怀自尽在这岛上,咽气前对刘氏说‘我怕你再受欺凌,不要埋葬我的尸身,掏干内脏,以金漆涂身,供奉在佛前,我愿一直护你周全’。”
  这时,从竹林中走出一位老者,老者一身长衫,拄着龙头拐杖,步履蹒跚。我们后退了几步,他便上前几步。
  “你们都看到了?”他怪笑着问,见我们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这是这里的秘密,那些涂佛尽是刘氏的子孙,只为了护这里一方平安。刘氏去世前就对她的子孙下了诅咒,说不得轻易出岛,死后也要按照古怀的方式,做成干尸涂佛。”
  刘氏的子孙成年后,全被放出岛外,成婚生子,若是生的儿子,便会被带回岛上,直至成年,再放其出岛成家生子,如此循环。
  老者说得激动,双眼泛红,猛烈咳嗽了起来。身后越来越多的涂佛,慢慢向我们靠近,老者将我们护在身后:“走……走吧!只求你们别把这秘密说出去!让这秘密随着这场大火……永远消失吧!”
  那户旧居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周围满是凄惨的尖叫,我们连滚带爬地来到岛边。那艘脚蹬船斜歪着停在边上,胖子、猴子快速地坐上自己的位置。我看了一眼身后被火光照亮的岛,也踏进了船里。
  回去之后,我们都当那日发生的事情是个梦。
  这天在食堂,身前的两个男孩嘀咕着:“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甘棠湖中央着火吗?我听人说啊,那里有一座岛,岛上有一旧居,那里闹鬼!听说里面都是黑漆漆的尸体!”
  我们互相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胖子拉着我,后退了几步,退出了食堂。猴子在远处,笑着冲我们挥了挥手。从食堂玻璃窗里看去,两个男孩的肩膀上,都蹲着个黑漆漆的涂佛,睁着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猴子的肩膀上也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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