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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珉最近有些忙,身在天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工作,年底各种各样的会议总让人有抽身不开的感觉。
在天津这个温情、生活气质浓厚的城市里,许多设计师都有工作之外的其他生活方式,他们是酒吧、会所、休闲度假等场所的常客。但曹珉不,工作之余,这个自学成才的纸模设计师更愿意一个人静静地把自己埋在各类纸模图纸中,一个线条一个线条的刻画,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琢磨或是把玩自己收藏的、那些有年头的物件,他是个念旧的人。
曹珉早年间因令人称奇的仿真度极高的汽车纸模型成名,后来越来越多的汽车制造商、旅游景点和出版社找上门来,从飞机到汽车、从太和殿到黄鹤楼,只要给他一张图纸或是一个模型,他都能变立体为平面,平面上的线条和图形又能拼接成立体的纸模型。
现在,经曹珉的手完成的纸模图纸已有11大门类,但他心里依然对汽车有别样的感情,年己不惑的他,有时会把自己陷在沙发里,点上一支烟,随着袅袅的烟丝一起飘回十几岁做第一辆汽车纸模型的日子,这些年,他和他各类纸模矗立在一起,连接它们的,是他人可望不可及的天赋、从未凋零的梦想和从未动摇的坚持。
曹珉有一个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做一辆纸车,配上发动机,和那些钢铁猛兽一起穿梭在大街小巷里。“有一种电机里用的钢板纸可以打眼、拧螺丝,做成汽车的外壳,再配上底盘、发动机就行。”他说。
属于自己的玩具
曹珉的童年,国内的玩具稀少的用“贫乏”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即使一些样式简单的玩具,出生在普通家庭的他也不敢想象花钱去买,“只能自娱自乐”。
1970年代,橡皮泥三毛六一盒,一盒12块,曹珉攒上三四毛钱就买一盒,自己在家捏东西玩。“那时的电影、电视都是战争片,我就照着里面的军车捏。”
最初捏得最多的是挎斗摩托车,后来开始用衬衫里的硬纸板、蛋糕盒做材料,凭借脑子里对军车外型的记忆,用钢销儿比着画轱辘,那是属于曹珉自己的玩具。“上学那些年,只要写完作业,就开始设计简单军车的纸模型,业余时间全在鼓捣这些东西。”
1986年,17岁的曹珉做出一辆在成人眼里都很棒的汽车纸模型。舅舅鼓励他给期刊投稿,起初不太自信的他有些犹豫,母亲的支持让他鼓起勇气把一个小皮卡模型送到了天津智力杂志社。“结果,几天之后真的发表了。我做的‘汽车’被印在杂志封底,挣了8块钱稿费不说,最重要的是还印着‘制作人曹珉’,让我着实激动了好几天。”
从那之后,不少其他出版社也陆续找到曹珉,请他设计纸模型,这时候的他已经不仅仅做汽车模型了,飞机、手枪、动物……只要出版社需要,无师自通的曹珉总能琢磨琢磨就做出来。
1987年,曹珉应某出版社之邀,做了一辆红色丰田皇冠车和一驾运输飞机模型,出版社对曹珉的作品非常认可,一下给了80块钱稿费。第二年,正好是达喀尔拉力赛10周年,这家出版社又找到曹珉设计赛车,可那些看着花里胡哨的赛车着实让他犯了难。
“那时候能看到的汽车资料太少了”,曹珉只能去翻《工人日报》、《人民日报》、《天津日报》……,找那些偶尔出现的汽车广告,按照上面登出来的各地代表处信息,写信过去要资料。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有用,不久,曹珉收到了从北京、上海乃至香港寄过来的汽车彩色宣传页,他如获至宝般研究每款车的资料,把他们变成平面图、折粘成立体模型、上色。最后,曹珉做得赛车纸模全被采用了,这一次,18岁的曹珉一下挣了800块钱稿费,要知道,1980年代普通职工的月工资也就百八十块钱。
画出来的优待
曹珉与汽车结缘与父亲有关。小时候,做汽车司机的父亲是偶尔能开车送他上学,全校同学都羡慕不已,这种自豪感让曹珉疯狂的喜欢汽车,17岁就学会了开车。因为会开车,毕业后他被分到房管局车队上班,开大型工程车。
1980年代末,曹珉所在的单位负责开发海南的工程,需要把吊车,挖掘机,翻斗车这样的重型机械用火车运到海南。天津到海南路途遥远,一路要经过很多山洞,铁路部门要求必须提交一张吊车的长、宽、高结构图,保证这些大家伙能顺利通过每一个涵洞。
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人都不会画,“曹珉能”,在一个同事的推荐下,曹珉接了这活儿。
“当时画的是辆吊车,不像普通车是对称的,驾驶舱、吊臂、履带、备胎……都得按比例来,还一个都不能少。吊车摆在单位院里,我拿来一张白纸、一根钢笔,站着就画上了。”
图画好后,单位领导拿着给铁路部门送去了。那时铁老大办事刁难,想马上用车皮,不送礼根本不可能。没想到,铁路部门的负责人一看曹珉的图,就成了他的“粉丝”——连轮胎上的螺丝钉、车身上的天线都画出来了——当时就批准了,只有一个要求,“见见画图的人”。这人见到曹珉后,又请他画了一张,还签上名,收藏了。没过多久,单位的各种机械都安排上车皮运走了,20岁出头的曹珉也赢得了领导的赞赏,让他开单位当时最好的车——天津大发,另外还把单位画版报的工作交给了他。
辞掉工作做纸模
曹珉做纸模有他自己的方式,“有图纸的就研究图纸,没有图纸就买个模型拆开”。然后在脑子里把立体的车转变成平面的结构图,再按比例算出每一部分的尺寸,最后画在纸上。“万事开头难,下第一笔最难了。”平面结构图画好后,再拿着到外面电脑填色,这样一个模型的图纸就完成了,通常这一过程需要两个月时间。出版的图纸,只要按照曹珉的标记剪下来、粘贴,一张普通的纸三下两下就能组成立体的仿真模型。
为了让每一样作品都看着逼真,曹珉下了大功夫。“既要仿真、制作起来又不能太复杂。有的画出来一拼,和实际差很多,还得重新画,反反复复好多次才能成功。”曹珉做纸模就像着魔一样,开着收音机,边听边画,一干就到后半夜。有时候,半夜做出来了,曹珉喜欢得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要是花好几个月做出来的,还得把熟睡的家人叫起来一起看。
晚上熬夜,白天上班开车,曹珉实在熬不住了,家人也为他担心。两者选其一,1992年曹珉辞掉了当时国营单位的铁饭碗,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热爱的纸模。
如今,曹珉做的纸模作品有11大类,光汽车就做了三百多款,占了一半以上。“还是最喜欢汽车啊!”这些纸模平面图,被全国60多家出版社出版,作为一种手工印刷品销售。纸模带给曹珉的收入也从原来的稿费,变成了印刷品版税。
2005年故宫博物院找到曹珉,请他做太和殿的纸模型。“之前我一次故宫都没去过,揣着皮尺还想着去测量呢!去了才发现太大了,根本量不了,皮尺也没用上。”为了做太和殿纸模,他先后去了30多次,再对照着清朝馆藏的图纸,用了3个多月才做出来1:218的模型。现在,曹珉制作地太和殿模型作为故宫旅游纪念品在太和殿卖,50块 钱一套。“好多老外特喜欢这个。”
这一年,天津市政府和中国文化部,联合搞了一个中国意大利天津周活动,在天津选出来一些民间绝活,去意大利展示中国的传统文化。曹珉幸运地被选上并带了两个作品参展——法拉利F1赛车和故宫太和殿。“太和殿能展现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法拉利正好又是意大利的。”
曹珉做的法拉利纸模吸引了很多铁杆车迷,有位意大利老先生围着玻璃罩看来看去,就是不相信是纸做的,结果罩子打开,他用手一摸,信了,立刻找到组委会,说无论花多少钱都要买这个纸做得法拉利。曹珉开始并不想卖,后来知道老先生是个地道的法拉利车迷,收藏了各种材质的模型,惟独没有纸的,再看到这位老先生这么真诚,愣是一分钱没要就把车模送给他了。
收藏老爷车
曹珉对车的迷恋不只表现在做纸车模,收藏老爷车成了他生活中另一大爱好。
一次偶然的机会,曹珉听说天津杨柳青一所学校里停放着一辆老爷车,去了一看,居然是辆苏联吉姆。这辆车在建国初期,价值相当于现在的奔驰、凯迪拉克。但因长年风吹日晒,已经像废铁一样了,“那铁皮用手一捅就破,还不如我这纸车结实呢。”即使是这样,曹珉还是磨破了嘴皮,才把这辆车买下来。
后来才知道,这辆车最初是陈毅坐驾,为了鼓励民族品牌,改坐红旗了,这辆车也就给当时的第一机械工委部的部长坐,后来部长也不坐了,就给了第一机械工委部下属学校,用来做教学车,讲解汽车构造。
老吉姆让曹珉很兴奋,但兴奋之余,更大的难题摆在了他面前——修车。此后两年,曹珉不停的往返于天津、北京、河北、山东、东北,就是为最大限度还原这辆老爷车的原貌。吉姆很多零件现在已经买不到了,曹珉只能请人定做,成本一下提高了很多。
最后,曹珉光修这辆老爷车花了11万元人民币。“当时差点闹离婚。”
修好之后的老爷车焕然一新,在路上能在开到80迈,曹珉时不时也把它开出来溜溜,每次都能吸引足够的目光,“连买菜的大妈都过来看我这车”。有次曹珉开着老爷车在天津转悠,被警察拦住了,曹珉心里打鼓:“没有牌照,不会扣下吧?”结果,交警过来从里到外的看,还跟曹珉说:“您别怕,我就想知道这是什么车,这可是文物,扣了我都赔不起。”
有人出70万要买曹珉的吉姆老爷车,他不卖。“这款车国内存世不多,其中一辆在周恩来邓颖超纪念馆,是当年周总理坐的。我这个还能跑呢,相当珍贵。”
也有不少剧组找到曹珉,想用他这辆吉姆拍电影。剧组要求曹珉亲自驾驶,“别人还真不见得会用那个转向柱”,可是一用就是两、三个月,“没有那个时间,也就拒绝了”。
现在曹珉又有了新的目标,是一辆1941年的美国NASH牌600型老爷车,当年傅作义将军的专用车,“但是价格有点高了,回头还得再淡淡……”曹珉心有不甘的说。
在天津这个温情、生活气质浓厚的城市里,许多设计师都有工作之外的其他生活方式,他们是酒吧、会所、休闲度假等场所的常客。但曹珉不,工作之余,这个自学成才的纸模设计师更愿意一个人静静地把自己埋在各类纸模图纸中,一个线条一个线条的刻画,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琢磨或是把玩自己收藏的、那些有年头的物件,他是个念旧的人。
曹珉早年间因令人称奇的仿真度极高的汽车纸模型成名,后来越来越多的汽车制造商、旅游景点和出版社找上门来,从飞机到汽车、从太和殿到黄鹤楼,只要给他一张图纸或是一个模型,他都能变立体为平面,平面上的线条和图形又能拼接成立体的纸模型。
现在,经曹珉的手完成的纸模图纸已有11大门类,但他心里依然对汽车有别样的感情,年己不惑的他,有时会把自己陷在沙发里,点上一支烟,随着袅袅的烟丝一起飘回十几岁做第一辆汽车纸模型的日子,这些年,他和他各类纸模矗立在一起,连接它们的,是他人可望不可及的天赋、从未凋零的梦想和从未动摇的坚持。
曹珉有一个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做一辆纸车,配上发动机,和那些钢铁猛兽一起穿梭在大街小巷里。“有一种电机里用的钢板纸可以打眼、拧螺丝,做成汽车的外壳,再配上底盘、发动机就行。”他说。
属于自己的玩具
曹珉的童年,国内的玩具稀少的用“贫乏”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即使一些样式简单的玩具,出生在普通家庭的他也不敢想象花钱去买,“只能自娱自乐”。
1970年代,橡皮泥三毛六一盒,一盒12块,曹珉攒上三四毛钱就买一盒,自己在家捏东西玩。“那时的电影、电视都是战争片,我就照着里面的军车捏。”
最初捏得最多的是挎斗摩托车,后来开始用衬衫里的硬纸板、蛋糕盒做材料,凭借脑子里对军车外型的记忆,用钢销儿比着画轱辘,那是属于曹珉自己的玩具。“上学那些年,只要写完作业,就开始设计简单军车的纸模型,业余时间全在鼓捣这些东西。”
1986年,17岁的曹珉做出一辆在成人眼里都很棒的汽车纸模型。舅舅鼓励他给期刊投稿,起初不太自信的他有些犹豫,母亲的支持让他鼓起勇气把一个小皮卡模型送到了天津智力杂志社。“结果,几天之后真的发表了。我做的‘汽车’被印在杂志封底,挣了8块钱稿费不说,最重要的是还印着‘制作人曹珉’,让我着实激动了好几天。”
从那之后,不少其他出版社也陆续找到曹珉,请他设计纸模型,这时候的他已经不仅仅做汽车模型了,飞机、手枪、动物……只要出版社需要,无师自通的曹珉总能琢磨琢磨就做出来。
1987年,曹珉应某出版社之邀,做了一辆红色丰田皇冠车和一驾运输飞机模型,出版社对曹珉的作品非常认可,一下给了80块钱稿费。第二年,正好是达喀尔拉力赛10周年,这家出版社又找到曹珉设计赛车,可那些看着花里胡哨的赛车着实让他犯了难。
“那时候能看到的汽车资料太少了”,曹珉只能去翻《工人日报》、《人民日报》、《天津日报》……,找那些偶尔出现的汽车广告,按照上面登出来的各地代表处信息,写信过去要资料。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有用,不久,曹珉收到了从北京、上海乃至香港寄过来的汽车彩色宣传页,他如获至宝般研究每款车的资料,把他们变成平面图、折粘成立体模型、上色。最后,曹珉做得赛车纸模全被采用了,这一次,18岁的曹珉一下挣了800块钱稿费,要知道,1980年代普通职工的月工资也就百八十块钱。
画出来的优待
曹珉与汽车结缘与父亲有关。小时候,做汽车司机的父亲是偶尔能开车送他上学,全校同学都羡慕不已,这种自豪感让曹珉疯狂的喜欢汽车,17岁就学会了开车。因为会开车,毕业后他被分到房管局车队上班,开大型工程车。
1980年代末,曹珉所在的单位负责开发海南的工程,需要把吊车,挖掘机,翻斗车这样的重型机械用火车运到海南。天津到海南路途遥远,一路要经过很多山洞,铁路部门要求必须提交一张吊车的长、宽、高结构图,保证这些大家伙能顺利通过每一个涵洞。
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人都不会画,“曹珉能”,在一个同事的推荐下,曹珉接了这活儿。
“当时画的是辆吊车,不像普通车是对称的,驾驶舱、吊臂、履带、备胎……都得按比例来,还一个都不能少。吊车摆在单位院里,我拿来一张白纸、一根钢笔,站着就画上了。”
图画好后,单位领导拿着给铁路部门送去了。那时铁老大办事刁难,想马上用车皮,不送礼根本不可能。没想到,铁路部门的负责人一看曹珉的图,就成了他的“粉丝”——连轮胎上的螺丝钉、车身上的天线都画出来了——当时就批准了,只有一个要求,“见见画图的人”。这人见到曹珉后,又请他画了一张,还签上名,收藏了。没过多久,单位的各种机械都安排上车皮运走了,20岁出头的曹珉也赢得了领导的赞赏,让他开单位当时最好的车——天津大发,另外还把单位画版报的工作交给了他。
辞掉工作做纸模
曹珉做纸模有他自己的方式,“有图纸的就研究图纸,没有图纸就买个模型拆开”。然后在脑子里把立体的车转变成平面的结构图,再按比例算出每一部分的尺寸,最后画在纸上。“万事开头难,下第一笔最难了。”平面结构图画好后,再拿着到外面电脑填色,这样一个模型的图纸就完成了,通常这一过程需要两个月时间。出版的图纸,只要按照曹珉的标记剪下来、粘贴,一张普通的纸三下两下就能组成立体的仿真模型。
为了让每一样作品都看着逼真,曹珉下了大功夫。“既要仿真、制作起来又不能太复杂。有的画出来一拼,和实际差很多,还得重新画,反反复复好多次才能成功。”曹珉做纸模就像着魔一样,开着收音机,边听边画,一干就到后半夜。有时候,半夜做出来了,曹珉喜欢得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要是花好几个月做出来的,还得把熟睡的家人叫起来一起看。
晚上熬夜,白天上班开车,曹珉实在熬不住了,家人也为他担心。两者选其一,1992年曹珉辞掉了当时国营单位的铁饭碗,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热爱的纸模。
如今,曹珉做的纸模作品有11大类,光汽车就做了三百多款,占了一半以上。“还是最喜欢汽车啊!”这些纸模平面图,被全国60多家出版社出版,作为一种手工印刷品销售。纸模带给曹珉的收入也从原来的稿费,变成了印刷品版税。
2005年故宫博物院找到曹珉,请他做太和殿的纸模型。“之前我一次故宫都没去过,揣着皮尺还想着去测量呢!去了才发现太大了,根本量不了,皮尺也没用上。”为了做太和殿纸模,他先后去了30多次,再对照着清朝馆藏的图纸,用了3个多月才做出来1:218的模型。现在,曹珉制作地太和殿模型作为故宫旅游纪念品在太和殿卖,50块 钱一套。“好多老外特喜欢这个。”
这一年,天津市政府和中国文化部,联合搞了一个中国意大利天津周活动,在天津选出来一些民间绝活,去意大利展示中国的传统文化。曹珉幸运地被选上并带了两个作品参展——法拉利F1赛车和故宫太和殿。“太和殿能展现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法拉利正好又是意大利的。”
曹珉做的法拉利纸模吸引了很多铁杆车迷,有位意大利老先生围着玻璃罩看来看去,就是不相信是纸做的,结果罩子打开,他用手一摸,信了,立刻找到组委会,说无论花多少钱都要买这个纸做得法拉利。曹珉开始并不想卖,后来知道老先生是个地道的法拉利车迷,收藏了各种材质的模型,惟独没有纸的,再看到这位老先生这么真诚,愣是一分钱没要就把车模送给他了。
收藏老爷车
曹珉对车的迷恋不只表现在做纸车模,收藏老爷车成了他生活中另一大爱好。
一次偶然的机会,曹珉听说天津杨柳青一所学校里停放着一辆老爷车,去了一看,居然是辆苏联吉姆。这辆车在建国初期,价值相当于现在的奔驰、凯迪拉克。但因长年风吹日晒,已经像废铁一样了,“那铁皮用手一捅就破,还不如我这纸车结实呢。”即使是这样,曹珉还是磨破了嘴皮,才把这辆车买下来。
后来才知道,这辆车最初是陈毅坐驾,为了鼓励民族品牌,改坐红旗了,这辆车也就给当时的第一机械工委部的部长坐,后来部长也不坐了,就给了第一机械工委部下属学校,用来做教学车,讲解汽车构造。
老吉姆让曹珉很兴奋,但兴奋之余,更大的难题摆在了他面前——修车。此后两年,曹珉不停的往返于天津、北京、河北、山东、东北,就是为最大限度还原这辆老爷车的原貌。吉姆很多零件现在已经买不到了,曹珉只能请人定做,成本一下提高了很多。
最后,曹珉光修这辆老爷车花了11万元人民币。“当时差点闹离婚。”
修好之后的老爷车焕然一新,在路上能在开到80迈,曹珉时不时也把它开出来溜溜,每次都能吸引足够的目光,“连买菜的大妈都过来看我这车”。有次曹珉开着老爷车在天津转悠,被警察拦住了,曹珉心里打鼓:“没有牌照,不会扣下吧?”结果,交警过来从里到外的看,还跟曹珉说:“您别怕,我就想知道这是什么车,这可是文物,扣了我都赔不起。”
有人出70万要买曹珉的吉姆老爷车,他不卖。“这款车国内存世不多,其中一辆在周恩来邓颖超纪念馆,是当年周总理坐的。我这个还能跑呢,相当珍贵。”
也有不少剧组找到曹珉,想用他这辆吉姆拍电影。剧组要求曹珉亲自驾驶,“别人还真不见得会用那个转向柱”,可是一用就是两、三个月,“没有那个时间,也就拒绝了”。
现在曹珉又有了新的目标,是一辆1941年的美国NASH牌600型老爷车,当年傅作义将军的专用车,“但是价格有点高了,回头还得再淡淡……”曹珉心有不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