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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身居高位的市政协主席,一个是八面玲珑的水利局长,靠着两人多年的私交和手中的实权,这对铁杆哥们为了给自己和家人一个美好的未来,上演了一出权钱交易的“双簧大戏”。不料,这注定是一个噩梦般的未来!
近几年,在浙江省围垦总规划下,平湖市的“治江围涂”工程为浙北滨海发展画上了精彩一笔。而在这个政府投资14亿的工程上,有人也在千方百计地谋算从中“淘金”的计划。在工程老总的慷慨承诺下,为了能最终获得巨额利润,这一对铁杆哥们一个掌权,一个出力,亲自坐阵工程,台前幕后分工,组成了以权谋利的“最佳拍档”,为项目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
2009年11月12日下午,经浙江省嘉兴市检察院提起公诉,由嘉兴市中级法院作出一审判决,郭跃荣单独或共同收受贿赂1699万余元,其中既遂399万余元,未遂1300万元,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剥夺政治权利5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50万元;全保华单独或共同收受贿赂1876万余元,其中既遂576万余元,未遂1300万元,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终身全部财产。两人当庭均未提出上诉。
台前幕后哥俩配合默契
上个世纪80年代,郭跃荣和全保华都是年轻的乡镇干部,两人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尤其是同为农民出身更没了拘束,成了私交甚笃的铁哥们。虽然两人的性格有所不同,郭跃荣忠厚本分,全保华聪明灵活,但通过几十年来在官场上的滚打摸爬,各自都走出了一条不寻常的道路,仕途十分顺利。郭跃荣从担任平湖市黄姑镇镇长到平湖市副市长、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市政协主席,节节高升;全保华从担任乍浦镇镇长、党委书记到平湖市农经委主任、党组书记、市计生局局长、市水利局局长,担任过多个基层单位的“一把手”。
2001年以来,嘉兴港区经济的迅速发展带来的机遇让原先在乍浦任职的一些干部也心潮涌动,很多人开始弃政从商。这时,仍然在机关的全保华看着身边经商的老同事、老部下都住起了高档别墅,开起了高档轿车,心理开始产生了失衡感。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经过多个岗位锻炼仍无明显上升趋势的全保华深感自己即将退居二线。为退休后的生活早做打算。于是,他开始和一些下海的老同事频繁联系起来。但是,光靠他水利局长的面子,很多请托的事情并不能有效解决。这时,他总会请出老大哥郭跃荣出面“协调”。
相比之下,郭跃荣才是平湖的实权人物。早在1993年3月,在平湖市人代会上,时为黄姑镇镇长的郭跃荣被人大代表们以代表联名提名的资格参加副市长选举并高票当选,此后他更是一路上扬, 2002年底,担任了近10年副市长的郭跃荣升任为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2007年2月,又被选为市政协主席。
在一般人眼里,这样的一位领导不是轻易能接近的,但全保华却是个例外。郭跃荣对全保华十分地信任。全保华交办的事情,郭跃荣几乎不存怀疑,能办到的总是帮助办好。一些想办事的生意人总是先找到全保华,由他向郭跃荣转达。对于全保华替请托人拿来的“一点心意”,郭跃荣也从不敢接受到心安理得。在与全保华的深度接触中,郭跃荣也渐渐接受了他的“用权养老,用权为未来打基础”的思想。原先总与老板们保持一分距离、一分戒心的郭跃荣开始融入到由全保华和一帮老板等人构筑的“特殊利益圈”中。
就这样,在郭跃荣和全保华一个台前、一个幕后的“双簧”合作下,很多事情都得到了“圆满”地解决,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郭跃荣被称为“郭老大”,而全保华则扮演着老大的“马前卒”。
2003年下半年,陆某跟全保华说起,自己与他人准备成立一家软木厂,叫全保华以妻子名义也入点股,占10%的股份。全保华当场表示同意。2004年下半年的一天,陆某突然找到全保华说,平湖市要建设杭浦高速,原先投资的“锦港软木厂”需要征迁,项目要中止。全保华认为自己再投资“软木厂”就没有必要了。
一年后,这家软木厂整体拆迁后,陆某却找到全保华商量软木厂拆迁补偿款的分配问题。软木厂拆迁实际获得了约600万元左右的补偿款,陆某提出虽然全保华没有出过钱,但因为全保华原先与他们讲好了以他妻子名义投资30万元的,占10%股份。“现在补偿款到位了,要分一部分补偿款给你,就按12.5%,总共 60万元吧!”陆某的一番话让全保华感动得差点掉眼泪。
为了使陆某的软木厂得到巨额拆迁补偿,郭跃荣亲自给平湖市交通局长打招呼,还专门请他吃了顿饭。拆迁赔偿结束后不久,陆某又看中了平湖林棣工业园区内一块20亩的土地,想进行土地置换,又托全保华找到郭跃荣,郭跃荣主动请林埭镇党委书记吃饭,席间,郭书记的用意都在酒中被对方迅速领会。软木厂征迁后,还剩下五、六亩“待征借地”,通过郭书记的协调,陆某又顺利将这块地租了出去,每年租金收入约6万元。
郭书记的关心得到的“回报”也不菲,2005年底至2006年3月,经全保华转手,陆某公司的10万元征迁补偿费送到了郭跃荣的家里。郭跃荣初次大笔进账,从此,更加铁定与全保华一起实现“淘金梦”。
2005年5月至2006年3月,陆某等人将公司重新征得的20亩土地指标转让他人,获得“指标转让费”50万元。陆某将其中的10万元送给郭跃荣,12万元送给全保华,并告知全保华已将这些钱直接计入郭跃荣和全保华在景乐房产购买店面房的投资份额中。此后,陆某又将公司4.5亩“待征借地”出租后,将租金中的6万元送给全保华,郭跃荣分得其中一半。
2005年7月,全保华母亲过世,陆某又以送“丧礼”的名义,送给全保华3万元。2006年3月,全保华又从陆某那里拿到了3万元土地指标转让“感谢费”。
有了郭跃荣、全保华作靠山后,陆某生意越做越大。2008年上半年,陆某又与他人一起办了利润丰厚的烟花爆竹公司。在公司筹办过程中,郭跃荣、全保华又利用职务便利,为陆某等人在公司选址、安监许可证的取得等方面谋取利益。2009年1月,陆某各送给郭跃荣、全保华5万元,并直接计入两人在一家房产购买店面房的投资份额中。
巨额收益他们看着眼馋
2003年上半年,平湖市经济开发区要开发一个规模较大的拆迁安置房工程“红建花苑”,准备公开招标。
这是平湖一家实力十分雄厚的民营企业,经过10多年的发展,它从乍浦的一家小小制衣社发展成为固定资产超10亿、多元化发展的企业集团,入围中国民企500强。董事长张某和总经理沈某都是平湖当地人,和全保华比较熟悉。当了解到全保华和时任市委副书记兼拆迁安置办副总指挥的郭跃荣私交不错,就找到全保华表明意图,并暗示“利润不会一人独享”。
全保华向郭跃荣一汇报,两人一盘算,这个项目的利润是个“超级大蛋糕”。不好好切一块,实在是太可惜!郭跃荣马上和开发区有关领导打了招呼,并提出了有利于拍下地皮的一些招投标方式和条件设置。结果,该企业毫无悬念地中了标。
此后,张某和沈某为了感谢全保华和郭跃荣,果然许诺在该项目上向他们两人各分20%利润。郭跃华和全保华听闻后,深感张、沈二人是“知恩图报之人”,十分“感动”,当即表示收下心意。
2004年底,由于开发区资金紧张欠该企业一笔工程款,张某和沈某就想拿已经看中的一块土地开发房产,用土地款冲抵部分工程款。于是,他们又一次让全保华做中间人,请郭跃荣帮忙解决。在郭跃荣的帮忙下,开发区将本来每亩120万的起拍价降低为100万,张某的企业以仅高出每亩5万的价格顺利拍下了地皮。
为了感谢,张某和沈某仍然许诺向他们两人各分20%工程利润,两人又一次欣然同意。
对于这两笔“收益”,全保华和郭跃荣私下作了估算,该公司在两个项目中的利润大概在3000万元左右,按照老总的许诺,两人总共能获得600万元左右。
这么大一个数目,一下子拿到手太张扬了。为了遮人耳目,郭跃荣和全保华经过反复的风险评估、可行性分析,决定等自己退下来后再拿下这笔钱,首次独创了“预期受贿”这一新概念,并被张某、沈某认可。
与郭跃荣相比,全保华的胃口更大。
全保华不仅把妻子安排进了张某下面的房地产公司任职,享受优厚的工资奖金收入,还觊觎该公司开发的房地产,尤其是投资收益高的店面房,除了以“投资”为名与陆某等人购买外,又提出以妻弟沈某的名义向张某的公司购买300多平方米的店面房。张某等人心里明白,就将原价179万余元的店面房,以120万元的超低价卖给了全保华。
政府工程双双策划“淘金”
2004年,根据浙江省围垦总规划,为了充分利用乍浦丰富的滩涂资源,平湖市政府对白沙湾至水口“治江围涂”工程项目进行了立项。这是一个浙北滨海开发的重要工程,也是该市的“面子工程”,投资约14个亿,浙江省委和市委都十分重视,很多有实力的企业都想接下这个项目。张某所在的民营企业自然不例外。
为保证工程建设的顺利实施,平湖市政府专门成立了治江围涂工程建设指挥部并下设办公室。时任市委副书记的郭跃荣担任工程副总指挥,主管单位就是全保华一手掌控的水利局。
这又给了“郭全组合”一次绝佳的“淘金”机会。在一次酒席上,张某一边表现出对“治江围涂”工程的浓厚兴趣,一边对全保华旁敲侧击,希望他说服郭跃荣帮忙。在全保华的力挺之下,郭跃荣答应出力帮助承接项目。
有了之前的几次愉快合作,加上全保华的推波助澜,郭跃荣对张某也逐渐增加信任。他热心地向张某介绍了政府对围涂工程的打算,以及如果参与投资开发可以向政府提出的要求等。张某获得这些内幕后,又得寸进尺地提出如果参与投资,希望全保华能当工程办公室的主任。郭跃荣也答应出面协调。
在随后的市委常委会上,郭跃荣抢先发言,介绍了张某的企业做这个项目的许多优势,包括融资能力强,技术强、经验足等等,同时,郭跃荣也直言不讳地举荐全保华任这一工程的办公室主任。在场的人也没多提出什么异议。张某寻找的“利益代言人”又一次为公司赢得了重大业务。
张某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张某下属的房地产公司有一处240平方米的店面房,市场价为138万余元,郭跃荣以妻妹的名义花72万元拿下,仅此一项,郭跃荣就得实惠66万余元。同时,张某和沈某决定把企业在“治江围涂”工程实际拥有36%股份中的8%的利润给予郭跃荣、全保华。张某和沈某一估算:整个治江围涂工程利润4、5个亿,郭跃荣、全保华两人合起来可得1000万,还不算先前许诺给两人的600万。当郭跃荣得知这一巨额回报时,当场呆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过政法委书记又分管政法多年的郭跃荣深知这天文数字自己在位时不能拿。于是再次和全保华约定,等到两人退下来后下海,搞个项目,成立一个公司,再把这些利润设法套出来。
不过,退休后再拿,毕竟还要等上好几年,全保华可没有耐心。为避免夜长梦多,他开口向张某预支钱款:先是在平湖乍浦购买门面,“借”了35万元;妻弟买车,他又开口向张某的公司“借”了20万元;做医药生意的儿子在杭州要买拆迁房,他又提出“借”45万元,总共100万元都没有出借条,也没有约定时间和利率。再后来,全保华又以儿子在杭州买婚房为由,再一次跟张某“借”了300万,并约郭跃荣也为女儿订购一套,房产证都做在全保华儿子名下。
把这些钱“借”到自己手中,全保华感觉到终于有了底气,过上了扳着手指等待退休的日子,整天想着那些大把大把的,还没完全到手的钱,尽管他离正式退休还有7年。
同时,从2007年已经改任市政协副主席后,郭跃荣对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经彻底看淡了,今年才56岁的他也在等待退居二线,享受美好的“未来”。
(作者单位:浙江省检察院)
近几年,在浙江省围垦总规划下,平湖市的“治江围涂”工程为浙北滨海发展画上了精彩一笔。而在这个政府投资14亿的工程上,有人也在千方百计地谋算从中“淘金”的计划。在工程老总的慷慨承诺下,为了能最终获得巨额利润,这一对铁杆哥们一个掌权,一个出力,亲自坐阵工程,台前幕后分工,组成了以权谋利的“最佳拍档”,为项目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
2009年11月12日下午,经浙江省嘉兴市检察院提起公诉,由嘉兴市中级法院作出一审判决,郭跃荣单独或共同收受贿赂1699万余元,其中既遂399万余元,未遂1300万元,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剥夺政治权利5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50万元;全保华单独或共同收受贿赂1876万余元,其中既遂576万余元,未遂1300万元,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终身全部财产。两人当庭均未提出上诉。
台前幕后哥俩配合默契
上个世纪80年代,郭跃荣和全保华都是年轻的乡镇干部,两人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尤其是同为农民出身更没了拘束,成了私交甚笃的铁哥们。虽然两人的性格有所不同,郭跃荣忠厚本分,全保华聪明灵活,但通过几十年来在官场上的滚打摸爬,各自都走出了一条不寻常的道路,仕途十分顺利。郭跃荣从担任平湖市黄姑镇镇长到平湖市副市长、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市政协主席,节节高升;全保华从担任乍浦镇镇长、党委书记到平湖市农经委主任、党组书记、市计生局局长、市水利局局长,担任过多个基层单位的“一把手”。
2001年以来,嘉兴港区经济的迅速发展带来的机遇让原先在乍浦任职的一些干部也心潮涌动,很多人开始弃政从商。这时,仍然在机关的全保华看着身边经商的老同事、老部下都住起了高档别墅,开起了高档轿车,心理开始产生了失衡感。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经过多个岗位锻炼仍无明显上升趋势的全保华深感自己即将退居二线。为退休后的生活早做打算。于是,他开始和一些下海的老同事频繁联系起来。但是,光靠他水利局长的面子,很多请托的事情并不能有效解决。这时,他总会请出老大哥郭跃荣出面“协调”。
相比之下,郭跃荣才是平湖的实权人物。早在1993年3月,在平湖市人代会上,时为黄姑镇镇长的郭跃荣被人大代表们以代表联名提名的资格参加副市长选举并高票当选,此后他更是一路上扬, 2002年底,担任了近10年副市长的郭跃荣升任为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2007年2月,又被选为市政协主席。
在一般人眼里,这样的一位领导不是轻易能接近的,但全保华却是个例外。郭跃荣对全保华十分地信任。全保华交办的事情,郭跃荣几乎不存怀疑,能办到的总是帮助办好。一些想办事的生意人总是先找到全保华,由他向郭跃荣转达。对于全保华替请托人拿来的“一点心意”,郭跃荣也从不敢接受到心安理得。在与全保华的深度接触中,郭跃荣也渐渐接受了他的“用权养老,用权为未来打基础”的思想。原先总与老板们保持一分距离、一分戒心的郭跃荣开始融入到由全保华和一帮老板等人构筑的“特殊利益圈”中。
就这样,在郭跃荣和全保华一个台前、一个幕后的“双簧”合作下,很多事情都得到了“圆满”地解决,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郭跃荣被称为“郭老大”,而全保华则扮演着老大的“马前卒”。
2003年下半年,陆某跟全保华说起,自己与他人准备成立一家软木厂,叫全保华以妻子名义也入点股,占10%的股份。全保华当场表示同意。2004年下半年的一天,陆某突然找到全保华说,平湖市要建设杭浦高速,原先投资的“锦港软木厂”需要征迁,项目要中止。全保华认为自己再投资“软木厂”就没有必要了。
一年后,这家软木厂整体拆迁后,陆某却找到全保华商量软木厂拆迁补偿款的分配问题。软木厂拆迁实际获得了约600万元左右的补偿款,陆某提出虽然全保华没有出过钱,但因为全保华原先与他们讲好了以他妻子名义投资30万元的,占10%股份。“现在补偿款到位了,要分一部分补偿款给你,就按12.5%,总共 60万元吧!”陆某的一番话让全保华感动得差点掉眼泪。
为了使陆某的软木厂得到巨额拆迁补偿,郭跃荣亲自给平湖市交通局长打招呼,还专门请他吃了顿饭。拆迁赔偿结束后不久,陆某又看中了平湖林棣工业园区内一块20亩的土地,想进行土地置换,又托全保华找到郭跃荣,郭跃荣主动请林埭镇党委书记吃饭,席间,郭书记的用意都在酒中被对方迅速领会。软木厂征迁后,还剩下五、六亩“待征借地”,通过郭书记的协调,陆某又顺利将这块地租了出去,每年租金收入约6万元。
郭书记的关心得到的“回报”也不菲,2005年底至2006年3月,经全保华转手,陆某公司的10万元征迁补偿费送到了郭跃荣的家里。郭跃荣初次大笔进账,从此,更加铁定与全保华一起实现“淘金梦”。
2005年5月至2006年3月,陆某等人将公司重新征得的20亩土地指标转让他人,获得“指标转让费”50万元。陆某将其中的10万元送给郭跃荣,12万元送给全保华,并告知全保华已将这些钱直接计入郭跃荣和全保华在景乐房产购买店面房的投资份额中。此后,陆某又将公司4.5亩“待征借地”出租后,将租金中的6万元送给全保华,郭跃荣分得其中一半。
2005年7月,全保华母亲过世,陆某又以送“丧礼”的名义,送给全保华3万元。2006年3月,全保华又从陆某那里拿到了3万元土地指标转让“感谢费”。
有了郭跃荣、全保华作靠山后,陆某生意越做越大。2008年上半年,陆某又与他人一起办了利润丰厚的烟花爆竹公司。在公司筹办过程中,郭跃荣、全保华又利用职务便利,为陆某等人在公司选址、安监许可证的取得等方面谋取利益。2009年1月,陆某各送给郭跃荣、全保华5万元,并直接计入两人在一家房产购买店面房的投资份额中。
巨额收益他们看着眼馋
2003年上半年,平湖市经济开发区要开发一个规模较大的拆迁安置房工程“红建花苑”,准备公开招标。
这是平湖一家实力十分雄厚的民营企业,经过10多年的发展,它从乍浦的一家小小制衣社发展成为固定资产超10亿、多元化发展的企业集团,入围中国民企500强。董事长张某和总经理沈某都是平湖当地人,和全保华比较熟悉。当了解到全保华和时任市委副书记兼拆迁安置办副总指挥的郭跃荣私交不错,就找到全保华表明意图,并暗示“利润不会一人独享”。
全保华向郭跃荣一汇报,两人一盘算,这个项目的利润是个“超级大蛋糕”。不好好切一块,实在是太可惜!郭跃荣马上和开发区有关领导打了招呼,并提出了有利于拍下地皮的一些招投标方式和条件设置。结果,该企业毫无悬念地中了标。
此后,张某和沈某为了感谢全保华和郭跃荣,果然许诺在该项目上向他们两人各分20%利润。郭跃华和全保华听闻后,深感张、沈二人是“知恩图报之人”,十分“感动”,当即表示收下心意。
2004年底,由于开发区资金紧张欠该企业一笔工程款,张某和沈某就想拿已经看中的一块土地开发房产,用土地款冲抵部分工程款。于是,他们又一次让全保华做中间人,请郭跃荣帮忙解决。在郭跃荣的帮忙下,开发区将本来每亩120万的起拍价降低为100万,张某的企业以仅高出每亩5万的价格顺利拍下了地皮。
为了感谢,张某和沈某仍然许诺向他们两人各分20%工程利润,两人又一次欣然同意。
对于这两笔“收益”,全保华和郭跃荣私下作了估算,该公司在两个项目中的利润大概在3000万元左右,按照老总的许诺,两人总共能获得600万元左右。
这么大一个数目,一下子拿到手太张扬了。为了遮人耳目,郭跃荣和全保华经过反复的风险评估、可行性分析,决定等自己退下来后再拿下这笔钱,首次独创了“预期受贿”这一新概念,并被张某、沈某认可。
与郭跃荣相比,全保华的胃口更大。
全保华不仅把妻子安排进了张某下面的房地产公司任职,享受优厚的工资奖金收入,还觊觎该公司开发的房地产,尤其是投资收益高的店面房,除了以“投资”为名与陆某等人购买外,又提出以妻弟沈某的名义向张某的公司购买300多平方米的店面房。张某等人心里明白,就将原价179万余元的店面房,以120万元的超低价卖给了全保华。
政府工程双双策划“淘金”
2004年,根据浙江省围垦总规划,为了充分利用乍浦丰富的滩涂资源,平湖市政府对白沙湾至水口“治江围涂”工程项目进行了立项。这是一个浙北滨海开发的重要工程,也是该市的“面子工程”,投资约14个亿,浙江省委和市委都十分重视,很多有实力的企业都想接下这个项目。张某所在的民营企业自然不例外。
为保证工程建设的顺利实施,平湖市政府专门成立了治江围涂工程建设指挥部并下设办公室。时任市委副书记的郭跃荣担任工程副总指挥,主管单位就是全保华一手掌控的水利局。
这又给了“郭全组合”一次绝佳的“淘金”机会。在一次酒席上,张某一边表现出对“治江围涂”工程的浓厚兴趣,一边对全保华旁敲侧击,希望他说服郭跃荣帮忙。在全保华的力挺之下,郭跃荣答应出力帮助承接项目。
有了之前的几次愉快合作,加上全保华的推波助澜,郭跃荣对张某也逐渐增加信任。他热心地向张某介绍了政府对围涂工程的打算,以及如果参与投资开发可以向政府提出的要求等。张某获得这些内幕后,又得寸进尺地提出如果参与投资,希望全保华能当工程办公室的主任。郭跃荣也答应出面协调。
在随后的市委常委会上,郭跃荣抢先发言,介绍了张某的企业做这个项目的许多优势,包括融资能力强,技术强、经验足等等,同时,郭跃荣也直言不讳地举荐全保华任这一工程的办公室主任。在场的人也没多提出什么异议。张某寻找的“利益代言人”又一次为公司赢得了重大业务。
张某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张某下属的房地产公司有一处240平方米的店面房,市场价为138万余元,郭跃荣以妻妹的名义花72万元拿下,仅此一项,郭跃荣就得实惠66万余元。同时,张某和沈某决定把企业在“治江围涂”工程实际拥有36%股份中的8%的利润给予郭跃荣、全保华。张某和沈某一估算:整个治江围涂工程利润4、5个亿,郭跃荣、全保华两人合起来可得1000万,还不算先前许诺给两人的600万。当郭跃荣得知这一巨额回报时,当场呆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过政法委书记又分管政法多年的郭跃荣深知这天文数字自己在位时不能拿。于是再次和全保华约定,等到两人退下来后下海,搞个项目,成立一个公司,再把这些利润设法套出来。
不过,退休后再拿,毕竟还要等上好几年,全保华可没有耐心。为避免夜长梦多,他开口向张某预支钱款:先是在平湖乍浦购买门面,“借”了35万元;妻弟买车,他又开口向张某的公司“借”了20万元;做医药生意的儿子在杭州要买拆迁房,他又提出“借”45万元,总共100万元都没有出借条,也没有约定时间和利率。再后来,全保华又以儿子在杭州买婚房为由,再一次跟张某“借”了300万,并约郭跃荣也为女儿订购一套,房产证都做在全保华儿子名下。
把这些钱“借”到自己手中,全保华感觉到终于有了底气,过上了扳着手指等待退休的日子,整天想着那些大把大把的,还没完全到手的钱,尽管他离正式退休还有7年。
同时,从2007年已经改任市政协副主席后,郭跃荣对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经彻底看淡了,今年才56岁的他也在等待退居二线,享受美好的“未来”。
(作者单位:浙江省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