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收藏市场的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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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札收藏,作为一个传统而又新兴的投资领域,近几年越来越受到各方的关注。其独特的艺术和历史文化价值,以及其投资小、回报快等诸多其他如陶瓷、书画等艺术品不甚具备的特点,使得这种一直以来在艺术品投资与收藏领域不温不火的“小件”,逐渐开始被广大藏家注意并认同,成为市场上的新宠。
  
  手札拍卖渐拍渐热
  
  手札收藏,自古即有。当代的手札拍卖起自上世纪90年代中期,虽然当时并没有现在这样火爆,但已经标志了当代手札收藏的开端。近两年,手札开始成为艺术品投资领域新的热点,拍卖连创佳绩,各方参与度也连番增高。
  2002年11月3日,中国嘉德秋季拍卖会上,《钱镜塘藏明代名人尺牍》原件以990万元人民币成交,创下了中国古籍善本单件作品拍卖之最,如此天价引起市场极大反响 后得知此国宝级珍品被上海博物馆拍得收藏,上海古籍出版社限量印制发行,定价亦不菲。2003年初,著名影视演员张铁林在上海崇源拍卖有限公司的一场拍卖会3210,220万元人民币的高价拍得赵之谦的《国朝汉学师承续记》39通手札,在更广泛的范围内对于手札收藏有了宣传性的促进:据悉,这批手札在拍出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其价值即已成倍增长,手札在市场上的火爆程度以及其投资前景由此可见一斑。
  
  除了这种堪称“大部头”的前人系统整理收藏的藏品以外,单件的信函、日记等小件藏品也在各拍卖会上大出风头,不能不使人对其刮目相看。如1993年当代国学泰斗启功写给当时国家教委的一封信,不过3页,最终以28000元落槌;在2003年中国嘉德拍卖会上,孙中山致叶恭绰信札四通,以111.1万元成交;2005年11月,黄宾虹致帅铭初信札在北京荣宝秋拍会上亮相,并最终以55万元成交;同年6月,上海嘉泰拍卖有限公司春季拍卖会上,记录了徐悲鸿与王少陵一段友谊的信札,以高出估价近一倍的56.1万元高价成交;而同一年中进行的上海嘉泰2005秋季大型艺术品拍卖会古籍善本专场上,郁达夫致王映霞的八通手札再以37.4万元高价成交。
  目前市场上最为流行和被看好的晚清重臣名流的书信札记,更是可以达到单件拍品数万元的佳绩。同样,近现代文入学者、名流、书法家等的亲笔信札亦价值不菲,并蕴藏极大升值空间与潜力。而另一些在历史上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其手札亦可凭其具体内容与文字,在历史地位、文物价值与书法艺术层面上获得独特的价值,而被市场和买家认同,
  当其他种类的艺术品在投资领域正以如火如荼之势乱人眼球、生发泡沫之际,手札则以如其本身一般小巧、不张扬的面目进行着一场冷静而绵长的、属于它的战役。
  
  历史价值与艺术价值双高
  
  手札,在拍卖会上历来被作为古籍善本类中较大的一门分支,其中蕴含的丰富的历史文物价值是不言而喻的。
  2005年,由国家博物馆、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遗产抢救工程办公室联合发起的“抢救民间家书”活动正式全面展开,费孝通、季羡林等数十位文化名人向海内外华夏子孙发出倡议:留住家书,捐献家书,为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添砖加瓦,由此拉开了中国官方文化部门开始重视家书的保存与整理、收藏等工作的序幕。
  手札,亦称信札、书札、尺牍、书简、手简、尺翰等,唐之前存留下来的大多已被称作“帖”,是珍贵的法书精品,而明清以至近现代所保存下来的大量札类藏品,则被归入古籍善本类目之中。目前市场上的手札作者主要集中于历史和少量在当代地位已被肯定的名人,如政要、学者、作家等。其实,就任何一件手札作品来讲,其本身所蕴含的历史文物价值还尚未被人们全部认清。
  首先,手札多为时人的书信、日记其中所记内容由于其本身的私密性和书者、接受者之间的排他性,往往能够记录下书者当时最真实的想法和心理感受,以及当时社会上最真实的历史事件甚至某些不为人知、未为史所录的历史情形。虽然中国学者对于历史的研究历来以正史为主,但仍旧要辅以各种笔记、语录、杂记甚至借鉴当时流行的小说、戏曲等文学作品中的细节。因为历史非一人所造,而从不同角度、不同人物的眼中观察出来的历史事实往往又多不尽相同,手札哈恰有效地弥补了这一块空白。文人笔记、小说戏文,无一不是刻意“创作”出来的产物,唯有书札信函,才是真正私人化的“遗产”。一纸手札就是一段最可靠的历史档案,无论对于这个家庭本身,还是对于当时的整个社会,这种说法都毫无夸大之嫌。
  
  其次,手札虽被作为古籍善本类的分支,但由于其独特的表现及存在形式,内中的艺术价值更是其作为一件艺术品需要和应该为更多人所注意到并加以肯定的。手札为时人手书所成,虽不一定都是在书法创作上深有造诣的大家,但其所表现出来的风貌气质则个个不同、各具风采:古人学书,即便不为在书法领域青史留名,至少也会为了功名、脸面而勤加练习。况且写毛笔字本是古人日常要做的事情,正如我们今日用钢笔、圆珠笔写字甚或在电脑键盘上敲字一般,其熟练程度与对笔墨的驾驭能力非今人所能想见,尤以当时名流书法技艺最为精湛。而手札作品正是这些人书法技法与风格最为随意、自然的流露,虽信手为之,却体现出了作者的真实性情与功力。从这个意义上讲,手札作品既是资料性的,又是观赏性的,多重价值的兼而有之是其独具的特性。
  如李鸿章、翁同龢等不但是清末重臣,而且皆在书法领域获得了时人与后人的一致肯定;如黄宾虹、高二适等在书法领域是颇具造诣的大家,其手札的艺术价值则更加让人不可小觑。若把它作为一件精致美好的书法作品来看的活,从上面的笔墨、印章以至纸张的材料、种类等等,既体现时代风貌又投射艺术光彩,都是不可多得的体现多方价值的艺术作品,并且它又恰好具备了体积小、便于保存、利于赏玩等大件书画作品所不具备的特性。如此藏品,怎能叫人不爱。
  中国的手札以其独特的以汉字为载体的表现形式,相对于在国外拍卖市场上同样甚至更加火爆的各国名人书信来说,更具备了不仅仅是一件文物而同时是一件艺术品所应具备的巨大艺术价值。在国外的收藏市场上,名人书信早已是极其热门与抢手的一大收藏门类;爱因斯坦给美国总统罗斯福关于原子弹的信,1987年在纽约“索斯比”拍出了22万美元;丘吉尔的七封情书,1994年在伦敦“佳士得”拍了7.68万英镑;肖邦给阿尔贝尔伯爵的信,在纽约“索斯比”拍了19万美元;而记录了哥伦布描写发现美洲大陆的信,更是于1991年在伦敦“佳士得”拍出了44万美元的高价、与此相比,中国国内市场上的名人手札,虽然兼具历史与艺术价值双高的特点,而价位仍旧明显偏低,这恰恰说明其背后巨大的投资潜力与升值空间,值 得藏家和市场广泛注意。
  
  潜在“货源”的不可估量与日益紧缺
  
  近些年,市场上出现的手札数量不但未减,反有增多之势,与日益稀缺的古代书画作品形成鲜明反差。
  在2005年的“抢救民间家书”活动中,发起部门所征集到的藏品中,有民间的普通家书,亦有价值极大的珍品,如孙中山先生的亲笔书信,北洋时期要员曾毓隽的家书以及著名学者季羡林先生的手札等。因是无偿捐献,想必当有更多更丰富的民间藏品尚未露面,有待发掘。
  单就清末重臣、民国名流来说,其人数何止千万。且不说大人物流向四方的书札亟待收回、整理,使之成系统,即使是史册上仅是一笔带过的小人物,其给亲属或友人的信件中很可能记录下当时的某一段重要史实,对于填补历史空缺有重要作用,价值不可小觑。其历史距今尚不很远,家书被其后人保存下来的可能极大,成为手札收藏市场上一股不可低估的力量。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由于人们书写工具和书写方式的改变,毛笔书信早已极为少见,而随着计算机应用的逐渐普及和大众化,真正意义上的纸上书写正在一代代的孩子中被抛弃。电子邮件、QQ、MSN等电子通讯技术的普及使得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交流,弥补了书信邮寄在时间和空间上的不便,更适应当代人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不难推测,在一段历史时期以后,纸上的书信将越来越少。甚至罕见,名人手札则更显得弥足珍贵、从这个意义上讲,手札“货源”的紧缺必将把手札的价值推上一个很高的历史地位,某些具有重大时代价值的手札藏品创造天价是可以预见的事。
  
  谨防赝品,炼就你的火眼真睛
  
  在当今艺术品市场上,充斥着大量的赝品伪作。对于任何一个收藏者来说,“交学费”都是常有的事。手札拍卖市场上,情况自然也不例外。如何来辨别真伪、去伪存真,买到自己满意、市场认同的好作品确实是一直以来困扰众方的顽症之一。
  手札作品,诞生之时大多是书写者信笔写来。由于书写时的具体环境,书写入的即时心情以及收信人身份、地位的不同,往往极大地影响着书写者字中所表现出来的风格气质,这样无疑大大地增加了今人鉴定、判断、品评的难度,同时也从客观条件上促进了作伪者的大胆猖獗。另外,除了风格多变、不易判断,其作伪成本相对较低也是促使手札赝品频频出现的重要原因。但无论何人,其字在一段历史时期内所表现出的风味意蕴在整体上总是相通相近的,另外因书信作品大多以记事为主,由此也可以根据当时的历史事实比照书信内容来判定真伪。但后一点作伪者亦很容易考虑到并加以伪饰,所以前者依旧是判定一件手札作品真伪的关键。尤其对于收藏市场上常见的名家手札来说,买家对其业已形成的风格应在心中早有定数,这样在举牌时就不会心里没底了。
  
  对于手札收藏者来说,为谨防上当受骗,事先多做“功课”是必要的,既能够从书法艺术的层面对作品的风格特质作出判断,又能从历史文化的角度揣度藏品的价值,这样的买家才会无往而不利。
  另外,市场上还有一批属名人代笔之作的手札拍品。所谓名人代笔,即是当时的写信人或因公务繁忙,或是杂事缠身,再者是不屑或无暇为之而出手下人代为书写的信札。这类书信内容中所表达的思想仍旧是落款姓名者的思想,只是字迹却是别人的,虽不属赝品,而价值则要大打折扣了。如清末重臣李鸿章,目前市场上署名他的手札作品中已出现了多件代笔之作,虽然价值仍不可忽视,然与李鸿章真迹相比却是别一番天地了。这类代笔的手札作品,就其内容来说,资料文献价值依然较大,而艺术价值则与写信人亲笔书写的差上几个台阶了。
  手札收藏,归根结底仍是一个新兴的热点,目前有明确的系统性、目的性的藏家数量尚不算多,手札背后巨大的升值空间也尚未成为市场开发的重点,正待更多有识之士的介入和参与,从而使之形成中国艺术品投资领域—个新的增长点。
  (责编: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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