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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碧空如洗，中环码头行人如织，维多利亚港的船舶往来穿梭，大朵浮云悬在半空，随着热风的吹袭缓缓移动，在海面投下倒影。
6月6日上午9时，位于中环的驻香港部队联合指挥所传来巡逻行动指令，惠州舰、钦州舰相继驶离昂船洲海军基地，编队穿越维多利亚港，向东博寮海峡开进。与此同时，3架武装侦察、搜救直升机飞离石岗空军基地，在对香港可疑目标进行空中侦察和巡检后，空中直升机编队进行超低空抵进侦察、机动追踪、空中特情处置等课目演练。
6月8日，香港《大公报》《文汇报》等多家媒体对此次行动进行了报道，《大公报》刊发消息《驻军海空穿越维港巡航》，文中称“驻香港部队今次行动，严格遵守香港有关的法律规定，并事先通报香港特区政府有关部门”。
海天之上，方阵井然。
陆地之中，铜锣湾被高的、矮的、尖的、扁的、闪的、暗的各式高楼矮房分割成块，却分不开31摄氏度的滚滚红尘。穿沙滩裤、夹脚拖的疑似“古惑仔”披着龙纹身，阿sir骑摩托擦身而过。富豪雪糕车停在步道街尾，队伍排到了金记冰室的门口。小女孩坐在爸爸肩头同时代广场合影，雪糕融化滴落，蚂蚁聚集在烧腊店的屋檐下，那里偶尔有蜜糖从天降。隔壁的音像店只容两人侧身立，《皇后大道东》单曲循环，像栋豪宅。花两块三港币登上叮叮车的上层建筑，下一站金钟。
这里，是2017年的香港。
港人眼中的“定海神针”
20年前，1997年7月1日，東起沙头角、南到文锦渡和皇岗口岸、西至蛇口妈湾，中国人民解放军驻香港部队陆海空三军官兵，从陆地、海上和空中进驻香港履行防务。
驻军中校军官谭善爱洪亮的声音，犹如铿锵誓言和庄严承诺，响彻香港上空：“我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驻香港部队接管军营，你们可以下岗，我们上岗！”
进驻香港20年，驻香港部队被誉为维护香港繁荣稳定的“定海神针”。
事实上，“定海神针”并非一日炼成。
彼时的香港，繁华之下暗流涌动。
进入新世纪以来，香港社会政治形势发生深刻变化，驻军依法履行防务职责面临新的使命课题。驻香港部队积极推进“一国两制”条件下强军实践，在依法履行防务职责上担当作为——
2004年8月1日，驻军首次在石岗营区公开组织盛大阅兵仪式，3万余名香港市民现场观看，数十家香港媒体现场直播报道。巍然挺立的军姿，整齐陈列的装备，响彻云霄的呼声，令广大香港市民深受鼓舞。
2005年6月8日，维多利亚港湾，战舰劈波斩浪，铁鹰振翅飞翔。驻军首次组织海空联合巡逻，彰显维护香港繁荣稳定的坚定决心和过硬实力。
2011年6月30日，驻军组织跨营区机动演练，隆隆战车驶过中环。拓展深化军事斗争准备，部队遂行多样化军事任务能力不断增强。
驻香港部队某舰艇大队惠州舰甫一入列，就吸引了广泛关注。2013年7月，惠州舰成为驻军海军的部队首舰，实现了由艇到舰的历史性跨越，攻击半径比以往跃升了5倍。惠州舰的列装，不仅极大增强了驻军在香港海域的防卫作战能力，各项使命任务也得到了进一步拓展。
惠州舰舰长詹淑湖对记者说：“惠州舰作为驻军履行香港防衛的中坚力量，平时树国威扬军威、战时当先锋打头阵，我们想的最多、做的最多的就是当兵打仗、带兵打仗、练兵打仗、随时打仗。”
训练就是考核，演习就是实战。2015年5月，大队首次组织护卫舰编队进行跨辖区远航训练，在准备会上，制定了高强度的训练方案。当时就有人质疑：第一次远航训练，没必要安排这么紧吧？随即有人反问：打起仗来，难道敌人会给我们降低强度？最后，训练方案获得通过，连续14天海上高强度训练，90%以上的官兵晕船呕吐，平均掉了3斤肉。正是凭着这股敢打必胜的拼劲，完成了方案设定的所有训练。
平战一致，才能决战决胜。同年9月，在三亚参加海军实射导弹演习中，惠州舰迅速占领阵位，雷达锁定目标，导弹发射准备启动。当时海上风急浪高，舰艇倾角超过30度，战机稍纵即逝，这时发射前盖出现故障。危急关头，四级军士长呙沛锋迅速冲向故障点，凭着过硬的技术和超人的胆略，仅用30秒就排除故障，最终导弹成功发射并准确命中目标。
年轻的惠州舰表现不俗，驻香港部队的老成员同样引人注目。45岁的某航空兵团政委陈文献在驻香港部队已有20年，1997年7月1日清晨的滂沱大雨至今令他记忆犹新，“20年来，我们在变与不变中寻找突破。”
为适应港内飞行英语联络需要，每位飞行员利用点滴时间学习英语，床头摆着学习机、口袋装着“口语300句”、图囊放着对话集。“现在，所有飞行员都能熟练与香港民航调度员进行英语对话。”陈文献告诉记者。
1997年7月1日，驻香港部队某航空兵团作为首批空中梯队进驻香港履行防务。“战斗力水平始终是检验飞行训练质量的唯一标准，这个是不变的。”说起打仗，特级飞行员钱素强神情严肃。
2013年，首次港内靶场打靶。
领受任务后，钱素强发现实际情况比自己预想的更困难：靶场位于香港北部的青山，地形复杂，悬停高度要保持230米，悬停点下方就是交织的高压线。此外，靶标在一个小山头上，备弹面较小，一旦脱靶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确保导弹百分之百命中。有人劝钱素强别冒险，一旦失误面子上过不去。钱素强眉头一皱：“现在畏难怕丢面子，到了战场上丢的可是性命！”在准备过程中，他边实践边总结，和战友一起摸索出了飞机速度、射击高度、俯冲角和瞄准点的实弹打靶方法。
实弹打靶当天，钱素强驾驶直升机顺利进入目标空域。他沿着地形起伏飞行，到达靶场后，拉杆大速度跃升，随即又俯冲，在机体抖动下，尽量缩小与靶标的左右角度。当直升机状态稳定后，钱素强按下发射按钮，导弹直奔靶标而去，精确命中靶心，开创了该团港内实弹打靶的历史。
37次海空巡逻、4次盛大阅兵、28次军营开放，驻香港部队亮相即精彩，出手就震撼。2015年、2016年，连续两次公开组织“香江卫士”系列联合军演，邀请香港社会各界现场观摩、多家媒体现场报道，陆海空齐上阵、舰机炮同打击、察攻防共实施。 2016年10月31日上午，青山综合训练场嘉宾云集，驻香港部队“香江卫士—2016”联合实兵演习在这里拉开帷幕。
这是一次以联合防卫作战为背景的陆海空三军联合军演。演习构想是：一股潜特武装分子秘密占据香港青山地区构建营地，企图以青山营地为依托，伺机向港九地区渗透破袭。驻香港部队根据上级命令，迅速抽组陆海空精锐力量编成联合战斗群，担负打击潜特武装分子和清剿营地任务，力保人民生命和財产安全。
上午10时30分至12时，驻军参演官兵按照信息化条件下联合侦察、信火突击、接敌展开、冲击突入、合力围歼、纵深追缴等行动组织实施。500多名观众观看演习，24家香港媒体60名记者进行了现场报道。
本刊记者查阅了当天的多份香港本地报纸，各媒体均对此次演习进行了客观务实的报道。《香港商报》在11月1日《香江卫士联合实兵演习显神威》的消息中称：这是回归以来驻香港部队第二次对外开放联合士兵实练军事演习，这次演习充分展示了驻香港部队的多种先进军事装备，大大提升驻军声望。官兵们精湛的战斗技能、昂扬的精神状态给观摩嘉宾们留下深刻印象。
港区全国人大代表田北辰表示，驻香港部队定期演习可让港人了解国家的军力，增强国民身份认同。
民建联立法会议员葛珮帆在社交网站Facebook上发布了演习拍摄的画面，并分享了观摩演习的感受，她说：“在‘一国两制’及基本法的规定下，香港不用承担军费，年轻人不用服兵役，但有解放军驻香港部队长期保护香港。珍惜‘一国两制’，就要坚决维护国家主权，搞港独对香港百害而无一利，只会损害祖国及香港利益，绝对不能纵容！”言论一发表即获数百网民点赞支持，网民“BoboLee”留言表示：“支持香港繁荣安定，加油！”
围墙内外的“香港样本”
法治完备、新闻自由，通常被香港市民认为是香港的核心价值。驻香港部队在“一国两制”条件下的法治实践一开始并不顺利。
不顺利源于缺乏相互了解、沟通与适应。
在高度法治化的香港社会，现行的800多部条例、2000余部附属立法中，有近百部法律直接规范驻军行为——飞机升空训练、舰艇出海都要通报香港特区政府，实弹射击要提前在《宪报》上刊登公告……20年来，驻军在香港的一言一行都受法律约束、一举一动都被媒体关注。
回归之初，驻香港部队的民调支持率只有37%，香港市民对驻军并不信任且充满疑虑。
入“香”随俗。驻香港部队深圳基地教导团二营教导员丁礼川告诉记者，每一位即将轮换进港的战士，都要进行《基本法》《驻军法》以及香港法律法规的考试，只有考核成绩达到优秀，才能取得进港资格证。为了遵守香港噪音管理法规和尊重市民晚睡晚起的生活习惯，驻香港部队取消了军号和呼号；空军飞行训练时，尽量避开休息时间和较大居民区，压缩训练时间，减少噪音干扰……
香港法律对演训限制约束，曾一度让许多官兵感到不适应，认为限制太多，影响训练成绩。现在，驻军官兵转变法治思维，从这种限制中看到的不再是“不便”，而是学会了通过法治推动部队战斗力建设。重要军事行动和联合军演，坚持先作法律咨询再作决策部署，以确保军事行动合法合规。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驻香港部队法律处处长姜波向记者讲述了发生在2017年上半年的一件事。
为了参与香港回归20周年纪念邮票的设计，香港一名退休公务员何先生在中环军营大门口拍摄大楼照片。不知情的哨兵按规定进行制止，严肃大声地喊了一句“不许拍照”。何先生吓了一跳，说：“这是城市公共地区，我怎么不能拍照？”当下就给驻香港部队司令员谭本宏中将写了一封信反映此事。谭司令员非常重视，给他回了信，信中表示理解他的工作性质与拍照行为，但是中环军营是军事禁区，禁止拍照。事后，驻香港部队也进行了反思，认为哨兵执勤时语气不够温和友善，专门组织他们进行了强化执法礼仪的培训，并做了一些调整和改进。
驻香港部队严格遵守香港法律法规，也学会了用法律维护自身合法权益。
维多利亚港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港口之一，舰艇在维港执行任务面临较大的安全风险。2014年10月，惠州舰根据上級命令，前往维多利亚港土瓜湾防台风。航行途中，一艘天星小轮超过舰艏横向运动，而惠州舰后方不远处，一艘地方货轮紧跟航行，如果此时突然减速，虽可避免与小轮相撞，但有被后船追尾的危险。面对这一突发情况，实习舰长张铭帅果断下令“向左15度，占用对向航道避让，超越小轮后驶回正常航线”，并要求航海长将事件的详细经过，包括两艘地方船只的弦号记录下来。三天后，香港海事局向驻军投诉“596舰违反分道通行规则，逆行300余米”。此时，惠州舰第一时间将详细证据和法律依据提交给对方，对方当天就撤销了投诉。
2016年5月，驻守某山地执勤点的某航空兵团官兵收到了一封感谢信。
原来，2016年1月24日，一股强劲的冷空气席卷了整个香港，气温骤降、风寒刺骨，海拔才数百米的该执勤点更是罕见地结了冰。道路因结冰而异常湿滑，警方封锁了上山之路，十几名游客来不及下山，聚集在峰顶下的岗亭等待救援。
岗亭不远处就是执勤点，当天，站长戴航正在查岗值班。见到岗亭内游客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他主动上前询问情况。当得知被困游客缺少食品和饮用水后，他急忙拨通了政委陈文献的电话。电话中，他一边汇报游客和天气情况，一边询问救援可能引发的法律问题。陈文献思索了片刻，命令戴航带领执勤点的官兵做好救援准备，而他立刻咨询法律处意见。
没过几分钟，戴航就接到了陈文献的电话：“全力帮助被困人员度过难关。”因为天气原因，执勤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后勤补给了。供应的食物只够全站官兵撑过这两天。尽管如此，戴航仍然让炊事班煮好面，准备了些干粮分发给游客。
下午时分，香港政府救援队也上山开展救援。但因准备不充分，救援队也被困在了岗亭内。紧接着，香港政府服务队的直升机飞临山顶上空，试图寻找合适地点降落，转运被困的游客和救援队员。但风雨交加，飞机的起降有很大风险，也只好悻悻返航。 此时，被困的游客越来越多，岗亭也容纳不下了。一名游客主动找到戴航，提出能否让被困人员进入营区休息。
由于执勤点并不对外开放，戴航只好再次拨通电话向陈文献请示。得知情况后，陈文献让他带被困人员到饭堂休整，最大限度地给予帮助。另一方面，赶忙协调车辆为他们送去补给物资。
官兵们闻令而动，将被困的40余人带到饭堂休息。看到他们衣着单薄，官兵们连忙打开空调制暖，还拿来迷彩大衣给他们御寒；一名游客在上山过程中不幸摔伤骨折，卫生员急忙上前询问情况，照顾伤员……
直到深夜，被困人员才分批次下了山。后来，他们的感谢信辗转多处才送到执勤点官兵手中：“我们被困于山顶，幸得贵部紧急援助，感到无比温暖……”全文不长，却字字深情。
放大镜下的“隐形部队”
进港初期，没有军号和呼号，军营不对外开放，驻香港部队在香港市民心中充满了神秘感，甚至连媒体镜头都难以捕捉驻香港部队的真实面孔。在高度开放的香港社会，依法驻防、严格管理的驻香港部队略显“封闭”，甚至被部分媒体和市民称作“隐形部队”。
香港市民曾自发组织了一个“暗访团”，对驻军各个哨位的站位情况进行观察记录，结果所有哨位都被评为“五星级”。如今，香港市民和世界各地的游客依旧热衷透过岗哨观察驻香港部队。
警卫连驻守中环营区的哨位，被香港市民誉为“第一哨”。每次执勤的哨兵，都是这个特殊窗口的“形象代言人”。皮鞋亮不亮、裤脚直不直等细节依旧要经过反复检验，军容镜前练军姿、练敬礼更是“家常便饭”。
高度商业化、自由化的香港媒体，政治取向多元化，热衷于监督公权力。它们在政治上标榜“独立性”，具有比西方媒体更加明显的“反权力中心”倾向，对突发事件，特别是负面新闻格外敏感。应对炒作、维护和塑造形象成为驻香港部队的一项“日常功课”，考验和挑战频繁而又直接。
驻香港部队深圳基地副主任汪纯给记者讲了一件小事：汽车连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因为一名驾驶员表情过于严肃，而遭到海关人员的误解，以为驾驶员对海关工作不满意。这个误会当然很快就消除了，同时，连队决定增加一项新的训练内容：微笑训练！
2016年7月1日，驻香港部队昂船洲军营开放活动如期举行。在猎人战斗演示环节中，特种营特战一连官兵保持身体与墙面垂直、与地面平行，2秒内就从3层楼高的墙面跑步直下，稳稳落地，面不改色。飞檐走壁的绝活把观众的心揪到了嗓子眼。猛士车越顶表演中，车辆急速驶向特战队员，在距离不到6米时，特战队员瞬间后倒，车辆底盘擦脸而过，车辆驶过后，特战队员飞身跃起，现场观众连连惊呼，掌声不断。
真情换真心。2012年7月，时任特战排排长的陈玉飞在组织青少年军事夏令营15公里野外拉练途中，体重80多公斤的学员小徐落在了队伍最后、准备放弃，陈玉飞搀扶着他，鼓励他奋力追赶队伍。到达终点后，小徐感动得哭了。事后小徐的父母专程到军营道谢，称赞解放军很有人情味，并打听征兵政策，希望儿子到部队当兵。
良好形象也需要最佳平台来展示。“香港植树日”、军营开放、“香港青少年军事夏令营”、“八一”招待会、“香港大学生军事生活体验营”、中秋探访、无偿献血、“慰老爱幼”、乡村“盆菜宴”……公益活动是增进了解、拉近心灵的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每年的11月，全香港的目光都会投向香港乐施毅行者国际越野竞赛。这是全港规模最大的远足慈善活动，得到香港政府的全方位支持。近年来已成功发展为一项国际筹款活动，分别于全球13个地点举行。比赛要求参赛队员4人一组，翻越22座大山，走完102公里路程，是对体能和意志的极大挑战。
2009年，驻军首次派出邵波等4名战士参赛。比赛中邵波不慎把脚扭伤，他让军医打上封闭坚持参赛。凭借平时训练打下的扎实基础和顽强的战斗意志，邵波和战友们率先冲过终点，并一举打破了赛会纪录。2009年至2011年，驻军代表队先后夺得2次冠军、1次亚军，打破了此项赛事无华人夺冠的历史，为国家和军队争得了荣誉。
除了热心公益，驻军官兵的环保意识也很强。惠州舰官兵主动加装了排污处理系统，实时搞好数据监控，从严控制废气和污水排放。航行中的剩饭剩菜经过机器粉碎处理达标后排放，以减轻海洋分解负担。垃圾也实行严格的分类处理，出海期間产生的垃圾全部带回到岸上统一清理。他们还定期清理港池口漂浮进来的垃圾，确保舰艇周边海面干净清洁。
形象总是由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联结成具体印象。昂船洲海军基地每次军营开放都在楼梯和拐角处设置安全员，为残障人士开辟绿色通道，安排专人陪同。2016年“七一”军营开放，战士姬晓鹏担任安全员，看到一位年近7旬的阿婆拄着拐杖小心翼翼地登上舰艇，姬晓鹏主动上前搀扶阿婆来到主炮前，为她详细介绍惠州舰的有关情况。原以为行动不便的阿婆只是简单地参观一下主炮，但阿婆提出想走完整个参观路线，姬晓鹏全程搀扶阿婆来到各个点位参观。20分钟过后，参观结束，阿婆眼含热泪向姬晓鹏致谢：“这次参观，我不仅感受到了祖国的强大，也深深体会到了你们驻港军人对香港同胞血浓于水的深情厚谊。”
回归之初，驻香港部队就在全军率先设立新闻发言机构，20年来，驻香港部队与香港媒体的互动也“成效明显”。驻香港部队新闻参谋耿源宏介绍称，驻军始终高度重视媒体在依法驻防履行防务中的作用，通过与媒体的良性互动展示自身良好形象，也充分认清香港媒体的复杂性，做好妥善应对引导，同时积极适应媒体监督，扎实推进依法驻军治军进程。
2016年5月底，驻香港部队新闻发言办公室举办了驻香港部队官兵首次媒介素养培训，来自港内各单位的65名官兵参训，以期提高应对香港复杂媒体生态的意识和能力。
在展示良好形象的道路上，驻香港部队正调整姿态，慢慢摸索出了适合自己的步频与步幅。
20年风云变幻，失散的人心在疑虑中默默观察，在观察中慢慢积累信任。尽管港人和港媒的放大镜从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驻香港部队威武之师、文明之师的形象还是愈加清晰起来，驻香港部队在履行香港防务和遵守香港法律、尊重港人习俗方面的表现也愈加无懈可击。
他们于岛屿之中，赢得了人心。
（本文選自：军营文化天地 2017年07期）
6月6日上午9时，位于中环的驻香港部队联合指挥所传来巡逻行动指令，惠州舰、钦州舰相继驶离昂船洲海军基地，编队穿越维多利亚港，向东博寮海峡开进。与此同时，3架武装侦察、搜救直升机飞离石岗空军基地，在对香港可疑目标进行空中侦察和巡检后，空中直升机编队进行超低空抵进侦察、机动追踪、空中特情处置等课目演练。
6月8日，香港《大公报》《文汇报》等多家媒体对此次行动进行了报道，《大公报》刊发消息《驻军海空穿越维港巡航》，文中称“驻香港部队今次行动，严格遵守香港有关的法律规定，并事先通报香港特区政府有关部门”。
海天之上，方阵井然。
陆地之中，铜锣湾被高的、矮的、尖的、扁的、闪的、暗的各式高楼矮房分割成块，却分不开31摄氏度的滚滚红尘。穿沙滩裤、夹脚拖的疑似“古惑仔”披着龙纹身，阿sir骑摩托擦身而过。富豪雪糕车停在步道街尾，队伍排到了金记冰室的门口。小女孩坐在爸爸肩头同时代广场合影，雪糕融化滴落，蚂蚁聚集在烧腊店的屋檐下，那里偶尔有蜜糖从天降。隔壁的音像店只容两人侧身立，《皇后大道东》单曲循环，像栋豪宅。花两块三港币登上叮叮车的上层建筑，下一站金钟。
这里，是2017年的香港。
港人眼中的“定海神针”
20年前，1997年7月1日，東起沙头角、南到文锦渡和皇岗口岸、西至蛇口妈湾，中国人民解放军驻香港部队陆海空三军官兵，从陆地、海上和空中进驻香港履行防务。
驻军中校军官谭善爱洪亮的声音，犹如铿锵誓言和庄严承诺，响彻香港上空：“我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驻香港部队接管军营，你们可以下岗，我们上岗！”
进驻香港20年，驻香港部队被誉为维护香港繁荣稳定的“定海神针”。
事实上，“定海神针”并非一日炼成。
彼时的香港，繁华之下暗流涌动。
进入新世纪以来，香港社会政治形势发生深刻变化，驻军依法履行防务职责面临新的使命课题。驻香港部队积极推进“一国两制”条件下强军实践，在依法履行防务职责上担当作为——
2004年8月1日，驻军首次在石岗营区公开组织盛大阅兵仪式，3万余名香港市民现场观看，数十家香港媒体现场直播报道。巍然挺立的军姿，整齐陈列的装备，响彻云霄的呼声，令广大香港市民深受鼓舞。
2005年6月8日，维多利亚港湾，战舰劈波斩浪，铁鹰振翅飞翔。驻军首次组织海空联合巡逻，彰显维护香港繁荣稳定的坚定决心和过硬实力。
2011年6月30日，驻军组织跨营区机动演练，隆隆战车驶过中环。拓展深化军事斗争准备，部队遂行多样化军事任务能力不断增强。
驻香港部队某舰艇大队惠州舰甫一入列，就吸引了广泛关注。2013年7月，惠州舰成为驻军海军的部队首舰，实现了由艇到舰的历史性跨越，攻击半径比以往跃升了5倍。惠州舰的列装，不仅极大增强了驻军在香港海域的防卫作战能力，各项使命任务也得到了进一步拓展。
惠州舰舰长詹淑湖对记者说：“惠州舰作为驻军履行香港防衛的中坚力量，平时树国威扬军威、战时当先锋打头阵，我们想的最多、做的最多的就是当兵打仗、带兵打仗、练兵打仗、随时打仗。”
训练就是考核，演习就是实战。2015年5月，大队首次组织护卫舰编队进行跨辖区远航训练，在准备会上，制定了高强度的训练方案。当时就有人质疑：第一次远航训练，没必要安排这么紧吧？随即有人反问：打起仗来，难道敌人会给我们降低强度？最后，训练方案获得通过，连续14天海上高强度训练，90%以上的官兵晕船呕吐，平均掉了3斤肉。正是凭着这股敢打必胜的拼劲，完成了方案设定的所有训练。
平战一致，才能决战决胜。同年9月，在三亚参加海军实射导弹演习中，惠州舰迅速占领阵位，雷达锁定目标，导弹发射准备启动。当时海上风急浪高，舰艇倾角超过30度，战机稍纵即逝，这时发射前盖出现故障。危急关头，四级军士长呙沛锋迅速冲向故障点，凭着过硬的技术和超人的胆略，仅用30秒就排除故障，最终导弹成功发射并准确命中目标。
年轻的惠州舰表现不俗，驻香港部队的老成员同样引人注目。45岁的某航空兵团政委陈文献在驻香港部队已有20年，1997年7月1日清晨的滂沱大雨至今令他记忆犹新，“20年来，我们在变与不变中寻找突破。”
为适应港内飞行英语联络需要，每位飞行员利用点滴时间学习英语，床头摆着学习机、口袋装着“口语300句”、图囊放着对话集。“现在，所有飞行员都能熟练与香港民航调度员进行英语对话。”陈文献告诉记者。
1997年7月1日，驻香港部队某航空兵团作为首批空中梯队进驻香港履行防务。“战斗力水平始终是检验飞行训练质量的唯一标准，这个是不变的。”说起打仗，特级飞行员钱素强神情严肃。
2013年，首次港内靶场打靶。
领受任务后，钱素强发现实际情况比自己预想的更困难：靶场位于香港北部的青山，地形复杂，悬停高度要保持230米，悬停点下方就是交织的高压线。此外，靶标在一个小山头上，备弹面较小，一旦脱靶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确保导弹百分之百命中。有人劝钱素强别冒险，一旦失误面子上过不去。钱素强眉头一皱：“现在畏难怕丢面子，到了战场上丢的可是性命！”在准备过程中，他边实践边总结，和战友一起摸索出了飞机速度、射击高度、俯冲角和瞄准点的实弹打靶方法。
实弹打靶当天，钱素强驾驶直升机顺利进入目标空域。他沿着地形起伏飞行，到达靶场后，拉杆大速度跃升，随即又俯冲，在机体抖动下，尽量缩小与靶标的左右角度。当直升机状态稳定后，钱素强按下发射按钮，导弹直奔靶标而去，精确命中靶心，开创了该团港内实弹打靶的历史。
37次海空巡逻、4次盛大阅兵、28次军营开放，驻香港部队亮相即精彩，出手就震撼。2015年、2016年，连续两次公开组织“香江卫士”系列联合军演，邀请香港社会各界现场观摩、多家媒体现场报道，陆海空齐上阵、舰机炮同打击、察攻防共实施。 2016年10月31日上午，青山综合训练场嘉宾云集，驻香港部队“香江卫士—2016”联合实兵演习在这里拉开帷幕。
这是一次以联合防卫作战为背景的陆海空三军联合军演。演习构想是：一股潜特武装分子秘密占据香港青山地区构建营地，企图以青山营地为依托，伺机向港九地区渗透破袭。驻香港部队根据上级命令，迅速抽组陆海空精锐力量编成联合战斗群，担负打击潜特武装分子和清剿营地任务，力保人民生命和財产安全。
上午10时30分至12时，驻军参演官兵按照信息化条件下联合侦察、信火突击、接敌展开、冲击突入、合力围歼、纵深追缴等行动组织实施。500多名观众观看演习，24家香港媒体60名记者进行了现场报道。
本刊记者查阅了当天的多份香港本地报纸，各媒体均对此次演习进行了客观务实的报道。《香港商报》在11月1日《香江卫士联合实兵演习显神威》的消息中称：这是回归以来驻香港部队第二次对外开放联合士兵实练军事演习，这次演习充分展示了驻香港部队的多种先进军事装备，大大提升驻军声望。官兵们精湛的战斗技能、昂扬的精神状态给观摩嘉宾们留下深刻印象。
港区全国人大代表田北辰表示，驻香港部队定期演习可让港人了解国家的军力，增强国民身份认同。
民建联立法会议员葛珮帆在社交网站Facebook上发布了演习拍摄的画面，并分享了观摩演习的感受，她说：“在‘一国两制’及基本法的规定下，香港不用承担军费，年轻人不用服兵役，但有解放军驻香港部队长期保护香港。珍惜‘一国两制’，就要坚决维护国家主权，搞港独对香港百害而无一利，只会损害祖国及香港利益，绝对不能纵容！”言论一发表即获数百网民点赞支持，网民“BoboLee”留言表示：“支持香港繁荣安定，加油！”
围墙内外的“香港样本”
法治完备、新闻自由，通常被香港市民认为是香港的核心价值。驻香港部队在“一国两制”条件下的法治实践一开始并不顺利。
不顺利源于缺乏相互了解、沟通与适应。
在高度法治化的香港社会，现行的800多部条例、2000余部附属立法中，有近百部法律直接规范驻军行为——飞机升空训练、舰艇出海都要通报香港特区政府，实弹射击要提前在《宪报》上刊登公告……20年来，驻军在香港的一言一行都受法律约束、一举一动都被媒体关注。
回归之初，驻香港部队的民调支持率只有37%，香港市民对驻军并不信任且充满疑虑。
入“香”随俗。驻香港部队深圳基地教导团二营教导员丁礼川告诉记者，每一位即将轮换进港的战士，都要进行《基本法》《驻军法》以及香港法律法规的考试，只有考核成绩达到优秀，才能取得进港资格证。为了遵守香港噪音管理法规和尊重市民晚睡晚起的生活习惯，驻香港部队取消了军号和呼号；空军飞行训练时，尽量避开休息时间和较大居民区，压缩训练时间，减少噪音干扰……
香港法律对演训限制约束，曾一度让许多官兵感到不适应，认为限制太多，影响训练成绩。现在，驻军官兵转变法治思维，从这种限制中看到的不再是“不便”，而是学会了通过法治推动部队战斗力建设。重要军事行动和联合军演，坚持先作法律咨询再作决策部署，以确保军事行动合法合规。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驻香港部队法律处处长姜波向记者讲述了发生在2017年上半年的一件事。
为了参与香港回归20周年纪念邮票的设计，香港一名退休公务员何先生在中环军营大门口拍摄大楼照片。不知情的哨兵按规定进行制止，严肃大声地喊了一句“不许拍照”。何先生吓了一跳，说：“这是城市公共地区，我怎么不能拍照？”当下就给驻香港部队司令员谭本宏中将写了一封信反映此事。谭司令员非常重视，给他回了信，信中表示理解他的工作性质与拍照行为，但是中环军营是军事禁区，禁止拍照。事后，驻香港部队也进行了反思，认为哨兵执勤时语气不够温和友善，专门组织他们进行了强化执法礼仪的培训，并做了一些调整和改进。
驻香港部队严格遵守香港法律法规，也学会了用法律维护自身合法权益。
维多利亚港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港口之一，舰艇在维港执行任务面临较大的安全风险。2014年10月，惠州舰根据上級命令，前往维多利亚港土瓜湾防台风。航行途中，一艘天星小轮超过舰艏横向运动，而惠州舰后方不远处，一艘地方货轮紧跟航行，如果此时突然减速，虽可避免与小轮相撞，但有被后船追尾的危险。面对这一突发情况，实习舰长张铭帅果断下令“向左15度，占用对向航道避让，超越小轮后驶回正常航线”，并要求航海长将事件的详细经过，包括两艘地方船只的弦号记录下来。三天后，香港海事局向驻军投诉“596舰违反分道通行规则，逆行300余米”。此时，惠州舰第一时间将详细证据和法律依据提交给对方，对方当天就撤销了投诉。
2016年5月，驻守某山地执勤点的某航空兵团官兵收到了一封感谢信。
原来，2016年1月24日，一股强劲的冷空气席卷了整个香港，气温骤降、风寒刺骨，海拔才数百米的该执勤点更是罕见地结了冰。道路因结冰而异常湿滑，警方封锁了上山之路，十几名游客来不及下山，聚集在峰顶下的岗亭等待救援。
岗亭不远处就是执勤点，当天，站长戴航正在查岗值班。见到岗亭内游客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他主动上前询问情况。当得知被困游客缺少食品和饮用水后，他急忙拨通了政委陈文献的电话。电话中，他一边汇报游客和天气情况，一边询问救援可能引发的法律问题。陈文献思索了片刻，命令戴航带领执勤点的官兵做好救援准备，而他立刻咨询法律处意见。
没过几分钟，戴航就接到了陈文献的电话：“全力帮助被困人员度过难关。”因为天气原因，执勤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后勤补给了。供应的食物只够全站官兵撑过这两天。尽管如此，戴航仍然让炊事班煮好面，准备了些干粮分发给游客。
下午时分，香港政府救援队也上山开展救援。但因准备不充分，救援队也被困在了岗亭内。紧接着，香港政府服务队的直升机飞临山顶上空，试图寻找合适地点降落，转运被困的游客和救援队员。但风雨交加，飞机的起降有很大风险，也只好悻悻返航。 此时，被困的游客越来越多，岗亭也容纳不下了。一名游客主动找到戴航，提出能否让被困人员进入营区休息。
由于执勤点并不对外开放，戴航只好再次拨通电话向陈文献请示。得知情况后，陈文献让他带被困人员到饭堂休整，最大限度地给予帮助。另一方面，赶忙协调车辆为他们送去补给物资。
官兵们闻令而动，将被困的40余人带到饭堂休息。看到他们衣着单薄，官兵们连忙打开空调制暖，还拿来迷彩大衣给他们御寒；一名游客在上山过程中不幸摔伤骨折，卫生员急忙上前询问情况，照顾伤员……
直到深夜，被困人员才分批次下了山。后来，他们的感谢信辗转多处才送到执勤点官兵手中：“我们被困于山顶，幸得贵部紧急援助，感到无比温暖……”全文不长，却字字深情。
放大镜下的“隐形部队”
进港初期，没有军号和呼号，军营不对外开放，驻香港部队在香港市民心中充满了神秘感，甚至连媒体镜头都难以捕捉驻香港部队的真实面孔。在高度开放的香港社会，依法驻防、严格管理的驻香港部队略显“封闭”，甚至被部分媒体和市民称作“隐形部队”。
香港市民曾自发组织了一个“暗访团”，对驻军各个哨位的站位情况进行观察记录，结果所有哨位都被评为“五星级”。如今，香港市民和世界各地的游客依旧热衷透过岗哨观察驻香港部队。
警卫连驻守中环营区的哨位，被香港市民誉为“第一哨”。每次执勤的哨兵，都是这个特殊窗口的“形象代言人”。皮鞋亮不亮、裤脚直不直等细节依旧要经过反复检验，军容镜前练军姿、练敬礼更是“家常便饭”。
高度商业化、自由化的香港媒体，政治取向多元化，热衷于监督公权力。它们在政治上标榜“独立性”，具有比西方媒体更加明显的“反权力中心”倾向，对突发事件，特别是负面新闻格外敏感。应对炒作、维护和塑造形象成为驻香港部队的一项“日常功课”，考验和挑战频繁而又直接。
驻香港部队深圳基地副主任汪纯给记者讲了一件小事：汽车连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因为一名驾驶员表情过于严肃，而遭到海关人员的误解，以为驾驶员对海关工作不满意。这个误会当然很快就消除了，同时，连队决定增加一项新的训练内容：微笑训练！
2016年7月1日，驻香港部队昂船洲军营开放活动如期举行。在猎人战斗演示环节中，特种营特战一连官兵保持身体与墙面垂直、与地面平行，2秒内就从3层楼高的墙面跑步直下，稳稳落地，面不改色。飞檐走壁的绝活把观众的心揪到了嗓子眼。猛士车越顶表演中，车辆急速驶向特战队员，在距离不到6米时，特战队员瞬间后倒，车辆底盘擦脸而过，车辆驶过后，特战队员飞身跃起，现场观众连连惊呼，掌声不断。
真情换真心。2012年7月，时任特战排排长的陈玉飞在组织青少年军事夏令营15公里野外拉练途中，体重80多公斤的学员小徐落在了队伍最后、准备放弃，陈玉飞搀扶着他，鼓励他奋力追赶队伍。到达终点后，小徐感动得哭了。事后小徐的父母专程到军营道谢，称赞解放军很有人情味，并打听征兵政策，希望儿子到部队当兵。
良好形象也需要最佳平台来展示。“香港植树日”、军营开放、“香港青少年军事夏令营”、“八一”招待会、“香港大学生军事生活体验营”、中秋探访、无偿献血、“慰老爱幼”、乡村“盆菜宴”……公益活动是增进了解、拉近心灵的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每年的11月，全香港的目光都会投向香港乐施毅行者国际越野竞赛。这是全港规模最大的远足慈善活动，得到香港政府的全方位支持。近年来已成功发展为一项国际筹款活动，分别于全球13个地点举行。比赛要求参赛队员4人一组，翻越22座大山，走完102公里路程，是对体能和意志的极大挑战。
2009年，驻军首次派出邵波等4名战士参赛。比赛中邵波不慎把脚扭伤，他让军医打上封闭坚持参赛。凭借平时训练打下的扎实基础和顽强的战斗意志，邵波和战友们率先冲过终点，并一举打破了赛会纪录。2009年至2011年，驻军代表队先后夺得2次冠军、1次亚军，打破了此项赛事无华人夺冠的历史，为国家和军队争得了荣誉。
除了热心公益，驻军官兵的环保意识也很强。惠州舰官兵主动加装了排污处理系统，实时搞好数据监控，从严控制废气和污水排放。航行中的剩饭剩菜经过机器粉碎处理达标后排放，以减轻海洋分解负担。垃圾也实行严格的分类处理，出海期間产生的垃圾全部带回到岸上统一清理。他们还定期清理港池口漂浮进来的垃圾，确保舰艇周边海面干净清洁。
形象总是由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联结成具体印象。昂船洲海军基地每次军营开放都在楼梯和拐角处设置安全员，为残障人士开辟绿色通道，安排专人陪同。2016年“七一”军营开放，战士姬晓鹏担任安全员，看到一位年近7旬的阿婆拄着拐杖小心翼翼地登上舰艇，姬晓鹏主动上前搀扶阿婆来到主炮前，为她详细介绍惠州舰的有关情况。原以为行动不便的阿婆只是简单地参观一下主炮，但阿婆提出想走完整个参观路线，姬晓鹏全程搀扶阿婆来到各个点位参观。20分钟过后，参观结束，阿婆眼含热泪向姬晓鹏致谢：“这次参观，我不仅感受到了祖国的强大，也深深体会到了你们驻港军人对香港同胞血浓于水的深情厚谊。”
回归之初，驻香港部队就在全军率先设立新闻发言机构，20年来，驻香港部队与香港媒体的互动也“成效明显”。驻香港部队新闻参谋耿源宏介绍称，驻军始终高度重视媒体在依法驻防履行防务中的作用，通过与媒体的良性互动展示自身良好形象，也充分认清香港媒体的复杂性，做好妥善应对引导，同时积极适应媒体监督，扎实推进依法驻军治军进程。
2016年5月底，驻香港部队新闻发言办公室举办了驻香港部队官兵首次媒介素养培训，来自港内各单位的65名官兵参训，以期提高应对香港复杂媒体生态的意识和能力。
在展示良好形象的道路上，驻香港部队正调整姿态，慢慢摸索出了适合自己的步频与步幅。
20年风云变幻，失散的人心在疑虑中默默观察，在观察中慢慢积累信任。尽管港人和港媒的放大镜从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驻香港部队威武之师、文明之师的形象还是愈加清晰起来，驻香港部队在履行香港防务和遵守香港法律、尊重港人习俗方面的表现也愈加无懈可击。
他们于岛屿之中，赢得了人心。
（本文選自：军营文化天地 2017年0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