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主题晚会上,名气很大的歌唱家,唱的作品也很“大”,但空洞无味,只有口号、概念,道理很简单,我们可以唱“青春啊青春”,但我们能唱“环保啊环保”吗?显然不能。
　　
　　今年5月我受聘为青歌赛做了一段合唱比赛的评委,最突出的感觉是合唱作品好的少、原创的少。外国作品不少,好的也不少,但不在本文议论之列。少之又少的中国合唱作品中,我注意到云南聂耳合唱团的几首作品——《小河淌水》、《水母鸡》、《一窝雀》、《回家》,都出自云南作曲家晓耕笔下(或是他与万里、刘晔合作)。关注青歌赛的人大概都记得,“一窝雀”曾是云南代表队一个女声三重唱组合的名字,她们唱着《一窝雀》和《水母鸡》,于2004年和2008年两度参加青歌赛团体赛和美声组单项比赛,其形式的别致,作品的民族韵味与现代元素,使她们的得分曾大起大落,由此可见评委的评判标准并不一致,至于评判标准的背后还有什么其他因素,也未可知。然而,“一窝雀”并没有就此消沉,这首歌几年来已多次获奖。今年,晓耕又把它改编成合唱,丰富了其内涵,再次接受评委和观众的审定,“一窝雀”组合中的两位歌手也加入了聂耳合唱团。
　　坦率讲,“一窝雀”这个组合的名字我有印象,但两年前她们参赛时唱的是什么内容,我已记不清了。这次坐在评委席上,不得不认真聆听,间或还要看看谱子,之前看电视直播时我也注意到聂耳合唱团的曲目。他们先唱的是两首与云南完全无关的作品,从《小河淌水》开始,我认定他们才渐入佳境,唱出了本色特色。
　　《西厢坝子一窝雀》,是云南红河建水的一首民歌,网上可以查到数种版本的演唱,包括雷佳的演唱,都未超越原作的内涵范畴。而晓耕、万里的《一窝雀》,是词作家蒋明初在民歌的基础上增加了内容,深化了内涵,升华了意境;结合两位作曲家的艺术加工,使一雀升空,传到海内外许多地方。这个内涵,说的就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应当怎么处,再简单点说,就是环保。
　　环保是大主题。大主题的作品怎么写?对文艺工作者来说,恐怕还是个没有很好解决的问题。有的主题晚会上,名气很大的歌唱家,唱的作品也很“大”,但空洞无味,只有口号、概念,没留下丝毫令人回味的东西。道理很简单,我们可以唱“青春啊青春”,但我们能唱“环保啊环保”吗?显然不能。
　　为此,我抄下《一窝雀》的歌词(衬词一律省略),供有兴趣者品鉴。
　　西厢坝子有条河,河边大树棵连棵,从早唱到太阳落。小树叉叉歇歇脚,大树丫丫做个窝,一个雀窝一个家,叽叽叽喳喳喳,团乐乐团乐乐。冬天暖来夏天爽,刮风下雨管不着。枪上膛弓箭在弦上,老鸟哭了,小鸟哭了,东躲西躲躲不脱,高飞低飞咋些落。小鸟找来老雀叫,妻离子散见不着。大树砍完砍小树,小树砍完把草割,土地开裂河水干,人比鸟雀更难过。彩云南边有窝雀,一飞飞到石岩脚,又不落又要落,天晴做个窝,下雨要躲躲,夏天凉爽冬天暖和。太平是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