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帖

来源 :散文诗(青年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zongbangsheng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夜幕下的西单广场
  在西单广场,在地铁出入站口C1与C2之间,我是一截香烟,头顶的霓虹亮着,是点燃的烟蒂。
  我努力举起右手,以区别拥挤的人流,我把自己举成一个标志,一种信物
  ——我在等待一个人。
  
  等待租房的中介,等待他用手中锈迹斑斑的钥匙,为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开启一扇门。
  在陌生的城市驾车
   突然间,我有了足够的勇气: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驾车前行。
  车水马龙。
  挂挡。加油。左拐。右转。离合。刹车。时快时慢,快时有城市的节奏,慢时有乡村的风味。
  不紧不慢,是我从前的毛病。
  是毛病,就必须改掉,尤其是在去往市中心医院的途中——
  我怕我身体中的暗疾,在明灭霓虹的照耀下,突兀地醒过来。
  暗疾醒來,还怎么把持生命的方向盘?
  窗外的电锯声
  在我的窗外,隔着一座废旧的苹果园,是一家木器厂。
  锯木,是木器厂长年累月的呐喊。
  黑夜,灯光照亮锯片,锯片咬啮着木头,木头从身体中扬出刨花,像散碎的文字,飞溅在棚屋的草稿纸上。
  ——我住进木器厂对面的小屋,这是第11个年头。
  就在昨晚,我在阳台上抽烟,点亮窗外的星辰,抽着烟丝,吐着孤寂。
  “嘎嘣!”
  电锯戛然而止,抡起的木头,顺势落在锯木人的头顶。
  电锯声落下。
  一颗星星,刨花一般擦过棚屋顶,斜斜地落下。
  这个春天,我还敢不敢开启内心文字的开关,写下木器厂沉寂的时光?
其他文献
一个美国的小男孩天生就有一只大鼻子,因为这只大鼻子,他在学校几乎成了每个同学嘲笑的对象。他因此而成天闷闷不乐,不爱和同学打交道,不愿参加班上的集体活动,只是常常趴在教空的最后一扇窗户看风景。  他的老师玛丽亚发现了小男孩的忧郁。一次课后,她走到小男孩身边问:“你在干什么呢?”“我看见一些人正在埋葬那条可爱的小狗。”男孩子悲伤不已。  “那我们到前面的一扇窗户边去看看吧。”玛利亚牵着小男孩的手到另外
1 远远望去,春在楼像是一座坚固而神秘的城堡,外面被一道高而黑的风水墙护卫着,两侧佐以典型的徽派马头墙,仿佛横陈于太湖之侧的一个神秘谜语,令人无法猜透其中的玄机。  但当你迈开忐忑的步伐走近它,却又沉醉于它的高大宏敞、富丽堂皇。  是的,它拥有无与伦比的砖雕、木雕、金雕、石雕,因此,毫无愧色地担当起一个更加抵达本质的名字:  雕花大楼。  2 其实,这是一户富庶人家的兄弟俩联手捧给母亲的一份礼物。
终于被破坏干净!  那迎风摇曳的竹林,不断摇曳着青翠的歌声,连同蝉噪、鸟鸣和飞翔,都被彻彻底底地破坏干净。  那些土地,原本生长着金黄的玉米、喷香的稻谷,如今被浇铸上厚厚的钢筋混凝土,一幢幢高樓拔地而起。  然而,不是为了栖居,安顿人心和躯体。  宽敞的屋宇里,一架架庞大的轰鸣不息的钢铁,把人呼来喝去。  机器运转,轰响不绝。  人们围绕着它,旋转。  忙忙碌碌,日夜不息。  身体日益肥胖或日益消
2019年2月16日,熱爱比利时漫画《蓝精灵》的2762名德国“粉丝”聚集在德国劳赫林根一处开阔地带,装扮成蓝精灵,创同一地点出现最多真人装扮蓝精灵的世界纪录。  戴着白帽子的蓝精灵于1958年10月23日首次出现在比利时漫画家皮埃尔·库利福德、后化名“沛优”的一部漫画书中。经过六十年的洗礼,蓝精灵已然风靡全球,其作品创下了可观的销售记录,也得过多个艾美奖。得益于作者沛优将一生大部分时间花费在蓝精
1 驿站、烽火台、古渡口流落在无边的尘世,拼接出一条充满荆棘的天路。  一头剃度过去,一头朝圣未来。  一头连着长安,一头伸向西域。  大地诞下一座城,在苍茫的旷野摇旗呐喊。自恋古道,直面西风。  成长的岁月,被秦砖汉瓦、唐诗宋词层层包裹。  一边,聆听塔尔寺虔诚的梵音,伴木鱼而眠。  一边,饮着祁连山皑皑的雪,头枕大漠星辰,精神富足。  2 人来人往的街道,酒旗、商贾、兵卒……一卷西部的《清明上
月亮乃漂泊之客,它流浪到我头顶就哽住了。  看到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月亮起了怜悯之心。  我年纪轻轻却空空荡荡,正好需要一个皎洁的朋友来充滿。
无脊椎动物中的“牛”  提到名字带“牛”的无脊椎动物,大家都会不假思索地说出“蜗牛”的名字。  背上略显沉重的螺壳是蜗牛的标志。它的壳是与生俱来的,并且随着身体的成长而长大。有趣的是,不同种类,甚至不同个体的蜗牛,壳的螺旋方向也有所不同,因此有右旋蜗牛,也有左旋蜗牛。无论左旋、右旋,在人们的心目中,这个壳就是蜗牛的“家”。据说,最早使用“蜗居”一词的人是汉朝末年一位名叫焦先的隐士。直到现在,“蜗居
佛  因为一次意外摔伤,造成高位截瘫,生活不能自理。面对这残酷的现实,面对病痛的折磨,我已经清楚我的未来会怎样。但我不会去想象,不会把我的思想永远停留在昨天,而是微笑地昂起头,面对阳光,面对明天。  就这样躺着,一个月,又经历了十年;后来,想起一座山,还有一尊佛,却总感觉只有一天。那一天是下着雨的。  雨天容易激起河水的热情,但也能掠夺一朵莲安静地开放,它说那是一种残酷的美。就像雨天容易抑郁,尤其
就像鸟类和海豚在睡觉时大脑仍然对捕食者保持警惕一样,人类的半个大脑在休息时似乎也会对新环境保持警觉。  安稳的枕头、暖和的羽绒被、崭新的床单——就算是住在舒适的豪华酒店,第一个晚上和家中的平凡一晚相比,也是睡不好的。这种现象对于睡眠研究者而言再熟悉不过了,它甚至还被冠以了一个名称:“首夜效应”。由于一些原因,当我们在陌生的地方入睡时,往往会度过一个不安的夜晚,起床后也会感到昏沉乏力。  科学家们研
主持人语:美国诗人默温说:“不考虑中国诗歌的影响,美国诗就不可想象,这种影响已成为美国诗自己的传统的一部分。”从庞德到施耐德,美国诗人对中国古典诗歌的翻译从未间断过,影响深远,如默温所说“已成为美国诗自己的传统的一部分”。翻译是一种对话,而阅读和写作也可以是一种对话,美国诗人德威特·克林顿的这一组诗就是与苏东坡进行的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读完德威特·克林顿这一组诗,再根据题目重读苏东坡的诗作,会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