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必成:业精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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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必成,1959年参加工作,从警44年的他,侦破一个个大案要案,于1995年被评为“全国先进工作者”,被同行称为刑侦专家。如今,70多岁的占必成,脸上刻着风霜,笑容透着温暖,眼中藏着威严。也许,正是他藏而不露的机智与威严,才令罪犯胆颤心惊不寒而栗吧。
  “我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有案子就一定想方设法破案,不破案绝不罢休;我是一个性格直爽的人,喜欢以酒会友;我是粗中有细的人,蛛丝马迹难以逃遁。多年的办案经历告诉我,作为人民警察一定要有责任心、同情心,在侦破案件过程中,一定要心细,不放过每一个细微的细节,要坚决为民除害。”贵州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原总队长占必成如是说。
  一块手表找到真凶
  1984年8月28日上午9时,贵阳市公安局接到报警:延安中路交易市场内一幢普通红砖房6楼,不断有黄色的、发出浓烈臭味的水沿着楼顶的预制板缝隙往下滴,可能发生命案。时任贵阳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马尚林,副大队长占必成带队赶赴现场。
  上午10时,民警在李某某家靠阳台边的三开柜里,找到三具尸体。经勘验,正是李某某及其妻儿,三人均被外力导致窒息死亡。
  正当民警紧张地勘验现场时,突然接到另一起报案:黔灵山川黔铁路隧道的山林里有一名女青年被杀害,同样是外力导致窒息死亡。一天之内连发两起命案,在场的每一个人压力都很大。按照相关领导安排,当天成立“8·28专案组”,集中警力对“三开柜案”“黔灵山命案”进行侦查。
  “李某某家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门锁没有被撬,根据这些线索,我们判断应是报复杀人,而且作案人员应是两人或者两人以上。”占必成告诉记者。
  “三开柜案”案发后,警方调查了500名与死者有关系的人。直到1985年5月20日,案件侦破才出现转折。这天,李某某的一位朋友交代:“李认识一位叫‘三妹’的妇女,该女子的丈夫因犯法被贵阳市公安局拘役队关押,后来逃跑出来。”原来,该女子的丈夫杜某某兄弟二人从看守所逃出来的时候,身穿黄军裤,身背黄挎包,手拿杀猪刀,扬言要报复社会。两人逃出去一段时间后,被市公安局拘役队抓回。
  获得这条线索,占必成来到烂泥沟看守所,在询问笔录上发现民警抓获杜某某时,他的手上戴着一块手表,但杜拒不承认手表一事。这事情有点蹊跷,占必成立刻打电话问送杜回来的司机。司机说在车上确实找到一块手表,一直没人认领。民警拿回手表,发现是广州羊城牌手表,而黔灵山命案死者丢失的正是一块羊城牌手表,且手表特征一致。
  锁定犯罪嫌疑人后,关键在于如何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开展审讯工作,占必成自有一套自己的经验,“不要问他们怎么杀人的,就问他们是怎么做的……”在占必成强大的心理攻势下,杜某某痛哭流涕,却不交代问题。占必成接着提审其兄弟,与这两兄弟斗智斗勇、机智斡旋。最后,两兄弟经受不住占必成强大的思想攻势,交代了犯罪经过。1985年8月28日,历时一年,“8·28”大案终于告破。
  留住不经意的细节
  1994年,正在四川开打拐会的占必成突然接到通知:遵义市某出租屋内出现命案。他立即从成都赶往遵义进行现场勘验。占必成根据尸检情况分析,死亡时间至少在8个月以上。顺藤摸瓜,占必成脑中不由得闪现出另一桩命案——1993年的9月,遵义某金属回收公司经理出于报复,借枪打死遵义地区物资局局长和办公室主任后自杀的事情。当时在该公司调查时,女出纳不见踪影,登报寻人也没有回音。
  沿着这个思路,占必成立刻来到遵义市公安局刑侦科,找到刑侦科长。“去年有个金属回收公司女出纳失踪了,现在找到了吗?”“谁告诉你这个人失踪了?”“我当时就在现场。”刑侦科长惊奇地说:“这个女出纳,还有和她在一起的两个女同学也不见了” ,并拿了三个人的照片给占必成。
  再次回到案发现场,找到一块玉以及一些黄金首饰。玉的中间有个洞,与照片上的人佩戴的是同一样式的玉。根据现场勘验、死者亲属指认,最终确定死者就是失踪的女出纳和她的两个朋友,并确认其中一个凶手就是杀死物资局局长的金属回收公司经理。随后,根据租房时登记的名字及其他线索,警方很快找到另外一个嫌疑人,比对指纹后,确认就是其中一个凶手。就这样,头一年的悬案终于划上圆满的句号。
  占必成感慨地说,刑警破案,一定要把整个案子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思考,不要破了一个案子就忘记了。1993年的案子,当时没找到女出纳,就一直挂在我的心上。念念不忘,必有回响。1994年,当我来到出租屋时,很快想起失踪的女出纳,使得“碎尸案”揭开谜底。
  心中有责任  仍有未了事
  “我很热爱刑侦工作,虽然过去没有高科技帮我们破案,但是我们用不屈不挠的精神、坚强的毅力、坚定的信念侦破各种各样的案件。我的战友们都说我是工作狂,只要有案件发生,就会不顾一切地深入进去。为此,同事们很尊敬我,至今還来和我讨教破案经验 。现在,我虽然退休了,但仍在为公安学院的学生上课,把我的破案经验传授给他们。学生们觉得我很神奇,似乎天生就是罪犯的克星。另外,我内心仍有未了事,我还欠得有债,还有一些案子没破,这是一种责任,我还想借助高科技去侦破……”
  占必成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是奶奶带大的。 “我的两个孩子,没有好好陪伴过她们。我是一名刑警,肩上担有责任,经常一有案子就要出现场。即使是大年三十,只要有案子就要赶往案发现场,根本顾不上家里人。”占必成面带愧疚,有些遗憾地说。
  谈起多年的办案经验,占必成把它总结为“五快三细”,即出动现场快、围追堵截快、发现现场证据快、抓捕讯问罪犯快、搜集追缴证据快,现场勘察细、案情分析细、作战方案细。最后,占必成以韩愈的名句“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表达了自己对人民警察这份事业的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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