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女孩投怀花甲演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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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5月,一则丑闻通过媒体的报道震惊了京城音乐界:年近70岁的著名古琴演奏家谷枫与自己的女学生生出婚外情,被女学生47岁的男友拍下性爱录像,并先后3次遭敲诈6万元。他在忍无可忍之下报警,女生的男友随即落网。
  这名演奏家与女学生是出于真挚的感情还是纯属传说中的圈内潜规则?这名女生为何两次投入年龄大自己许多的男人怀抱,幕后又有何隐情?
  
  忘年恋情
  
  2005年7月,北京西城区新街口,在某酒店一间精致的包厢里,22岁的张雨与63岁的恩师、著名古琴演奏艺术家谷枫相对而坐,把酒言欢。
  上初中时,父母把张雨送到“中原琴王”谷枫的门下学习古琴。她一心想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可接连几年都未能如愿。这年7月,谷枫被有关单位邀请到北京演出。张雨希望恩师给她机会,让她在演艺圈崭露头角,为此她特意宴请谷枫。
  身穿吊带裙的张雨显得楚楚动人。面对她的请求,谷枫心头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心动。他温和地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一是能进中央音乐学院这样的名校读书,二是多争取演出机会,找公司包装你。这两件事我都能办到,你也知道我培养的学生有很多考入了名校,有的成了演奏家。下一步就看你的造化了……”
  张雨喜出望外,急忙表示:“只要您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趁着酒兴,谷枫笑着说:“我很羡慕杨振宁教授,在耄耋之年,还能收获最美好的爱情,不像我囿于世俗礼节,面对喜欢的人也不敢表白……”谷枫投向张雨的目光,仿佛要把她融化。
  张雨的心顿时迷乱起来。她十几岁起就跟着谷枫学琴,可以说他是她除父亲外最亲近的男人。她对他的感情,有尊敬,有崇拜,有爱慕,也有深深的依赖。当谷枫暗示她是自己一生的挚爱,怎不让她心中波澜起伏!出门时,两人都处于微醺状态,很自然地偎依在一起。不过,他俩没有回家,而是相拥着去了宾馆……
  第二天,当两人从迷醉中醒来,忽然都觉得有点尴尬,张雨还掉下了眼泪。谷枫紧紧搂着她,说:“你是我的第二次生命,我会给你演出的舞台!”随后在北京的多场演出中,张雨获得了无数鲜花和掌声。开了眼界的张雨更坚定了要成为明星的梦想。
  演出完毕后,谷枫被某国家级音乐学会考级委员会培训中心聘任为负责人。之后谷枫帮张雨在西城区北二环的新街口附近租了一间单身公寓。谷枫平时住在学校,周末就来与她同居。
  张雨以为自己就此会走上星光大道,然而现实却不容乐观。虽然谷枫到处求人,但能够得到的演出机会却很少。为了解决日常生计,谷枫把张雨安排在自己负责的音乐培训中心担任教师。实际上,只是对考级的学生进行辅导,就像是音乐家教。
  张雨催促谷枫找关系帮她敲开中央音乐学院的大门,谷枫每次都说正在托人办理,过后便杳无音讯。至于如何把她包装成明星,他并没有付诸任何实质的行动,只是领着她参加过一些公司的庆典演出,每次仅拿几百块劳务费而已。对此,她深感失望……
  
  自酿苦酒
  
  在与谷枫同居一年多后,张雨除了奉献出自己的青春和柔情,并未在谷枫那里得到任何她想得到的东西。她的明星梦想,已经消磨得暗淡无光。张雨隐隐感到,一心把前途寄托在某种捷径上,根本就不靠谱。自己现在还缺乏实力,即使凭借谷枫的关系得到一些演出机会,也难一举成名。想透了这一层,张雨不禁黯然神伤。
  2006年8月的一天,张雨来到西城区二手电器市场,当她逛到一家卖二手电视的摊位前,一个40多岁的男人走过来搭讪。他自称叫贾锋,是这里的老板。贾锋感觉眼前的这个姑娘涉世未深,就调侃道:“小妹,这可是我的地盘,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可以免费送货上门。”
  张雨说:“真的吗?那你不亏大了?”
  两人慢慢聊了起来。贾锋得知23岁的张雨是一个古琴演奏员,现在北京漂着,这更使他有了某种渴望。贾锋送给张雨一台袖珍黑白电视机,他说:“小妹,拿去吧,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别客气。”
  分别时,两人互留了电话。从此,每天晚上,贾锋都会给张雨打电话,瞎聊一气,逗得她咯咯大笑。贾锋谎称自己只有35岁,大肆吹嘘自己的能力,并约张雨下馆子。因为聊得熟了,张雨欣然赴约。经过几次接触之后,两人正式建立起了恋爱关系。张雨担心自己与谷枫的关系被贾锋发现,就主动辞掉了培训中心的工作,到一家著名的民族风情大酒楼去为食客演奏。辞职后她告诉谷枫,自己找男朋友了,希望他不要再来找她。
  谷枫万分不合,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只能认命,但我们还是朋友,你不要不理我,我是爱你的。”这句话让张雨感到心都碎了,她觉得谷枫对自己还是有真感情的。
  10月的一天,谷枫来找张雨,邀请她去参加一次演出。当晚他赖着不走,说自己很爱很爱她,分开以来,他一直失眠。在确定贾锋当天不会来以后,她让他留下来过了夜……
  此后,她一面应付谷枫,一面应付贾锋,慢慢感到心力交瘁。她的迷离状态,引起了贾锋的怀疑。
  一天早晨,贾锋突然来到张雨的住处,在屋里发现了几个啤酒瓶。他立即在垃圾桶里翻寻起来,结果找到了一只安全套。在贾锋的威逼之下,张雨只好将自己与老师谷枫的不伦之恋和盘托出。
  “没什么可说的,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他。”贾锋说完扬长而去,一连几天不见人影。张雨惴惴不安地等待了几天之后,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11月底,贾锋再次来到张雨身边对她说:“我可以原谅你过去的事,但你跟他的事总要留下个证据,不然这个老东西不认账怎么办?”
  “留证据干什么?怎么留啊?”张雨不明白。贾锋说:“他再找你的时候,就把你跟他上床的事都录下来。他是名人,就怕这东西,他不是光忽悠你上床,没给你办什么事吗?有了这个东西,就不怕他不给你办事。”
  张雨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想到贾锋平时对自己很好,应该不会害自己。至于留下证据干什么,她没顾得上去想。于是,贾锋拿来一部小摄像机,安装在张雨床头大衣柜的隐蔽处。12月间,张雨录下了自己与谷枫的两次性爱情景。贾锋拿到录像之后,得意地说:“有了这个东西,不怕那老东西不听咱们的了。”
  
  创伤难愈
  
  2007年春节之后的2月份,贾锋拨通了谷枫的电话:“我是张雨的姨夫张龙啊,张雨想服药自杀,事情好像跟你有关,咱俩见面商议一下。”
  谷枫大惊失色,也不敢不从。两人在新街口附近的一家酒店见了面。贾锋说:“我是张雨的姨夫张龙,是记者。听张雨说,你把她弄到北京,还跟她住在一起,现在张雨要服药自杀,要是让媒体捅出去就不大好看了。”
  谷枫一听,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对于他这样一个看重名誉的老艺术家而言,最担心的就是身败名裂。他急忙问:“张雨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身体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整天念叨你的名字,说你害了她。这事 你要是处理不好,我的媒体朋友把你玩女学生的事登在报纸上,就不大好看了吧?”贾锋晃着二郎腿说。
  谷枫越听心越慌,浑身直冒冷汗。不过,谷枫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次潜规则玩砸了,不破财是不可能了。最后两人以2万元的价码成交。贾锋拿到钱后,也没有告诉张雨。
  谷枫长舒了一口气,以为这样就破财免灾了。2007年8月,谷枫意外地又接到“张龙”的电话:“张雨的妈妈知道你把她女儿睡了,一气之下心脏病犯了,医生说要保住命至少要好几万,这钱应该你出吧?!”谷枫明知道这是敲诈,但他无计可施,只好再拿出2万元平息事端。
  又是4个月过去了,贾锋再打来电话:“张雨她妈出院了,但还需要继续治疗,你再准备2万吧,张雨她妈要是有个好歹,你得承担所有后果。”谷枫不敢怠慢,连忙悉数照付。
  一直被贾锋牵着鼻子走,谷枫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此时他深悔自己的荒唐,不该跟女学生玩什么婚外情,可后悔已经晚了。
  2008年春节之后,贾锋又约谷枫说:“你跟张雨上床的事情,已经被人录了像,准备公布到网络上。为了保护你,我拦截下来了,对方提出要10万块。如果你不给,他们就公布,还要把录像送给你老婆、孩子……谷枫一听,这不是断了他的活路吗?但是,他手头的钱都被贾锋榨光了。最后,两人商定以4万元了断,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随后谷枫四处躲藏,但无论怎么变换手机和住处,贾锋总有办法找到他。转眼到T2008ff8月30日,贾锋向谷枫发出了最后通牒:如果不交钱,马上将录像传播到网上。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之下,谷枫只好硬着头皮向警方报案。
  2008年8月31日,民警将贾锋抓获。第二天张雨被警方传讯时,才惊讶地得知,贾锋原来比她整整大22岁,根本不是什么老板,而是一个从东北来京的逃犯。根据辽宁丹东市警方提供的信息,贾锋因先后三次犯流氓罪和盗窃罪被判刑。2003年4月21日释放,之后他又与同伙在丹东市盗窃,同伙被捕后判刑,而他却闻风逃到北京,靠在二手市场帮别人卖电器维持生计。得知张雨与谷枫的私情后,他先后从谷枫手里敲诈了6万元,已经挥霍一空。
  张雨虽然按照贾锋要求两次录下同谷枫发生性关系的画面,但是她并没有直接敲诈谷枫,也没有参与分赃,检察机关并未针对她提起诉讼,在进行批评之后将其放回。
  2009年7月23日,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以被告人贾锋犯敲诈勒索罪和盗窃罪,合并判处有期徒刑9年,并处罚金人民币24000元。
  贾锋不服,以量刑过重为由提起上诉。此案在社会上曝光后,一度引起轩然大波。
  此后,无脸见人的张雨黯然离开了北京。而谷枫自从出事之后也烦恼不已,因为很多熟人打来电话向他询问。他只得一遍遍地解释说:“被敲诈的那个演奏家不是我啊,只是年龄和姓氏巧合而已,你们不要再问,求求你们啦。让我好好清静一会儿行吗……”
  然而,别人尚可应付,单位和家人却是瞒不住的。培训中心以“有违师德,不适宜教学”为由立即将其解聘。妻子深怪谷枫荒唐,勒令他不许回家,儿女们也嫌他丢人现眼。后来他只得蜗在北京的出租房里,茕茕孑立,备受折磨……
  
  (文中除贾锋外均为化名)
  (责编:宝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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