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书店:谁动了我的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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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材发行这块“奶酪”,一直为新华书店所独享。据了解,全国新华书店70%以上的利润,来源于教材发行。可观的发行量、稳定的利润源,使教材成为新华书店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命根子”。
  可如今,形势骤然发生变化,从2008年春季开始,国家将对农村九年义务教育阶段教科书全部实行免费供应,并从2008秋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对教材发行主体实行全面招投标。
  实行义务教育教材免费,是中央对全国农村地区的一项普惠政策。但它对于新华书店来说,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考验。
  
  免费教材限价因素的影响
  
  财政部、教育部规定,从2008年春季学期开始,免费教科书每学期生均补助标准为小学生45元,初中生90元。这大大低于湖北省目前实行的农村“一费制”课本费标准(小学一至二年级基本持平,三至六年级每生每学期减少20元,减幅30.8%;初中生每生每学期减少35元,减幅28%)。
  综合各种因素考虑,在2008年义务教育阶段教材全部实行免费后,湖北省义务教育阶段教材的发行总量将锐减约20%。以笔者所在的湖北省监利县为例, 2007年义务教育教材发行量约1900万元,下降20%后,2008年尚有约1520万元的发行量,净减380万元。以目前教材发行综合差价率22%计算,监利县新华书店2008年因免费教材限价导致发行减少而蒙受的直接利润损失将达到83.6万元。
  
  政府采购压缩利润空间的影响
  
  湖北省自2004年开始,对义务教育阶段中小学贫困生实施的教材免费供应,书店让利约1.6个百分点。从山东、四
  川、浙江等部分已经试行教材发行招投标的省市来看,到2008年义务教育教材全部实行免费、尤其是秋季教材实行全面招投标以后,湖北省的教材发行将至少让利3%,加上采用彩色版差价率较黑白版减少1.5%,那么2008年教材发行的综合差价率将降至17.5%左右。仍以监利县新华书店为例,2008年教材发行将在上年的基础上再减少68.4万元的净利润(1520万元×4.5%)。
  一个县级店,教材限价加上让利因素,一年净损失就达152万元,那么对于拥有81个成员店的湖北省新华书店集团来说,新教材政策导致的利润总额损失又将是多少?
  
  结算时间滞后影响资金周转
  
  近几年湖北省免费教材的货款一般先由发行店垫付,省财政厅通常要拖延半年乃至一年的时间才能结算。如此操作在免费教材所占比例不大(监利县近几年约占15%)的情况下,还不算什么。到了2008年,全部义务教育阶段的教材实行免费,将迫使大部分书店不得不通过贷款来解决流动资金的问题,而货款结算的严重滞后,将耗费书店大量的融资费用。在新华书店自有资金极其有限、银行贷款利率不断提高的情况下,各店发行免费教材的垫资、偿贷压力将会变得非常之大。
  如果把必须有足够多的自有资金作为发行免费教材的必要资质或前提条件,那么可能有相当多的县市级新华书店将因此而被迫关门!
  
  教材“零利润”与教材发行招投标的影响
  
  以上谈到的三个方面的影响,其实仅仅提及了2008年可能出现的部分情形。事实上,形势可能会更加严峻,这要从以下两个方面看:
  其一,当中小学教材全部由政府埋单时,教材“零利润”的时代也就呼之欲出、离我们不远了。按照实际可能,教材发行的差价率还有很大的下调空间。但如果教材发行的差价率逐年由以往的17.5%降至15%、10%甚至5%呢?新华书店还发不发教材?你不发,自然有人接盘:邮局、教育书刊社乃至民营书商,这些“对手”对教材发行权可以说是虎视眈眈、垂涎三尺!如果让他们竞标得手,即使只有5%的毛利润,他们对这笔“意外之财”也是乐得接受、喜出望外的。
  其二,2008年秋季的教材发行招投标对新华书店来讲,也充满着危险的变数。它的实行,至少撼动了新华书店曾经“神圣不可侵犯”的教材发行权。既然是公开招投标,从理论上讲,一切结果均有可能出现。从法律上看,谁发教材均无法律障碍。假如丧失发行权,假如花落别人家,这对新华书店又意味着什么?
  对此,大家应该非常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了。新华书店不要心存侥幸,不要以为教材这块“奶酪”非我莫属。那么,新华书店该何去何从呢?
  最重要的一点,教材发行权不能丢。即使因为招投标使得教材发行利润急剧萎缩,但这仍然是一块弃之可惜的“奶酪”,仍值得去固守、去珍惜。平心而论,新华书店目前的竞争力很弱。多年来基于教材高利润前提下的高成本运作,使得其冗员过多,效率低下。以后的教材发行利润,恐怕再也养不起闲人了。新华书店必须配备一支精干的教材发行队伍,以最小的成本投入,获取相对最大的收益。而对于大量多余的员工,新华书店需要运用现代企业管理制度,通过市场运作的手段去寻找新的“奶酪”,向一般图书、向音像数码、向多元化经营去寻求新的生命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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