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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同学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手:蓝的,黑的,又好像紫的;从指甲一直变色到手腕以上.她初来的几天,我们叫她怪物.①在萧红的短篇小说《手》中,作家以一双手为第一帧镜头展开了叙事.就是因为这样一双异于常人的双手,使这双手的主人王亚明成为一位备受排挤和嘲笑的孤独者,也因这双带有奴隶的标记的手,折碾了王亚明的梦想,成为她人生悲剧的原生起点.在萧红笔下,王亚明的悲剧无疑昭示着人性的悲剧,这人性的悲剧更多呈现于本该承担人性启蒙的我们乃至我们背后的力量,而非被烙刻上奴隶印记的底层人民.作家由表及里地深刻洞察着现代人的人性百况,在冷静的审视中揭示麻木自痹、不觉醒的文化劣根性对自身及他人的戕害,并试图用氤氲纸背的悲悯情怀为作品注入暖色,从而使对人性的挖掘达到超越时空局限的深度和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