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流离,寻不回遗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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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梅竹马
  深夜,联拓咚咚咚敲门。我揉着惺忪睡眼从他身侧看过去,就撞到了一双闪躲的眼睛。一个单薄、长发披肩的女人,低眉顺眼地站在联拓的身后。
  联拓把我推进卧室,命令我三分钟内穿戴整齐走人。我压低声音朝他吼:“这么冷的天,你让我去哪?”联拓把大衣朝我扔过来:“去哪都行,或者去酒店开个房间。今晚,我住你这。”
  我觉得联拓简直疯了,居然半夜三更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来蹭房,更要命的是,他的婚期定在下个月,新娘子露露比眼前这个女人漂亮得多,而且据说家里很有钱。
  我连拉带拽把联拓弄下楼,在偏僻的大楼拐角苦口婆心劝他:“你别折腾了,行不?瞧瞧你这些年折腾了多少次?招惹过多少女人?快结婚了就规矩点儿,要是被露露知道还不吃了你!”
  联拓摸出一支烟点燃,他说他和林小暮是青梅竹马,他看见她的时候,她刚从一家快捷酒店冲出来,样子狼狈极了,拎着一只掉了跟的鞋子,衣服也被撕开了几寸长的口子,一问才知,她在酒吧喝多了,不胜酒力的她被一个老男人弄到酒店欲行非礼,她抄起烟灰缸砸了老男人奋力逃出来,然后就与他狭路相逢了。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们穿开裆裤就认识,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我盯着联拓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儿什么来,然而徒劳。看来,这個准新郎是铁了心要玩火自焚。
  “哥们你就帮帮我,她不敢去酒店,我也是实在没辙了。”
  我把家门钥匙按在联拓手心,转身走的时候,脚步沉甸甸的。
  一场游戏一场梦
  早上八点,联拓在小区外面等我。我将头从打开的车窗伸进去,一边从联拓手里接过钥匙,一边扫了眼林小暮。清晨的阳光撒过来,在刺眼的光芒里,林小暮窘得厉害,她将脸别过去,假装看街景。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联拓的肩膀。心却一阵刺痛。
  上楼径直冲进卧室,床上狼藉一片。我叹口气坐下来,从床单上捻起一根长发,刚好是林小暮头发的长度,心里不由得胡乱猜想,联拓是怎样抱着林小暮倒下去,怎样一点一点剥掉她的衣服,他们在一起用了多少种姿势,高潮的时候林小暮是在上面还是下面……
  请原谅我思想阴暗,实际上,稍微有点儿情商的人都知道,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井水不犯河水才怪,这样想着,我心里就有点儿堵。心里一堵我就想喝酒,咕咚咕咚猛灌儿口,热辣的酒精在胃里翻江倒海,不一会儿我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又有人敲门,这次是林小暮。她低着头说:“联拓去采购结婚用品了,我没地方去。”
  她的眼泪狠狠砸了下米,瘦弱的肩膀一缩一缩的。
  我和林小暮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气氛有点尴尬,良久,林小暮抬头问我:“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你会怎么做?”
  “让他也不好过。”我将吸了一半的烟摁灭,回答她。
  林小暮求我帮忙,她说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联拓心甘情愿扑进尘埃烟火做个好丈夫。她说她想找一个人结婚,但很难。
  其实林小暮想知道的,我也想知道,当初认识联拓的时候,他简直放荡不羁,三天两头换女人,他亲口告诉我,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情,美好爱情都是人们杜撰出米的,所以,他要游戏人生,游戏爱情。
  可没想到话才说了几天,联拓就认识了露露,并且很快就将婚姻提到日程上。
  这很滑稽,不是吗?
  还有我疼你
  联拓最近很忙,忙到无暇顺及林小暮。
  林小暮像只寄居蟹一样提着行李大咧咧地住进我的房子。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一墙之隔的林小暮翻动身体的声音,我又想骂联拓,他明明知道我从不和陌生人,尤其是女人做朋友的,现在却塞个我根本不熟识的女人进米,每天吃什么,由她负责;因为她拿不出房费,所以家务也由她负责;她还整天有事没事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晃得我心烦。
  林小暮住了一周,我忍无可忍了。我说我带你去找联拓。我开着破吉普车载着林小暮尾随联拓,指着挂在联拓手臂上的靓丽女子告诉她,那就是露露。
  林小暮抓住我的手,她的手明显在颤抖,声音更抖:“为什么上帝如此不公?赋予了她美貌,还赋予她财富,外加一个优秀的男人?”
  命。命不由天。我告诉她。谁说女人才是物质的,男人也一样,会为了所谓的前程,把爱情当赌注,押在一个可以帮助自己飞黄腾达的女人身上。联拓就是这种货色。
  林小暮眼睛里的绝望愈来愈浓,她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吐出一句:“你等我,我去买两杯咖啡。”
  一刻钟后,我站在东盛购物广场最高层的天台上,距离我4米左右的前方,站着林小暮,如果她再向前迈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我不禁冷汗涔涔。
  林小暮情绪显然失控,她指着我吼道:“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敢跳下去。得不到爱,我宁愿去死!”
  一股清冽的风吹来,凉意自心生。林小暮张开手臂呈飞翔的姿势,那一刻,我觉得她真美,为了爱情敢玩命的女人,我佩服。我两条腿打着哆嗦低声下气求林小暮:“世上男人又没死完,没有联拓,你还有我!”
  这句话让林小暮有一刹那的愣神,趁她愣神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席卷进我的怀里。我骂她:“你疯了!”
  林小暮的身体整个被我环抱着,鼻尖离我很近,呼吸浅浅地向我扑过来,我甚至看得清她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那一刻,我真想吻她。
  我被这突如其来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少女的初夜
  我生拉硬扯地把林小暮弄回家。熬了一锅香浓的粥,再配上几样简单的小菜,吃着吃着,林小暮哭了。
  我最怕女人的眼泪,她一哭,我就不知所措了。我劝她:“为了爱情丢掉性命,这是蠢猪才干的事儿,你还年轻,好男人还多得是。”
  林小暮擦掉眼泪,钻进我的怀里。她的胸脯紧紧挨着我,绵软而温热,有那么一刻,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我想使劲推开她,没想到她就像一根拼命生长的藤条,紧紧缠着我,攀援我,令我几近窒息。
  一种天杀的勇气占据了我的大脑,令我头脑顿时一片空白。不知是谁先动手撕了对方的衣服,总之,欲望的火焰愈来愈高,灼烧了理智。林小暮的身体光滑得像一尾鱼,下了高山到平川,没有我不想要的。   感觉很美妙,天崩地裂,我却在颤栗的回味里拉开洗手间的门一头冲进去,对着马桶哇哇大吐。
  回到房间,林小暮安静如一尊雕塑坐在床上,在我们刚才缠绵过的地方,赫然一片殷红的处女血。
  林小暮从我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万宝路点燃,指着我鼻子警告我:“这是我的第一次,给你了。”
  我疑惑不解,她吐出一口烟圈,笑了:“其实我和联拓真的只是青梅竹马,遇到他时,我以为我们还能够开始一段爱情,毕竟我以前那么喜欢他,可他的心却给了别的女人。”
  我听懂了,原来,联拓得知林小暮还奔波在剩女的路上,于是就把她带到我这里来,那晚他们和衣躺在我的床上,说了整晚的话。联拓说我人不错,善良,而且仗义,说如果林小暮能够让我爱上她,他这辈子就没有什么负疚了。
  然后,联拓打着让我帮忙的幌子,让林小暮住进我家。
  心脏仿佛被瞬间抽空,我失语。
  放不开对你的依赖
  我单方面强烈地依赖着联拓。
  在我16岁那年,母亲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掉之后,我的世界就被颠覆了。在我心里,女人都是异物,我害怕同女人交往,更畏惧恋爱结婚。年少叛逆的我选择了离家出走,直到在陌生的城市遇到联拓。当时,我打群架,奄奄一息的我被联拓送到医院,自此我认定了他。
  我查过很多资料,所有的资料都显示,我患上了“情感依赖症”。像我这样强烈缺失亲情、爱情、友情的人对肯给予自己温暖的人或事物有种盲目地、过份的渴求。对所依赖的对象不分高低贵贱,男女老少。为了得到联拓的片刻温情,我的世界只为他一个人存在,同时也希望他的温情只给我一个。我变得越来越孤僻,越来越压抑,觉得自己不可救药,病入膏肓。可我没办法,我无力抗拒自己在巨大的漩涡中坠落,坠落,坠落到底。
  联拓察觉到我的过度依赖后,坚决不肯单独在我的住处过夜,不但如此,还变本加厉地热衷于同各种女人的交往,今天搂个清纯的,明天抱个风骚的,每当他带着那些女人出现在我眼前时,就有一种无形的怒火自我心底愤然燃烧,于是我背着联拓破坏掉他所有的恋情,那些女人在看了我拿出的联拓的艳照之后,相继离他而去。
  其实那些照片都是我PS的,女主角随便从网站上截图就OK。
  这次联拓又瞄上了露露,而且居然马上要结婚,我的计划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我打算在他们婚礼播放新郎新娘恋爱片段的时候,用一张以假乱真的色情影碟作为炸弹,搅黄他们的婚礼现场。
  可是,林小暮出现了。更要命的是,我和林小暮,我们竟然做爱了。这件事至少说明,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具备爱一个女人的能力。
  住进我的心里
  春天到的时候我知道了一个真相,母亲跟的那个陌生男人有个儿子,就是联拓。联拓一直认为,我心理失衡他应该负疚,所以他一直关心我、照顾我;可是他发现他的行为又让我产生了新的心理疾病——“情感依赖症”,所以他千方百计地要帮助我走出畸形的心理阴影。
  林小暮也向我透露,其实那天她并没有打算为联拓跳楼,她就是想试试我,试试在我看见她绝望、伤心、难过的时候,会不会担心她。结果我真的担心她了,继而尾随她,当她站在天台边上迎风张开双臂而我为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她心里是美滋滋的。
  她腻在我怀里说:“你知道你当时有多紧张吗?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了。”
  “你骂我疯子,还记得吗?”林小暮嘟起红唇朝我举起粉拳。
  怎么不记得,我还记得那一刻,我有强烈的想吻她的冲动。
  其实当林小暮住到我家里的时候,天天管这儿管那儿的时候,她同时就住到了我的心里,只是當时我的内心不肯接受,觉得那是对联拓的一种背叛。现在,心结一旦解除,对联拓的感情也跟着回到正轨。
  我用饿虎扑食状将林小暮扑倒,说:“现在我就要你疯给我看……”
  (责任编辑: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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