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小女人和她的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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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又是这个26岁女孩的真名。其“又”字的寓意可能和喝可乐时看到瓶盖后印着“再来一瓶”差不多,不嫌好事多,不避坏事上门,这个女孩在整个采访过程中不断提到自己是个很“孩子气”的人。这世界从不拒绝坦荡荡的孩子气,只拒绝拧巴又纠结的成年人。
  孩子气之:吃货
  “吃撑后,普通青年埋怨:‘撑死我了’,资深吃货将筷子一放:‘我歇会儿。’”
  最近,陈又内心挣扎得厉害,到底是闭关写稿呢还是破关逛街?闭关不过24小时,她对外界的渴望憋成了一首打油诗:“君问归期未有期,红烧茄子油焖鸡。问君能有几多愁,孜然铁板烧肥牛。”立志闭关的豪言壮语犹在耳畔,陈又还在微博上请粉丝们监督。愁啊,市中心某咖啡店的石锅拌饭一直在“引诱”她,手中有本书的稿子却即将面临截稿,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不幸的是,陈又正在写的这本书,偏偏是讲吃的,至少一大部分是说吃。这是一本陈又与他人合著的书,内容是“爱上成都的99个理由”。合作伙伴性别为男,负责从男性角度描写对成都的感情,陈又则负责说出女人眼中的成都。当宜宾妹子陈又想到成都,满脑子都是各种苍蝇馆子。“绝城芋儿鸡的老板娘长得真标致,东西还好吃。再比如小通巷里的小馆子,我对它们有感情,因为曾在里面对朋友倾诉过,哭过……东西也好吃。”爱上成都的99个理由,就算陈又只写其中49个,当中与吃相关的,怕是要占30个。
  孩子气之:星座
  “我是双子座,你呢?”
  采访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对记者的问题,陈又耐心还带点踊跃地在回答,但总让人觉得她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终于,陈又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是什么星座的呢?”
  得到回答之后,陈又整个人在一秒钟之间变得放松了许多。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是星座控,对了,我是双子座。”陈又说自己对星座的痴迷,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在与陌生人见面时,如5分钟之内不能判断出对方的星座,她就会不安。“比如陌生人谈到工作很专注,那我就会猜,他是不是摩羯座呢?如果对方说话的风格比较跳跃,我会猜,那他会不会是水瓶座?这几乎是我的强迫症,得知对方的星座,好让我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再加以配合。”
  如果星座是有道理的,那么双子座的陈又确实活得很“双子”。她一边不愿意受到束缚,拒绝了稳定的策划工作,一边在以编剧和著书谋生后老觉得不踏实,又找了份不需要上班打卡的工作;一边宅得不得了,自称平时不轻易出门,一边又在为下一次旅行要不要走得更远伤脑筋。对于双子座而言,旅行和出走具有相当的意义,而旅行于陈又而言,第一时间出现在脑门里的词不是自由,而是迷路。
  “我的方向感和记忆力特别差。”陈又解释说:“已经差到了让见者伤神的地步。”前不久,陈又到丽江玩儿,出门几分钟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怎么也找不到回旅社的路。不得已,只有求助“万能的微博”,好在网友们终是半责备半抓狂地替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另有一次,陈又在某个城市中有8个出口的地下通道里彻底迷路,“我觉得,每次我走回地下通道的中心都换了一个方向,但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努力找路的结果是每次都出现在同一个出口。”
  在星座上认死理的陈又认为,这种神秘的学说隐隐约约地决定着她的择偶观。“我要直说了哦,凡是金牛座、白羊座和处女座的男人,再帅也不考虑。若遇上狮子座的男性,我会凭空给他加40%的好感。”这是有历史佐证的,陈又曾单恋好友7年,对方是狮子座。前男友,也是狮子座。
  孩子气之:拖延症
  “拖延症晚期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心理,只剩14天了,我先过节一样度过13天再说。”
  每一个拖延症患者都需要强大的外力来使其“康复”,陈又也不例外。她平生接的第一个剧本,讲的是毛泽东遗物的故事。导演在组建编剧团队之前,进行了对外公开招聘,凡有意者可提交作品供甄选。还是电视编导专业大三学生的陈又已经写了一些短篇小说,抱着试试看的打算,她整理出了一份作品,寄给了导演。很快,陈又收到导演通知,请她试写一集剧本。“反正也是试试,我干脆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了一个既有动画,还有场景重现片段的剧本。”一个星期后,陈又接到电话,让她立即飞去长沙。这一去,就是既无手机信号,也无网可上的半年。在这半年内,陈又的拖延症没有爆发。
  《陆小曼情传》是陈又的上一本书,每当说起这本书,陈又首先会介绍的是作为一个重度拖延症患者与“疾病”的抗争。出版社约陈又写书时,编辑大方地给了她半年的创作时间。陈又想,哇,半年,时间真富裕。“我一口气玩儿了4个月,什么也没做,纯玩儿。”离截稿期还剩两个月时,她紧张了,开始勤快地搜集资料,到图书馆参考现有的陆小曼传记,熬夜到凌晨4点睡,早上6点起床又再开始工作——还剩1万字时,距截稿还有两周时间。那时正逢过年,陈又全情投入进了节日的气氛,“吃烧烤啊,放鞭炮啊,总觉得过完今天明天我一定会振作。”临截稿还剩两天,出版社联系上陈又,通知她如不能按时交稿将面临重额罚款。最后一天,陈又基本没睡,“拼命”完成了剩下的1万字。
  在描述这件事时,陈又露出了拖延症患者特有的既内疚又侥幸的表情:“上本书最后赶工完成,还是觉得很侥幸,可没有时间了,反而灵感爆发,写作的质量竟还好一些。但我也明白,长久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不想啊,一点也不想总是活在截稿日的刀刃上。”
  采访结束几天后,陈又发了条微博:“由于最后期限逼近,即日起正式闭关一周写书,下周四出关。”
  孩子气之:用感性去工作
  “人品好和有人格魅力的人,我更有了解的欲望。”
  中学时,陈又开始写小说,写在作业本上,供全班同学传阅。小女生都爱写爱情故事,很多女生偏爱写皆大欢喜的结局,陈又偏写悲情故事。在课堂上,陈又常常收到“读者”传来的小纸条:“我看哭了。”或者:“你为什么一定要写得这么悲伤,明明男女主角可以很完满的。”至今陈又都未写过喜剧结局的小说,梦想中的那本小说,她打算等时间来召唤。“我不愿写昙花一现的爱情故事,如果哪天我要写长篇小说,那我一定已经结婚了,对生活有了更加深度的理解。”   陈又那份不必打卡坐班的工作,是在一家艺术媒体当编辑,工作的主要内容是深度专访成都的当代艺术家。比起曾向她发出邀请的广告公司策划工作,她更喜欢站在“幕前”的感觉,“策划永远在幕后,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中,采访就不一样,我和采访对象是面对面的。”她打算每年回访一次每个采访过的成都当代艺术家,记录他们在创作和工作上的变化,如此持续十年后,便可整理成为成都当代艺术家的史料。
  陈又形容这份工作为“就是和艺术家一起玩儿”。她不仅是一个倾听者,还是某个短暂时间段里的陪伴者。陪伴的时间长短,取决于陈又对一个艺术家的感兴趣程度。“我是个很感性的人,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够吸引我,我才会想了解,如果这个人恰好散发着强烈的人格魅力,那我对他的兴趣恐怕不只是想了解。”她想了想,又说:“说得简单点,就是对方有趣,对人很好,我就想和他做朋友。”
  画家郭燕想必就是陈又“不止感兴趣”的人。在她的《陆小曼情传》出版后,郭燕买下几十本她的书,豪爽地表示这是对好朋友陈又的支持。今年10月,郭燕将在杭州举办一场展览,陈又已经订好了机票,这是她对朋友表达支持的方式。友情源于工作,却又不止步于工作,这就是陈又“感性”的方式。
  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知道邱光平吗?我喜欢他的画,他画的马都是嘴唇上翻的,那就是倾诉的欲望。艺术家,其实都很寂寞。”
  孩子气之:给我一个狮子男
  “理想中的感情,就像山与山对话。”
  陈又单身,上个月,一位对星座运势很有研究的朋友告诉她,今年下半年她会遇到真命天子,2014年会结婚。“朋友还说比我年龄大的男性比较适合我,或者年龄比我小一点点的男性也行,不管是真是假,我只拣好的听。”她对现有的生活很享受,美中不足的是尚未能获得一份长久而稳定的感情。
  她再次用“孩子气”来形容自己在恋爱中的状态。“粘,就是粘得不得了。从前恋爱时每天下班已经是晚上8点,下了公车就去买菜,回家给男朋友做饭,竟一点也不觉得累。”相处3年的男友回到宜宾上班,陈又说:“我们谁也没有说在一起,也不算是有约定,偶尔见一面觉得默契依然在。”
  可问题是,陈又喜欢互相很粘的感情,喜欢即使两人不呆在一个房间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也要处于同一个空间的感觉,她喜欢时刻能获得精神上的支撑,而这些,“异地恋,还是有困难。”
  经历过父母的离异后,陈又的感情观有点复杂。她既憧憬婚姻,觉得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很美好,又因自己一个人住惯了,难以想象两个人绑在一起的生活。
  她理想中的感情,是两个人像隔着山谷的两座山,两人有同样的高度,有精神交流,彼此欣赏,互望对方便是风景。“最好男方有些地方让我有点小崇拜,但安全感还是自给自足吧,依赖一个人,等于不断地向对方索取。”以及,最好男方是狮子座。
  这个“无计划就是我的计划”人士今年计划出趟国,给自己增加一些在国外生活的经历。她说:“每一次的出行,都是为了更好地回归。旅行让人谦卑,我们会越发地知道,世界如此之大,你的每一次经历,都值得以奇遇的殊荣去铭记。”这个孩子气的女孩,说了句很成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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