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方国家分配制度的变迁看和谐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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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建设和谐社会是我国现阶段的发展目标,而我国目前收入分配领域的不和谐是制约社会和谐的显著因素。西方国家分配制度的变迁过程告诉我们:和谐分配就是要形成效率和公平兼顾的“橄榄型”分配格局,它是市场和政府两种力量共同作用的结果。初次分配通过市场机制促进效率,再分配通过国家宏观调控体现公平。
  关键词:和谐分配;“橄榄型”分配格局;公平;效率;初次分配;再分配
  中图分类号:F014.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07)03-0020-03
  
  建设和谐社会是我国现阶段的发展目标。目前,影响社会和谐的因素很多,其中,经济领域中的收入差距过于悬殊是制约社会和谐的最显著因素。因此,和谐社会首先要求和谐的分配。那怎样才算和谐的分配呢?西方新制度学派认为“公平优先,兼顾效率”。我们在改革初期提出了“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分配原则,而近来又提出了要更加注重社会公平。且先不论二者孰轻孰重,有一点是肯定的:和谐分配,公平、效率一个也不能少。换言之,和谐的分配应该是社会经济稳定健康发展,但又充满生机活力的状态。
  
  一、我国分配不和谐的主要体现
  
  改革开放前的计划经济时期,我国的分配体制具有“干多干少都一样”的“大锅饭”情节,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铁饼型”分配格局。它的特征是最高收入人群和最低收入人群没什么差别,社会成员之间的分配相当平均。在这样的分配方式下,无法突显每个人的经济贡献,严重地挫伤了劳动者的积极性[1]。尽管公平,却以牺牲效率为代价,这显然不是我们要求的和谐分配。
  计划经济导致效率缺失,使我们在改革开放初期十分重视经济增长问题。这20年是我国经济发展最快的时期。然而经济快速发展通常带来的不是“帕累托”改进,更多的时候是一种非均衡的发展。改革中利益的调整,使社会成员在收入总水平提高的同时各社会群体间的收入差异也在逐年拉大。例如,不同经济成分员工的收入差距的扩大,同一工作岗位在不同行业之间收入差距的扩大,城乡之间收入差距的扩大,区域之间收入差距的扩大,新兴和传统产业就业者之间收入差距的扩大,在岗位者与下岗失业者之间收入差距的扩大,等等。从而形成了第二种“尖帽型”分配格局。尖帽型的显著特点就是贫富悬殊,贫多富寡,社会上很少数人的收入水平远远处于平均水平之上,而有少数人的收入水平处于平均水平左右,但是大多数人的收入大大低于平均水平,仅仅处于贫困和温饱之间。这种格局可以从我国的一系列数据中体现出来。我国年收入10万元以上的人口约占中国总人口的1%,这1%成为了中国最富有的人口,构成了中国尖帽型收入分配的帽尖部分。其次,占另外少数人口的帽身部分,无疑就是城市广大的工薪阶层和农村少数的先富农民。这些人口约占总人口的35%左右,即4.5亿人。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04年,中国城镇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为9 422元,不及“帽尖阶层”10万元的10%。再次,在占中国总人口64%,即8.3亿左右的农村低收入水平人口和少数城市贫困人口中,2004年,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2 936元,在城市的受贫困救济人口平均水平只有2 700元左右。这些人口的低收入,仅相当于“帽身阶层”居民平均收入水平的31%,并且不足“帽尖阶层”收入水平的3%。无疑,所有这些64%左右的低收入人口构成了中国收入分配中最广大的“帽沿阶层”。于是,由帽尖、帽身和帽沿三个阶层就构成了中国完整的“尖帽型”收入分配格局。不难看出,“尖帽型”收入分配状况意味着收入分配两极分化,大多数人陷入生活不能同经济增长而同步改善的“发展陷阱”,造成社会不稳定,其结果很有可能使经济无法实现可持续发展。当前,我国正处于人均GDP由1 000美元向3 000美元过渡的特殊时期,而这一时期,正是社会矛盾集中且多发的敏感期。其中,最大的矛盾就是收入差距扩大带来的社会成员心理上的不平衡,从而造成社会不稳定。如何解决我国发展中出现的收入差距不合理扩大造成的公平缺失成为构建和谐社会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
  
  二、对西方发达国家追求和谐分配所走过道路的回顾
  
  纵观西方发达国家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不难发现,贫富悬殊、两极分化不仅是我们国家面临的难题,也是所有市场经济国家发展到一定阶段都不可避免的问题,和谐分配是全世界国家都在追求的经济状态。在这一方面西方发达国家比我们走得更早一些,温习一下发达国家走过的道路,必将有大量的经验教训可供借鉴。
  从经济发展战略看,西方发达国家的现代化进程大体上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早期自由主义阶段、干预主义阶段和新自由主义阶段。如果以“和谐”作为一个核心概念,那么,这三个阶段实际上正是西方发达国家对经济和谐的不断反思和调整,并且逐步追求自身和谐的过程。
  早期自由主义阶段大体起自17世纪后期、结束于20世纪30年代。这一阶段西方国家发展战略和社会体制方面的特点可以概括为六个字,即“小政府、大自由”。一方面,是政府尽量不干预经济社会运作;另一方面,相对应的是每个人在法律上或形式上都平等地享有比以往更多的个体自由。这样的社会体制有它的积极一面。和前时代社会相比,个体自主行动的空间发展了,个人活动的积极性、主观能动性得到空前的提高。这样的社会是一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社会,这种活力最终引发了工业革命。工业革命使人类的物质生产能力空前高涨,达到前人所不能想象的地步。
  但这样的社会体制也有其内在的局限性和消极后果。它虽然在形式上赋予每个人以平等的自由,但由于先天或后天的差异,人们在利用法律赋予的自由等条件去获取个人利益的能力事实上是不同的。起点上的公平并不能自发地带来结果上的公平。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势必导致社会成员之间在财富分配方面差距的拉大。而单纯的市场经济体制又没有对这种分化进行自动调节的机制。在缺乏其他调节手段的情况下,整个社会贫富悬殊,两极分化日益加剧。这样的社会经济状态根本谈不上健康、稳定,自然是一种不和谐的状态。当这种不稳定因素积累到一定程度,最终导致了经济危机的频频爆发,使社会经济陷入倒退,还拖垮了原先建立起的效率和活力。面对危机、面对社会的高度不和谐,发达国家的政治家、企业家们才认识到必须要改革。二战前后,西方发达国家普遍进行了体制改革,结束了早期自由主义的发展战略和社会体制,将经济社会发展推进到干预主义阶段。
  二战前后,西方发达国家体制改革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建立“大政府”。早期自由主义时期的种种危机让人们意识到仅仅起点上的公平是不够的,还应该把公平带到分配领域。于是,政府开始转变自己的角色,从小政府向大政府转变,直接介入到经济与社会的运作过程中去。“大政府”在收入分配方面的改革最为显著的就是建立福利国家。由国家出面来向社会成员提供一定的福利,资助市场竞争中的弱势群体,对社会成员的收入进行趋于平均的再分配。
  在这种社会组织形式下,整个社会的经济运作在很大程度上不再是由自由、孤立的原子化个体自己分别去进行,劳动者个人生存和发展方面各种需要的满足也不完全只靠个人的努力,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依靠政府的协助和支持来获得。这样一种变化所带来的积极效果之一,就是在很大程度上克服了19世纪以来西方社会一直存在并日益尖锐的两极分化趋势,从而逐步缓和了经济社会危机,使社会进入一个相对和谐的状态。这是“二战”之后西方国家普遍出现一个相对稳定、相对繁荣局面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另一方面,这种转变也带来一些不可忽视的弊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弊端就是它导致西方发达国家经济活力的下降和国际竞争能力的降低。政府对经济社会运作过程的各种规制总是不可避免地要降低社会的活力和效率。福利国家的建设不仅降低了国民财富中可用于投资的那部分财富的比重,也降低了社会成员为生存而努力的积极性,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使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逐步下降。在追求和谐的道路上,这一次满足了公平、维持了稳定,却又相应地失去了活力和效率,这仍然不是一个和谐的分配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又开始对这一时期的战略及其体制进行反思和批评,认为它限制了市场经济的运行条件,降低了整个社会运作的活力,降低了本国企业的国际竞争能力。因此,20世纪七八十年代,在美国总统里根和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带领下,发达国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改革,在一定程度上重新向自由主义体制方向转变。改革的主要内容:一是降低国家对社会经济运作过程的干预程度,包括将原有的国有企业大量出卖给私人等措施来降低国有企业的比重,减少政府对经济的管制,以及降低税率等;二是改革福利国家体制,包括降低福利支出在政府财政支出中所占的比重,减少以平均主义形式给付的福利种类,等等。
  这样一个转变的结果是西方发达社会又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即我们前面所讲的新自由主义阶段。当然,这时社会并不是完全转变到19世纪那种早期自由主义的状态上去,政府也不是重新变成19世纪那样的小政府,福利国家体系也不可能彻底瓦解。因此,事实上我们可以把这场改革看做是对早期自由主义和干预主义发展战略及其社会体制的一种反思和调整。试图建立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既有活力又不失稳定、既有效率又不失公平的更为均衡的制度。在这种新的制度环境下,由于市场经济运作的必要条件在很大程度上重新得到了恢复,企业家拥有的自主权则比干预主义时期更多了,企业家的行动能力更强了,灵活性更大了,整个社会的经济活力和效益也因此而进一步提高了。但就工人而言,尽管他们的生活处境跟以前相比有所降低(政府提供的福利减少,失业率上升,贫富差异程度又有所提高),但适当的差异程度必将促进社会成员为更富足的生活而努力。这时,相对于前两个阶段,社会经济呈现出相对和谐状态。
  
  三、发达国家追求和谐分配历程给我们的启示
  
  不难看出,西方发达国家追求和谐分配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关于公平和效率的权衡过程,希望通过一种相对均衡的利益格局来达到既有生机活力又稳定健康的和谐局面。在和谐分配中,公平效率缺一不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对于两者的关系我们常常用此消彼长来形容。过于公平引起经济活力不足,导致效率缺失,这是干预主义阶段资本主义国家告诉我们的,也是我们计划经济时期留下的教训。但是,如果收入分配严重不公平,一方面,会引起社会两极分化,导致有效需求不足,从而引发经济危机,另一方面,贫富悬殊必将导致社会成员心理上的失衡,当这种失衡积累到极限又必将引发严重的政治危机和社会危机,导致社会动荡混乱,使社会经济陷入倒退。所以,公平的严重缺失也将导致效率的缺失。
  其实,在公平效率之间还存在有一种均衡状态,就是我们把社会成员的收入差异保持在这样一个范围之内:既能够通过这种差异激发经济主体为争取更大利益而努力的积极性进而提升整个社会的经济效率,又不至于由于差异过大引起贫富悬殊而危及到社会的稳定。这种均衡状态涉及到区别于文章开篇提到的“铁饼型”和“尖帽型”的另一种分配模型——橄榄型。橄榄型的特征是腰圆膀大,小头小尾,即富有的人较少,最贫困的边沿人口也占少数,社会大部分成员处于中等水平,构成人数众多的中产阶级。与平均主义的铁饼型收入分配相比,橄榄型分配是有一定收入差距的,便于人们之间展开竞争,调动经济活力,提高经济效率。但与贫多富寡的尖帽型收入相比,收入差距又没有那么大,大多数都处于中等水平,能够形成一定的有效需求,维持社会经济的正常运行,处于收入底层的人少,便于保障社会稳定。这种分配格局正是在公平和效率中找到了一个均衡点,既起激励作用,又能保障稳定。这正是目前某些西方国家经过不断反思调整所逐渐趋向的一种分配格局,也正是我们追求和谐分配所努力的方向。
  
  四、实现和谐分配的途径——初次分配体现差异促进效率,再次分配协调差异促进公平
  
  单纯的市场经济可以带动效率但又必将导致分配不公平,而和谐社会又要求我们均衡公平效率。因此,要达到橄榄型的理想分配格局,就要协调好市场和政府在收入分配方面各自的作用。
  
  (一)初次分配通过市场机制体现差异、促进效率
  初次分配是形成社会成员劳动报酬和财产收入的分配。它是体现差异、促进效率的分配。但这种差异必须是通过价值规律的奖优惩劣作用体现出来才能达到促进效率的目的。因此,这种差异的体现和效率的促进是要以公平的起点和公平的规则为基础,只有在这种公平的环境下,才能充分发挥各经济体的主观能动性和价值规律优胜劣汰的作用,体现出社会成员收入的差异,产生激励的作用,达到促进效率的效果。因此,初次分配必须尽可能地充分运用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以市场全面代替非市场因素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创造平等的市场环境,使各利益群体首先处于平等的起点上,同时,在利益分配上能够拥有均等的机会,再通过价值规律的优胜劣汰作用鞭策各经济体不断提高自身效率,进而提升整个社会经济效率。在收入分配中拉开差距,激发社会成员竞争意识,保持经济活力。
  对我国来说,要在分配中体现效率,就必须形成一个公平开放、有序竞争的初次分配格局。这就要求我们进一步建立健全现代市场体系,充分发挥其在资源配置和奖优惩劣方面的优势作用,让市场在初次分配中占主导地位,消除行政权力对经济活动的直接干预,消除行政权力直接参与利益分配。
  
  (二)再分配通过国家宏观调控协调差异、体现公平
  再分配是以政府为分配主体而进行的二次分配,它是在初次分配的基础上所进行的一种宏观调节,旨在合理整合初次分配形成的收入差距,实现社会公平。可见,再分配是形成和谐分配的关键环节。在再分配中,我们则要充分发挥政府宏观调控的作用,通过税收、政府支出、社会保障体制对国民收入进行再调节。一方面,政府要通过完善税制、特别要加强对高收入者的个人所得税管理,逐步建立起多税种协调配合、覆盖个人收入运行全过程的宏观调控体系,充分发挥税收在个人收入分配中的协调作用。另一方面,政府还要加快建立健全社会保障体系,进一步扩大基本养老、基本医疗和失业保险的覆盖面,进一步完善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同时,更要高度重视解决农村贫困人口的生活困难问题,通过建立基础教育和基本医疗卫生服务,建立农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保护低收入者的基本生活水平。并且要从实际出发,既要逐步扩大保障的覆盖面,又要合理确定保障水平,实现社会保障的可持续性。
  
  五、总结
  
  通过对西方分配制度变迁的回顾,我们认识到贫富悬殊是市场经济体制不可避免的弊端。要实现和谐分配,就必须协调好市场和政府在收入分配中的作用,充分发挥市场在初次分配中的决定性作用,排除非市场因素的干扰,让初次分配真正符合市场效率,使各经济主体在公平竞争下拉开一定收入差距,促进经济效率,再通过政府和社会力量在再分配中协调这种差异,保持收入分配在一定程度上的公平,缩小贫困人口的比例,增加中等收入人口的比例,从而形成既有激励作用又保证社会稳定的橄榄型分配模型,最终达到经济有序发展、社会和谐稳定。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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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张宇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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