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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有一天能战斗到这样的结果:人们背后提起我,不是说,她就是那个和书记闹绯闻的女人;而是说,她就是那个辟谣成功的女人。”———李春天
2010年伊始,一条关于河南商水县电视台主播李春天曾被原商水县县委书记张绍军包养的谣言不胫而走,甚至有人“人肉搜索”出张绍军送给她房子、车子。一时间,李春天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了人人热议的“丑闻女主角”。
3月2日,记者赶赴商水县调查,并对李春天进行了专访,了解到这场风暴背后很多鲜为人知的事实……
拒绝玩暧昧,“我从未忘记我有家庭”
32岁的李春天是土生土长的商水人,卸下女主播的光环,她的生活轨迹和大多数女孩一样,从周口师范学院毕业后,她便进了商水电视台当了一名记者。26岁时,她开始主持《商水新闻》,栏目收视率一直颇高。工作稳定后,李春天结婚生子,生活平淡而温馨。
2007年11月8日记者节,电视台组织了一个茶话会。李春天正跟同事聊天,只见台长领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上主席台,对大家说:“这是咱们的张县长,特意来向大家表示节日问候。”
中年男子就是刚任商水县县长的张绍军,穿着深灰色夹克,戴着眼镜,感觉很随和。跟大家一一握手时,张绍军在李春天面前停住了脚:“你就是主持人春天吧?我很喜欢看你的节目,也算是你的‘粉丝’。”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这次见面,让张绍军记住了李春天。
几天后,李春天打开自己的博客,看见一个名叫“商水人”的网友给她留言:“都说文如其人,你的文字和你的人一样,都很美,期待你更多的大作。”李春天回了句“谢谢”。
当天晚上,“商水人”又给她留言:“你能猜出我是谁吗?”李春天接连说了几个名字,对方都说不是。
一星期后,李春天去县政府办事,一个朋友告诉她:“张县长从我这要去了你的博客地址,他还说你文章写得特别好,对你很欣赏。”李春天顿时想到了“商水人”,难道他就是张绍军?朋友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此后,李春天很注意跟“商水人”说话时的措词、态度,收起了爱开玩笑的个性。她不想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影响生活。
2008年初,张绍军升任商水县县委书记。因为工作原因,李春天经常随他下乡采访,张绍军对她总是很客气。开始,李春天只把这当成一个领导对下属的关心,可时间长了,她发现张绍军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一次,去乡下慰问,雨天路滑,十分难走。张绍军打着伞来到李春天面前,再三叮嘱:“路难走,别摔倒了。”晚上,李春天刚到家,张绍军就打来电话:“今天你淋了雨,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小心别感冒了。”张绍军说话的语调很轻。凭直觉,李春天感觉到他对自己已经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界线,她礼节性地回应:“张书记,你客气了,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见李春天态度有些“硬”,张绍军便挂了电话。
2008年3月的一天,李春天刚到单位,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张书记来台里视察,问了她好几次。同事打趣:“如果能跟他把关系搞好,你以后可是前途无量哦!”“张书记对谁都不错,以后别乱说了。”李春天严肃地叮嘱同事。
同事走后没多久,李春天就接到张绍军的电话。他关心地问:“早上去电视台听说你感冒了,严重吗?”李春天说自己没事,寒暄了几句,便把话题引到工作上,“张书记你着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工作安排?”“也没什么事,就是顺道去看看。”
挂断电话后十多分钟,张绍军短信随之而来,“傻春天,你难道真看不出来,我过去就是想看看你吗?”这是张绍军第一次直接表明心思。
李春天决定疏远张绍军。打那以后,只要有关于张绍军的采访,李春天都交给同事去做。可换了人之后,张绍军很不满意,无奈,李春天只得再度接手。
事发后,有同事帮李春天作证:“台里很多人都知道张书记对春天高看一眼,别人都是往领导身边靠,她却把人往外推。有时,看见春天骑着自行车送孩子去幼儿园,一路上还乐呵呵的,我嘴上说她有福不会享,可心里挺佩服她。”
2008年7月,张绍军对李春天的好感与日俱增,甚至直接暗示想往深处发展。说起那段日子,李春天感叹:“我好像得了‘手机恐惧症’,听到手机铃声就紧张,就怕是张书记发来的,每次回信息,我都要字斟句酌,就怕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对方误会。暧昧游戏我玩不起。”
在这样的纠缠中,李春天心情很糟糕,和丈夫的争吵也多了起来。2008年11月,厌倦了无休止的争吵和彼此伤害,她和丈夫协议离婚,儿子判给了男方。
离婚后,李春天独自在外租了间房子。得知消息后,张绍军第一时间发来问候短信:“朋友,就是那一条手帕,在你想哭的时候,给你安慰。”知道李春天住的地方很简陋,张绍军委婉地提出:“要不我给你弄套房子住,没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哪有好的身体。”
李春天明白一旦接受了帮助,在某种意义上,也就给了对方暗示,自己虽然离了婚,可她不会因为一套房子出卖感情。她再一次拒绝了张绍军的好意。
遭遇谣言风暴,“擦干眼泪我为自己而战”
这次张绍军彻底死了心,他发去邮件说:“有时最美的风景不一定要拥有,远远地看,也许更美丽。”李春天很高兴,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2009年10月前后,李春天上班时,突然听到一个消息:张绍军因经济问题已被双规。李春天很吃惊,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场风暴正悄悄向她袭来。
11月上旬,李春天受邀参加在商水县姚集乡举办的“生态旅游美食节”时,她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议论:“她就是那个跟张书记牵扯不清的李春天。”李春天回头看了看。两个中年女子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抹过头去。
晚上回到家,李春天正准备休息,一个要好的同学打来电话问:“春天,咱们是多年朋友了,你实话跟我说,你跟张绍军有没有那啥?”同学告诉她,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她曾被张绍军包养。李春天气疯了:“如果真有这事,我出门被车撞。”
可谣言越演越烈,李春天被杜撰成了张绍军“背后的女人”。有一次,李春天去买菜,在蔬菜摊前,选了一棵甘蓝。谁知,卖菜大妈一把夺过菜,板着脸说:“这菜不卖。”李春天生气地理论,引来不少人围观。大妈扯着嗓子喊:“你还好意思出来,我要是你,一辈子都别见人。”李春天气得眼泪滚滚而落。
李春天想不明白,与张绍军接触的女性远不止她一个,为什么她会被牵扯进去,很快,她就寻到了答案。朋友告诉她,是她那篇“表扬帖”惹的麻烦。
那是在认识张绍军后不久,李春天听说张绍军喜欢匿名跟网友聊天,听取群众意见。开始她不信,后来在网上巧遇张绍军,才相信此事。作为新闻工作者,李春天觉得这样的领导很难得,便在周口龙都论坛上发了篇名为《发现商水县县委书记马甲》的帖子。
她写道:“关心百姓疾苦是很多官员常说的一句话,但如何做到实处?我们的领导让我们看到了曙光。”
谁知道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说她之所以如此“卖力”,是和张绍军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面对全城人的质疑,李春天的解释显得那么微弱,一气之下病倒了。所幸,有家人的支持,李春天才没有被“谣言风暴”击垮。
眼看谣言的“版本”越来越多,李春天决定站出来辟谣。
2009年12月22日,李春天在周口龙都论坛上发表了一篇《有一些话不吐不快》的帖子,声明自己和张绍军没有什么关系,并把自己生活的艰辛写了出来。
李春天原以为,这么做会堵住众人之口,谁曾想,引来了更多的质疑,有人说她哭穷,有人说她为自己开脱。
有网友通过“人肉搜索”,说张绍军在电力小区给李春天买了套房子,不仅如此,还买了车,给了一笔60万的存款。听到这些,李春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了解真相的朋友忍不住在网上替她说话,还给她出谋划策,说可以设计一些问题让孩子回答,比如说:妈妈平时用什么送你上学?妈妈住哪等等。孩子的心是最纯洁的,可信度也最高。李春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儿子才5岁,她不想把他牵扯进来,跟孩子的快乐比起来,她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2009年年底,李春天和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送儿子去幼儿园,虽然孩子判给了前夫,但平时一直是两头住。她刚把孩子送进去,一位年轻妈妈叫住了她:“我经常能看见你骑车送孩子,我平时也喜欢在论坛上逛逛,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说说话。”李春天很感动,可怕别人说她找人作秀,还是拒绝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谣言继续蔓延着。
“我信,我会迎来春天”
虽然朋友都力挺李春天,出面帮她澄清,但效果并不佳。
一天晚上,好朋友李红找到她,建议道:“既然别人不信你和张绍军之间是清白的,那你就大大方方把你们交往的短信、邮件、聊天记录都贴到网上去。大家不是傻子,你们有没有关系一看就明白了。”
李春天坚决地摇摇头:“绝对不行!张书记工作上有没有过错,我不知道也不好说。可不管怎样,大家朋友一场,我不能落井下石,在这个时候这么做不道德。”
李红在一旁干着急:“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不这么做,光靠你一张嘴,一辈子也说不清。”
就在李春天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又有了新传言:“前几天纪委把李春天找去谈话,还拿出一个光碟放给她看,李春天才低头承认了。”
李春天几乎崩溃。无奈,她给周口市纪委的相关领导写去一封求助信,希望他们能出面证明她和张绍军没有任何关系。很快,纪委就给了答复,他们认为出面辟谣没必要。
李春天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往纪委跑。
2010年2月22日,李春天再次来到周口市纪委。一位领导最终被她的诚心打动,出面说:“省市县三级纪委都没传唤过李春天,目前纪委主要调查张绍军有无腐败渎职,没发现其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
有了这句话,李春天感到莫大的安慰。
“证言”封住了很多人的口,论坛上骂声少了,支持李春天的人多了起来。
2010年2月27日,李春天在论坛上看到一则留言,署名“一叶小舟”:“我是龙都论坛的常客,也许是听了太多关于你的传言,一开始对你我并没有多少好感。昨天去你的搜狐博客看了,觉得这段时间你挺不容易的,相信你并不是如外人说的那样,我顶你!”
几天后,李春天做客新浪网,第一次坦露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是是非非,以及和张绍军的往来。顿时,她的博客里挤满了人,上千条鼓励的话语让她非常感动。
记者采访时,李春天说:“虽然现在还有很多人对我抱有误会,但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商水这座小城会重新接纳我,冬天过去了,我相信春天也不会远。”
(文中除李春天、张绍军为真名,其余均为化名。本文拒绝任何形式的转载、摘录。)
(图片由本文作者提供编辑赵莹)
2010年伊始,一条关于河南商水县电视台主播李春天曾被原商水县县委书记张绍军包养的谣言不胫而走,甚至有人“人肉搜索”出张绍军送给她房子、车子。一时间,李春天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了人人热议的“丑闻女主角”。
3月2日,记者赶赴商水县调查,并对李春天进行了专访,了解到这场风暴背后很多鲜为人知的事实……
拒绝玩暧昧,“我从未忘记我有家庭”
32岁的李春天是土生土长的商水人,卸下女主播的光环,她的生活轨迹和大多数女孩一样,从周口师范学院毕业后,她便进了商水电视台当了一名记者。26岁时,她开始主持《商水新闻》,栏目收视率一直颇高。工作稳定后,李春天结婚生子,生活平淡而温馨。
2007年11月8日记者节,电视台组织了一个茶话会。李春天正跟同事聊天,只见台长领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上主席台,对大家说:“这是咱们的张县长,特意来向大家表示节日问候。”
中年男子就是刚任商水县县长的张绍军,穿着深灰色夹克,戴着眼镜,感觉很随和。跟大家一一握手时,张绍军在李春天面前停住了脚:“你就是主持人春天吧?我很喜欢看你的节目,也算是你的‘粉丝’。”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这次见面,让张绍军记住了李春天。
几天后,李春天打开自己的博客,看见一个名叫“商水人”的网友给她留言:“都说文如其人,你的文字和你的人一样,都很美,期待你更多的大作。”李春天回了句“谢谢”。
当天晚上,“商水人”又给她留言:“你能猜出我是谁吗?”李春天接连说了几个名字,对方都说不是。
一星期后,李春天去县政府办事,一个朋友告诉她:“张县长从我这要去了你的博客地址,他还说你文章写得特别好,对你很欣赏。”李春天顿时想到了“商水人”,难道他就是张绍军?朋友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此后,李春天很注意跟“商水人”说话时的措词、态度,收起了爱开玩笑的个性。她不想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影响生活。
2008年初,张绍军升任商水县县委书记。因为工作原因,李春天经常随他下乡采访,张绍军对她总是很客气。开始,李春天只把这当成一个领导对下属的关心,可时间长了,她发现张绍军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一次,去乡下慰问,雨天路滑,十分难走。张绍军打着伞来到李春天面前,再三叮嘱:“路难走,别摔倒了。”晚上,李春天刚到家,张绍军就打来电话:“今天你淋了雨,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小心别感冒了。”张绍军说话的语调很轻。凭直觉,李春天感觉到他对自己已经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界线,她礼节性地回应:“张书记,你客气了,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见李春天态度有些“硬”,张绍军便挂了电话。
2008年3月的一天,李春天刚到单位,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张书记来台里视察,问了她好几次。同事打趣:“如果能跟他把关系搞好,你以后可是前途无量哦!”“张书记对谁都不错,以后别乱说了。”李春天严肃地叮嘱同事。
同事走后没多久,李春天就接到张绍军的电话。他关心地问:“早上去电视台听说你感冒了,严重吗?”李春天说自己没事,寒暄了几句,便把话题引到工作上,“张书记你着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工作安排?”“也没什么事,就是顺道去看看。”
挂断电话后十多分钟,张绍军短信随之而来,“傻春天,你难道真看不出来,我过去就是想看看你吗?”这是张绍军第一次直接表明心思。
李春天决定疏远张绍军。打那以后,只要有关于张绍军的采访,李春天都交给同事去做。可换了人之后,张绍军很不满意,无奈,李春天只得再度接手。
事发后,有同事帮李春天作证:“台里很多人都知道张书记对春天高看一眼,别人都是往领导身边靠,她却把人往外推。有时,看见春天骑着自行车送孩子去幼儿园,一路上还乐呵呵的,我嘴上说她有福不会享,可心里挺佩服她。”
2008年7月,张绍军对李春天的好感与日俱增,甚至直接暗示想往深处发展。说起那段日子,李春天感叹:“我好像得了‘手机恐惧症’,听到手机铃声就紧张,就怕是张书记发来的,每次回信息,我都要字斟句酌,就怕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对方误会。暧昧游戏我玩不起。”
在这样的纠缠中,李春天心情很糟糕,和丈夫的争吵也多了起来。2008年11月,厌倦了无休止的争吵和彼此伤害,她和丈夫协议离婚,儿子判给了男方。
离婚后,李春天独自在外租了间房子。得知消息后,张绍军第一时间发来问候短信:“朋友,就是那一条手帕,在你想哭的时候,给你安慰。”知道李春天住的地方很简陋,张绍军委婉地提出:“要不我给你弄套房子住,没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哪有好的身体。”
李春天明白一旦接受了帮助,在某种意义上,也就给了对方暗示,自己虽然离了婚,可她不会因为一套房子出卖感情。她再一次拒绝了张绍军的好意。
遭遇谣言风暴,“擦干眼泪我为自己而战”
这次张绍军彻底死了心,他发去邮件说:“有时最美的风景不一定要拥有,远远地看,也许更美丽。”李春天很高兴,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2009年10月前后,李春天上班时,突然听到一个消息:张绍军因经济问题已被双规。李春天很吃惊,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场风暴正悄悄向她袭来。
11月上旬,李春天受邀参加在商水县姚集乡举办的“生态旅游美食节”时,她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议论:“她就是那个跟张书记牵扯不清的李春天。”李春天回头看了看。两个中年女子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抹过头去。
晚上回到家,李春天正准备休息,一个要好的同学打来电话问:“春天,咱们是多年朋友了,你实话跟我说,你跟张绍军有没有那啥?”同学告诉她,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她曾被张绍军包养。李春天气疯了:“如果真有这事,我出门被车撞。”
可谣言越演越烈,李春天被杜撰成了张绍军“背后的女人”。有一次,李春天去买菜,在蔬菜摊前,选了一棵甘蓝。谁知,卖菜大妈一把夺过菜,板着脸说:“这菜不卖。”李春天生气地理论,引来不少人围观。大妈扯着嗓子喊:“你还好意思出来,我要是你,一辈子都别见人。”李春天气得眼泪滚滚而落。
李春天想不明白,与张绍军接触的女性远不止她一个,为什么她会被牵扯进去,很快,她就寻到了答案。朋友告诉她,是她那篇“表扬帖”惹的麻烦。
那是在认识张绍军后不久,李春天听说张绍军喜欢匿名跟网友聊天,听取群众意见。开始她不信,后来在网上巧遇张绍军,才相信此事。作为新闻工作者,李春天觉得这样的领导很难得,便在周口龙都论坛上发了篇名为《发现商水县县委书记马甲》的帖子。
她写道:“关心百姓疾苦是很多官员常说的一句话,但如何做到实处?我们的领导让我们看到了曙光。”
谁知道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说她之所以如此“卖力”,是和张绍军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面对全城人的质疑,李春天的解释显得那么微弱,一气之下病倒了。所幸,有家人的支持,李春天才没有被“谣言风暴”击垮。
眼看谣言的“版本”越来越多,李春天决定站出来辟谣。
2009年12月22日,李春天在周口龙都论坛上发表了一篇《有一些话不吐不快》的帖子,声明自己和张绍军没有什么关系,并把自己生活的艰辛写了出来。
李春天原以为,这么做会堵住众人之口,谁曾想,引来了更多的质疑,有人说她哭穷,有人说她为自己开脱。
有网友通过“人肉搜索”,说张绍军在电力小区给李春天买了套房子,不仅如此,还买了车,给了一笔60万的存款。听到这些,李春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了解真相的朋友忍不住在网上替她说话,还给她出谋划策,说可以设计一些问题让孩子回答,比如说:妈妈平时用什么送你上学?妈妈住哪等等。孩子的心是最纯洁的,可信度也最高。李春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儿子才5岁,她不想把他牵扯进来,跟孩子的快乐比起来,她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2009年年底,李春天和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送儿子去幼儿园,虽然孩子判给了前夫,但平时一直是两头住。她刚把孩子送进去,一位年轻妈妈叫住了她:“我经常能看见你骑车送孩子,我平时也喜欢在论坛上逛逛,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说说话。”李春天很感动,可怕别人说她找人作秀,还是拒绝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谣言继续蔓延着。
“我信,我会迎来春天”
虽然朋友都力挺李春天,出面帮她澄清,但效果并不佳。
一天晚上,好朋友李红找到她,建议道:“既然别人不信你和张绍军之间是清白的,那你就大大方方把你们交往的短信、邮件、聊天记录都贴到网上去。大家不是傻子,你们有没有关系一看就明白了。”
李春天坚决地摇摇头:“绝对不行!张书记工作上有没有过错,我不知道也不好说。可不管怎样,大家朋友一场,我不能落井下石,在这个时候这么做不道德。”
李红在一旁干着急:“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不这么做,光靠你一张嘴,一辈子也说不清。”
就在李春天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又有了新传言:“前几天纪委把李春天找去谈话,还拿出一个光碟放给她看,李春天才低头承认了。”
李春天几乎崩溃。无奈,她给周口市纪委的相关领导写去一封求助信,希望他们能出面证明她和张绍军没有任何关系。很快,纪委就给了答复,他们认为出面辟谣没必要。
李春天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往纪委跑。
2010年2月22日,李春天再次来到周口市纪委。一位领导最终被她的诚心打动,出面说:“省市县三级纪委都没传唤过李春天,目前纪委主要调查张绍军有无腐败渎职,没发现其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
有了这句话,李春天感到莫大的安慰。
“证言”封住了很多人的口,论坛上骂声少了,支持李春天的人多了起来。
2010年2月27日,李春天在论坛上看到一则留言,署名“一叶小舟”:“我是龙都论坛的常客,也许是听了太多关于你的传言,一开始对你我并没有多少好感。昨天去你的搜狐博客看了,觉得这段时间你挺不容易的,相信你并不是如外人说的那样,我顶你!”
几天后,李春天做客新浪网,第一次坦露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是是非非,以及和张绍军的往来。顿时,她的博客里挤满了人,上千条鼓励的话语让她非常感动。
记者采访时,李春天说:“虽然现在还有很多人对我抱有误会,但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商水这座小城会重新接纳我,冬天过去了,我相信春天也不会远。”
(文中除李春天、张绍军为真名,其余均为化名。本文拒绝任何形式的转载、摘录。)
(图片由本文作者提供编辑赵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