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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语法隐喻理论把语句的语法结构分为一致式和非一致式，可用来区别英语比喻辞格。英语比喻句的语法表层意义与话语深层意义的一致性体现的是simile关系，语法表层意义与话语深层意义的不一致性体现的是metaphor关系。语法意义与话语意义的不一致性主要表现在描述与陈述方面、词汇派生形式方面、不同句法结构方面。
关键词：语法隐喻；一致式；英语比喻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18（2011）-11-000-02
一、语法隐喻理论
功能语言学家韩礼德在语言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篇章功能）的基础上提出语法隐喻理论[1]，根据三大元功能，语法隐喻分为：概念语法隐喻、人际语法隐喻、语篇语法隐喻。隐喻有词汇隐喻和语法隐喻。词汇隐喻是用同一个词表达本义和比喻意义，语法隐喻是用不同的语法结构表示同一个意义[2]，不同的语法结构可分为一致式和非一致式。所谓一致式是指直白的表达，如儿童的表达方式，语法上，名词或代词体现事件的参与者，动词反映事件的过程，形容词表示事物的特征，副词或介词词组则指示时间、地点、工具、方式等环境，连接词体现逻辑意义等。所谓非一致式是指隐喻的、非直截了当的表达方式，即在语法上打破常规，用名词体现过程、特征等，使语法层所表达的表层意义和话语层所表达的深层意义变得不一致[3]。非一致式也称语法隐喻。如：
The students weekly helped the foreigner with eagerness, so he gradually improved his Chinese.
The students’ weekly eager help led to a gradual improvement of the foreigner’s Chinese.
前一句是一致式，后一句是非一致式。前句由两个句子组成，其中三个参与者分别由名词词组the the students，foreigner，their English和一个代词he体现，两个过程分别由动词helped和improved体现，表示时间的环境意义由副词weekly体现，表示方式的环境意义由介词词组with eagerness和副词gradually体现，表示因果关系的逻辑意义则由连词so体现。
在后一句中，原来的两小句整合为一句，先前的三个参与者和三个环境意义都变成了名词词组中的修饰成分，逻辑意义变成了（动词）过程，原来两个过程通过名词化变成了参与者。非一致式的语法概念变得与一致式的语法概念不一致了，话语意义被隐喻了，不再是直白的了。可见，一致式是初始的表达，非一致式是后来的新表达，它使原有语法范畴发生转换，“这种范畴的转换就是语法隐喻”[4]。
从上面解释来看，语法隐喻理论的一致式和非一致式可应用于英语明喻和暗喻辞格的区别，正像黄国文把语法隐喻理论应用于翻译研究一样。
二、比喻辞格与一致式和非一致式的对应关系
文学比喻通常是用“一个词代替另一个词的修辞现象”[5]，如：He is a man和He is a wolf，后句用wolf这个名词替代名词man，起比喻作用，但比喻是隐藏的。如果把后句说成He is like a wolf，比喻就明显了。从词汇语法层面上，两个比喻不同的是，前者用了名词词组a wolf，表达的是陈述意义：是；后者用了介词词组like a wolf，表达的是描述意义：像。两者的语法表层意义不同，但从话语深层意义上看，两者所表达的都是“像”。所以，前者的语法表层意义和话语深层意义是不一致的，后者是一致的。于是，He is a wolf是非一致式，He is like a wolf是一致式。英语修辞上，He is like a wolf是明喻，He is a wolf是暗喻，因此，simile与语法隐喻理论的一致式是对应的，而metaphor与非一致式是对应的。
实质上，simile是最初始的比喻表达，因为like、as等明确无误的比喻意义，应该是人类最早、也是儿童最先掌握的比喻方式。人类认知中的比喻要先确立一个最初始的参照系，这个初始参照系就是like、as等表达的语法结构。由于经济原则，人类学会了去掉like、as的不同语法结构，这些后来的、新的比喻表达被称为metaphor，其动机是避开直白，使语言丰富多彩，反映心智的成熟。毫无无疑，metaphor是人类后期、也是儿童成长后才掌握的比喻表达。可以从三个方面观察英语比喻与一致式和非一致式的对应关系。
（一）描述与陈述方面
使用like、as介词词组是描述，直接使用名词词组是陈述，如：
The full green hills are like round and soft breasts.
The full green hills are round and soft breasts.
第一句：碧绿的山头浑圆而又柔软，像女人的乳房一般，明确地使用了like进行描述，词汇语法表层意义是“像”，话语深层意义也是“像”；第二句：碧绿的山头是浑圆、柔软的女人乳房，不使用like，词汇语法表层意义是“是”，但话语深层意义仍是“像”。由于客观上“山头”与“女人乳房”的关系只能是“像”，不可能存在“是”的命题，所以第一句是一致式，即simile；第二句是非一致式，即metaphor。
（二）词汇派生形式方面
当比喻采用派生词形式进行描述时，由于派生词是通过词缀增加意义[6]，因而是一种后来才有的比喻表达，带有隐喻性质，所以是非一致式。而早先使用like、as介词词组的比喻表达是一致式。如：
In the yard there were a few lordly poplars.
In the yard there were a few lord-like poplars.
In the yard there were a few poplars like lords.
第一句说“庭院里有几颗贵族的白杨树”，第二句说“庭院里有几颗贵族般的白杨树”，第三句说“庭院里有几颗像贵族一样的白杨树”。其实三个句子都是把白杨树比作贵族，只是第一句避开了like不说，而使用派生形容词。派生形容词是一种后来的、较为抽象的比喻描述，属于非一致式，故是metaphor，其余两句是最浅显具体的比喻描述，属于一致式，是simile。
（三）不同句法结构方面
英语的比喻还存在与like、as等截然不同的语法结构，如：
A word and a stone let go cannot be recalled.
比较：A word like a stone let go cannot be recalled.
原句使用连词，实际表达的是like。
The pen is to a writer what the gun is to a fighter.
比较：The pen to a writer just as the gun is to a fighter.
原句使用关系副词，实际表达的是just as。
He had no more idea of money than a cow.
比较：He had the same idea of money as a cow。
原句使用比较结构，实际表达的是the same as。
上述原句都使用不同的语法结构，不是儿童最先习得的比喻表达，所以是非一致式，而比较句是对原句的解读，是一致式。因此，原句都是metaphor，比较句才是simile。
三、汉英比喻辞格的区别差异
语法隐喻理论的一致式和非一致式适合英语比喻辞格的分析，这是与英语语言的特点密切相关。英语“是一种注重形式的语言”[7]，“句法关系则比较注重句子结构形式的完整和逻辑关系的合理”；汉语重意会，在语气连贯的情况下，表示语法关系的功能词通常可以省略。英语可以通过形态变化来区别词类，汉语却要在句子中通过“直判”、“排他”、“类比”等方法，才能准确判断一个词的词性，所谓“入句显类”和“入句变类”。
汉英语言的差异必然影响到比喻辞格的分析。如在汉语中，“有时，说话人把比喻的主体、客体加以对照并列，中间虽没有‘像’、‘正像’这类表示比喻关系的词语，但仍明显地表示出比喻关系的，也可看作明喻的一种类型。如：或者叫做只看见局部，不看见全体，只看见树木，不看见森林（毛泽东《矛盾论》）”。这条意会规则说明，汉语的明喻包括了不使用比喻关系词的情况。
但是英语就不同了，有人这样说明英语simile和metaphor的区别：英国诗人彭斯的诗句“O my love’s like a red, red rose”是一个simile，如把诗句改为“O my love’s a red, red rose”，即省去like这个比喻词，比喻就是一个metaphor，不再是simile。他们强调，“In the changed lines, ‘my love’ is also compared to a red rose, but there is no word to indicate the comparison; hence rose is a metaphor.”。就是说，虽然在my love与a red rose之间，不管是否存在like这个词，本体和客体的比喻关系都是明确的，但根据英语语言形式的特点，没有like这个词，比喻只能算metaphor而不是simile。这是语言形式差异对分析方法和结果的影响。如：
The news was greeted with thunderous cheers.
消息传来，欢声雷动。
英语句是一个metaphor，因为thunderous cheers是派生形式的比喻，是非一致式，话语意义是cheers like thunders。而汉语句是明喻，因为根据汉语意会规则，译文“欢声”与“雷动”具有明显的比喻关系，故是明喻的一种类型。
综上所述，语法隐喻理论用于英语比喻辞格区别，有很强分析力和说服力。
参考文献：
[1]Halliday,M.A.K.1985/1994,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an:Edward Arnold.
[2]黄国文.语法隐喻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J].中国翻译,2009,(1):5,9,92.
[3]朱永生.名词化、动词化与语法隐喻[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6,(2):83-90.
[4]张法科,卲新光.英语语法隐喻的认知理据及语篇功能[J].山东外语教学,2009,(4):18-22.
[5]韦孟芬.文化差异下隐喻的理解和翻译[J].中国科技翻译,2011,(1):37-40.
[6]王志霞,曹伟明.语法化的隐喻本质[J].外国语文,2010,(4):46-47.
[7]罗建平.提高英文摘要语法水平促进学术交流走向世界[J].重庆与世界,2011,(7):89-91.
[8]穆军芳,高纬婷.从中西文化差异解析电影字幕翻译[J].电影文学,2011,(13):152-153.
关键词：语法隐喻；一致式；英语比喻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18（2011）-11-000-02
一、语法隐喻理论
功能语言学家韩礼德在语言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篇章功能）的基础上提出语法隐喻理论[1]，根据三大元功能，语法隐喻分为：概念语法隐喻、人际语法隐喻、语篇语法隐喻。隐喻有词汇隐喻和语法隐喻。词汇隐喻是用同一个词表达本义和比喻意义，语法隐喻是用不同的语法结构表示同一个意义[2]，不同的语法结构可分为一致式和非一致式。所谓一致式是指直白的表达，如儿童的表达方式，语法上，名词或代词体现事件的参与者，动词反映事件的过程，形容词表示事物的特征，副词或介词词组则指示时间、地点、工具、方式等环境，连接词体现逻辑意义等。所谓非一致式是指隐喻的、非直截了当的表达方式，即在语法上打破常规，用名词体现过程、特征等，使语法层所表达的表层意义和话语层所表达的深层意义变得不一致[3]。非一致式也称语法隐喻。如：
The students weekly helped the foreigner with eagerness, so he gradually improved his Chinese.
The students’ weekly eager help led to a gradual improvement of the foreigner’s Chinese.
前一句是一致式，后一句是非一致式。前句由两个句子组成，其中三个参与者分别由名词词组the the students，foreigner，their English和一个代词he体现，两个过程分别由动词helped和improved体现，表示时间的环境意义由副词weekly体现，表示方式的环境意义由介词词组with eagerness和副词gradually体现，表示因果关系的逻辑意义则由连词so体现。
在后一句中，原来的两小句整合为一句，先前的三个参与者和三个环境意义都变成了名词词组中的修饰成分，逻辑意义变成了（动词）过程，原来两个过程通过名词化变成了参与者。非一致式的语法概念变得与一致式的语法概念不一致了，话语意义被隐喻了，不再是直白的了。可见，一致式是初始的表达，非一致式是后来的新表达，它使原有语法范畴发生转换，“这种范畴的转换就是语法隐喻”[4]。
从上面解释来看，语法隐喻理论的一致式和非一致式可应用于英语明喻和暗喻辞格的区别，正像黄国文把语法隐喻理论应用于翻译研究一样。
二、比喻辞格与一致式和非一致式的对应关系
文学比喻通常是用“一个词代替另一个词的修辞现象”[5]，如：He is a man和He is a wolf，后句用wolf这个名词替代名词man，起比喻作用，但比喻是隐藏的。如果把后句说成He is like a wolf，比喻就明显了。从词汇语法层面上，两个比喻不同的是，前者用了名词词组a wolf，表达的是陈述意义：是；后者用了介词词组like a wolf，表达的是描述意义：像。两者的语法表层意义不同，但从话语深层意义上看，两者所表达的都是“像”。所以，前者的语法表层意义和话语深层意义是不一致的，后者是一致的。于是，He is a wolf是非一致式，He is like a wolf是一致式。英语修辞上，He is like a wolf是明喻，He is a wolf是暗喻，因此，simile与语法隐喻理论的一致式是对应的，而metaphor与非一致式是对应的。
实质上，simile是最初始的比喻表达，因为like、as等明确无误的比喻意义，应该是人类最早、也是儿童最先掌握的比喻方式。人类认知中的比喻要先确立一个最初始的参照系，这个初始参照系就是like、as等表达的语法结构。由于经济原则，人类学会了去掉like、as的不同语法结构，这些后来的、新的比喻表达被称为metaphor，其动机是避开直白，使语言丰富多彩，反映心智的成熟。毫无无疑，metaphor是人类后期、也是儿童成长后才掌握的比喻表达。可以从三个方面观察英语比喻与一致式和非一致式的对应关系。
（一）描述与陈述方面
使用like、as介词词组是描述，直接使用名词词组是陈述，如：
The full green hills are like round and soft breasts.
The full green hills are round and soft breasts.
第一句：碧绿的山头浑圆而又柔软，像女人的乳房一般，明确地使用了like进行描述，词汇语法表层意义是“像”，话语深层意义也是“像”；第二句：碧绿的山头是浑圆、柔软的女人乳房，不使用like，词汇语法表层意义是“是”，但话语深层意义仍是“像”。由于客观上“山头”与“女人乳房”的关系只能是“像”，不可能存在“是”的命题，所以第一句是一致式，即simile；第二句是非一致式，即metaphor。
（二）词汇派生形式方面
当比喻采用派生词形式进行描述时，由于派生词是通过词缀增加意义[6]，因而是一种后来才有的比喻表达，带有隐喻性质，所以是非一致式。而早先使用like、as介词词组的比喻表达是一致式。如：
In the yard there were a few lordly poplars.
In the yard there were a few lord-like poplars.
In the yard there were a few poplars like lords.
第一句说“庭院里有几颗贵族的白杨树”，第二句说“庭院里有几颗贵族般的白杨树”，第三句说“庭院里有几颗像贵族一样的白杨树”。其实三个句子都是把白杨树比作贵族，只是第一句避开了like不说，而使用派生形容词。派生形容词是一种后来的、较为抽象的比喻描述，属于非一致式，故是metaphor，其余两句是最浅显具体的比喻描述，属于一致式，是simile。
（三）不同句法结构方面
英语的比喻还存在与like、as等截然不同的语法结构，如：
A word and a stone let go cannot be recalled.
比较：A word like a stone let go cannot be recalled.
原句使用连词，实际表达的是like。
The pen is to a writer what the gun is to a fighter.
比较：The pen to a writer just as the gun is to a fighter.
原句使用关系副词，实际表达的是just as。
He had no more idea of money than a cow.
比较：He had the same idea of money as a cow。
原句使用比较结构，实际表达的是the same as。
上述原句都使用不同的语法结构，不是儿童最先习得的比喻表达，所以是非一致式，而比较句是对原句的解读，是一致式。因此，原句都是metaphor，比较句才是simile。
三、汉英比喻辞格的区别差异
语法隐喻理论的一致式和非一致式适合英语比喻辞格的分析，这是与英语语言的特点密切相关。英语“是一种注重形式的语言”[7]，“句法关系则比较注重句子结构形式的完整和逻辑关系的合理”；汉语重意会，在语气连贯的情况下，表示语法关系的功能词通常可以省略。英语可以通过形态变化来区别词类，汉语却要在句子中通过“直判”、“排他”、“类比”等方法，才能准确判断一个词的词性，所谓“入句显类”和“入句变类”。
汉英语言的差异必然影响到比喻辞格的分析。如在汉语中，“有时，说话人把比喻的主体、客体加以对照并列，中间虽没有‘像’、‘正像’这类表示比喻关系的词语，但仍明显地表示出比喻关系的，也可看作明喻的一种类型。如：或者叫做只看见局部，不看见全体，只看见树木，不看见森林（毛泽东《矛盾论》）”。这条意会规则说明，汉语的明喻包括了不使用比喻关系词的情况。
但是英语就不同了，有人这样说明英语simile和metaphor的区别：英国诗人彭斯的诗句“O my love’s like a red, red rose”是一个simile，如把诗句改为“O my love’s a red, red rose”，即省去like这个比喻词，比喻就是一个metaphor，不再是simile。他们强调，“In the changed lines, ‘my love’ is also compared to a red rose, but there is no word to indicate the comparison; hence rose is a metaphor.”。就是说，虽然在my love与a red rose之间，不管是否存在like这个词，本体和客体的比喻关系都是明确的，但根据英语语言形式的特点，没有like这个词，比喻只能算metaphor而不是simile。这是语言形式差异对分析方法和结果的影响。如：
The news was greeted with thunderous cheers.
消息传来，欢声雷动。
英语句是一个metaphor，因为thunderous cheers是派生形式的比喻，是非一致式，话语意义是cheers like thunders。而汉语句是明喻，因为根据汉语意会规则，译文“欢声”与“雷动”具有明显的比喻关系，故是明喻的一种类型。
综上所述，语法隐喻理论用于英语比喻辞格区别，有很强分析力和说服力。
参考文献：
[1]Halliday,M.A.K.1985/1994,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an:Edward Arnold.
[2]黄国文.语法隐喻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J].中国翻译,2009,(1):5,9,92.
[3]朱永生.名词化、动词化与语法隐喻[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6,(2):83-90.
[4]张法科,卲新光.英语语法隐喻的认知理据及语篇功能[J].山东外语教学,2009,(4):18-22.
[5]韦孟芬.文化差异下隐喻的理解和翻译[J].中国科技翻译,2011,(1):37-40.
[6]王志霞,曹伟明.语法化的隐喻本质[J].外国语文,2010,(4):46-47.
[7]罗建平.提高英文摘要语法水平促进学术交流走向世界[J].重庆与世界,2011,(7):89-91.
[8]穆军芳,高纬婷.从中西文化差异解析电影字幕翻译[J].电影文学,2011,(13):152-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