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敏:做母亲是一种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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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因为儿子艾天获得全球最高奖学金——弗里曼亚洲奖(折合人民币约150万元)而备受关注。一时间,“艾天现象”、“阳光母亲”受到全国各大媒体追捧,她的“再富也要穷孩子”“回归家庭是最划算的投资”等教育观念在众多家庭中流传……
  
  如今,王开敏女士第四本书——《母道:母亲文化与家庭教育》刚出版,就在网上被预订一空。面对记者的采访和无数向她请教育子经验的妈妈们,她却说:“很多人问艾天怎么那么聪明、优秀。我就说,因为他是王开敏生的。我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是绝对不要照搬,因为没有一种教育经验是可以完全照抄照搬的。”
  
  择偶“牵马理论”
  
  Q 您提出“母亲文化”,是想告诉别人该如何做一位好母亲吗?
  这种说法不完整。母亲只是女人众多角色中的一种。但母亲的角色是最富有使命、最需要女性去认识的角色。我所提倡的,准确地讲,是一种女性文化。我们该如何认识自我、如何做一个好女人、一个幸福的女人。这其中除了为人母的阶段,也包括女孩、女生、女人和为人妻的阶段。针对不同年龄的对象,我强调的内容并不一样。就比如说我在武汉大学给女大学生们开“女生幸福课”,讲择偶“牵马理论”等。这都是包括在“母亲文化”中的。
  
  Q 刚刚说的择偶“牵马理论”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女孩子选对象,就像选马一样,要多牵几匹马,才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一匹。就像在你们这个年龄,应该多交往一些男性朋友,比较他们的优点和缺点,当然不要让人误以为你们在谈恋爱。要通过这种自然的交往,你发现适合自己的异性,然后再决定继续发展关系。女生必须要多牵几匹马,不要轻易上马。通俗点说,就是不要一时冲动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Q 有些已经结婚的女性听到您这番话,可能会觉得晚了吧?
  也许,呵呵。不过“多牵几匹马,不要轻易上马”这只是“牵马论”的前半段呢。对于已婚女性来说,是要学会饲养好马,轻易不要下马。当你已经建立自己的家庭之后,就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关心他的生活、事业。你必须了解他的优点和缺点,然后帮助他去改变完善。这样,等到你将这匹马饲养为宝马之后,你就会有更幸福的家庭。两个人要共度这么久的人生,怎么可能没点摩擦呢,你要学会去化解,而不是激化你们的矛盾。
  或许是看到两位采访她的小编很年轻,王开敏首先就谈了自己在择偶观上的“牵马理论”。看到两位小编频频点头,她满意地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王开敏当年在为选择对象而征求父亲的意见时,父亲就用了“牵马”的比喻。后来,为人妻,为人母的她在投身自己事业的同时,也努力做好一个“内政部长”。在夫妻俩的同心协力下,丈夫的学术研究不断进步,从一位中学物理老师变为武汉大学的副教授。他事业上的成功也改变了他们的家庭生活。在儿子出生后,她又全身心地投入了儿子的抚育工作中,并把这当作她的第一事业。
  
  我坚持自然分娩、母乳喂养以及亲自抚育
  
  Q 听说在艾天出生后,您休了一年产假来照顾他,就不怕影响工作吗?
  当时的规定是女性生育后,可以有一年的产假。但是很多人怕耽误工作。所以没有休。我是非常重视孩子的早期教育的,既然要了小孩,就要对他负责。可以说从打算要小孩那一刻,我和丈夫就已经做了包括孕期、养育期的详细计划。
  孩子3岁以前的时期是非常重要的,是他最需要母亲的亲吻和拥抱的时候,也是孩子道德和人格形成的重要时期。有什么工作能比他的成长更重要呢?有一个身心健康、人格健全的孩子,是会让人一生都满足的。
  
  Q 那在您的“育儿实验团”里,您也是这样指导那些妈妈们带小孩的吗?
  (王开敏哈哈大笑)不是真正的实验团,只是平时很多人见我就问问题,有老朋友、认识的银行的职员、医生,还有这栋楼的邻居等。时间长了,她们就戏称为我的“实验团”。其实我坚持的观点她们都很清楚,比如自然分娩、母乳喂养,孩子0到3岁母亲要亲自抚育等。她们除了问孩子抚养和教育问题,也有一些关于家庭关系处理的。基本上是和我长期联系,我现在的手机都已经是“热线”了。
  
  Q 们都认同这些观点吗?都会像您一样选择母乳喂养还有亲自带小孩?
  会啊。其实这些观点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无论是自然分娩,还是母乳喂养,大家都知道是对小孩有好处的。只是在现实中去实施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顾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能收获最大效应。所以多数时候,她们打电话绐我,希望我帮助她们分析,做出正确的判断。
  我认为,一个女人的事业是包括天职工作和生存工作两种的。抚养孩子就是女人的天职工作。不仅对女人而言是最重要的,对于社会则更重要。多数母亲在有了这个意识之后,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Q 所以,您认为母亲回归家庭,亲自抚育孩子不只是家庭的私事,也是有利于社会的?
  是的。其实孩子最需要你的时候就是O到6岁。既然生下了他,难道你连6年的时间都不能为他付出吗?
  更何况。母亲的角色是关系到人类物种的生存和延续的,也关系到一个民族的素质。女人对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从这个角度说,女人永远无下岗。所以我们应该努力让社会认可女性为家庭的付出,同时女性自己也要端正对职责的理解。看到很多女性堂而皇之地为了事业而视孩子为累赘,我真是太心痛了。
  
  Q 但也有人说,这些观点是在提倡“贤妻良母”,“相夫教子”,迎合男权思想?
  其实我特别想提“女权文化”,维护女人该有的权利、担负社会责任。这怎么不好呢?但是现在普遍认为的“女权文化”好像就是要把男人打倒。这是错误的。
  我为什么要提“母亲文化”呢?那是因为没有文化,没有思想,就没有话语权。我们要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不怕别人说我张扬。我全国各地一场一场讲座开下来。就是要让更多的女性朋友受益,特别是你们这些年轻的女性。
  王开敏有很多著名的言论在网上流传,除了之前提到的“父母再富也要穷孩子”,还有“抚养孩子是母亲的天职工作,最高工作”,“母亲是一种事业”等。她不仅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
  她把抚育儿子当作第一事业来对待,身为黄石市人大常委会常委的她,不仅休产假一年专门照顾孩子,后来为了更好地照顾整个家庭,她又放弃了仕途,随丈夫迁到武汉。她认为儿子的成长,成才,还有家庭的幸福,才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成就。
  2002年,美国弗里曼基金负责人在中国挑选奖学金对象的时候,全国有70名学生入围。尽管艾天的高考和托福成绩不是最好的,但他的综合素质却吸引了主考官的视线,最终获得了全球最高奖学金。或许这就是对王开敏教育方法的最好证明。
  
  Q 孩子3岁以前需要妈妈的亲自抚育。那您认为孩子入学后,家庭教育中最需要注意的是什么?   我认为学校在知识的传授上有非常完善的体系。但一个班这么多孩子,只能算是一种共性教育。所以家庭教育的重点就在个性教育上,说通俗点就是帮助孩子健全人格。想一想,老师精力再充沛,也不可能了解那么多孩子的内心。如果父母在家里,不多关心这个方面,反而把精力放在逼着孩子做作业、补习上,那缺失的品德教育该由谁来补呢?
  另外,在家长对孩子的道德教育方法上,家长口头上解释得再好,但自己在行动上做不到,孩子就会有错误的模仿。家庭教育是要做品德言行上的示范。不是知识的重复说教。所以我说,家庭教育重在做,不在教。
  
  “家庭教育重在做,不在教”
  
  Q 也有妈妈们认为“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所以要盯紧一些。这不对吗?
  我充分理解妈妈们“望子成龙”心切,总是担忧孩子在家不学习、在学校就会跟不上。但是事实却是很多妈妈只关心作业能不能及时完成、是不是上课没认真听讲,却忽视自己强硬的形象给孩子会带来什么影响,以及要怎样纠正孩子的拖拉习惯等真正该操心的事情。
  如果没有优秀的素质和人格做基础,即便是智力再高再好,能保证这个孩子成材吗?这是简单的土壤与种子的关系原理。但是在急功近利的心理影响下,多数家长被蒙蔽了眼睛。
  当然我知道这个观点有的妈妈很难接受,看到孩子成绩拉下一点,就急得不得了。所以当时我这样做的时候,很多人都劝我,你不要乱搞,不要把你的儿子给毁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Q 看得出,在对艾天的教育上,您提供的是非常民主开明的成长环境?
  可以这么说吧,我一直认为好的家庭教育观念是需要几代人的沉淀的。我自己就成长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不仅父亲开明,母亲也一样。我大大咧咧像假小子一样,反而弟弟成天哭哭啼啼。邻居说“你家女儿不像女儿,儿子不像儿子”。我母亲却不以为意,“谁说男儿不能流泪,女儿就得循规蹈矩了?”基本上我从小就受这种平等思想的熏陶。
  在这种家庭氛围的影响下。我儿子也有这种意识。有
  
  Q 那在接触这么多妈妈之后,您觉得现在女性普遍存在的问题是什么?
  其实不管是抚养孩子也好,还是家庭关系的处理也好,归结起来,都是女性自我认识和价值取向上的问题。有一次北京的两位老人找到我,说他们的女儿结婚八年了,两人坚持做“丁克”不要小孩。他们急得不得了,但劝得多了女儿反而怕回家了。后来我去见了他们的女儿。我刚开始只聊她们夫妻惬意的生活,可以满世界地旅游什么的。在最后,我问了她一句话,“等你年近半百,事业有成的丈夫感叹没有人继承,而你又过了生育期,怎么办?”当时她只是笑笑没有作答。然而一年后,老两口给我打电话说得了个胖孙子,好家伙,那新爸爸激动得四处给人打电话,就差没在天安门广场喊了。
  从这个结果就可以看出,选择做“丁克”的时候。她考虑问题全面吗?有正确意识到母亲这一角色包含的意义吗?如果继续下去,在将来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家庭关系、包括晚年的幸福呢?
  这件事也给了王开敏很多启发。联想到现在的问题婚姻、家庭纠纷,看到一些女性不尽人意,甚至是痛苦的生活。她希望通过自己对“母亲文化”的推广,让更多的人接受先进的女性文化,帮助她们找到幸福。人生不能重来,王开敏相信拥有美满的家庭是每一个人的渴望。她也相信自己传播的不仅仅是培养孩子的方法,更是女性如何认识自我,把握幸福的文化。她近20年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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