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月桂冠 走出象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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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毕业季,本科毕业时在武大奥林匹克运动场上参加万人拨穗礼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仿佛转眼间,我已在意大利完成了硕士阶段的学习,这次,要经历一对一的“戴冠仪式”了。

  意大利的毕业仪式与英美等都大相径庭。在这里,并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集体毕业典礼,因为意大利的高校中甚至没有“班级”。教授和教务委员会为每个毕业生专设“毕业答辩会”,当学生论文答辩通过的那一刻,即宣布其毕业,并为毕业生戴上象征着智慧的月桂冠。按照传统,毕业生会邀请许许多多的亲朋好友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开派对庆祝。
  欧洲大陆国家以公立教育为主体,教育强调均衡与普惠,政府将教育资源以福利的形式发放给公民,学生免缴学费。学生修满学分所用的时间也因人而异,读完一个本科快则四年,慢则八九年,有的甚至永远无法毕业。读硕士通常两年半起步。

霍乱时期能有爱情,新冠时期也能毕业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之后,我离开意大利前往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避疫,好在我早已通过了全部考试,只需要在住所专心完成论文写作即可。那段时间,我在塞尔维亚的诺维萨德图书馆和保加利亚国图都留下了不少自习经历。2020年秋季,随着论文步步推进,毕业答辩会也提上日程。尽管冬季疫情剧烈反弹,学生们的线下课程也尚未重启,但是答辩会还是坚持在线下进行。
  只有论文写作初审达到了毕业标准,教授才会为学生开放答辩会议的预约,并在会上宣布毕业成绩。最终,我在教务秘书处约到了2021年1月22日进行答辩,那个时间距离我入学已经35个月。在经历了14门课程一对一面试的“毒打”、考古实习和论文的轮番磨难之后,我终将迎接到这个初次踏上意大利国土时就翘首以待的日子。
  我没有准备英美式的学位袍,而是按照意大利人的传统,提前量身定做了一套西装,为了这一天的仪式感。
  当日思夜想的日子终于来临,我就像即将出嫁的新娘一般早早整饬好了服装,还提前在花店买好了月桂冠,乘车前往学校。

  答辩会上,我向答辩委员会介绍了自己的论文,在进行数轮讨论之后,老师们为论文打上了一个满分,并为我的毕业总成绩签字,导师亲自为我戴上了地中海特色的月桂冠——绿油油还泛着蜡质光泽的月桂叶,配着红色的小浆果。

走出校门,放礼花,开香槟!


  按照学生们的“迷信”,未毕业的学生是不能直视校园主广场上密涅瓦女神青铜像的眼睛的,也不能登临城市最高点——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穹顶,否则将无法毕业。而已经宣告毕业的我,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对视女神、登临穹顶了。
  戴着月桂冠的人似乎拥有着某些特权,大街上的路人、电车上的乘客都会向走出象牙塔的学子道来祝贺,“Auguri(恭喜)!”很多热情的人甚至隔着马路向我喊出祝福。走在街上,那种感觉犹如刚刚高中的状元郎在游街。

永恒之城,我们再会


  毕业的时节总是与离别的叙事紧密交织,它凝聚着完成学业的笑,也集合了天各一方的泪。在国内毕业时,朋友们还仅仅是奔赴异地,留学生的的毕业恐怕就意味着从此以后极难再见了。那些曾经在考古系并肩挖土的同学、谈天说地的朋友,大概率是不容易再次相会的。
  罗马,被西方人称为永恒之城。古罗马的宫殿与城墙、中世纪的教堂、文艺复兴的雕塑、巴洛克时代的寻常巷陌,都凝固在这同一座城市之中。奥古斯都如果复活都能重新找到自己的宫殿,那些自己曾经熟悉的建筑也仍屹立在城市的角落。想见未来的某一天,我再故地重游之时,熟悉的记忆大概也不会面目全非。
  我有个独特的习惯,当要离开一座久居的城市之前,我会绕着这座城市步行一周。2017年,自己曾经用20个小时徒步武汉二环线,丈量出56.62公里;2021年,我选择从罗马老城墙“人民门”出发,顺时针步行一圈,共计24.7公里。路程比上一次缩短了一半,但时光却仿佛穿越了2000年。
罗马,被西方人称为永恒之城。古罗马的宫殿与城墙、中世纪的教堂、文艺复兴的雕塑、巴洛克时代的寻常巷陌,都凝固在这同一座城市之中。

  城墻修建之时,罗马帝国面临着蛮族的入侵,如今,斑驳的墙体上还保留有几处十九世纪统一战争时攻入罗马的炮弹。从正午走到日落西山,沿途那些形如伞盖的意大利石松为行人撑起了巨大的树荫,抵挡着地中海的骄阳。一道高高的城墙,如同书脊上的装订线,将这座城市的故事串联成册。一座座古堡、教堂、雕像,在这部巨大的历史书中写下关于恺撒、米开朗基罗、拉斐尔和加里波第的篇章。
  再次走回“人民门”,环城徒步尚未结束,要一直走回我自己的家,在家门口的披萨店买上一张饼薄料足的罗马式披萨,才算得上一次圆满的告别。住在罗马的时间里,这家名为“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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