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的时光,纠结成爱情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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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仿佛能听见隔壁房间里男女细微的喘息声,豪华席梦思里弹簧的吱呀作响声。我烦躁地把脸贴在墙壁上,迫切的欲望简直要把我逼疯。墙的那头,我的这头,都燃烧着两堆火。
  
  我总感觉时间的指针一直停留在17岁。过期的岁月,像一颗定时炸弹,准备着随时把我炸得粉身碎骨。
  高翔是和我恋了三年的男子,在我们认识的第三个月,我就安静地做起了金丝雀。
  那天,窗外阳光慵懒,芒果树上一片橙黄。我穿着丝质睡袍,光着脚在地板上来来回回地走。
  猫咪腻在沙发里打盹,我竖起耳朵倾听来自外面的声音。
  我听见隔壁房间里久闭的门轰地打开了。
  猫咪惊得从沙发上蹦下来,我激动地冲向房门。透过猫眼,我看到一个女人拥着一个美好的男人。他像童话里的王子,英俊飘逸。女人幸福得眼睛冒光,她无视所有人,只死死地靠在她男人的肩膀上。
  猫咪走过来,撒娇似的蹭着我的脚踝,我愤怒地一脚把它踢开。
  原来隔壁的那扇门是给杜逊准备的。他在消失了N年后,突然以这样的方式走进了我的生活。
  我拿起桌子上的芒果,使劲地咬。杜逊曾经说过:通常外表鲜嫩的果子心里,都会有一颗坚韧的核。
  他说得没错,芒果的核咯得我牙齿生疼。看到扁扁的核,我突然觉得可笑。
  原来鲜嫩的果子通常先被人吃掉,最后只留下一颗空心。我就是被杜逊吃掉的那个果子,而今他却把空心的我留给了高翔。
  
  高翔总是嘲笑我的偏执和无缘无故的失落。甚至我们在做爱的时刻,他都会霸道地扳过我的脸,使劲吻我的唇,他要我狂热地爱他。
  我知道高翔和杜逊的不同,他们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高翔的穿着永远都那么得体,干净的衬衣、笔挺的西裤,精致的镀金领带夹闪闪发光。他从来不在大街上吃东西,他有成功男人一切优良的品质。
  而杜逊是贯穿我整个少女时期的男人,他有深邃的眼眸,另类的气质。花里胡哨的衣服里裹着令人着迷的身体。
  高翔并不知道杜逊的存在,自负的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心底想其他的男人?所以杜逊的名字像隐形纽扣一样,紧紧贴在我的胸口。
  只有高翔在小心打开我身体的那一刻,所有关于杜逊的记忆才会四散奔逃。我需要很多很多爱的激情。
  可是高翔太忙,忙到忘记他自己的生日。他告诉我,隔壁的房间空了太久,他打算租给一个朋友。他担心我太寂寞。
  他不知道我是个已经习惯了寂寞的女人,猫咪和回忆就是我最好的情人。
  他走的第二天,杜逊便出现了。
  
  
  门铃叮叮咚咚的响,我浑身虚脱,冷汗顺着每个毛孔挤出来。猫咪躲得我远远的,我挣扎着抱起它。
  门外的脸不是杜逊的,我松了一口气,猫从我的怀里挣脱。女人递过来一张名片。她原来就是高翔的朋友。
  白灵,一张无精打采的脸,我看着就反胃。勉强给了她一个微笑,到今天为止杜逊依然能让我浑身颤抖。
   我打电话通知高翔,他说:你终于可以不用孤孤单单了。这句话听得让我心里飕飕发冷,
  他还要很久才能回来,欲望的潮水在我的身体里荡漾着。
  我仿佛能听见隔壁房间里男女细微的喘息声,豪华席梦思里弹簧的吱呀作响声。我烦躁地把脸贴在墙壁上,迫切的欲望简直要把我逼疯。墙的那头,我的这头,都燃烧着两堆火。
  熊熊的火焰里,跳动的是杜逊那张英俊的面孔,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从前。他依然是那个令我着迷的男子,我依然是那个为爱痴狂的女孩。
  
  17岁,第一眼望到杜逊,他穿红色碎花外套,白色牛仔,一条米色围巾裹住他的下巴。他深邃的眼眸里面全是桃红花瓣的颜色。他倚在一棵开满花的树下,左腿优美地弓成一个弧。他朝我笑,我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粉色。
  他拉住我的手,他说,等了我好久。 我们默契地相视而笑。
  从那天,我们开始频繁的接触。母亲似乎嗅出我身上男人的气味,她不断地告诫我,我却带着挑衅的目光备战。
  杜逊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家的小胡同里,我们不顾母亲在背后死命呼喊着我的名字。两个人像私奔的小青年逃样地跑。
  当我们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的时候,杜逊睁大眼睛注视我,头慢慢地靠近,他的气息笼罩着我,让我窒息。吻缠绵冗长,带着少男少女的青涩。
  我流着泪问他,这样做到底对还是错?
  他替我擦干眼泪,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他身上有一种好闻的芒果味道。
  他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年轻固执到不计后果。那个晚上,我没有回家。我和杜逊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
  当他剥掉我的衣服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不可以重来。刚刚发育的乳房在他的手里揉成一朵没有水分的花。情欲的因子弥散开来,形成一个欲望的渊。
  
  我在杜逊的欲望里沉沦,17岁的身体在情欲中被催化得玲珑有致,我们很快同居了
  他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明显苍老了许多。他们哭着恳求我们,不要再胡闹下去了。
  杜逊骄傲地扬着头,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胜利了。
  妈妈牵着我的手回家,我一步一回头,杜逊在远远的地方望着我。我知道我们都该回到原来的位置。
  杜逊没有再找过我,听母亲哽咽地接他父亲电话的时候,知道他们已经搬离了我所在的城市。
  多少次,梦里出现杜逊纠缠的影子,醒来总是泪湿了一片。青春期那把尖利的刀把我分解得支离破碎。
  其实,我和杜逊在第一时间看到彼此父母的那刻,就不约而同地使用了一个方式。用我们幼稚单纯的想法去摇撼他们的婚姻。自私的占有欲,让我觉得母亲一旦再婚她便不再爱我了。
  杜逊用他的身体成全了我的自私。可是他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他,甚至愿意为了他放弃未来。
  在这种颓废的情感中茁壮成长,几年的光阴流淌过我的身体。我已经蜕变成一个慵懒而风情的女子。
  高翔说,他第一眼就觉得我像只躲在墙根晒太阳的懒猫。他喜欢我这种慵懒得要人命的气质。
  
  白灵在凌晨三点来敲门,我却依旧沉浸在回忆里不能自拔。她红肿着眼睛告诉我,她和杜逊之间存在了多么大的不愉快。
  她像个小怨妇一样,坐在沙发上絮叨个没完,我在心里冒出一丝丝幸灾乐祸的小火苗。我多么希望我的杜逊,无论他身边的女人更换再频繁,心里最无法释怀的依然是我。
  天快亮的时候,白灵睡了。
  我却从猫眼里看到站在门外的杜逊,我打开门的一瞬,杜逊露出牵强的笑。他语气坚定地告诉我,他来找他的未婚妻白灵。这么多年不见,他竟然连一句问候的话都不曾说,就从我身边绕过。
  定格的爱情突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连同我多年的心事,变得薄如空气。
  我呆呆地望着他牵着白灵的手,快步走回隔壁的房间。白灵幸福的微笑一拳拳粗暴地打在我的心坎上。
  
  我开始发高烧,绵软着身体窝在沙发里熬日子。
  高翔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照顾我,一个星期之后,我恢复了健康。高翔却开始心事重重。他常常去酒吧买醉。
  我依稀记得,在烧到迷迷糊糊中,我无意中喊出了杜逊的名字。
  我想,高翔是不会原谅我对爱情的不专的。当年我做他女人的时候,他提出的惟一条件就是要我专心对他。
  被男人甩的女人很惨,我想到这里,心在发抖。
  但我还是约见了杜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他让我忘记从前。他为当年的无知感到后悔,他说,他的父亲至死都没有快乐过。我羞愧得头也不敢回。
  我知道我把单纯和所有的爱都丢在了17岁,我已经没有资格得到任何人的爱。
  我搬离了高翔给我的家,他应该找个比我好上万倍的女人来爱他。我给他录制了一盘DV,告诉他关于我17岁那年发生的一切故事:一个女孩为了阻止母亲的再婚,制造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
  而她却无法从那场劫难中解脱出来。
  
  在逃离的第八天,高翔出现在我住的那条小胡同里。他模仿杜逊的样子,碎花T恤、白色牛仔裤。他霸道地拦住我,吻得铺天盖地。我差点以为杜逊又回来了。
  他说:你这个妖精,打碎了我的心,却不管不顾。“
  我终是被他牵着手领回了家。
  可是我却发现隔壁的房门紧闭,杜逊和白灵已经搬走了。
  高翔抱紧我,我们像两棵相依为命的树,根叶盘根错节地纠缠在一起。
  他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
  这个冬天,我和高翔领了结婚证。高翔依然很忙,我打算把隔壁的房子卖掉。我在收拾房间的时候,竟然在柜子的最底层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纸。
  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排字:每个坚果都有一颗脆弱的心。棉棉,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小到两个人隔了天涯都可再次遇到。我尝试忘记你,学着在冷漠中前行。学着用委屈成全自己最爱的人。
  我默默地撕掉了那张纸条,仿佛撕掉自己的所有心思。
  我把衣橱里高翔惟一一次穿过的碎花T恤和牛仔裤拿出来,用熨斗熨了一次又一次。眼泪飞溅在上面,瞬间化成一缕淡淡的白雾。
  我知道,有些人,一辈子都等不来;有些爱,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对于杜逊,我始终都是满满的期待,期待在大大的世界,能再次见到他。不说爱,只是远远地、远远地看着他,我心里的幸福就会满满的!
  
  编辑:紫烟 ziyanting@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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