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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直以来,我国的思想政治教育给人一种照本宣科的印象,教育成效也一直不为社会认同。在“文明的碎片”[注1]的今天,如何克服这种重物质,轻精神、重经济,轻文化的时代性问题,成为摆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面前的棘手问题。西方公民教育中贯彻的“隐性教育”为我们在尊重个性和价值引导之间打开了方便之门。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隐性教育权利意识个性
【中图分类号】G41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9682(2009)12-0072-02
2003年,美国互联网邮票提供商Stamps.com公司在国庆之际,推出全新的“自由”系列Netstamps邮票。此次推出的系列邮票共五枚,图案分别为自由女神像、自由钟、白头海雕(美国国鸟,美国国徽上的重要标志)、美国第一位总统华盛顿以及美国国会大厦。[注2]整套邮票没有文字解释和理论说教,但其创意本身所包含的思想却激发了人们的积极思考。“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思想政治教育的境界也大概在于此吧!
一、隐性教育的思想史根源
“隐性教育”是相对于“显性教育”而言的,是指受教育者在没有受到教育者向其实施任何目的明确的具体举措,而仅凭自身对周围的人、事、物、景的感知、认同、欣赏、崇敬,进而被感染、熏陶,在潜移默化中受教育。从20世纪60年代起,国外兴起了研究隐性课程的热潮,使课程的概念从内涵到外延更加丰富。
“隐性课程”一词是由美国学者杰克逊于1968年在《教育生活》一书中首次提出来的。他认为:学生在正式课堂上的进步并没有完全说明学校教育的结果,除此之外,学生还从学校生活的教育中获得了态度、动机、价值观和其他心理的发展。[注3]我国学者陈旭远在《试论潜在课程的概念和结构》一文中认为:隐性教育的独特结构决定它具有的特殊性质。隐性教育有如下特点:内容的多样性,功能发挥的隐蔽性,成果的非预料性,实行的持久性。隐性教育能努力营造一种尊重他人、明志致用、天人合一的价值观,使学生在瞬息万变的现代社会中,能内省外顾高瞻远瞩。[注4]
1.权利意识的觉醒催生了隐性教育意识
与中国传统思想,倡导“天人合一”、“家国一体”不同,西方国家更强调个性的独立自由发展和人性品质的培养,更加重视个体地位和人的尊严。古希腊智者派的开创者,同时也是智者派中最博学、最知名的普罗泰戈拉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此命题肯定了人的主体性地位,也对西方教育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经历了黑暗的中世纪,到了文艺复兴时期,人性迎来了大爆发。诗人但丁,这个被恩格斯誉为“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注5]呼吁: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是为了别人的目的生存。从此,“个性解放、自由民主”吹响了时代的号角。18世纪末康德提出的“把人性看作是目的”,高扬人的主体性,人的能动性得到了空前的张扬。人是目的而不是工具,人的本性是自由,一切都应当在理性的法庭上受到批判,这是德国古典哲学家们的共识。
随着自然科学的飞速发展,科学、理性越来越彰显其内在魅力。瑞士民主主义教育家裴斯泰洛齐提出人人都有天赋的能力,教育应该适应自然,依照人的天性和发展阶段而依次进行,以促进人的天赋能力的全面健康发展。西方各国,在此思想的引领下,专制主义的阴霾一扫而光,个性自由得到空前发展。权利意识的觉醒与彰显使得以“表现个性、培养个性”为特点的隐性教育得以迅速发展起来,并成为西方德育的主要途径。这种以“渗透”为特色的教育方式,寓德性培养于教学过程中,“极大地减少了思想道德教育对象的逆反心理”。[注6]
2.外部环境的改善与发展,为实施隐性教育提供了可能。
It takes a whole village to eduate a child。这是非洲的一句谚语,意为要教育一个孩子,需要整个村庄的人一起努力。在西方,德育不仅仅是某些特定教师的职责,同时也是家长和整个社会的责任。最近开展的打击淫秽色情手机网站行动,再次印证了这句颠扑不破的真理。
首先,西方国家完善的社区服务系统,为学生提供了展示自我的平台,通过做义工,使学习、服务、教学有机结合,在切身体验中建构公民责任。“做义工是美国学生的必修课。美国的大学录取学生,不是只凭某一次考试的分数来确定,还要看学生在中学各种选修课的内容和成绩,以及在各种社会实践活动中的表现。美国教育部门对每个学生做义工的时间有明确的要求,比如,必须有60小时的社会义工记录。”[注7]其次,借助社会文化设施的特殊作用对青少年进行思想启迪、道德感染。如修建各种各样的纪念馆、博物馆、科技馆、艺术馆、名人故居等,且大多数免费向学生开放。最后,现代传媒以其无孔不入的报道方式,为宣扬其主流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提供了无可比拟的优势。另外,苏霍姆林斯基说过:“对周围世界的美感能陶冶学生的情操,使他们变得高尚文雅。”西方各国都十分注重校园文化建设,通过精心设计,使校园校舍的布局、校园文化景观建立起一种和谐之美,使每一位置身其中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接受熏陶和影响。
总之,依托现代科技的迅猛发展,隐性教育适应了现代人的精神诉求和生活方式,较之直接的灌输式教育更易于被青少年接受,因此广受西方国家青睐,使教育对象在“无声”场域中受到教育。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研究西方国家的隐性教育,对我们国家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和发展又有哪些启示呢?
二、西方“隐性教育”的启示
1.突出学生的主体性地位——核心
有一种说法,美国人要确定做一件事会说:“哦,这件事没人做,我来做”。而中国人则说:“哦,大家都做了,我也做吧”。正如贝拉所说:“我们尊崇个人尊严,确切地说,我们信奉个人的神圣不可侵犯性。任何可能破环我们自己思考、自己判断、自己决策并按照自己认定的方式去生活的东西,不仅在道德上是错误的,而且是亵渎神明的。我们最远大、最崇高的理想——不仅对于我们自己,而且对于我们所关心的人,对于我们的社会和全世界——与我们的个人主义息息相关……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作为全社会,我们所具有的某些最深刻的问题,也是同我们的个人主义密不可分的。我们并不是说美国人应当抛弃个人主义,因为那将意味着放弃我们最深刻的民族特性。”[注8]由此可见,对于主体性的尊重建构起了西方德育大厦。在此基础上,通过教育、管理和社会活动的交叉渗透,隐性教育适应了各民族的特性,寓教于乐,寓教于行,知行统一。
不同于美国等西方国家,在我们的价值观教育中更强调集体主义。从孔子“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再到“不论利害,为看利当为与不当为”,中国古代重义轻利,推崇“仁义礼智信”。由于道德标准过高,忽视道德层次性,结果产生了道德伪善的问题,并影响至今。“公共性丧失”就是这种遗毒的影响。前段时间,爆出的毕业生疯狂的发泄(砸玻璃、桌椅、撕书等)、高考造假舞弊案等便是最有力的证明。笔者认为,问题的症结在于人的自主性的不完善甚至缺失,由此造成责任意识淡薄,缺乏公共意识。
大禹治水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采用疏导的策略,而非堵的办法。抽象的说教无视道德的本质,漠视学生的主体性,使得学生在实际生活中因逆反而反对,为反对而反对(即便是他心中认同您的观点),以此彰显自己的个性。真正的教育应该以培养人的独立思考能力为目的,依据社会学习理论(隐性教育的一种),人与人是平等的对话与交流的主体。因此,建构平等的环境是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取得成效的关键。
2.追求思想政治教育的形象化——突破
提到思想政治教育,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教育者照本宣科,诠释经典,教育对象则是正襟危坐,表情严肃。杜威认为这种抽象的说教等于是在岸上教游泳,结果只会将道德降低为某种回答教学或关于道德的功课。
笔者的导师刚刚从美国归来,在谈到美国的教育时,她就说“形象化”是美国教育的一大特点。她举例说,老师在教授关于岩石这一部分内容时,给孩子们布置的作业就是到校外搜集各种各样的石头,然后通过查阅资料、上网搜寻进行相关研究,完成一定的研究报告。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生态保护意识在不知不觉中得以培养,动手能力也在辛苦地忙碌中得以提升。这让我想起了前一段时期被媒体广泛报道的“钱学森问题”,即:钱老谈科技创新人才的培养问题。“今天,党和国家都很重视科技创新问题,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要具有创新思想的人才。中国还没有一所大学能够按照培养科学技术发明创造人才的模式去办学,没有自己独特的创新东西,我看,这是中国当前的一个大问题。”[注9]
我们的教育,还仅仅局限于书斋课堂。以各种理由为借口,将教育封闭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学生安全、经费紧张、与考试无关等成为抵制第二课堂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是,教育的空洞乏味问题依然未得到解决。因此,正确理解和落实素质教育的真谛,利用现有资源,开展丰富多彩的形象化教学,是思想政治教育取得成效的突破点,也是创新型人才培养的切入点。
3.整合资源,形成合力——关键。
“学校即社会”这是杜威的著名观点。学生不可能生活在真空状态中,仅靠学校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在美国,凡是一切具有道德教育的职能组织或部门,如国会、政府、政党、传媒、教堂、企业、社区等,都与学校一样,肩负道德教育的职能。为此,还专门通过立法的形式给以强制化。前几年,风靡一时的《刮痧》,在反映中西文化冲突、真爱无价的同时,还向我们展示了美国人通过法律保护未成年人的一面。在这方面,科尔伯格也有相关的论证。他主张应该把全社会建成一个“正义共同体学校”,以此营造道德教育的良好环境,使处于道德发展不同阶段的青少年能达到“第三水平”,即超越世俗社会,以“正义”作为社会行为和社会制度美德的“最高道德发展水平”。
伴随着中国社团的不断发展壮大,思想政治教育应整合各种资源,利用最大力量,为国家强大,民族振兴,培育具有良好国民素质的建设者和接班人。
三、结 语
肯定隐性教育并不意味着否定灌输式的显性教育,在经济全球化、政治多极化、文化多元化的信息化时代,隐性教育与显性教育的结合,能够更好地适应教育对象的特点,更易为青少年所接受和内化。西方国家在此方面为我们提供了可以借鉴的理念和做法,吸其精华,弃其糟粕,积极探索新形势下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渠道,努力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针对性、实效性,服务于和谐社会的建设。
〖注 释〗
1 马克斯韦伯、学术与政治(冯克利译).三联书店,1998:4
2 http://news.artxun.com/youpiao-507-2530692.shtml
3 http://tieba.baidu.com/f?kz=121936563
4 陈伯璋.潜在课程的概念和分析.台湾师大书苑有限公司印行,1987:96
5 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93年意大利版宣言.马恩选集.(第1卷):249
6 唐 宁.当代中美两国学校道德教育基本特点比较及启示.甘肃社会科学,200(4)
7 http://news.sina.com.cn/w/2007-02-13/115612307366.shtml
8 罗伯特N贝拉等.心灵的习性——美国人生活中的个人主义和公共责任.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1:214
9 http://news.sina.com.cn/c/sd/2009-11-09/105519007096.shtml
参考文献
1 [法]卢 梭.爱弥儿[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2 肖 前.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
3 王海明.人性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4 韩 震.西方哲学概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5 马克斯韦伯.学术与政治[M].上海:三联书店,1998
6 檀传宝.德育原理[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7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单行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8 康 德.道德形而上学原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
9 北京大学哲学系编译.十八——十九世纪俄国哲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
10 马克思.德意志意识形态(单行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11 赵 林.赵林谈文明冲突与文化演进[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6
12 李培超.环境伦理[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
13 [美]劳拉李、林文鹏、蔡和兵译.天气改变了历史[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8
14 杰拉尔德古特克著、陈晓端译.哲学与意识形态视野中的教育[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隐性教育权利意识个性
【中图分类号】G41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9682(2009)12-0072-02
2003年,美国互联网邮票提供商Stamps.com公司在国庆之际,推出全新的“自由”系列Netstamps邮票。此次推出的系列邮票共五枚,图案分别为自由女神像、自由钟、白头海雕(美国国鸟,美国国徽上的重要标志)、美国第一位总统华盛顿以及美国国会大厦。[注2]整套邮票没有文字解释和理论说教,但其创意本身所包含的思想却激发了人们的积极思考。“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思想政治教育的境界也大概在于此吧!
一、隐性教育的思想史根源
“隐性教育”是相对于“显性教育”而言的,是指受教育者在没有受到教育者向其实施任何目的明确的具体举措,而仅凭自身对周围的人、事、物、景的感知、认同、欣赏、崇敬,进而被感染、熏陶,在潜移默化中受教育。从20世纪60年代起,国外兴起了研究隐性课程的热潮,使课程的概念从内涵到外延更加丰富。
“隐性课程”一词是由美国学者杰克逊于1968年在《教育生活》一书中首次提出来的。他认为:学生在正式课堂上的进步并没有完全说明学校教育的结果,除此之外,学生还从学校生活的教育中获得了态度、动机、价值观和其他心理的发展。[注3]我国学者陈旭远在《试论潜在课程的概念和结构》一文中认为:隐性教育的独特结构决定它具有的特殊性质。隐性教育有如下特点:内容的多样性,功能发挥的隐蔽性,成果的非预料性,实行的持久性。隐性教育能努力营造一种尊重他人、明志致用、天人合一的价值观,使学生在瞬息万变的现代社会中,能内省外顾高瞻远瞩。[注4]
1.权利意识的觉醒催生了隐性教育意识
与中国传统思想,倡导“天人合一”、“家国一体”不同,西方国家更强调个性的独立自由发展和人性品质的培养,更加重视个体地位和人的尊严。古希腊智者派的开创者,同时也是智者派中最博学、最知名的普罗泰戈拉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此命题肯定了人的主体性地位,也对西方教育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经历了黑暗的中世纪,到了文艺复兴时期,人性迎来了大爆发。诗人但丁,这个被恩格斯誉为“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注5]呼吁: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是为了别人的目的生存。从此,“个性解放、自由民主”吹响了时代的号角。18世纪末康德提出的“把人性看作是目的”,高扬人的主体性,人的能动性得到了空前的张扬。人是目的而不是工具,人的本性是自由,一切都应当在理性的法庭上受到批判,这是德国古典哲学家们的共识。
随着自然科学的飞速发展,科学、理性越来越彰显其内在魅力。瑞士民主主义教育家裴斯泰洛齐提出人人都有天赋的能力,教育应该适应自然,依照人的天性和发展阶段而依次进行,以促进人的天赋能力的全面健康发展。西方各国,在此思想的引领下,专制主义的阴霾一扫而光,个性自由得到空前发展。权利意识的觉醒与彰显使得以“表现个性、培养个性”为特点的隐性教育得以迅速发展起来,并成为西方德育的主要途径。这种以“渗透”为特色的教育方式,寓德性培养于教学过程中,“极大地减少了思想道德教育对象的逆反心理”。[注6]
2.外部环境的改善与发展,为实施隐性教育提供了可能。
It takes a whole village to eduate a child。这是非洲的一句谚语,意为要教育一个孩子,需要整个村庄的人一起努力。在西方,德育不仅仅是某些特定教师的职责,同时也是家长和整个社会的责任。最近开展的打击淫秽色情手机网站行动,再次印证了这句颠扑不破的真理。
首先,西方国家完善的社区服务系统,为学生提供了展示自我的平台,通过做义工,使学习、服务、教学有机结合,在切身体验中建构公民责任。“做义工是美国学生的必修课。美国的大学录取学生,不是只凭某一次考试的分数来确定,还要看学生在中学各种选修课的内容和成绩,以及在各种社会实践活动中的表现。美国教育部门对每个学生做义工的时间有明确的要求,比如,必须有60小时的社会义工记录。”[注7]其次,借助社会文化设施的特殊作用对青少年进行思想启迪、道德感染。如修建各种各样的纪念馆、博物馆、科技馆、艺术馆、名人故居等,且大多数免费向学生开放。最后,现代传媒以其无孔不入的报道方式,为宣扬其主流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提供了无可比拟的优势。另外,苏霍姆林斯基说过:“对周围世界的美感能陶冶学生的情操,使他们变得高尚文雅。”西方各国都十分注重校园文化建设,通过精心设计,使校园校舍的布局、校园文化景观建立起一种和谐之美,使每一位置身其中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接受熏陶和影响。
总之,依托现代科技的迅猛发展,隐性教育适应了现代人的精神诉求和生活方式,较之直接的灌输式教育更易于被青少年接受,因此广受西方国家青睐,使教育对象在“无声”场域中受到教育。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研究西方国家的隐性教育,对我们国家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和发展又有哪些启示呢?
二、西方“隐性教育”的启示
1.突出学生的主体性地位——核心
有一种说法,美国人要确定做一件事会说:“哦,这件事没人做,我来做”。而中国人则说:“哦,大家都做了,我也做吧”。正如贝拉所说:“我们尊崇个人尊严,确切地说,我们信奉个人的神圣不可侵犯性。任何可能破环我们自己思考、自己判断、自己决策并按照自己认定的方式去生活的东西,不仅在道德上是错误的,而且是亵渎神明的。我们最远大、最崇高的理想——不仅对于我们自己,而且对于我们所关心的人,对于我们的社会和全世界——与我们的个人主义息息相关……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作为全社会,我们所具有的某些最深刻的问题,也是同我们的个人主义密不可分的。我们并不是说美国人应当抛弃个人主义,因为那将意味着放弃我们最深刻的民族特性。”[注8]由此可见,对于主体性的尊重建构起了西方德育大厦。在此基础上,通过教育、管理和社会活动的交叉渗透,隐性教育适应了各民族的特性,寓教于乐,寓教于行,知行统一。
不同于美国等西方国家,在我们的价值观教育中更强调集体主义。从孔子“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再到“不论利害,为看利当为与不当为”,中国古代重义轻利,推崇“仁义礼智信”。由于道德标准过高,忽视道德层次性,结果产生了道德伪善的问题,并影响至今。“公共性丧失”就是这种遗毒的影响。前段时间,爆出的毕业生疯狂的发泄(砸玻璃、桌椅、撕书等)、高考造假舞弊案等便是最有力的证明。笔者认为,问题的症结在于人的自主性的不完善甚至缺失,由此造成责任意识淡薄,缺乏公共意识。
大禹治水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采用疏导的策略,而非堵的办法。抽象的说教无视道德的本质,漠视学生的主体性,使得学生在实际生活中因逆反而反对,为反对而反对(即便是他心中认同您的观点),以此彰显自己的个性。真正的教育应该以培养人的独立思考能力为目的,依据社会学习理论(隐性教育的一种),人与人是平等的对话与交流的主体。因此,建构平等的环境是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取得成效的关键。
2.追求思想政治教育的形象化——突破
提到思想政治教育,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教育者照本宣科,诠释经典,教育对象则是正襟危坐,表情严肃。杜威认为这种抽象的说教等于是在岸上教游泳,结果只会将道德降低为某种回答教学或关于道德的功课。
笔者的导师刚刚从美国归来,在谈到美国的教育时,她就说“形象化”是美国教育的一大特点。她举例说,老师在教授关于岩石这一部分内容时,给孩子们布置的作业就是到校外搜集各种各样的石头,然后通过查阅资料、上网搜寻进行相关研究,完成一定的研究报告。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生态保护意识在不知不觉中得以培养,动手能力也在辛苦地忙碌中得以提升。这让我想起了前一段时期被媒体广泛报道的“钱学森问题”,即:钱老谈科技创新人才的培养问题。“今天,党和国家都很重视科技创新问题,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要具有创新思想的人才。中国还没有一所大学能够按照培养科学技术发明创造人才的模式去办学,没有自己独特的创新东西,我看,这是中国当前的一个大问题。”[注9]
我们的教育,还仅仅局限于书斋课堂。以各种理由为借口,将教育封闭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学生安全、经费紧张、与考试无关等成为抵制第二课堂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是,教育的空洞乏味问题依然未得到解决。因此,正确理解和落实素质教育的真谛,利用现有资源,开展丰富多彩的形象化教学,是思想政治教育取得成效的突破点,也是创新型人才培养的切入点。
3.整合资源,形成合力——关键。
“学校即社会”这是杜威的著名观点。学生不可能生活在真空状态中,仅靠学校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在美国,凡是一切具有道德教育的职能组织或部门,如国会、政府、政党、传媒、教堂、企业、社区等,都与学校一样,肩负道德教育的职能。为此,还专门通过立法的形式给以强制化。前几年,风靡一时的《刮痧》,在反映中西文化冲突、真爱无价的同时,还向我们展示了美国人通过法律保护未成年人的一面。在这方面,科尔伯格也有相关的论证。他主张应该把全社会建成一个“正义共同体学校”,以此营造道德教育的良好环境,使处于道德发展不同阶段的青少年能达到“第三水平”,即超越世俗社会,以“正义”作为社会行为和社会制度美德的“最高道德发展水平”。
伴随着中国社团的不断发展壮大,思想政治教育应整合各种资源,利用最大力量,为国家强大,民族振兴,培育具有良好国民素质的建设者和接班人。
三、结 语
肯定隐性教育并不意味着否定灌输式的显性教育,在经济全球化、政治多极化、文化多元化的信息化时代,隐性教育与显性教育的结合,能够更好地适应教育对象的特点,更易为青少年所接受和内化。西方国家在此方面为我们提供了可以借鉴的理念和做法,吸其精华,弃其糟粕,积极探索新形势下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渠道,努力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针对性、实效性,服务于和谐社会的建设。
〖注 释〗
1 马克斯韦伯、学术与政治(冯克利译).三联书店,1998:4
2 http://news.artxun.com/youpiao-507-2530692.shtml
3 http://tieba.baidu.com/f?kz=121936563
4 陈伯璋.潜在课程的概念和分析.台湾师大书苑有限公司印行,1987:96
5 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93年意大利版宣言.马恩选集.(第1卷):249
6 唐 宁.当代中美两国学校道德教育基本特点比较及启示.甘肃社会科学,200(4)
7 http://news.sina.com.cn/w/2007-02-13/115612307366.shtml
8 罗伯特N贝拉等.心灵的习性——美国人生活中的个人主义和公共责任.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1:214
9 http://news.sina.com.cn/c/sd/2009-11-09/105519007096.shtml
参考文献
1 [法]卢 梭.爱弥儿[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2 肖 前.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
3 王海明.人性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4 韩 震.西方哲学概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5 马克斯韦伯.学术与政治[M].上海:三联书店,1998
6 檀传宝.德育原理[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7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单行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8 康 德.道德形而上学原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
9 北京大学哲学系编译.十八——十九世纪俄国哲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
10 马克思.德意志意识形态(单行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11 赵 林.赵林谈文明冲突与文化演进[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6
12 李培超.环境伦理[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
13 [美]劳拉李、林文鹏、蔡和兵译.天气改变了历史[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8
14 杰拉尔德古特克著、陈晓端译.哲学与意识形态视野中的教育[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